寧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估計你爺爺已經覺察到了一些不對,不過他應該並沒有在意。”


    寧城隱約感覺到棠釋似乎有些覺察,隻是並沒有在意。畢竟天地間的規則,有一些波動也算是正常。這說明他對黑暗規則的感悟,還有一些缺陷。一旦他完全融入了空間中的天地規則中,化身一道黑暗規則,棠釋肯定不會有任何異狀。


    “你還願不願意繼續和我合作?”寧城不願意在棠華這裏浪費時間,如果棠華不願意,他打算帶著五色裂星弓離開聖主域。他的事情一大堆,不可能耗在這個地方。


    棠華肯定的說道,“我爺爺都這樣說了,我自然願意請你幫忙。你是住在我這裏,還是住在息棧?”


    “距離光明庫進入資格比試還有多久?”寧城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詢問了一句。


    “還有半年時間。”棠華答道。


    “好,那我半年後再來。”寧城迴答道,他留在棠華這裏完全是浪費時間。如果在這裏隱匿著,什麽事情都不做,那棠釋肯定不知道他在這裏。一旦他在這裏感悟道法,那棠釋肯定會知道。


    對他來說,半年時間在這裏什麽事情都不幹,那根本就不現實。


    寧城不願意節外生枝,他已經得罪了兩個巔峰強者,如果加上算是隱藏的對手莒盡,暴露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一旦他被尤洗和曾萊夫圍攻,那莒盡肯定會出手對付他。莒盡出手,棠釋為了將棠家摘開,恐怕要出手。就算是棠釋不出手,說不定也有別的道君出手。他隻有一個人,還無法對付得了這麽多人。


    “那我們半年後再見,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都可以給我消息。”棠華也知道寧城的意思,以尤洗的能力,半年後估計也能查出寧城的隱約來曆。棠家不怕尤家,也不願意為了這種事情和尤家結仇。


    請寧城參加進入寶庫的選拔是一迴事,讓寧城留在棠家修煉,那是另外一迴事。


    寧城本來沒有打算請棠華幫忙,在聽了棠華的話後,他猶豫一下忽然說道,“棠華小姐,能否將你的光明寶車借給我用一下?”


    棠華隻是略微驚訝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取出自己的光明寶車遞給寧城,“你自己稍微煉化一下,就可以控製。”


    她有些了解寧城的為人,相信寧城借她的寶車不是為了逃走。如果為了逃走,寧城隻要直接說就可以。因為直接說,她也會借給寧城。


    “多謝,我告辭了,半年後再見。”寧城收起光明寶車,對棠華抱拳感謝了一句,身形一閃,瞬間遁走。


    “等等,我帶你出去……”棠華想到棠家的嚴密禁製,如果她不帶寧城出去,寧城恐怕很難輕鬆離開。


    隻是她說完這句話後,寧城早已消失不見。


    棠華心裏暗自震驚,難怪傳言殺了尤多黛的那個強者布置下隱匿陣,連尤洗都沒有察覺。這個寧兄的陣道實在是強悍到了一個極致,至少在光明聖域恐怕是沒有人能超越他。


    棠家的防禦大陣多強,棠華清清楚楚。但這樣的防禦大陣,人家離開後,棠家守護的人連半點都沒有覺察到,那是實實在在的本事。


    棠華並沒有在意寧城這麽穿過防禦陣離開,對她棠家有些不禮貌。她也隱約猜到了一些寧城的想法,寧城是在告訴她,如果將來打起來,她棠家不要插手。因為惹怒了他,棠華的防禦陣就是擺設。


    這件事棠華沒有打算告訴她爺爺棠釋,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棠家插手寧城和尤家還有曾萊夫之間的戰鬥,她相信她爺爺也不會參加。


    寧城的確是有讓棠家不要插手他的事情這個意思,不過棠華並沒有完全猜對。寧城不是認為棠家會幫助尤家和曾萊夫,而是擔心棠家會幫助莒盡。他和棠華合作的還算是愉快,如果棠家出手對付他,他一樣不會留手。


    在這個地方,留手就等於找死。


    ……


    聖域河。


    不但是光明天最神秘的地方,同樣是黑暗天最神秘的地方。


    光暗宇宙的光明天和黑暗天水火不容,過個數萬年就會有一場大戰。如果不是有聖域河,恐怕光明天和黑暗天幾乎天天有劇烈大戰。


    聖域河在光暗宇宙扭曲延伸,沒有人知道源頭,也沒有人知道盡頭。隻知道聖域河的分支不但將光明聖域分割出來,同樣也將黑暗天的黑暗聖域分割出來。


    聖域河的主幹兩邊就是光明天和黑暗天。


    寧城此時就站在聖域河的主幹邊緣,這是農惜弱給他玉簡指出來的位置。這枚玉簡也不是農惜弱的,是農惜弱的父親遺留給她的東西。


    聖域河很有可能就是光暗宇宙的宇宙界麵,這同樣是農西穆得到的結論。隻是農西穆的修為不夠,無法進入聖域河去查探。


    聖域河依然平靜的猶如一麵鏡子,毫無波瀾。寧城知道他站立位置的對麵就是黑暗天,無論他的目光,還是神識,都無法滲透到更遠的地方。


    寧城並沒有直接祭出光明寶車,而是站在聖域河的邊緣,用神識小心的攝取一拳聖域河水,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將這一拳河水從聖域河卷起。


