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哭,仿佛是把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心裏的鬱氣全都發泄了出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清瘦的肩膀伴隨著哭泣聲上下顫動,整張臉都被淚水浸濕,當真是以淚洗麵。


    金華殿外的人早就已經被清幹淨,她這會兒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哭得越來越顧忌,半個時辰都過去了,她仍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蕭風忽然又走了出來,停在她麵前,怒斥道:“我都還沒哭,你哭個屁!”


    小樂子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兩隻眼睛又紅又腫,斷斷續續地啜泣:“你……你爆粗口……”


    “……”蕭風很無語,這是重點嗎?!


    他忍無可忍地伸手將她撈起來,直接扛到肩膀上,大步走進殿內。


    正在專心哭的小樂子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的腹部抵在他的肩膀上,腦袋朝下,滿臉的眼淚順勢倒流。她胡亂抹掉淚水,使勁拍打他的背脊,哽咽著罵道:“別碰我,放我下來!”


    蕭風毫不客氣地往她屁股上使勁拍了兩巴掌,沉聲警告:“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再不老實,小心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小樂子:“……”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欺負一個弱女子,簡直喪心病狂!


    蕭風將她扔到床上,她被摔得屁股好痛,剛要掙紮著爬起來,就被突然壓下來的火熱身軀給逼了迴去。她看著緊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想要推開他,卻又推不動,隻得掛著眼淚喊道:“我都認錯了,你還想怎麽樣!”


    蕭風將她的兩隻手捉住,拉到頭頂固定,然後露出她白色的肚兜。他的動作粗魯兇狠,完全沒有往日裏的溫柔。


    小樂子憤怒地反抗,雙腿胡亂踢動,他無視她的反抗。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腳踝,直接架到肩膀上。


    小樂子痛得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慘白,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他牢牢卡住她的腰,不讓她後退,就這麽用力地撞擊了好幾下。


    她疼得又哭了,他也不好受,疼得厲害,可又不甘心就這麽退出來。她在又驚又懼的情況下,身體不自覺地收縮加緊,雙腿繃得非常僵硬。


    她越是這樣,就越是疼,直到痛暈了過去。


    蕭風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睫毛上還沾著淚珠,下嘴唇被咬破了,能清晰看到傷口,胸口和腰上的手指印更是觸目驚喜。


    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些愧疚,可再一聯想到她先前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又恨得牙癢癢。


    對著這麽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小東西,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置她才好,他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頰,直到將她慘白的臉頰掐成了粉紅色,這才收迴魔爪。


    他胡亂穿好衣服,幫她蓋上被子,將夏太監叫進來。


    夏太監一見到他手背上的傷口,登時就被嚇了一跳,正要詢問時怎麽迴事,就見到蕭風用目光警告他什麽都不要多問。


    夏太監隻得識趣地閉上嘴,默默翻出醫藥箱,小心地為蕭風包紮傷口。


    蕭風看著包得整齊的手,說:“去打點熱水進來。”


    夏太監:“是。”


    他立刻叫了幾個小太監,打了滿滿一個浴桶的熱水,蕭風揮手屏退眾人。


    蕭風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抱起還在昏迷的小樂子,將她緩緩放入熱水之中,然後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脫掉,也跟著坐了進去。他坐在她身後,結實勁瘦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脊背,柔軟的觸感令他心神一蕩。


    他幫她洗幹淨之後,再用浴巾將她裹住,再抱迴到床上。


    蕭風隨意地穿了件綢緞襯褲,薄薄的布料包裹著修長的雙腿,隱約勾勒出漂亮的肌肉弧線。他在醫藥箱裏翻了一會兒,找到一瓶白色小瓷瓶,他拔掉木塞,聞了聞瓶子裏的味道,確認是這個藥沒有錯。


    他迴到床邊,單腿彎曲坐到床上。


    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拿起白色小瓷瓶,到處透明露液放到掌心裏,細細地塗抹開來。


    他不禁咬了咬牙,暗道這個小東西太能折磨人!


    他將掌心裏的露液全都塗抹之後,她的身體美得令他挪不開眼。


    隻可惜她的身體裏還有傷,暫時接納不了他,他心裏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


    他將她的雙腿放下,單手扯過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他就這麽摟著她睡了過去。


    小樂子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好像有一團恐怖的黑影在身後追趕她,她不停地奔跑,可無論她跑到哪裏,那團黑影都如影隨形,緊追著她不放。


    她急得滿頭大汗,腳下一滑忽然摔倒,她掙紮著要爬起來,那團黑影逮住機會,睜開血盆大口,猛然撲過來!


    刷地睜開眼睛,小樂子呆呆地瞪著床頂,半晌方才迴過神來,那隻是個夢。


    頭頂傳來蕭風的聲音:“做惡夢了?”


