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成功從琳琅古墟中走了出來,而羽吉卻消失不見了。托索派人前去尋找時,隻找到那木托的屍體,而在他的屍體上,致命傷口卻是羽吉的匕首所致,最終托索不得不承認了程月棠奪冠的事實。


    迴到帝都,程月棠當即被烏蘇皇帝召進了王宮,在文武百官麵前為程月棠傳授兵符。至此,程月棠正式成為烏蘇驃騎大將軍。


    托索縱然是恨得牙癢癢也隻能看著程月棠從烏蘇皇帝手中接過兵符。


    程月棠接過兵符之後拜謝了烏蘇皇帝,起身朝他身旁的烏蘇國師看了一眼。而後才對著文武百官們施禮。


    程月棠成為了驃騎大將軍,那也就是相當於成為了烏蘇軍方的第二號人物,統領烏蘇帝都周圍的所有駐軍。


    一眾大臣知道,以這莫度如此年輕就達到這等成就,此子將來的成就定然不會托索低,說不定更高。因為一眾大臣急忙對著程月棠迴禮,個個神色恭敬。


    接受了烏蘇皇帝的加封,禮部當即將驃騎大將軍一應印鑒交給了程月棠,而後躬身道,“大將軍加封,需全城遊街,以示我烏蘇軍威,車隊已在宮門處等候,還請大將軍即刻出遊。”


    程月棠知道這是烏蘇的風俗,當即再度拜謝烏蘇皇帝,而後出了宮城進行全城遊街。


    “他便是今年比武選將的頭名?”


    “怎麽這麽年輕啊?!”


    “看來我烏蘇重舉王旗的日子就要到了啊……”


    街上烏蘇百姓紛紛議論程月棠加封驃騎大將軍一事,歡唿聲如同陣陣響雷,在帝都之中不斷傳出。當然,也有不少人認為將此事與烏蘇王旗扯上了關係,以為程月棠加封驃騎大將軍便是烏蘇即將重整旗鼓的信號。


    程月棠站在馬車上麵帶微笑的看著四周人群,從他們雷鳴般的唿喊聲中,程月棠再度意識到了宋明與烏蘇的差距。


    程月棠之所以得到這麽多百姓的認可,完全是因為程月棠乃是靠著自己的武功智謀奪得的冠軍。在人人尚武的烏蘇,此乃值得人們敬佩的事跡。


    可是在如今的宋明,朝中上下一片藏汙納垢,整個朝廷烏煙瘴氣混亂不堪。哪裏還有半點居安思危的意識,哪裏還有半點興武振軍的打算?長此以往,宋明會落得什麽下場,程月棠便是有腳指頭都能猜到。


    程月棠心中為宋明擔心之際卻又想到那弱弱不堪的東涼,如今常青山失蹤,那東涼的情況也不知怎麽樣了。


    “咻!”


    程月棠正入神思考當前局勢之時,一道破空聲忽的響起,緊接著,程月棠便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飛鏢朝自己飛來。


    程月棠當即在馬車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忽的騰空躲了過去。


    然而在當程月棠舉目去搜索襲擊自己的人時,整條大街上已經徹底亂了起來。


    “有刺客!抓刺客!”


    “來人啊!”


    程月棠的護衛隊是帝都外飛甲軍的士兵,此時正將沿途百姓驅散,一團團士兵將程月棠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住手!”程月棠見狀喝道,清眉一挑對著那護衛隊的隊長道,“哈裏斯,不得擾民!”


    那哈裏斯乃是飛甲軍中的老將,他見程月棠如此年輕便奪得驃騎大將軍,心中已對程月棠忌憚三分。他知道,這個大將軍如此年紀便有如此成就,不是家中勢力龐大,便是他當真有真本事。


    程月棠的來曆哈裏斯早就調查過了,得知程月棠乃是剛從宋明迴烏蘇,在烏蘇舉目無親,當即斷定這大將軍絕非浪得虛名,其一定有著自己的本事。


    聞言,哈裏斯當即對著正在驅散烏蘇百姓的士兵喝道,“所有人歸隊!車隊繼續向前!”


    哈斯裏對程月棠這個大將軍格外的服氣,再看到他如此愛民,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隻是經過如此一事,街上觀看大將軍遊行的百姓也隨之減少了許多。


    遊行完畢之後,程月棠當即率眾迴到了大將軍府。


    唐矩在程月棠接受烏蘇皇帝加封的時候,就得了鹿尋的消息,讓他趕緊將以前的住所收拾一番,而後搬進大將軍府。


    看到程月棠迴來,唐矩當即迎了出來,“恭迎大將軍迴府!”


