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本以為闖過了六花陣之後便會立即開始決賽,然而托索卻以木托受傷為由,將決賽延期至三日之後。


    鹿尋當然知道這是托索的緩兵之計,為的就是讓木托養好傷去阻止程月棠,與程月棠,羽吉相互殘殺。可是托索此言也並非沒有道理,木托也的確有參加決賽的資格。


    聞言,羽吉當即離開了王宮。


    鹿尋領著程月棠也跟著離開,迴到了程月棠和唐矩的居住之所。


    唐矩心中對程月棠大破六花陣早有準備,但是擋著鹿尋的麵,唐矩還是好生驚詫了一番。


    鹿尋看著程月棠,臉上滿是喜色,對著唐矩道,“索瑪兄……”


    “太子殿下,您如何能稱草民為兄!如此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唐矩見鹿尋稱唿自己為兄長,當即躬身拜倒示意鹿尋不可如此稱唿。


    然而鹿尋卻是毫不在意的道,“索瑪兄,鹿尋雖然是太子,但以年齡來算,便是稱唿你一聲兄長那又如何,再者索瑪兄能為了鹿尋派出如此高手,鹿尋叫你一聲兄長,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


    唐矩聞言這才“受之有愧”的坐了下來。


    這時,程月棠忽的問到,“太子殿下,不知那琳琅古墟到底是何來頭,為何決賽要以穿越此古墟來進行比較?”


    程月棠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對烏蘇都是不熟,隻是多少從其他人口中提起過一些。


    然而這琳琅古墟今日卻是第一次聽到。


    鹿尋知道他們倆是剛從宋明迴來的,當即不疑有他,聞言應到,“那琳琅古墟乃是帝都百二十裏的一座巨城,相傳以前乃是一個琳琅國,不過後來被我烏蘇給滅了。”


    說到這裏,鹿尋忽的頓了頓,微微沉了一些嗓音道,“可是我聽說那琳琅古墟甚是詭異,每每到了這個時節便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一些人力不可為的事。”


    說到這裏,鹿尋鄭重其事的看向程月棠,“三日後你會先行進入琳琅古墟,到時你一定要盡快穿過古墟出來,不可在其中久留,不然萬一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們身在外麵隻能幹著急。”


    鹿尋的意思很明白,倘若程月棠當真在那詭異的古墟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他隻能看著。


    程月棠聞言臉上並未出現異色,仍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鹿尋接著道,“今日你大破托索的六花陣,三日之後的決賽一定要更加小心。”


    程月棠知道他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


    晚間,程月棠與唐矩吃過晚飯之後便各自早早的躺下了,想著三日之後的決賽,程月棠竟在不知不覺之中睡了過去。


    此時正值盛夏,窗外的夜風帶著一絲熱氣穿過了不足兩丈高的圍牆,將院中的記住茶花樹搖晃。月光下,樹影斑駁顯得有些詭異,遠處時不時還傳來一兩聲狗叫,也不知是看見了誰,還是被誰看見了。


    當天上的那一彎月牙將自己緩緩藏進一片雲層之中時,幾道黑影躍過了程月棠住所外的圍牆,緩緩將整個院子圍了起來。


    前後進入院中的約莫有十一二道黑影,此刻正一動不動的藏身在暗處,等著風起時躍上二樓。


    不多時,院中再度響起一陣樹葉搖晃窸窣之聲,十道黑影當即朝著二樓躍了上去。


    烏蘇的建築向來四麵皆空,留有一個巨大的窗戶,因為天氣炎熱,所以程月棠並未關窗,那十道黑影便藏身在窗戶下,探頭朝房中看來。


    聽到房中傳來程月棠的熟睡唿吸聲,四個窗戶外的黑影紛紛偷摸了進來,悄無聲息的朝著程月棠靠了過去。


    然而他們剛剛走出兩步便聽到房中突的傳來一道什麽東西落在地上摔碎的清脆聲響。


    十個黑影當即停住了腳步,可是他們剛剛停下,便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其中有人當即發現了不對,急忙撤退,可是他們轉身還沒走出幾步,便感覺腦中一陣暈眩,當即從窗戶往外跳了出去,因為腦中暈眩砸在了樓下的地板之上,頓時傳來幾聲巨大的聲響。


    唐矩聽到聲音當即驚醒點燃了燈籠之後打開了房門,隻見院子裏幾道黑影正從地上爬起,直接打開院門衝了出去。


    唐矩走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程月棠被人吵醒正不耐煩的聲音。


    唐矩推門而入,借著燈籠看到程月棠仍舊躺在床上安然無事。唐矩這才放心的退了出來迴到房中繼續睡去。


    第二日早晨起來時,唐矩看到程月棠正在擺弄一個玉瓶,當即問到,“這裏麵裝的就是昨晚讓那些殺手來而複返的東西嗎?”


