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烏蘇比武選將的決賽正式開始,但是在決賽開始前,烏蘇大將軍托索卻忽的向烏蘇皇帝提出要先考一考這三人對軍陣變化的了解。


    托索說得大義凜然,烏蘇皇帝自然是不能反對,而那一向不露麵不說話的國師自然也沒有開腔,於是在決賽當日,托索在王宮之中擺下三十六個六花陣,讓三人逐一上場破解。


    程月棠由鹿尋帶著進入王宮,拜見烏蘇皇帝時,程月棠發現這烏蘇的老皇帝已然行將木就,估計要不了一兩年變灰一命嗚唿。陳月棠這才明白這烏蘇太子為何對自己這般在意,原來是在為以後登基做準備。


    烏蘇皇帝一旦一命嗚唿,身在北境的洛坎與身在帝都的托索隻怕都不會容鹿尋登上王位。


    一來他們對鹿尋並沒有好感,而鹿尋對他們也充滿了敵意。若是鹿尋登基,他們下場可想而知。二來,洛坎和托索此時各握烏蘇一半軍權,如何會甘心讓鹿尋這樣一個毫無實力的皇子登上大寶?


    程月棠想到這裏轉眼朝托索拜了一拜,最後又看向那一直站在烏蘇皇帝下首卻一直一言不發的國師。


    隻見那國師頭戴金黃色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無法看清他的真麵目,而此時他也正看向程月棠。


    程月棠隻覺那一雙隱藏在麵具後麵的眼睛有些奇怪,但是如何奇怪卻又想不起來,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卻又無法確切的想起來是誰。便如當初在曲臨江酒樓裏看見的那個小二一般,程月棠隻是覺得有些熟悉的味道,可是卻不能肯定到底是誰。


    那烏蘇皇帝見程月棠果真是年紀輕輕,清秀英氣,當即伸手喚來侍監將自己扶了起來,“這般年紀……便如此……如此厲害……真乃我烏蘇之幸……烏蘇之幸啊……”


    說著,烏蘇皇帝不住的點頭,但卻因為一時心急導致氣息不均,連連咳嗽起來。


    這時,托索上前拜到,“陛下,微臣這就開始。”


    烏蘇皇帝擺手示意準允,而後又坐迴到了龍椅之上。


    程月棠轉身看向其他兩人,來時便聽鹿尋已經說過,木托乃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虯髯大漢,甚為高大,程月棠抬眼看去,隻見那站在自己左手邊的便是木托。


    而那飛天俠客當程月棠轉眼看去時,他也正好轉眼看向程月棠。隻見那飛天俠客不過二十來歲,麵容很是英俊,兩道劍眉斜飛入鬢,微微上翹的鼻梁透著一股天生的傲氣。


    鹿尋曾告訴程月棠,這飛天俠客名叫羽吉,傳言是烏蘇江湖中唯一可以可以和當年那卡哈爾的師傅相提並論的高手。


    那羽吉看了看程月棠,眉尖輕抖,像是有所覺。


    托索從烏蘇皇帝麵前退了下來,走到廣場之上,對著這邊的三人道,“此陣乃本將軍偶然得之,而後融入戰場之中改編而來,三位誰能破此陣法,誰便在後麵的決賽中擁有一次優先出發權。”


    程月棠和那羽吉都還未開腔,那木托搶先問到,“不知大將軍可否告知末將這優先出發權究竟有何用處?”


    程月棠和羽吉聞言都將目光轉向了托索。


    托索看了看三人,而後笑著道,“決賽時,你們三人需要從琳琅古墟東部穿過整個廢墟到達西部事先設置的終點,這優先出發權可以讓你提前一柱香的時間出發。”


    聞言,三人都是一震,提前一柱香的時間?!


    那琳琅古墟即便再是危險重重,但對這三個人來說,這一柱香的時間也隻怕能將後麵兩人落下十萬八千裏。


    看來這個優先出發權並不是說著好玩的。


    木托看了看這邊兩人,濃眉一揚,大聲喝道,“大將軍,你鳥什子陣法末將破定了!”


    “慢來!”


    羽吉看著木托就要朝場中走去,當即把手叫住,而後對著托索道,“大將軍,你這什麽陣法擺是擺出來了,獎勵也很是誘人,但是這誰先誰後難道僅憑個人意願嗎?”


    程月棠聞言一笑,但是卻並未出聲,仍是靜靜的看著場中局勢。


    木托見那羽吉阻攔自己,當即瞪著虎眼看去,“羽吉,要不要你我先走上幾招?”


    托索此次所選派出來的人並未進入決賽,所以這驃騎大將軍對他來說,是沒有任何希望了。可是他得不到的東西,豈能讓別人得到?當即相出這個法子故意攪亂形勢,讓這三人各自爭鬥,最好在決賽之中一個也過不去。


    見狀,托索當即冷眼旁觀閉上了嘴。


    不料那羽吉卻絲毫不理會木托,聞言隻是淡淡一笑,而後繼續看向托索問到,“大將軍,破陣的先後順序怎麽安排?”


