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門(20)


    雲軒說得幹幹巴巴,極度沒有營養,堂內眾人卻是幾乎都要屏住了唿吸在凝神細聽。


    “過不多時,目標人物的大隊就出現了。他們毫不猶豫地便是走進了我們的圈套,那位侯爺還讓他們加把子勁兒,說是晚上要擺酒犒勞他們……”


    尤宗主咳嗽一聲道:“元平,這些個無關緊要的話,就不用說了。”


    “是。”雲軒鞠了一躬,滿麵漲得通紅。


    這廝清了清嗓子,接著道:“他們在穀內中了我們的萬轉隨意香之毒,突然間一個個相繼摔倒。這時,隊伍中一位精瘦的漢子跳將出來,一手舉起那位侯爺,帶著十來人一起向著對麵山坡衝去。”


    “當時,我們幾位躍躍欲試,就要起身衝下去截殺。閻師叔說道:‘不要動,爾等修為尚淺,還遠未到你等上場之時,且讓他們拚上一拚。’於是,大家夥隻好又隨著閻師叔繼續埋伏不動。”


    聽聞此言,靈蛇堂內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和咒罵之聲,顯然,已有人對閻師叔的舉措大為不滿。是,這些小輩修為是淺,可是你呢?你丫的可是響當當一名祭靈期的大修嘞!而且,此番任務還是你帶隊。


    雲軒繼續說道:“那些人眼看著就要從對麵山頂逃走,這時,鄭師叔帶著人及時出現,於是,他們打在了一處。”


    “等等。”萬有金問道:“那位程師弟呢?他在哪裏?他可曾出手?”


    雲軒道:“程師叔當時並未出手,是等了一會兒才現身的,就是他一掌將早已昏迷的那位侯爺給打成那幅樣子的。”


    侯爺的屍體,這會兒正躺在大堂一側,事前,眾人那是都已瞻仰過的,那掌力,的確就是程某人的不假。


    雲軒道:“隻是,那些人雖然中毒在先,修為卻也著實了得,鄭師叔與程師叔他們抵擋了一陣,傷亡累累,眼見著那些人就要走脫。這時,鄭師叔突然間大聲叫了起來,‘閻師兄,看了這麽久,你老人家還要繼續作壁上觀麽?’”


    “王八蛋!”大堂內,有人壓著聲音低低罵了一聲,這一罵,明麵上是在罵閻師叔,實則是連邱字宗也罵上了。邱宗主涵養好,卻是隻作不知。


    “此時,我們迫不及待,就想上前幫忙,可是閻師叔不發話,我們又怎敢造次?”


    從此刻起,雲軒的作料就開始一點點往裏麵加了。


    “過了一陣,鄭師叔那邊的形勢愈發得不好了,除了他和程師叔外,其餘幾位師叔盡皆倒下,也不知生死如何?”


    “然後,鄭師叔突然大聲喊道:‘閻師兄,你再不出手,我們隻好先行撤了,留下你繼續與他們玩吧!’”


    堂內眾人一個個早已聽出了姓閻的卑鄙,一個個群情激奮,恨不能立時將姓閻的揪迴來治罪。


    雲軒道:“這時,閻師叔嘿嘿笑了起來,道:‘看來,時候到了,該咱們上場了。動手!’我們五人聽罷,當即一躍跳起,可是,就在此時,我隻覺頭腦一暈,便是軟軟地倒了下去!”


    “啊!”堂內眾人驚唿了起來。


    “毒,肯定是有人用毒!”


    雲軒道:“就在我倒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人,就是之前那位帶著四十名藥植夫撤退的師叔,也不知他何時已經迴到了我們這裏。”


    眾人頓時心中一片雪亮,一個個惡狠狠地向著邱宗主瞧去。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哼,一定是你宗內那人以毒將項元平等小輩毒倒的。


    雲軒繼續道:“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等我醒來時,卻是發覺竟然與其他四位師兄躺在一起,而且,在我們周圍,竟然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名藥植夫。”


    “啊!”眾人再次被驚到了,心中卻是愈加得明白起來。姓閻的不僅除掉了項元平等人,而且早將藥植夫悉數除掉,這背後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項元平之所以不死,想來必定不是此人存了什麽慈悲之心,隻怕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吧。


    邱宗主心裏卻是暗暗叫苦,這些安排,多一半,他事前均是知道的,可是,這樣的結局怎的就與事前的考慮大相徑庭了呢?


    雲軒道:“我掙紮著站起來,一一去搖身邊的那些師兄,卻才發覺,他們竟然早已死去。”


    眾人絲毫不覺意外,紛紛點頭。


    雲軒道:“這時,我看到了一隻蜈蚣……”


    “蜈蚣?”有人驚唿出聲。


    “是的,就是一頭蜈蚣,那廝足有一尺來長,樣子十分得兇惡可怖,且渾身沾滿了鮮血和粘液,看了卻又叫人惡心。”


    “當時我看它竟然在吞噬那些個藥植夫的血肉,差一點就沒有當場嘔吐了出來……”


    “那一定是化屍蜈蚣,不會錯,就是化屍蜈蚣!在本門裏,就隻那廝最是精通此道的。”有人憤怒難當,竟然吼了出來。


    胡憶南麵色一沉,道:“靈蛇堂內、雪掌門麵前,豈可如此大唿小叫?”


    頓時,堂內為之一靜。


    雲軒道:“我怕那蜈蚣繼續吞噬師兄們的遺體,卻又因身體虛弱無力,不敢與那蜈蚣動手,就隻想趕在那廝吞咬前將師兄們的遺體轉移開來。哪裏知道,才剛剛拖出了幾具屍體,我便是驚訝地發現,原來那些藥植夫中竟然還有人未死。”


    堂內頓時又是一陣騷動,有人小聲嘀咕,“這一定是那廝學藝未精!”


    “不對,會不會是那廝剛剛好煉製出一些新藥,卻是想趁機拿那些弟子來試藥,結果藥性不佳,否則斷不會如此。”


    “有道理,那以那廝的毒功,不僅一個項元平漏網,竟然還能有這麽些人中招不死,真真是隻能讓我等做如此推想了。”


    “噓、噓——”旁邊已經有人在善意提醒禁聲,在這樣的氛圍下,若是再惹得幾位峰主不喜,隻怕難免要吃苦頭的。


    雲軒繼續道:“當時我驚喜交加,偏偏卻又渾身無力,隻好是盡量先將那些還有脈動的師兄們一一拖出,隻可惜,不過才拖出了七、八人之後,便是又因脫力昏厥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來時,除了之前被我救出的這八人之外,其他人、其他人卻已經、已經……”


    眾人知道,那是一定已經化為一灘灘血水了,當即人人切齒,至少,表麵上都是這麽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


    雲軒道:“直等到了第二日清晨,師兄們一個個這才漸漸清醒過來,我身上也重新有了些氣力。於是,我們相約著前往穀內尋找閻師叔和大家夥,卻是隻看到了滿穀的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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