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連我一起賣了吧


    “你還真毒!”李玉堯氣的吐血,這死女人還真敢說!


    “你這個毒婦!”喬冰彤也忍不住辱罵:“我家閨女在你家做牛做馬,還憑白被誣陷,你倒好,為了還債竟忍心賣了她!”


    “親家還真是厚顏無恥!”元蟬兒鄙夷地說:“你這個親娘為了家裏的生計,當初能夠狠下心賣了這丫頭,我這個隻是做婆婆的,又怎麽會不忍心賣了她?”


    元蟬兒打定主意,必須把李玉堯這個死丫頭發賣了。


    她現在甚至有點懷疑那個不靠譜的闊海法師說得,她能夠克製住元紹身上的紫虛龍氣,是不是胡謅。


    自從這死丫頭來了,這藥罐子每個月還能夠下床幾天,尤其是這近一個月,他竟然還能夠去山上挖野菜!


    這可不是好現象!


    主子的意思是讓他常年臥榻不起,病怏怏的,而不是要他越來越有精神!


    哼,這死丫頭她看非但不是克製元紹,反而是元紹的助力!


    “你——”喬冰彤被元蟬兒的挖苦說得語塞,其實她倒不是心疼二丫頭被再次發賣,隻不過她還沒有從元家拿到好處,所以她便和元蟬兒對著幹。


    “娘,二妹妹已經嫁入了元家。俗話說出嫁從夫,妹妹今後如何,便不是我們娘家人可以置寰得了。”李玉顏拉住喬冰彤,溫言細語地說。


    同時不忘向元紹投去一個自以為我見猶憐,不忍心夾雜著不舍,憐憫中帶著些微的無可奈何的神態。


    隻可惜元紹壓根沒有看向她,而是蹲下身,將李玉堯扯進了懷中。


    他可不是其他的人,他家小娘子那聳動的肩膀,以及上揚的嘴角,他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他就不明白了,他家小娘子說得那些話,很是能夠圓了上次事情,她為什麽會忍不住發笑?


    李玉堯強行抑製,才堪堪忍住沒笑出聲來。


    那番話是古時候一位大文豪小說裏悲劇人物的口頭禪,她當初閑來無事看的時候,就深感有趣。


    反正她代替了原主活下來,關於原主那個不光彩的遭遇,她必須要澄清。


    趙衛皮都逃走了,事情真相如何,還不是全憑她發揮。


    她也不需要所有的人都相信她的說辭,哪怕是一半一半,那麽就會造成兩種說辭,關於她的不好傳言也會逐漸地黯淡。


    “娘,要是賣了堯兒,便連我一起賣了吧!”元紹把頭擱在李玉堯頭上,眸子裏溢滿了悲憤,抿唇悲涼地說:“當初堯兒的賣身契我撕了,就說過,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不是元家買來的丫頭!”


    “你,你這個傻孩子,怎就被這個丫頭迷了心竅喲!”元蟬兒跺了跺腳,一副怒極的樣子,走過去扯住元紹說:“娘不管,這丫頭心術不正,必須要發賣了!”


    元紹掙脫開元蟬兒的手,索性抱著李玉堯起身,冷著臉說:“娘這是,想要逼死我和堯兒嗎?”


    趙寶貴渾身一個哆嗦,被元紹那冷凜的目光瞪視,他分明感覺到,元紹那句話看樣子是說給元蟬兒聽,其實則是說給他聽!


    “元大妹子,這又是出了什麽事?”桂花嬸拎著竹籃,上麵蓋著一層薄薄的紗布,推開門,一眼看到院子的情景,忍不住皺眉問。


    “桂花姐,你咋的來了?”元蟬兒被元紹氣得心肝疼,看到桂花嬸,忙迎了上去。


    “你身子不舒服,怎麽不多躺會?”桂花嬸笑著說:“我給你燉了碗雞湯,你趁著喝了吧!”


    “咦,裏正也在呢。”桂花嬸一眼看到趙寶貴,納悶地說:“村長臉色不大好,這是出了啥事?”


    “桂花嬸你來得正好,裏正爺爺逼婆婆賣了我,給他還那二十兩銀子呢!”李玉堯舒了口氣,終於等來了桂花嬸,,忙掐了自己一把,擠出了眼淚,從元紹懷裏抬起頭,哽咽著說。


    “啊?”桂花嬸看著李玉堯那抽抽搭搭的可憐樣子,心也跟著揪起來,忙放下竹籃,湊過去掏出自己的帕子給李玉堯擦了眼淚。


    元紹忙將李玉堯放下來,李玉堯便直接撲進了桂花嬸懷裏,帶著哭腔喊:“桂花嬸,我不要被賣了!我不要看不到桂花嬸,看不到相公……”


    “傻孩子,你婆婆怎麽會賣了你?”桂花嬸拍著她的後背說:“別怕,有嬸子在哩!”


    頓了頓,桂花嬸轉頭看向臉色難堪的趙寶貴說:“這馬上秋收了,裏正家裏百畝田的租金,怕也不止二十兩銀子吧?”


    趙寶貴被桂花嬸鄙視的眼神,外加話裏的嘲諷,弄得老臉一紅。


    “紹哥兒可在家?”村長趙寶才拿著一疊紙走進來,看著院子裏的幾人,笑著說:“喲,寶貴兄弟也在呢?”


