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易容成城小寧的寧城叫杭姣姣滾,她很容易就能猜出,寧城是從司空凱和杭姣姣的手中救下她來的。


    而她在那艙廳中不但不幫自己的救命恩人寧城,反而幫助杭姣姣說話。做人做成她這樣,估計在寧城眼裏已經是一個連人渣都不如的女人了。


    她再次想起了越鶯對她說的一番話。


    “茹雪師姐,你肯定是誤會寧大哥了。寧大哥不是那種人,我和寧大哥在一個屋子裏麵住了一年,他是什麽人我最清楚。如果他是這種人的話,我早已被他那個了……”


    “茹雪師姐,我以前也聽別人說寧大哥的不好,誤會了他。但是和他一起後,我才明白,他真的不是別人口中說的那種人,請你相信寧大哥。當時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才讓你誤會寧大哥的。”


    “寧大哥說有時候親眼看見的也不一定是事實的真相,我以前可從不明白這個道理,是寧大哥告訴了我之後,我才知道……”


    果然親眼看見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她親眼看見寧城叫杭姣姣滾,心裏生厭,主動出來幫助杭姣姣。可事實上是,寧城知道杭姣姣是一個邪修,是在幫她的忙。


    可就是寧城解釋了,她相信嗎?事實上,在龍鳳學院寧城解釋的已經很清楚後了,她可從未相信過寧城說的任何一句話。如果之前寧城站在那個峽穀口說,他要將青石門全部鏟掉,將那些攔路的玄丹修士全部殺掉,她相信嗎?


    她不相信寧城說的話,為什麽燕霽就相信了?還主動站出來幫忙,難道自己和燕霽真的相差這麽遠?


    “茹雪師妹,你沒事吧?”乘一嘯見納蘭茹雪臉色眼神似乎有些古怪,連忙問了一句。


    納蘭茹雪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在想什麽啊?現在是想和燕霽對比的時候嗎?


    “乘師兄,我想求你一件事。”納蘭茹雪忽然鄭重的對乘一嘯說道。


    乘一嘯不明白納蘭茹雪是什麽意思,但他生性豪爽,不要說同門師妹求事,就是一個普通人求他辦事,他也會出手幫忙,“茹雪師妹請自管說,我們都是無念宗的弟子,有什麽求不求的,我能幫到,肯定會幫你的。”


    “我之前落在了杭姣姣和司空凱的手中,差點被毀。那杭姣姣也來到規則路了,我想請乘師兄遇見杭姣姣的時候,能製住她,讓我問她幾個問題。”納蘭茹雪躬身請求道。


    乘一嘯眼眉一挑,怒聲說道,“此人竟然敢對我無念宗的弟子動手,就算是茹雪師妹不說,我知道這件事,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


    寧城已經在這片空曠寂靜的黑色沙碩地走了兩個時辰了,他的腳下除了骨骸和法寶殘骸之外,就再無他物。神識之內也是一片空曠,寧城索性取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在無邊無際的沙碩下,周圍一片空曠,他這樣一個人坐在沙碩當中,如果畫成一幅畫,會不會也成為一件藝術品?


    寧城胡亂的想著,或者有一天,他也會成為這裏麵的一枚枯骨,然後有人取出一張椅子坐在他的枯骨之上。


    寧城不知道現在他應該幹什麽,不要說他沒有心情修煉,就算是他有心情修煉,他也不敢修煉。他是一個修士,這裏沒有靈氣,一旦他的靈石用完了,他將如何?


    “或者我還可以在這裏呆個兩三百年吧。”寧城喃喃的自語了一句,玄液修士最高壽命可以到四百歲。


    隨即寧城又搖了搖頭,也許他還沒有到壽命盡頭,就已經瘋了。


    或者他可以繼續煉丹,可就是煉丹也沒有用處,他的靈草煉製完了,他幹什麽?再說如果不能出去,光煉丹有什麽用?閉關?他身上隻有五百萬靈石,這點靈石對他來說,很快就會用完。


    寧城獨自坐了大半天,又收起椅子,他決定先弄清楚這裏麵是不是真的無窮無盡再說。


    怕灰嘟嘟氣悶,寧城將灰嘟嘟從儲物袋中取出來,放在了肩膀。然後祭出飛行法寶,準備尋找出路。


    寧城很快就發現隻要他飛行的高度超過一定的程度,立即就會被壓製下來。而他往前飛,無論飛多久,都是一樣的環境,一樣的死寂。連續十天後,寧城收起了飛行法寶,他感覺有些不對,就算是這裏麵再大,他連續飛了十天,也不可能還是無窮無盡。


    就在寧城覺得古怪的時候,他的神識竟然掃到了一名修士。和他一樣在黑色沙碩中行走的修士。


    寧城狂喜之下,立即煽動天雲雙翅衝了過去。


    “這位朋友,請問你也是被血河漩渦卷進來的嗎?”寧城還沒有到這名修士麵前,就已經興奮的大聲招唿道。


    但是寧城的一顆心很快就冷了下來,這人渾身破破爛***大街上最邋遢的乞丐還要邋遢。不但如此,他的身體消瘦的就好像一根竹竿。如果不是寧城看見他還有一枚儲物戒指在手中,真的要懷疑這人是不是修士了。


