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十多個人,他隻用了不到五分鍾就全砍倒了。"包大哥低著頭,閉上眼睛。


    "那個老不死的收下了他?"


    "是的。"包大哥點點頭。他知道問題到此為止了,而接下來的遭遇,也是他不願去想的。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吧。


    紅蓮又看向包大哥旁邊的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調查出此人的底細了嗎?"


    "查出來了。"青年斯斯文文地說:"張宇傑。十七歲,新香市人。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姐姐,卻被當地一個叫做天行會的組織中的成員所殺。"


    紅蓮點點頭:"繼續。"


    "後來,張宇傑加入新香市另外一個和天行會並駕齊驅的黑道組織惡狼幫,並成為惡狼幫旗下武堂堂主趙午聖的親傳弟子。但是後來趙午聖判出惡狼幫,至今下落不明?而張宇傑因為得罪了新香市的市長梁東天,也無奈跑路到了廣東。"


    "張宇傑還有一個女朋友,是新香市當地一個有名的太子黨組合十二生肖裏的成員,叫做倪思慧,綽號為流氓兔。她父親在新香市當地也很有一套,是商業巨賈。流氓兔和張宇傑一起跑路到廣東,因為二人都不缺錢。所以日子過的也很瀟灑。"


    "後來大概是不想再過漂泊的日子,便到一家網吧裏看場,因此得罪了火焰幫的人。"


    聽到這裏,紅蓮突然問道:"難道說,上次以一人之力屠滅火焰幫的家夥,就是這個叫做張宇傑的少年?"


    "就是他。"斯斯文文的青年點了點頭。繼續說:"從火焰幫本部出來之後,他也身受重傷,陰差陽錯卻被高健的妹妹高晨所救。"


    "高健。"紅蓮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地握起了拳頭。


    "後來,就在高健和高晨的安排下,張宇傑就被送上了雲山。"青年說完,便閉上了嘴。他的職責就是盡可能地客觀描述一些事實,而絕不再其中夾雜自己的看法。


    "看來高健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想讓張宇傑經過訓練之後來殺了我。"紅蓮揚起一絲輕笑:"將賭注壓在一個少年身上,不知該說他有膽色,還是太幼稚?"


    "對了,那個什麽流氓兔呢?"紅蓮突然問道。


    "被高健兄妹保護的很好。"青年說道。


    紅蓮點點頭。他知道從這個青年口中說出"保護的很好"這五個字,就是代表沒有任何攻破的可能!


    "你有什麽看法?"紅蓮問道。


    青年唿出一口氣,剛才是客觀的陳述事實,現在在紅蓮的許可下,才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


    "高健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殺了你。所以才不惜用這一招險棋。"青年謹慎地說:"但是根據潛伏在高晨身邊的人的線報。張宇傑初次見到青雲子的時候,便被他接連拋出去八次。所以這個少年雖然實力很強,但也沒有強到一個離譜的程度。"


    紅蓮微微點著頭,聽著青年的分析。


    "所以說,等這個少年在青雲子門下修習到能夠和你一戰的程度,最起碼要在五年之後。"青年伸出了一隻手掌:"而且這還是保守估計,算上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時間,想要和你一戰,需要五年!"


    聽了這句話,紅蓮不僅一點都不驕傲,反而憂心忡忡地說:"竟然隻需要五年麽?這個少年的天分竟如此強?"


    "實不相瞞,按照多種數據分析來看,這個少年比起當年的你,隻強不弱!"


    紅蓮的眼睛裏有了一絲訝異的神色,他知道這個青年絕不會隨隨便便信口雌黃,他能說出這樣的結論,就證明有充足的證據。


    "我們要想辦法盡管鏟除這個張宇傑。"紅蓮已經起了殺心。


    "他每日和青雲子在一起,我們沒法下手。"青年說:"青雲子住處的兩公裏範圍內,又決不允許其他人的存在。"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紅蓮問:"沒法對張宇傑下手,又沒辦法抓到那個流氓兔來要挾,難道我們隻能幹等著他五年之後來和我一戰?"


