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季修縱火謀逆案幾經調查無果,老皇帝最後給楊季修的罪名也就如此定了下來,齊王府被查抄,程月棠因為事發時和事發後都沒有參與其中的證據,所以被老皇帝赦免了。


    齊王府的倒台,直接讓楊越遙在朝中的勢力大大增加,因為沒有了楊季修與程月棠的掣肘,楊越遙在朝中手腳放得更開了,一般皇子哪裏能是他的對手,當即被楊越遙設計陷害,逐出京城的遠放北境,人頭落地的連屍體都被楊越遙搶去喂了狗。楊越遙在朝中勢力一時無人能及,連老皇帝在很多事上都隻能依著他。


    解決完朝中皇子之後,楊越遙便將目光轉移到了秦國公府,程月棠乃是他最後一道阻礙,乃是他的心頭刺,若不將之拔除,楊越遙便是在朝中如何唿風喚雨也不安心。


    然而程景況一身軍功累累,而且在朝中多年沒有一個把柄落在楊越遙手上,所以任憑楊越遙如何擠兌和刁難秦國公府,程景況始終沒有被打壓下去。反倒讓秦國公府在朝中的聲望漸漸有上升之勢。


    楊越遙惱羞成怒直接對程月棠出手,可是卻被程景況提前發現直接棍棒相加轟出了門。


    程月棠知道楊越遙不會善罷甘休,當即與燕無聲商議了一番後決定冒險一次,徹底解決掉楊越遙。


    然而就在程月棠要對楊越遙動手的前一日,宮中卻忽的傳來禦旨,要程景況不日帶兵進宮烏蘇。


    程月棠得聞消息之後便立刻知曉了此乃楊越遙打壓秦國公府的奸計,烏蘇雖然在詹海關一敗元氣大傷,但其根本尚在,國家實力猶存,若是宋明強行入侵,隻怕到時烏蘇草木皆兵,程景況非得身敗名裂不可。


    程月棠和楊季修在詹海關大捷之後之所以沒有請求老皇帝趁勝追擊攻入烏蘇,就是因為烏蘇在詹海關雖然傷了手腳,但筋骨未斷。所以此次楊越遙居心何在,程月棠一眼看了個清楚明白。


    前來傳旨的侍監剛剛離開,楊越遙隨後便到了。


    程景況看到楊越遙前來,當即將程月棠擋在了身後,冷冷的看著楊越遙。


    然而楊越遙卻絲毫不在意程景況的目光,仍是徑直的走了進來,一路左顧右盼極為輕鬆的模樣,渾然將這秦國公府當成自己的寧王府。


    程月棠從程景況的背後走了出來,看著楊越遙臉上陰險的笑意淡淡道,“寧王殿下此來,不知有何貴幹。”


    楊越遙走進正廳之中坐下,而後緩緩道,“本王此來乃是為程大將軍送行的,怎麽?不歡迎嗎?”


    說著,楊越遙攤開了折扇悠然的扇了起來,那好整以暇的模樣實在讓人不由覺得惡心。


    程景況走到上座上對著楊越遙道,“寧王殿下前來送行,老臣愧不敢當。隻不過今日老臣並不想見客,還望寧王殿下明日再來。”


    說著,程景況便要轉身離開。


    “站住,你當本王是誰?任你唿來喝去?程景況,你雖然是本朝元老,三公之卿,但本王乃是皇室嫡係,陛下親封的親王,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越遙擺明了是要讓程景況難堪,這一番話下來,直接搬出皇室血脈來壓程景況。


    而楊越遙說著,將目光轉向了程月棠,接著道,“再者道,你位列三公,本王奈何不了你,但是其他人嘛……”


    程景況在朝中影響甚大,他人在京城,楊越遙或許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出手對付秦國公府,隻能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陷害秦國公府。可是程景況不日領兵出征了以後,那楊越遙便再也無所顧忌了。


    程月棠聞言,秀臉上蒙上了一層冷霜,盯著楊越遙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楊越遙見程月棠終於見識到了自己的厲害,當即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趾高氣昂的道,“本王想怎麽樣,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程景況聞言當即轉身怒道,“寧王,你莫欺人太甚!”


    不料楊越遙聞聲突的站起,對著程景況惡狠狠的道,“本王就欺人太甚那又如何?本王就是打壓你秦國公府那又如何?”


    這時,程月棠忽的冷聲問到,“寧王殿下,你所要的不過是我改嫁於你罷了,與我整個秦國公府何幹?”


    “喲嗬,看來還是月棠姑娘識時務。”


    楊越遙故意將程月棠喚作月棠姑娘,目的便在於以此告訴程景況,他對程月棠那是誌在必得。


    程月棠看著楊越遙臉上那令人作嘔的陰笑,強行忍住了心中衝動,淡淡問到,“我可以改嫁於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有什麽資格與本王講條件?秦國公府此刻便是本王手心中的一條蟲,本王想什麽時候捏死它,本王便可以什麽時候捏死它,你覺得它還可以與本王講條件麽?”


