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虛洞（58）
方向前篤定道：“除非他確知我已死在這幻虛洞內，又或者已經出洞而去，否則，第二批的追殺，隻怕已是箭在弦上了！”
眾人心裏齊齊“咯噔”了一下。
這廝進一步分析道：“上一次，他們其實還算是在盡量遮掩，甚至還想到要以常幻道長等人為質，那是估摸著以黑麵老君為首的三人要來對付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是以才暫時不想將事情鬧大。”
“下一次嘛，事態已然勢成騎虎。如若不將此刻還留在我身邊的大家夥一並鏟除，難免有人出去後就會泄露玄機，嘿嘿嘿，那事情豈不是同樣還得要鬧大？所以嘛，下一次再來，隻怕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了。”
“哎，所以說，此處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常道長，咱們這可就得準備出洞了。”
常幻道長點點頭，道：“不錯，隻是……”眼光卻是看向了光繭處。
方向前微微一笑，問道：“小笛子，你這一趟出來，應該沒跟家裏人說過吧？”
狄文巽聞言，不由得緊張起來，反問道：“你、你、你，什麽意思？說了怎樣，沒說又怎樣？”
方向前知道這廝鑽了牛角尖，生怕自己對其算後賬，也不介意，笑道：“若是說了嘛，好辦，哥拍拍屁股走人，可就不用管你了。若是沒說嘛，哥還得受累為你張羅一二。”
狄文巽想了想，雖並不明白方向前所言究竟是什麽意思，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囁嚅道：“沒、沒說。這種事，我哪敢聲張哪？”
方向前哈哈一笑，道：“早知道你這菜鳥沒這個膽子。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一走數月、家裏音訊皆無，萬一。那姓任的以此大做文章，派一有頭有臉之人到你家中亂說一氣。生生將你狄門拖入此灘渾水，你怎麽辦？”
“這個……”狄文巽畢竟少走江湖，此番出來，隻是想當然地認定最多三個月後必能學成迴家，卻是哪裏又能想到這事情竟然會越演越烈，竟然是到了眼下這麽一個事關家族前途命運的時候，一時心中便沒了主意。
方向前點點頭，道：“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你願聽不願聽？”
狄文巽急道：“願、願、願，當然願意，你快說。”
方向前衝常幻道長一拱手，道：“小可在此猛浪幾句，若是說得不妥，還望道長勿怪則個。”
常幻道長點頭道：“方小友盡管直說，貧道豈會責怪於你？”
方向前也即點了點頭，道：“這一次，我們可是都得出去了，可這小笛子。卻是還不能就此出去。”
“憑什麽呀？”狄文巽一聽就毛了，“憑什麽你們就可以出去，就我一人不能出去呀？這不是欺負人嘛！”
方向前麵孔一板。道：“你還願不願意聽我說了？若是不願，小爺我更懶得管你，倒省心了。”
狄文巽小聲爭辯道：“可是、可是……”心說，你們也不能把我一個人獨自留下來吧？
他倒不想想，數月前，他可不就是為了能留在此洞內，這才巴巴地趕了過來的嘛！
方向前不再理睬這廝，說道：“小笛子這一次夥同匪人硬闖幻虛洞，本意雖不想傷人。可到底有四名鳴鍾觀弟子因此犧牲……”
說到此，方向前頓了頓。看了看光繭處，小笛子心中有愧。不敢支聲。
方向前繼續道：“可是，事情發生時，小笛子一是積極終止犯罪，二是積極救治傷員，三是積極配合解除那光障，四是積極幫助找尋誅仙大陣，五是積極投案自首，交待來龍去脈，六是積極……”
“小笛子，你還積極做了啥，你倒是也吭吭氣噻！”方向前白了光繭處一眼。
“我、我……”狄文巽聽著方向前一路盡說自己的好話，心中正自美滋滋的，哪裏想到這廝突然間又會問及自己，一時不知如何措辭。
方向前擺擺手，道：“不管了，言而總之，小笛子近來隻做有益於國家、有益於民族、有益於團結之事，這就應該大大地肯定嘛，是不是？”
這一問，卻是扭頭看向了常幻等人，眾人一時不防，不由得均點了點頭，這一來，便是等於也肯定了狄文巽所做的種種好處了。
常幻道長自然心中雪亮，卻是也聽之任之，並不出言反對。
方向前道：“如此一來，小笛子，你原本那是自絕於人民、死路一條，必須拉出去敲沙鍋的，你知道嗎？”
狄文巽連猜帶蒙，什麽終止犯罪？什麽敲沙鍋？以前聽也沒聽說過，不過嘛，聽其語氣，大概意思總還是能聽得懂的，於是很配合地應道：“知道。”
