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22)


    濟生深恨這具傀儡屢屢壞事。


    原來,他與師兄濟空配合施展的這組“冬殺”,隻能是對有靈智之人才起效用,龍行空與那隻幹屍皆不能幸免,偏偏其它四隻符兵與眼前這具傀儡,因其根本靈智未開,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尤其是這隻傀儡,更是多次壞了自己的好事。


    此刻眼見傀儡又要出麵壞事,這廝心頭卻是閃過一絲獰笑,嘿嘿,這一次,恐怕是再不能遂你所願了吧。


    那是,此番決計要殺龍行空,之前還在醞釀之際,這廝早與三位師侄靈識傳音已定。這一次,當其蹂身直進追擊之際,三位師侄當會全力阻止住對方傀儡的救援。


    果然,不容傀儡扶著龍行空退走,三名師侄齊齊舍了對手,三件兵刃刹那間向著傀儡命門處遞出——雙方早已交戰多時,若是還不能找出傀儡的命門,那才是咄咄怪事。


    這一番設計,當真是天衣無縫。


    此刻對方七人陣中一人步伐受製,陣法已亂,而己方憑借大陣之力,卻是從整體實力上穩穩能壓過對方一頭。如此,自己一方大可以全力一擊,然後再返身化解掉對方剩餘之人隨後的追擊,應該來講時間上綽綽有餘。


    更加關鍵的是,這一次,在己方幾近孤注一擲的攻擊下,對方或者注定要犧牲掉龍行空,亦或者要犧牲掉那具傀儡,這是必定無疑的。


    如此一來,在隨後的交手中,一一殲滅對手,不過隻是早晚之事。


    罡竹傀儡雖無靈智,可本能的反應還是有的,眼見三件兵刃直奔自己命門而來,下意識地便是棄了龍行空,騰出雙手招架。


    沒了傀儡的扶持,龍行空此刻儼然已是空門大開,直挺挺向後倒去。


    很好,躺下吧,隻要你躺下,老衲的妙計便是完美達成了!原來,此冬殺還有後招,隻要中招之人躺下,便是立時便能生出無窮無盡的疲累感,於眼前的萬般危險竟然無視,隻想就此躺上一躺,再躺上一躺。


    如此,自己至少還可以連續喂其兩鑔,之後再從容騰出手來去化解掉對方其餘人等的從旁襲擾。


    他有信心,在自己如此連續三鑔的重擊之下,龍行空即使不死,恐怕也從此再無力起身,至此,對方大陣可謂破牟,剩下的,便是或者繼續擊殺龍行空,或者逐一殲滅餘頑了。


    一切,均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一切,均在按著自己的步調進展,一切,終將為自己所一一搞定!


    濟生獰笑著,這一鑔帶著一股惡風,狠狠朝著正在倒下的龍行空砸去。


    “阿彌陀佛,就讓老衲前來送你一程吧!”濟生壓抑著狂喜的情緒,努力以平靜的聲音道。


    “當——”這一鑔卻是砸在了龍行空的長劍之上。


    不好,濟生心頭拂過一絲不安,這小子怎的竟然還能舉劍招架?


    然則,更令他驚愕萬分的事情發生了。龍行空左手在地麵一撐,整個人平行向右一閃,帶動得整個陣法竟然紋絲不亂。


    噫?這小子此時不是應該還處於僵化狀態麽?怎的……濟生頭腦一時轉不過彎來,這卻並不影響其手中第三鑔追擊而至。


    “當。”這一次,龍行空更是身不搖、手不晃,竟是硬生生接下了他的一鑔,顯見其陣法威力絲毫不減。


    不對勁、很是不對勁!這是濟生最後一次有了困惑,因為……


    驀地,濟生感到肋下生風,可惜此時雙鑔招式已然使老,且均在外門處不及收迴,明知有變卻根本無法遮擋。這廝隻來得及低頭一看,便已看到一柄雪亮的彎刀沿著自己的左肋一揮而進,再以極快的速度從右側帶著血水一閃而出。


    “啊——”這廝一聲悲嚎,聲音中滿是不甘與不解。


    濟生死了,甚至都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便已西去。因為,白鼠一號的這一刀便是直接將其心髒切為了兩瓣,這才從其身體的另一側一揮而去的。


    “噗、噗”,濟生的身體明顯分為上下兩截倒了下去,至死,仍就是一幅根本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就是方向前的計劃,一套將計就計、誘殺濟生的計劃。此時的方童鞋,明明已經知道濟生“十三步殺”的詭異,卻是還要主動湊上去,為的就是要以身為餌、擊殺濟生。


    有的時候,能用、好用、用得順了手,便是會有恃無恐,便是會認定理所應當。此番對戰,濟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施展出那套詭異絕倫的十三步殺,如若方某人無招應對,其當然可以一招鮮吃遍天,然則,不巧的是,方向前已然找到了破解之法,那就是靈眼境!


    以瑪家幻術的詭秘,自己均可直入三重幻境救下公孫玉老前輩,眼前濟空、濟生玩的這點兒小把戲,老實說,連一重幻境都談不上,不過就是事出突然,又配合了懸天換地大陣與法音陣的加持,才會令得某人一時應對無招、措手不及的,一旦想明白了其中的奧義,嘿嘿,方向前自然可以輕易將其破去。


    隻不過,僅僅隻是破去其他這點兒微末的道行,卻是太過便宜了那廝,所以,方向前決定就此送佛送到西。


    當濟生十三步殺再次施展而出之際,方向前靈眼境早啟,心中默默一聲暴喝,腳下剛剛出現的冰凍瞬間瓦解。然後,方向前繼續將裝逼進行到底,表麵上那是硬挨了濟生的一鑔,實則卻是這廝有意後退,帶動著陣法繼續演化。


    是以,濟生第一鑔看似很猛很暴力,對方向前的傷害,卻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接下來,罡竹傀儡故意做出一幅救駕的姿勢,為的正是要吸引對方的注意和應對。或者濟生親自動手加以阻止,或者將此項阻止的工作交由其三名同伴去完成,如此,當可為白鼠一號隨後的一擊留出足夠的餘地。


    自然,白鼠一號先前的畏懼也不是裝的,此時卻是成了完成此番逆襲最好的掩護——你想啊,對一名畏己如虎的對手,你還會有多少心思去防他、顧他?


    當然了,作為誘敵之餌的方某人,此時卻是還不能就此脫鉤,仍要負責引著濟生向著死路一路狂奔。所以,這廝順勢下倒,直至挨近地麵,這才一劍擋下對方的第二鑔,同時輕輕出手一撐,帶動著陣法繼續運轉。


    收勢不住的濟生果然又攻出了第三鑔,此時,可以說,他便是親自將自己送上了不歸路。


    因為,這個時候,白鼠一號的絕地反擊,不要說濟生招式已然使老了,便是雙方擺明了車馬炮開戰,在你兵力根本尚未展開之際,又怎擋得住白鼠一號瘋狂的一擊?


    這就是占敵先機的道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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