    “村長爺爺!”李玉堯從桂花嬸懷裏站起來,揉著眼睛,扁著嘴說:“您快幫我跟裏正爺爺求情,讓他不要讓我婆婆賣了我!”


    此言一出,趙寶貴本就黑沉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這死丫頭片子,這是故意抹黑他呐!


    “寶貴,這怎麽迴事?”趙寶才目光不讚同地看向趙寶貴,背著手,訓斥道:“你也是爺爺輩的人了,怎的能生出這般糊塗的念頭?”


    趙家村的村長趙寶才和裏正趙寶貴是一個族的兄弟,隻不過關係比較遠。


    趙寶貴仗著自己女婿是安平鎮縣丞,兒子趙硯之是進士出身,雖然外放為官已經四年,但是聽聞她的嶽父有意如此,說是不出五載便可以將其召迴旭京城進翰林院。


    而趙寶才自己是秀才出身,家中的兒孫都是從商,或者同樣的農民,因此趙寶貴一向感覺自己高趙寶才一等。


    趙寶才也是瞧不上趙寶貴那般惺惺作態,村裏頭有事情他推脫責任,要是有什麽好處,他上趕著湊過去。


    而且裏正權利比他這個村長略微大點,族老們因著趙寶貴家中兒孫緣故,對他也是比較信任。


    趙寶才心裏頭窩火,卻無處可發。


    這一次辦作坊的事情,虧得李玉堯讓元紹也找了村長,要不然趙寶貴一準兒把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按。


    說不定他這個村長,也要因此做到頭了。


    他早就聽說,最近裏正和趙家勇那小子來往過甚。


    那趙家勇可是精明的主,無緣無故的,偏偏往裏正家裏送自己打到的野味?


    不知道這兩人湊在一起想了什麽幺蛾子,他還聽說,那趙家勇還給紹哥兒送了野山參,說是想要報名建作坊!


    依著他看,準沒安好心!


    先不說趙寶才心裏的想法,趙寶貴被趙寶才訓斥了,心裏著惱,忍不住說:“老哥哥還真是拎不清,這小孩子胡言亂語說得話,你也當真?”


    “堯丫頭是山上沐老爺雇的管事娘子,怎的會胡言亂語?”趙寶才哼了哼,又看向元蟬兒說:“還有元家嬸子,你這是做什麽?這紹哥兒的媳婦,哪能說賣就賣了?”


    “丫頭啊,你剛說,是因為二十兩銀子是吧?”趙寶才歎息一聲,從懷裏摸出兩錠銀子遞過去說:“喏,這裏是二十兩紋銀,算是爺爺借給你的。”


    李玉堯顫抖著手接過去,吸了吸鼻子說:“村長爺爺,謝謝您!”


    李玉堯不差這錢,但是今天這件事不僅讓她看到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自家那個心長歪的婆婆的真麵目!


    至於那個道貌岸然的裏正,哼,也不是好鳥!


    “婆婆,這銀子還給你!”李玉堯看著元蟬兒,眼睛裏滿是堅毅。


    元蟬兒心裏堵得慌,她原計劃的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弄成這樣,那以後她如何在趙家村立足?


    都怪趙寶貴那個死老頭,不懂得變通!


    元蟬兒看著李玉堯手裏的銀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而一直沒能說上話的桂花嬸,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向元蟬兒。


    在她印象裏,元大妹子不該是這麽不近人情,逼迫兒子、兒媳婦的人咧!


    隻有喬冰彤垂涎地看著那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轉悠著骨碌碌的眼睛,心裏麵不知道在計劃著什麽。


    “娘還是收下銀子,快快還給裏正大人吧!”元紹走過去,和李玉堯並肩而立,無聲的表達出他現在的立場。


    元蟬兒就感覺眼前一黑,幾欲昏厥過去。


    她伸出手猶豫著,李玉堯已經等不及,直接握住她的手,將兩錠銀子放在她的掌心,冷笑著說:“這二十兩是我借的村長爺爺,婆婆以後不用再拿這事當借口,說什麽要發賣了我。”


    “我忘記說了,山上的財主老爺雇我為作坊的管事,我也是和他老人家簽了賣身契的!”丟下這句話,李玉堯轉身迴了屋子裏。


    “這,姑爺啊,堯丫頭那話是真的嗎?”喬冰彤心道不好,要是那死丫頭簽了賣身契,豈不是她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不錯!”元紹在眾人的目光中點頭,又拋出另一個炸彈說:“我也是簽了賣身契!”


    元蟬兒一個踉蹌,桂花嬸下意識地伸出手扶住了她。


    元蟬兒立刻哄著眼眶,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桂花姐,這,我真的要被這兩孩子氣死了!”


    桂花嬸因為有了剛才的懷疑,對元蟬兒已經沒了當初的好感,隻是幹巴巴地說:“孩子們也不容易,既然銀子都借來了,我看大妹子還是先還給裏正是正事。”


    元蟬兒眉心一跳,感覺桂花嬸今天有點反常,不過她也沒多想,在她印象中桂花嬸就是老好人,沒腦子的蠢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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