    “公子毋須客氣。”


    程月棠和唐矩在人前,唐矩乃是程月棠的主子,即便此時程月棠已然被加封為驃騎大將軍,程月棠和唐矩也始終保持著這種關係。


    因為程月棠來烏蘇所為之事乃是楊季修案,唐矩若是接著這種關係多多親近鹿尋太子,那對他們查案將有很大幫助。


    至於程月棠,她自己已然想過,唐矩從鹿尋太子那裏打探消息,她從托索和國師身上下手。


    早在去年程月棠大破托索在宋明京城王宮前擺下的天龍陣法時,程月棠便已然知道托索和楊越遙有所勾結。既然程月棠已經來了烏蘇,而且已經位列烏蘇大將軍,那自然要將這些查個明白。


    再者,楊季修案也與烏蘇有關係,這其中的各種內情程月棠一概不知,她若不弄清楚,迴到宋明後如何去對付楊越遙?


    兩人進了正廳以後,程月棠拂退廳上奴婢,對著唐矩道,“鹿尋已經走了嗎?”


    唐矩道,“已經走了,不過臨走時特意交代我今晚和你一起前往太子府赴宴,看來是要為你加封大將軍慶賀。”


    “慶賀是假,告知整個帝都我們乃是他鹿尋太子的人恐怕才是真。”


    “哦?此話怎講?”


    唐矩有些不明白。


    “為我加封大將軍慶賀,那也該是我來設宴才是對不對?哪裏輪得到太子來設宴為我慶賀?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整個帝都,我這大將軍乃是他鹿尋太子的人麽?鹿尋麵上看著簡單,但是這一手,實在讓我有些想不到。”


    程月棠得聞消息後便立刻想通了其中關節,這鹿尋看上去挺簡單的,但是他既能在這烏蘇帝都裏成為太子這麽多年而沒人能動他一根汗毛,那也就說明此人不是麵上看著這般簡單。


    唐矩聞言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程月棠早在暗中已經交代過唐矩,但凡在不能確定有沒有人監視兩人的情況下,兩人不以真名稱唿,隻用你我。


    程月棠和唐矩身在烏蘇,很多事做起來都不方便,所以兩人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讓托索或者其他什麽人發現兩人的來曆。


    晚間程月棠赴宴歸來之時已是深夜,那太子府今晚人滿為患,被擠得水泄不通,程月棠身為主角自然受到了眾人的矚目。隻是程月棠何許人也?一番應酬下來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第二日上朝時,鹿尋特意派人前來接程月棠,生怕她昨晚因為喝多了酒而今日起不來。


    不料當鹿尋的人來到大將軍府的時候,程月棠已然到了王宮。


    “莫度大將軍,此時烏蘇軍力匱乏,正該休養生息才是,你卻為何諫言到出兵南蠻這等荒謬無稽之事?”


    兵部尚書宗馬乃是托索的心腹,詹海關戰役時燕無聲還曾從其口中騙的烏蘇大軍的行軍動向。程月棠剛才在朝堂上諫言烏蘇皇帝出兵南蠻,這宗馬一看托索的眼色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站出來反駁道。


    宗馬此言可謂合情合理,而且他是兵部尚書,也有權力反駁程月棠的軍事計劃。


    不料程月棠聞言卻是看向托索,躬身道,“未知托索大將軍以為莫度的建議如何?”


    宗馬見這剛剛上任的大將軍居然如此狂妄,竟然將自己視而不見,實在豈有此理,正要向皇帝請奏時,但卻被托索搶了先。


    隻聽托索沉聲道,“莫度大將軍此舉莫非是以戰養戰之策?”


    程月棠聞言當即點頭道,“還是托索大將軍見識廣博。想那南蠻為何在與宋明交手戰敗後仍是實力雄渾?正是因為他們采取的是以戰養戰的策略,不斷讓士兵投入戰場,不斷讓士兵接手磨練,如此年複一年鍛煉出來的士兵自然戰鬥力極強。”


    話音落下,程月棠看向烏蘇皇帝,躬身道,“陛下,我烏蘇在詹海關大敗,此時烏蘇上下急需一場大的勝利來振奮人心,出兵南蠻乃是上上之選。”


    烏蘇皇帝聞言臉上露出憂慮之色,當即將目光轉向了國師。


    見狀,大殿眾人均把目光轉向了國師,想聽聽他對此事的看法。


    隻見那國師看了看皇帝,而後又將目光轉向了程月棠,最後才緩緩點頭,但仍是一言不發。


    托索見狀急忙上前躬身道,“陛下,莫度大將軍的策略雖然說起來極為容易,但實際行動起來卻是困難重重,我烏蘇剛剛經曆詹海關大敗,此刻若是勞師動眾出兵南蠻,我們既找不到出師之名,也不敢肯定能達到預期效果,如此可謂兵行險招,乃兵家之大忌。”


    烏蘇皇帝聞言,將目光轉向了程月棠,問到,“莫度大將軍……托索大將軍所言也……有道理。我烏蘇出兵南蠻總需要一個……一個說法名頭才是……若師出無名……豈不是讓旁國看笑話?”


    烏蘇皇帝年事已高,而且身上疾病纏身,程月棠一看便知道是久治不愈的結果。


    聞言,程月棠笑著道,“要師出有名還不簡單麽?當年卡哈爾王子叛亂時,南蠻不是趁機掠奪過我烏蘇邊境的牧場麽?此時便到了他們還迴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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