    當初他和棠華渡聖域河分支的時候,就因為攝取了一拳聖域河水,造成聖域河咆哮,暴戾的波濤滾動,差點將棠華的光明寶車卷下去。


    “轟!”寧城剛剛攝取出這一拳河水,之前還平靜無波的聖域河就翻滾起來。一道道恐怖的波濤從河心席卷而來,寧城甚至懷疑他站立的地方不是岸邊,而是在河心的光明寶車之中。


    巨大的浪花剛剛出現在寧城的神識之間時,還才數丈,片刻之後就變成了數十數百丈。再之後,千丈的浪濤撲麵而來,直接聖域河的岸邊淹沒轟碎。而在這千丈浪濤之後,萬丈浪濤依然卷起。


    一道道可怖的天地規則氣息席卷住了寧城周身的空間,那規則氣息讓寧城移動變得艱難。


    寧城的臉色大變,一道破則神通之後,造化神槍毫不猶豫的轟了出去。


    “哢……”造化神槍轟在了無盡的暴戾波濤中,就好像轟中了一道道實質的堅硬鐵盾,發出金鐵交鳴的哢嚓之音。


    一道些許的縫隙被寧城的造化神槍破開,寧城的身形化成了一道黑暗規則從這一道縫隙之中遁出消失。


    數百裏之外,寧城停了下來,震撼的看著那狂暴的聖域河浪濤退走,心裏依然有些驚悸。


    這聖域河太可怖了,他幾乎合道圓滿的實力,竟然連一拳水也無法攝取。剛才他攝取的那一拳水不但被聖域河卷走,他整個人都差點被聖域河卷走。


    寧城緩了口氣,落在了地上。換成一般的人,絕對無法逃出那恐怖的聖域河浪濤。


    聖域河的浪濤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寧城攝取的一拳水被卷走,寧城也遁走後,浪濤緩慢的退潮,岸邊也漸漸的恢複了寧靜。


    一炷香後,聖域河再次和一麵鏡子一般,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假的。


    寧城迴到聖域河的邊緣,他終於明白了為何農西穆如此一個強者,也無法進入聖域河探究。


    聖域河的這種威勢,他一樣無法進去探究。


    歸根到底一句話,實力太低了。


    寧城打消了利用光明寶車在聖域河上轉悠一趟的想法,以他現在的實力,那是找死。


    剛才他幸虧是在岸邊動手,如果真的是在光明寶車之上,恐怕聖域河有數萬丈的浪濤卷起,將他連人帶車都卷進河底。


    寧城很是無奈,若真如農西穆推測的那樣,聖域河是光暗宇宙的界麵,他現在連下河都無法下,如何找到那位麵?找不到位麵,讓他如何離開聖域河?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跨入第三步後,才能離開?


    踏入第三步,談何容易?


    如果在混亂界,他有混亂玉符,倒是可以進入證道至強第三步。


    如今的他怎麽去混亂界?而且按照農西穆的話,就算是他去了混亂界,證的也不是最強的第三步。


    最強的第三步,是凝聚自己的屬性規則,造就世界,這談何容易?


    寧城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想要達到這一步太難太難。主要是因為他的功法,還有規則神通,都是由混沌誕生的本源屬性而來。他身上早已打下了混沌本源屬性的烙印,想要將這烙印去掉,就算是輪迴重生也難以辦到。


    先離開再說,說不定那光明庫中有他需要的東西。


    寧城剛剛想到這裏,就聽見一個略微有些尖細的聲音傳來,“萊夫道門就是你毀掉的?尤多黛也是你殺的?”


    寧城驚異的抬頭,他剛才想著證道第三步的事情,竟沒有覺察到有人來到了他附近。


    在距離他數十丈外,站著一名錦衣男子。這錦衣男子幾乎是沒有眉毛,眼睛極亮,周身道韻流轉,強大的壓抑氣息撲麵而來。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寧城對麵數丈的地方,冷冷的盯著寧城。


    “曾萊夫?”寧城立即就想到了這人是誰,聽說被他毀去洞府的曾萊夫是合界強者,而眼前這錦衣男子正是合界修為。


    (晚上出去有些事情,第二更估計要延遲一兩個小時,我盡量快點迴來,感謝訂閱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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