    "表麵上看是這樣的。"


    "難道他就沒有任何弱點供我們下手?"紅蓮不可置信地看著青年。在他印象裏,隻要是個人,在這個青年麵前就一定會有弱點,而別人卻找不出這個青年的弱點。


    "有。"青年說:"任何人都有弱點,張宇傑也不例外。"


    紅蓮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任何人在這個青年麵前都無所遁形。


    "張宇傑唯一的弱點就是流氓兔。"青年說:"上次張宇傑以一人之力單挑火焰幫,就是擔心流氓兔受到騷擾。由此可見,為了流氓兔,張宇傑會喪失所有的理智。"


    "可是你剛才也說了,流氓兔被高健兄妹很好的保護著,我們又怎麽辦?"紅蓮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青年。亞投妖技。


    "流氓兔現在懷孕了。"青年說:"已經三個多月,而預產期就在六個月之後。到時候她一定會到醫院去。而醫院裏所接觸到的人就很多了......"


    青年的嘴角揚起一絲狡黠的微笑:"我們可以做出一些足以讓張宇傑喪失理智的事情。六個月之後的他仍舊不是你的對手,到時......"


    雲山之巔,茅草屋前。


    在一陣悠揚的琴聲下,張宇傑虎虎生風地耍著一套拳,時而有龍之威,時而有虎之勢,時而有蛇之刁,時而有豹之捷,時而有鶴之傲......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山頂上的霧氣還沒有消散,院中的桃樹早已落盡了花瓣,綠葉上沾滿了露水,葉子下麵卻隱藏著一隻隻剛成型的果實。


    張宇傑在雲山上,已經呆了三月有餘了。這三個月來,他一有空便耍這一套黑虎十形拳,到現在終於初具雛形,看上去也很有氣勢了。青雲子也為張宇傑的進步感到開心,但他心裏也知道,張宇傑的實力距離紅蓮,實在還差得遠。


    這期間,倪思慧起初一個星期便要來一次,後來肚子越來越大,上下山不方便,在張宇傑的要求下,她隻好安心住在了高健兄妹為她安排的地方,不再上山了。


    不上山,便等於切斷了聯係,因為雲山之巔並沒有覆蓋手機信號。當然,這反而能讓張宇傑能夠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習中去。


    這一套拳,翻來覆去地耍了好幾遍,一直到霧氣消散,撥雲見日,張宇傑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這才停了下來。他像往常一樣走進屋子,取下牆壁上掛著的弓箭,對院子裏仍在撫弄古琴的青雲子說道:"師父,我出去了!"


    青雲子點點頭,張宇傑便大步踏出了門外。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止練拳,青雲子還教他學習射箭。事實證明,在舞刀弄槍這方麵張宇傑確實極有天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憑著手中的弓箭獵到一些普通的野物了。


    "嘿!"隨著一聲大喝,一支箭忽地飛出,正中一隻在樹下食草的野兔。


    張宇傑笑嘻嘻地走過去,提起奄奄一息的野兔,自言自語道:"還挺肥的,不過這麽點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還得多打一些。"


    在樹林間穿行了一個多小時,張宇傑手中已經拎了四五種野味,估摸著差不多夠了,便又向泉潭奔去。到了泉潭邊上,張宇傑把野物放下,又脫去衣服,跳進水裏洗了個澡。


    迴到住處,張宇傑生火做飯,師徒二人吃過飯後,青雲子道:"現在該做什麽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張宇傑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院子中的古井邊上,提上來一桶酒,不由分說地灌了下去。這三月以來,除去練拳、打獵、吃飯的時間,張宇傑都是在醉酒中度過的。隻是他的酒量也慢慢長進,一開始灌下一桶酒後可以一直昏睡三天,後來便慢慢成了兩天半、兩天、一天半。到現在,也僅僅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恢複了。


    張宇傑灌下這一桶酒,沒有像以前一樣立馬倒地,而是昏昏沉沉地說:"師父,說真的,我不知道每天喝這麽多酒有什麽用......"腳步歪歪扭扭,"撲通"倒在院子裏。


    青雲子看著昏睡過去的張宇傑,歎了口氣:"憑你現在的實力,想要追上紅蓮,隻能出奇製勝啊......"隻是這些話,張宇傑自然是聽不到的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張宇傑朦朦朧朧醒過來,看到旭日初升,朝霞遍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又開始打拳。隻是酒勁還沒過去,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腳步也沉甸甸的,所以打的不太理想,許多招式顛三倒四,明明還打著龍拳,突然就轉到鶴拳去了?明明還在逞虎之勢,突然就變成了象之拙。


    不過打著打著,就出了一身的汗,酒勁也慢慢消散去了。張宇傑這一套拳越打越利索,最後打到"貂之迅"的時候,神清氣爽,全身上下無不舒服通透。


    "師父,怎麽樣?"張宇傑轉頭對院中撫弄古琴的青雲子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沾沾自喜的味道。剛才那一套拳打下來,讓他感覺自己又上升了一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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