    他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寧城的問話一般,一邊赤腳行走,一邊念念有詞。


    寧城走近了一些,總算是聽到了這個名修士口中在說什麽,“無圍偶風,形銳,首利為客,色暗赤,為巽……環雲陣,其雲附天,應下赤為震……”


    寧城是一個三級陣法師,他一聽這些就明白過來,這人在研究陣法。


    看著這人漸漸的自語遠去,他沒有繼續跟著這個人過去,他知道這人長期在這裏研究陣法,已經入魔瘋狂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他肯定是處於一個陣法當中。這個陣法說不定是一個天然陣法,如果有一天他能摸透這個陣法,他或者可以出去。如果他無法研究出來這個陣法,他將會和剛才過去的那個人一樣可悲。


    以剛才過去的那個修士所為,寧城肯定對方的陣法水平應該比他要高。至少那個修士,已經知道這裏是一個陣法,想要從這裏出去,就必須要弄通這個陣法。


    寧城再次四處轉了七八天,他又遇見了五六個類似這樣的修士,一個個麵黃肌瘦,所有的人都是一個狀態,都在研究陣法。


    寧城沒有繼續四處尋找,他甚至懷疑這裏麵的陣法是不是有些古怪。一旦陷入進去,會無法自拔出來。


    但是如果不早點找到這個陣法的出口,他也將永遠留在這裏麵。


    猶豫再三後,寧城決定也開始推衍這個陣法。他給自己加了一條限製,一旦陷入進去,趕緊停止推衍,等神智清楚後就繼續推衍。這裏可能有一些修士陣法水平比他還要高,但是寧城相信他的推算能力,他相信隻要給他時間,他在陣法上的水平肯定會直線上升。


    推算能力和記憶能力本來就是陣法的兩大要素,而他恰好具備這兩條。更何況,他還有玄黃本源。想必在玄黃本源的幫助下,他也不至於陷入迷失神智當中吧?


    寧城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忘記了很多吸毒的人都是這樣想的,都以為自己可以比別人更強大一些,能夠隨時解脫出來,事實上他們都高估自己了。


    寧城就是這樣的情景,他一進入推衍陣法的狀態中,意識中立即就展現出來了一副禁閉陣法。這個陣法在寧城的意識中一出現,就給了寧城一種感覺,那就是隻要他推衍出這個陣法後,他就可以出去。


    單論推衍能力和計算能力,可以說整個奕星大陸也沒有人能比得上寧城,此時他大腦就好像一台高速運轉的頂級計算機,禁閉陣法的各處方位,各個陣腳位置很快就被他弄清楚,推衍了出來。


    不過當他完全推衍出這個禁閉陣法後,卻發現要打開這個禁閉陣法,又要先解開另外一個鎖匿陣法。


    就這樣,寧城一個又一個的陣法推衍下去,他大腦中的陣法也越來越多,陣法也越來越大。這些陣法在他的意識中就好像畫出來了一般,一個連一個,一個挨著一個,連綿遠去。寧城的神識不斷的從周圍搜尋信息,同時不斷的推算模擬出一個又一個新的陣法。


    現在的寧城就和剛才他看見的那個修士一摸一樣,一邊走,一邊比劃,同時口中有時候還念叨幾句。


    唯一不同的是,那就是寧城是真的還在推衍陣法,他沒有失去神智。不是和之前那個修士一般,隻是下意識的這樣去做,就算是做一輩子也無法清醒過來,同樣也無法研究出真正的陣法出口。


    如果沒有玄黃本源氣息支持寧城的識海,就算是寧城的推算能力比別人強大無數倍,最後也逃不出迷失的下場。


    好在玄黃珠是造化之物,玄黃本源更是本源氣息,哪怕寧城用腦再過渡,隻要不到油盡燈枯的情況,玄黃本源也能勉強幫他支撐住。


    一個個陣法被寧城在大腦中連起來,這一片空曠無邊的沙碩之地,也漸漸的在寧城的識海中形成一個縮影。


    一個月過去……


    三個月過去……


    一年、兩年、三年也過去……


    幾年中,隻有灰嘟嘟一直忠誠的跟在寧城後麵。就算是寧城給的丹藥多,灰嘟嘟也不得不節約著吃。在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丹藥,它將直接被餓死。


    此時的寧城同樣變成了披頭散發,渾身破爛的修士,他依然還在推衍陣法。這期間他是會和一些修士擦肩而過,不過沒有人在意他,他也不去在意別人。


    和別的推衍陣法的修士不同的是,別人推衍陣法是眼神越來越暗淡,最後甚至渾濁。而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而且從他進來的第一個月開始,他就不斷的丟出一些陣旗。沒有了陣旗,他隨手就可以煉製出來一枚。


    (第二章送上,要休息一下,第三更晚點,有些加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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