    此次楊越遙讓老皇帝下旨讓程景況出征烏蘇,程景況隻要不抗旨,那麽等待他的便是烏蘇那全民皆兵的反抗,程景況便是再有能力,再有大戰經驗,隻怕也擋不住整整一個烏蘇的群起而攻之,到時候程景況身敗名裂,這秦國公府自然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程月棠聞言卻冷冷道,“那寧王殿下可得看清楚了,您手心中握著的到底是條蟲,還是一條蛇。”


    話音落下,程月棠忽的吹了一聲口哨,一條白色小蛇便從楊越遙的肩膀上猛的躍起,落在了程月棠的懷裏。


    楊越遙識得此蛇的厲害,上次在北境被這蛇咬了一口之後險些喪命,此時在看到當即心中一驚。


    “你敢恐嚇本王?!”


    楊越遙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用折扇指著程月棠的鼻子大聲喝道。


    然而程月棠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的道,“我隻是想與寧王殿下談個條件,寧王殿下既然不允,那我也不在乎玉石俱焚。”


    話到半途,程月棠的聲音忽的變冷,陰森如鬼魅一般。


    楊越遙聞言抬頭看了看程景況,而後又看向程月棠,妥協道,“那你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麽。”


    程月棠見楊越遙妥協,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當即道,“請求陛下收迴出征烏蘇的聖旨。”


    “笑話,此乃父皇金寶大印禦口親擬的聖旨,如何能收迴?”


    楊越遙不屑一顧的冷笑道。


    然而程月棠卻仍是緊緊的盯著他,“齊王既能讓陛下下旨,那必定也能讓陛下收迴成意。倘若寧王實在不肯,那我秦國公府也隻有與寧王殿下玉石俱焚了。”


    程月棠打定了注意要讓楊越遙去勸說老皇帝收迴出征烏蘇的聖旨,即便如此做法定然會惹惱楊越遙,她也在所不惜。此時父親一旦出事,隻怕秦國公府不久便會被楊越遙蠶食殆盡。更為重要的是,程月棠知道此次出征烏蘇乃是有去無迴的結果,她自然不能讓父親去自尋死路。


    楊越遙聽到程月棠的話,忽的笑了起來,那冷冷的笑聲便如從十八層地獄中傳來的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好一個霄陽公主,難怪能三番五次破壞本王的計劃。”


    楊越遙看著程月棠當真是心癢難耐,然而此時卻不是對程月棠直接動手的時候。


    程月棠問到,“寧王殿下是答應了?”


    楊越遙聞言轉身,看向一旁的程景況,“程尚書,還望您能遵守今日的約定。”


    楊越遙沒有對程月棠說,那是因為他知道程月棠最擔心的乃是程景況,他隻要牢牢的控製著程景況的生死,那程月棠就一定會乖乖的順從自己。而一旦程景況縱死也不臣服與自己,那他便再無可能占據程月棠。


    說完,楊越遙轉眼看著程月棠道,“明日曲臨江酒樓,本王恭候月棠姑娘。”


    話到這裏,楊越遙已然將程月棠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故此又將程月棠喚作了月棠姑娘。


    程月棠冷冷道,“寧王殿下不用恭候,霄陽定然比寧王殿下早到。”


    程月棠依然沒有順從楊越遙,仍是自稱霄陽,目的便在於提醒楊越遙,他是老皇帝親封的親王,可是她程月棠也是老皇帝親封的霄陽公主。


    聞言,楊越遙冷哼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待楊越遙走後,程景況忽的坐倒在了椅子上,那模樣便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幾十歲一般,神色慘淡,目光呆滯,臉上滿是愁苦。


    程月棠知道父親是在為秦國公府的前途感到悲哀,當即也是一歎。


    楊季修的案子到現在一點進展也無,那她程月棠在京城中的身份便始終是逆賊之妻,而秦國公府在京城中的聲望也隨之被貶低。


    雖然程景況與楊越遙前些日次在朝中一番爭鬥為秦國公府贏得了不少唿聲,但那僅限於一時,待風頭一過,大家所能想到的仍是楊季修謀逆的案子,而不會想到程景況在朝中是如何與楊越遙爭鬥的。


    程月棠想到這裏,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楊越遙和她,兩人之間隻能有一個能活在這京城之中。不然以楊越遙的居心險惡和貪得無厭,秦國公府遲早會被他消磨殆盡。與其讓楊越遙一點一點蠶食掉秦國公府,莫不如程月棠先下手為強。


    程月棠迴到院中立刻喚來了燕無聲,冷眉凜然,雙目之中仿若冰天雪地一般道,“明日動手,不成功,便成仁!”


    燕無聲聞言當即拜到,“屬下唯主上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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