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麵前一步之遙,南宮陵停住。


    俊美的臉上說不出的晦澀,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聲音在喉嚨滾了幾遭,出口的時候竟是說不出的沙啞。


    “我從不知道,她這樣對你。”


    百裏綠綰原本悠然自得的神情消失,皺了皺眉,不想和他討論這些,“你……”


    “先聽我說完,很快。”


    因為他也沒有臉麵再跟她說很多的話,更沒有臉麵再跟她提愛。


    原來所有的幸福都是他自己推走的。


    他冷漠絕情的時候,也曾狠狠刺傷過她。


    她那時是不是像他現在這般痛苦無力?


    “我從來都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推脫的。”


    他聲音越發沙啞低沉,像是滾動的悶雷,透著徹骨的痛楚和無力。


    “但是被人蒙騙,看不清真實,也是我有眼無珠的錯。”


    南宮陵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張絕色冷豔的臉,不敢再對上那雙犀利黑亮的眸子。


    “如果我早知道,如果我早知道……”


    他說到這裏,無法再說下去,整個人都好像萎靡了一般,聲音啞得染上哭腔,像是悲怮而絕望的野獸在低鳴。


    可是就在他努力想要說清楚接下來的話時,卻被清冷的女聲幹脆地打斷。


    “不用說了,這世上哪有如果?”


    南宮陵一震,下意識想抬頭,可在眸光觸及那明媚如太陽的嬌顏前一秒,終究還是不敢,無法去麵對她。


    “是啊,是啊,哪裏有如果……”


    他像失了魂般,從他認清自己的心開始,其實他一直都很苦。


    愛上她,太遲了,遲到已經錯過。


    南宮陵覺得有些可笑,想笑,可是那嘴角提上去,配上那無法掩飾的劇痛的表情,竟是那般的不協調,反倒更像哭了一般。


    他啞聲低喃,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可是,我愛你愛到渴求有如果發生……”


    說罷,他錯開她大步衝了出去。


    眼淚好像真的忍不住要從眼裏落下來了。


    後麵的話他再也無法說出口,其實他還想跟她道別的。


    跟他的愛道別。


    他知道她要去第一學院了,和那個男人一起。


    他知道他早就沒機會了。


    他知道他明明該放棄的。


    可是到最後,縱使她冷冷說出“沒有如果”四個字,他竟然還是無法將訣別的話說出口。


    或許,是無論痛到何種地步,他都舍不得割裂對她的愛。


    不愛她,才是最大的痛苦!


    南宮陵衝出大殿,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他找不到方向,隻是憑著直接衝向偏僻、安靜的地方。


    夜色籠罩了他,月光溫柔地灑落。


    眼角的一滴清淚,映著那柔白的光色,竟像穿越千年的水光般清冽。


    綰兒,或許我不愛你的最好方法,就是我愛著你,直到這份愛在漫長的時光裏被消磨殆盡。


    我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什麽時候,隻是那個時候我想,再見你,我依然會很開心。


    縱然你挽著的是別的男子的手。


    從今往後,隻要你幸福,隻要我還能愛你,我別無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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