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就走(上)


    瑪譽聞言,急急叫道:“不周玉我送你好了,方兄,你可千萬別衝動!你好生想想,你若殺了我,你也是活不成的!”


    方向前“嘿”地一笑,道:“笨,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殺你了。”


    頓時,瑪譽就在風中零亂了,“你你你……”不由得又是一喜,道:“原來剛才方兄說的什麽‘趕著投胎’、‘弄死我’、‘十全辦法’雲雲,都是在與小弟開玩笑的。哎,真真是嚇死本公子了。”


    切,方向前心說,還他娘的“本公子”,你不如直接說“本寶寶”得了。


    麵上帶著笑,方向前道:“得得得,你也別會錯了意。我不殺你,的確是怕了你那什麽了不得的血印了。可是,哥不親自動手,卻也並不代表就要放過你。”


    瑪譽色厲內荏道:“不管是誰殺我,最後都是要下來陪葬的!哼,我還就不信了,誰閑得蛋痛,會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方向前哈哈一笑,道:“但凡是個人,但凡還忌憚你瑪家的勢力,但凡還不想如你似地趕著投胎,自然沒人願意動手。”


    瑪譽長舒一口氣,道:“我說嘛,以物易物之事常有,這以命換命的事,還是沒人願意做的。”


    “放屁!”封千崖怒道:“貧道就是宰了你,大不了躲遠點兒,你瑪家又能奈我何?”此話說得雖然露怯,卻也不失為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瑪譽聞言,立時便是不敢再得瑟了。


    方向前笑道:“封兄不必動怒,要解決此人,用不了你我出手的。”


    封千崖也糊塗了,問道:“小兄弟,不知是誰這麽大膽子,竟敢挑戰瑪家?”


    方向前嘿嘿一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封千崖又即一愕,看了看周圍環伺的符兵,隨即大搖其頭,道:“不成、不成,方兄弟,你那些個符兵,多少沾染了你的靈氣,隻要他們一動手,那瑪璜自然還是能找到你身上的。”


    “唉——”方向前搖搖頭,道:“我說的自然不是符兵,封兄要不要再猜?”


    封千崖道:“那麽,就是剛才那兩位鬼修和那具傀儡,也是不成的……哎,貧道還真是猜不出啊。”


    方向前“嘻”地一笑,伸手入懷一掏,一隻竹筒已是到了手中,“這些個蝕骨黑甲蟲,可跟咱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由它們動手,不知那叫做瑪璜的老鬼還能不能找到咱們身上哪?”


    封千崖一愕,隨即撫掌大笑,道:“妙極、妙極!此法甚善。這隻竹筒,還是前幾日這姓瑪的小子率同手下爪牙一路跟蹤、伏擊,從另外一夥人手中搶得的。有道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今日,就用他搶來之物送他上路吧!哎,之前,我怎的就想不到此法呢?”


    “方兄、方兄,不能啊,饒命啊,饒了我吧……”瑪譽最後的一點兒依仗破滅,不由得哀聲告饒。


    方向前隨手一拍,已將這廝拍暈了過去,道:“今日我雖然必取你的性命,卻是也不忍讓你受此活罪,你最好祈禱上蒼,在這奔赴黃泉的中途不要醒來,否則……哎,這也是你逼我的不是?此前乖乖地受我一刀,哪有現在這般麻煩。”


    方向前指揮符兵將此地所有瑪家人的屍體搬在一起,輕輕將竹筒塞子一拔,隨手就將竹筒塞進了瑪譽的衣襟之下,稍頃,便是聽到了“哢嚓哢嚓”的咀嚼聲響起。


    “快走、快走!”方向前催促著封千崖,雙雙飛也似地逃了開去。


    ……


    肇事現場數十裏外,仍是竹林間。


    封千崖道:“方兄弟,你的好意,貧道心領了。然則,我的確用不了那麽多的睡夢淫蛾,有一對足矣。剩下的,你還是拿迴去吧。”


    方向前聽封千崖如此說,當下也不矯情,伸手接過不周玉與木盒,道:“封兄既用不了,小弟便是卻之不恭了。”


    封千崖哈哈大笑,道:“方兄弟果然就是爽快人,拿得起、放得下,難怪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


    “哎,”封千崖歎了口氣,隨即道:“真是想再與小兄弟煮茶品茗、暢論一番江湖哪!隻是,這睡夢淫蛾蘇醒在即,貧道卻是不得不趕在其出繭交配前遠赴極北之地鉤取那冰蟲了。”


    “方兄弟,咱們隻好是就此別過則個。”封千崖歎氣連連。


    “封兄不必介意,我這幾日,就要前往曲通天曲大師宅中拜訪,封兄若能及時趕迴,可前往曲宅尋我便是。”方向前笑道。


    “什麽?”封千崖驚問道:“你要去曲家?你還準備留在這片竹林中麽?”


    方向前一愕,道:“難道說曲家就在這片竹林中麽?不是在竹海城中嗎?”


    封千崖道:“方兄弟定然是有所不知了。竹海城中的曲宅,早在十數年前起,幾乎就是人去宅空了。如今住在裏麵的,隻怕就是一些負責灑掃的仆役罷了。”


    “真正的曲宅,早便是舉家搬遷到了這茫茫的竹林之中。說來慚愧,便是貧道,卻是也不知其具體之所在哪。”


    “啊?”方向前大驚,“這是為何?好好的城中豪宅不住,卻願意搬到這鳥不拉屎的荒山野竹之中?”


    此話一出,不由立刻想到封千崖的道觀,豈不是也在荒山野竹之中,不免抱歉地咧嘴一笑。


    封千崖也不見怪,道:“曲大師效力於大通精莊百餘年,少不得要得罪許多的仇家,如今告老還家,舉家搬遷避世,隻怕也是為了避禍吧。”


    “方兄弟,”封千崖關心的隻是方向前的安危,自然不願再聊曲家,關切道:“依貧道之見,你還是速速離開此片竹林的為妙。”


    “為什麽?”方向前不解問道。


    封千崖點點頭,道:“今日咱們鏟除了瑪譽一夥,雖說‘嫁禍’到了蝕骨黑甲蟲身上。可是,我知那瑪璜生性是個記仇記恨、睚眥必報之人。”


    “如今他愛子暴亡,這廝必定不能輕易罷手。雖然在現場咱們隻留下了那些蝕骨黑甲蟲,他第一時間必然隻會去追尋當初拍賣會上購得此物的那些人。”


    “可是,等他一番追索下來,隻怕便會想到當初與他愛子在拍賣場中有過不愉快的你身上。屆時,他雖無證據指認你,卻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搞不好,他遷怒於你,寧肯錯殺也不放過,那,也是大有可能的。”


    方向前頻頻點頭,這些可能性,當真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到了曲家附近,卻是如此這般就一走了之了?這卻令他頗為不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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