    小樂子想要抬頭去看他,不慎扯動身體,卻發現身上有什麽東西,不禁氣急敗壞地喊道:“把你的手拿開!”


    說完,她抬腿就要去踹他,卻被他單腿就壓製住。


    他惡作劇般地動了動手指,強烈的瘙癢帶動一陣酥麻感,閃電般地席卷全身,小樂子差點沒能把持住。


    她咬緊下嘴唇,硬生生地將溢到嘴邊的聲音又咽了迴去,蕭風卻還不肯放過她。


    她躲無可躲,身體很快就被掌控住,破碎的聲音從喉嚨裏飄出來,斷斷續續的,像一曲美妙的樂曲。


    沒用多久時間,她就看到了絢爛的煙花。


    小樂子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大口喘著氣,臉上潮紅一片,雙眼透著水汽,迷迷蒙蒙的。


    蕭風起身,走到桌邊,用茶水將手洗幹淨,然後又倒了杯茶,自己喝掉半杯,剩下的半杯喂給了小樂子。


    蕭風幫她蓋好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


    小樂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天都還沒亮,可她實在是睡不著了,也跟著爬起身來。蕭風詫異地看著她:“怎麽不多睡會兒?”


    小樂子摸了摸肚子:“餓了。”


    昨天下午被他弄暈過去之後,就一覺睡到現在,沒吃晚飯,再加上他沒羞沒臊地折騰,她的體力早就耗盡了,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睡了。


    蕭風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將夏太監叫進來,扥扶到:“讓禦膳房的人做早膳,手腳快點兒。”


    夏太監急忙應下,又問:“陛下早膳想吃點什麽?”


    蕭風看向小樂子,意思是問她要吃什麽,她想了一下,說道:“我想吃煎餃,還有熱乎乎的湯麵,最好加兩個荷包蛋,蛋肚子要鼓鼓的,外麵一圈要薄薄的,顏色要金黃的,多加點兒香蔥。”


    夏太監將她的話學了一遍,確定沒錯之後,就低頭退出屋子,喊了個小太監去禦膳房點菜。


    早膳很快就做好了,洗漱完畢的小樂子坐到桌邊,一看到香噴噴的湯麵,立刻就饞得直流口水。她拿起筷子,捧著湯碗,埋頭大口吃起來。


    金黃的荷包蛋一口咬下去,立刻就有蛋黃溢出來,鮮香的味道真是讓她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


    見她吃得津津有味,蕭風的心情也很好,他慢悠悠地將湯麵吃完,從小太監的手裏接過濕帕子擦了擦嘴,道:“我去上朝了,中午會迴來用午膳,在我迴來之前,你不要亂跑。”


    他這話裏的意思是,昨天下午的事情,等他迴來再跟她算賬。


    甘藍擔憂地問道:“陛下真的生氣了?”


    小樂子躺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搖晃,隨口說道:“嗯,看樣子還氣得不輕。”不過她也沒好過到哪裏去,昨天被他在床上那樣粗魯地折騰,下麵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一聽到陛下真的生氣了,甘藍怕得快哭了,她趕忙說道:“那可怎麽辦?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那些話,還問那種糊塗問題!要是陛下真的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的錯,可別再跟陛下鬧脾氣了!”


    小樂子笑了笑:“好啊,我正愁沒有替罪羊,沒想到你竟主動送上門來了!”


    甘藍呆住,真的就哭了:“你真要怪到我頭上啊!”


    見她哭得眼眶都紅了,小樂子終於良心發現,笑著安慰道:“放心吧,這事兒怪不到你身上,我心裏有數呢,不會有問題的。”


    甘藍抹著眼淚,將信將疑:“你說的是真的?”


    “絕對比珍珠還要真!”小樂子翻開一本醫書,又開始埋頭看起來。


    見她如此鎮靜從容,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甘藍這才真的信了她的話。


    小樂子看了一會兒的書,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鼻梁,說:“我有些累了,想躺一會兒,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甘藍扶著她躺下,給她蓋上毛毯,等她閉上眼睛之後,甘藍悄悄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小樂子睜開眼睛,她坐起身,掀開毛毯站了起來。


    她在屋子裏翻箱倒櫃,可找遍了每個角落,還是沒能找到她上次帶出宮的那個包袱,難道是那個包袱落在了客棧裏沒有被蕭風派人拿迴來?


    可依照她對蕭風的了解,這個男人向來事無巨細都要做到最周全,這種吹毛求疵的別扭性格怎麽會讓人將她帶迴宮裏,卻任由她的包袱落在宮外,若是她的包袱裏藏著某些關係到宮廷秘辛的物件,將來傳了出去,就真是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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