    程月棠看到這裏,心中不由得對那托索看到“悲哀”,這羽吉擺明了是絲毫不給他麵子啊!


    果然,托索聞言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可是羽吉問的問題乃是人之常情,他又無法反駁,直氣得牙癢癢,然而卻拿羽吉一點辦法也無。


    這時,木托上前一步喝道,“羽吉!聖上麵前休得放肆!先吃本將一刀!”


    木托說來就來,最後一個“刀”字才剛剛出口,他人影已經到了羽吉身前,闊葉刀凜然而動,帶起一股強勁的風聲直撲羽吉麵門。


    托索看到如此情形,當即放下心來,在一旁故意裝模作樣的讓兩人住手。


    烏蘇皇帝身旁的國師卻從頭到尾未曾說過話,眼睛一直盯著場中,麵具後麵到底是何表情誰也不知。


    程月棠微微笑著搖頭,凝神朝場中看去,隻見那羽吉身法飄逸至極,木托刀影重重既連他一絲衣角都沾不到。


    “羽吉!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一個勁兒的跑什子!”


    話音落下,木托再度衝向羽吉,手中闊葉刀大開大闔,刀鋒帶起一陣風聲。


    羽吉似厭煩了這木托的死纏爛打,盯著朝自己衝來的木托冷冷道,“你這哈絮兒當真煩人!”


    哈絮兒在烏蘇古語中乃是混蛋,王八蛋的意思,隻是羽吉向來文雅,而且此時又在烏蘇皇帝麵前,故此用古語替代。


    木托聽到羽吉稱自己是哈絮兒,心中怒火噴薄而出全都灌注在了手中闊葉刀上,對著羽吉便是一刀斬下。


    可是那羽吉根本不為所動,仍是冷冷的看著木托。


    當那闊葉刀已經到了羽吉頭頂上時,木托隻見眼前人影一閃,羽吉居然憑空消失了!


    闊葉刀猛然斬下,但是卻連羽吉的影子都沒碰到!


    正在這時,木托忽的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道破空聲,急忙揮刀迴神,可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羽吉形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原地,而後狠狠一掌拍在了木托的背心。


    “噗!”


    木托被這一掌直接擊飛三丈,砸在了遠處的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托索看到這一幕臉上當即露出了絲絲冷笑,如此容易便解決掉了一個,那剩下這兩個豈不是也就快了?


    這時,烏蘇皇帝身旁的侍監忽的尖著嗓子喊到,“陛下有旨,賜羽吉黃金百兩!”


    程月棠見烏蘇皇帝不僅不反對托索這般挑起爭鬥,而且還十分鼓勵,當即想到烏蘇乃尚武之邦,如此為之倒也符合烏蘇人骨子裏的脾性。


    羽吉看向程月棠,冷冷問到,“你也要來試一試嗎?”


    程月棠不料那羽吉竟將自己當成了和木托一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當即搖頭笑道,“你先請。”


    眾人見狀都是大吃一驚,鹿尋更是驚詫得站了起來,誰也沒想到這個莫度居然不戰而退,讓出了第一個破陣的位置!


    在烏蘇人人尚武,饒是身為太子的鹿尋也是一樣。因此烏蘇人心中最為鄙夷的便是兩種人,一種是死纏爛打不知進退之人,便如程月棠初賽時遇到的克列。第二種便是此時他們眼中的程月棠,不戰而退的懦夫!


    當初詹海關大戰時,托索即便是在身臨絕境之時也未下令撤軍,原因便是不想迴到烏蘇時,被烏蘇上下罵自己是懦夫。


    鹿尋死死的盯著程月棠,眼中滿是不解和駭然。這破陣之後的優先出發權對於程月棠能不能奪得最後的勝利可謂至關重要,他怎麽會放棄先行破陣的機會?!更何況還是不戰而退,心甘情願的讓了出來!


    一時間,廣場周圍所有人都對程月棠投去了鄙夷的目光,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那托索見狀,臉上冷笑更甚,這莫度沒想到居然如此膽小,連和羽吉過招的勇氣都沒有,那隻要解決掉這羽吉,今年這次比武選將便可以落幕了吧。


    想到這裏,托索當即對著羽吉道,“此次破陣限時一柱香,羽吉,可以開始了嗎?”


    不料那羽吉聞言淡淡道,“在下並不知道大將軍到底在等什麽。”


    托索見此人如此心高氣傲,肚子裏頓時便冒出怒火,轉眼朝已經就緒的三十六個六花陣的軍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等下盡力出手!


    “我倒要看看你能蹦躂多高!”


    托索心中冷哼一聲,將香點燃之後便退到了一旁。


    然而那羽吉卻沒有立刻進入陣中破陣,而後抬眼朝程月棠看去,“你以為你能占得便宜嗎?”


    程月棠聞言攤手,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程月棠心中清楚羽吉此言何意,在他看來,程月棠讓他先去破陣就是為了觀察這陣法玄妙,從而待她闖陣的時候輕易便可以破解。


    然而羽吉根本不會想到是,這六花陣程月棠早在宋明京城的時候便已經破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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