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北上!(9)


    轟隆轟隆,馬隊漸漸近了,眾人清晰地看到,這是一支不下於五千人的精銳,還好,看其服色,卻是吉裏城的隊伍。


    馬隊正當中,一名年輕的銀袍小將煞是紮眼,銀盔銀甲銀袍,於東升的太陽下熠熠生輝。


    在那銀袍小將周圍,六、七名祭靈大修緊緊追隨,更外圍一點的,則是洗靈、靈變修士。


    而整支隊伍,則無一不是由玄啟後期修士組成,端得是戰力驚人。


    那可不,就在這五、六千人的隊伍中,最起碼有四、五成軍士的馬鞍下,均一顆、兩顆不等地掛著人頭!顯然,那是他們此行的軍功了。


    那銀袍小將微微扭頭看了看方向前一行,卻是並不停留,繼續催馬前行,隊伍中,卻是有著三騎離隊而出,打馬揚鞭,直向胡老板而來。


    “你們可是吉裏城的血酬隊?”堪堪靠近,當先馬背上一名軍士便即問道。


    “正是,小民正是血酬隊,編號二十七。”胡慶來說著話,一枚令牌已是緩緩由其手中飛向了那名問話的軍士。


    那軍士勒住馬,接過令牌細細察看,點點頭,拋還了令牌,道:“胡老板是吧?二公子有令,此番血酬任務,你們也不必再去了。整個西邊,基本上已被我部掃平,漏網要犯紛紛結隊向北逃竄。”


    眾人心裏均是一震,果然如此!


    那軍士繼續道:“如今,你們隻有兩條路可選,要麽,速速折返吉裏城,可保自身安然無虞;要麽,二公子這裏還有著一份任務可以交付爾等執行。胡老板,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慶來扭頭看了看眾人,眾人眼裏均是一幅權且聽聽再說的默許,當即,胡慶來拱手道:“小民願意聽一聽二公子的任務。”


    那軍士點了點頭,掏出一幅文書,輕輕一拋,飛至了胡慶來身前,被其穩穩接住。


    “文書中的這位小爺,那是我家二公子的二舅哥,此番送親來到吉裏城,不想卻在返程時中了蠻族的埋伏,如今生死不明。”軍士解釋道。


    “二公子有令,無論是誰,但凡能夠打聽出這位公子爺準確下落的,賞精票十萬年,若是能夠救迴這位公子爺的,賞精票五十萬年!”


    我的個乖乖,這麽大一筆的精票,如果當真到手,那日後的血酬也就根本不用再做了。


    方向前湊近胡慶來手中一看,不由得心中哎呀了一聲,原來,那文書上的頭像不是別人,正是小笛子、狄文巽!


    想必,狄文巽一定是在送小妹前往吉裏城與黃家二公子完婚後,才不幸中伏失蹤的吧!


    方向前當即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接下這項任務。


    其餘眾人聽得如此高昂的懸賞,一個個也是倒吸著涼氣,臉上表情更是精彩,有興奮、有期許、有畏懼、有貪婪、有猶豫、更有不舍,不一而足。


    “各位,咱們接、還是不接?”胡慶來小聲問道。


    “我靠,不管你們接不接,我都是要試上一試的。五十萬年元精呐,老子要是得了,明天就收山找一繁華之地享清福去嘍!”使槍修士第一個表明了態度。


    “可以去。”披發修士也即同意。


    “好吧,既然大家都去,我也去。”符籙師不再猶豫。


    “這個……”使劍修士想了想,看了看眾人,又再次看了看那文書,一咬牙,道:“便賭上這一遭吧,元精一到手,我也就此收山不幹了。”


    胡慶來看到方向前也點了點頭,當即笑道:“這位軍爺,這任務,小民接了。”


    那軍士點點頭,道:“很好,當真完成了任務,你們放心,我家公子爺那是不會虧待各位的。”


    “不過,我可是要提醒各位一句,西邊,你們就甭去了,省得瞎耽誤時間;東邊麽,我們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這就要原路返迴,你們也大可不必再費事。”


    “隻有北邊,才是你們應該去的地方。”


    ……


    這一次,眾人再度北上,那期望值,已然與之前判若雲泥!乖乖,五十萬年元精哪,如果就靠做血酬任務,那得做多少年?五十年?一百年?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這麽一個數目字吧。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同樣巨大的危險,已然被大家拋之腦後了。


    “大家抓緊演練陣法,越往北,危險越大,關鍵時候唯一能保咱們性命的,隻有這組陣法,必須得演練到熟極而流的地步才行,千萬可別報什麽僥幸之心哪。”


    一路上,胡慶來總不免如此這般地提醒著眾人,領著大家夥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操練陣法。


    自然,這也正合了方向前的心意,趁機更是問了不少有關陣法的問題,心中對這陣法的向往,更是莫可言喻。


    在他心底,一直就隱隱覺著,如果是能將這一組陣法融入到當初自己在幻虛洞所得的那套誅仙大陣之中,是不是就能事半而功倍?畢竟,誅仙陣動輒就是數千上萬人,而此陣不過才需七人而已,這當中的誘惑,媽媽咪呀,那可才是不要不要的!


    當然,想得到此組陣法,用強那可不是他老方家的處事之道,你妹的,咱又不是土匪出身說!


    再說了,即便用強,你能保證搶來的就是原版?他早看出來了,七人中,真正關鍵的,那是人家老胡的那一角,到時候,隻須隨便在任何一個細節處擺你一道,丫的,你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再再說了,人家老胡待自己也不錯,怎麽可能下得去手?


    以德服人,以心換心,以利換利,那才是王道。


    ……


    六人這一走,連著又是七、八天。


    老胡每一次停下來蹲在草地上對著一些個亂草、衣物、斷刀、殘劍,甚至是死馬、死屍細細審視後,都不免要皺著眉頭小半天,那意思地球人都知道,看來,越向北,真正的危險便是越來越大了。


    “方兄,我估莫著,再有十來天,咱們也就能夠到達布寧城。”胡慶來現在已然習慣了遇事先與方向前商量。


    “在這期間,隻怕,咱們的危險就會與日俱增了。”


    這一點,方向前當然也明白。能逃到此地的要犯,能抱團的早抱在一起了,相互間的兼並、重組、火拚,隻怕也早已完成,剩下的,多半都應該是強者中的強者了,這一點,從老胡每一天的觀察中便可看出。


    自己一行六人,除了老胡是洗靈外,其餘人人都是靈變小修,這要是看在那些個存活下來的團夥眼裏,那還不就跟一塊肥肉一樣一樣!


    己方雖有大陣,可你也不能時時刻刻總擺著個陣法緩緩前行不是?


    所以,胡慶來才會有此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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