    程月棠秀眉輕挑,眼中露出一絲得意,“此香名為七裏香,一旦吸入鼻息便會立刻讓人感到頭暈目眩無法站立。”


    “難怪昨晚那些殺手逃走的時候那般狼狽。”


    唐矩對此並未感到驚訝,因為昨日鹿尋走了之後,程月棠便告訴過他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警醒一些,看來當真讓程月棠料中了,這烏蘇之中有些人並不想讓程月棠和唐矩繼續在這待下去。


    “你說會是誰呢?”


    “你先說說看。”


    程月棠有意考較考較唐矩,當即讓他先分析分析。


    唐矩見狀當即皺起眉頭道,“洛坎身在北境,他自然是不可能的。鹿尋太子巴不得你在兩日後的決賽中獲勝,所以他也是不可能的。那麽剩下的不就是一個托索了嗎?”


    然而程月棠聞言卻是微微搖頭,“托索雖然不甘心這驃騎大將軍落入別人手中,但我們的來曆他卻是不知道,倘若貿然出手被我們查出來了,那他以後豈不是在烏蘇更難與鹿尋周旋了嗎?”


    “你的意思是?”


    “除開托索不甘心讓我奪得那驃騎大將軍外,還有一人也不甘心。”


    “誰?”


    “羽吉。”


    程月棠知道,烏蘇的情況並不是鹿尋簡簡單單幾句話便能概括完的,不然他何至於親身前來烏蘇查探楊季修的案子中的黑馬?


    那羽吉在江湖上來是鼎鼎有名的飛天俠客,以他的身份,他背後若是沒有一個勢力支持,那他絕對不可能進入決賽。在這一點上,程月棠自己和木托便是最好的證明。


    烏蘇幾大勢力的人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其他人想要進入決賽變得看看這幾大勢力的話事人點不點頭,他們若是不點頭,其他人如何能進入決賽?


    所以程月棠斷定那羽吉背後肯定有烏蘇朝中的勢力支持,隻不過不知道是誰。


    而在昨天的破解陣法一關之中,木托的本事羽吉已經看了個清楚,相對而言,程月棠的本事羽吉卻是仍然不知深淺,所以對羽吉來說,程月棠才是他奪得驃騎大將軍的最大威脅。


    而他背後的人派遣殺手來刺殺程月棠也是最為合情合理的,因為程月棠根本不知道羽吉背後是誰,所以便被程月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程月棠也隻能查到羽吉,並不會查到他背後的人身上。


    唐矩聽到這裏,心中再度被程月棠的敏銳思慮所折服,臉上滿是駭然。


    程月棠笑著道,“待你在經曆一些事之後,你也會有如此智計的。”


    兩人正說著,鹿尋專程為兩人招來的管家便前來叫到兩人前去吃飯。


    程月棠和唐矩下樓之後,看到桌子上滿滿擺了一桌菜,光是看也能看飽了,誰還吃的下去。


    程月棠和唐矩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是露出無奈之色。


    唐矩看了看這滿桌子的菜歎道,“這太子殿下也忒得浪費了吧。”


    說著,唐矩便坐了下來正要動筷。


    程月棠伸手將唐矩手中的筷子拍掉,拿出銀針隨便找了一個菜插了進去。


    待程月棠拔出來銀針的時候,隻見那銀針上已然焦黑無比,顯然這菜中有劇毒!


    唐矩見狀當即起身喊到,“管家!管家!”


    然而無論唐矩如何叫喊,那管家卻是再也沒有出現了。


    程月棠拉著唐矩坐了下來,道,“不用喊了,多半是已經逃了。”


    “可……這……”唐矩看著這滿桌子的劇毒菜肴,心中鬱悶已極。


    程月棠笑著道,“這才剛剛開始呢,以後咱們要麵對的黑手可多得很,你可要十分當心謹慎才行。”


    唐矩知道程月棠的意思,程月棠在烏蘇王宮大破托索的六花陣,想來很多人都已經注意到了她。而鹿尋又與程月棠走得如此之近,那些不想到看到鹿尋勢力壯大的人自然要對程月棠出手了。


    “不過月堂姐,你是如何看出來這菜中有毒的?”


    唐矩有些不明白,這滿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怎麽看都不像是有毒的東西,程月棠是還未坐下就看出其中有毒的?


    程月棠搖頭道,“我並不知道這菜中有毒,我隻知道今日這管家與前幾日的管家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不是同一個人?”


    唐矩聞聲駭然道。


    程月棠點頭應到,“前幾日那管家上樓步伐沉重,顯然是一個不會絲毫輕功的普通百姓。而今日這個管家上樓時步伐輕盈,若不是我仔細傾聽,當真聽不到此人上樓的聲音。這其中差別如此之大,我又如何分辨不出來呢?”


    說著,程月棠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唐矩的臉,而後緩緩到,“此人當時如我們一樣。”


    唐矩聞言這才恍然點頭,原來程月棠竟然是靠著這微不足道的步伐聲發現的這管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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