方向前嘿嘿一笑，道：“小笛子，知道嗎？你就這一點兒好、謙虛。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知道就知道，絕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跟你說，你但凡要是了說個‘不’字，嘿嘿，那就是公然忤逆，公然對抗，自絕於人民，自絕於社會主……”一個“義”字，幸好生生被這廝給咽了迴去，否則，隻怕就是沒人再能知道這廝在說些什麽了。
便是如此，常幻等人已是聽得一時雲裏霧裏、麵麵相覷。
“好啦，多的咱也不說了，小笛子，你聽好了。”方向前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我代表此刻幻虛洞內一切受過你、不，是你們四人、嗯，還有‘幫’，迫害的無辜群眾宣布，判處你在此監禁一年，刑期從入洞之日算起。”
這廝不說代表鳴鍾觀，隻說代表此間受害之人，那便是已將後患大大排除了。你想啊，日後洞外鳴鍾觀之人若是還有想重處狄文巽的，有了今日之判，人家當事人都已經認了，你再要開口，是不是就有些不大好意思說得出來了？
“你，有意見嗎？”方向前衝光繭處問道，耳朵卻是豎了起來仔細聽著身後常幻道長等人的動靜。
顯然，他這是要給鳴鍾觀一個交待了。犧牲了人家四名弟子，雖說首惡已懲，可是，你小子好歹也算個從犯啊，小爺我如此處心積慮為你開脫、為鳴鍾觀找台階下，我我我、我容易嗎？
洞內一時靜得出奇，人人皆似聽到了自己心髒“咚咚”跳動的聲音。
好半晌，狄文巽在光繭內一聲輕輕地迴應傳來，“我願意。”
“撲哧”一聲，方向前笑了，“你丫的，整得跟結婚似的。”
眾人這一次，那是再也聽不懂了。一句“我願意”，怎麽就跟結婚扯上關係了？方小友太有才了，我們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是跟不上啊！
方向前迴頭望向常幻道長，問道：“常道長，如此安排，不知妥是不妥？”(未完待續。)
方向前篤定道：“除非他確知我已死在這幻虛洞內，又或者已經出洞而去，否則，第二批的追殺，隻怕已是箭在弦上了！”
眾人心裏齊齊“咯噔”了一下。
這廝進一步分析道：“上一次，他們其實還算是在盡量遮掩，甚至還想到要以常幻道長等人為質，那是估摸著以黑麵老君為首的三人要來對付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是以才暫時不想將事情鬧大。”
“下一次嘛，事態已然勢成騎虎。如若不將此刻還留在我身邊的大家夥一並鏟除，難免有人出去後就會泄露玄機，嘿嘿嘿，那事情豈不是同樣還得要鬧大？所以嘛，下一次再來，隻怕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了。”
“哎，所以說，此處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常道長，咱們這可就得準備出洞了。”
常幻道長點點頭，道：“不錯，隻是……”眼光卻是看向了光繭處。
方向前微微一笑，問道：“小笛子，你這一趟出來，應該沒跟家裏人說過吧？”
狄文巽聞言，不由得緊張起來，反問道：“你、你、你，什麽意思？說了怎樣，沒說又怎樣？”
方向前知道這廝鑽了牛角尖，生怕自己對其算後賬，也不介意，笑道：“若是說了嘛，好辦，哥拍拍屁股走人，可就不用管你了。若是沒說嘛，哥還得受累為你張羅一二。”
狄文巽想了想，雖並不明白方向前所言究竟是什麽意思，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囁嚅道：“沒、沒說。這種事，我哪敢聲張哪？”
方向前哈哈一笑，道：“早知道你這菜鳥沒這個膽子。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一走數月、家裏音訊皆無，萬一。那姓任的以此大做文章，派一有頭有臉之人到你家中亂說一氣。生生將你狄門拖入此灘渾水，你怎麽辦？”
“這個……”狄文巽畢竟少走江湖，此番出來，隻是想當然地認定最多三個月後必能學成迴家，卻是哪裏又能想到這事情竟然會越演越烈，竟然是到了眼下這麽一個事關家族前途命運的時候，一時心中便沒了主意。
方向前點點頭，道：“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你願聽不願聽？”
狄文巽急道：“願、願、願，當然願意，你快說。”
方向前衝常幻道長一拱手，道：“小可在此猛浪幾句，若是說得不妥，還望道長勿怪則個。”
常幻道長點頭道：“方小友盡管直說，貧道豈會責怪於你？”
方向前也即點了點頭，道：“這一次，我們可是都得出去了，可這小笛子。卻是還不能就此出去。”
“憑什麽呀？”狄文巽一聽就毛了，“憑什麽你們就可以出去，就我一人不能出去呀？這不是欺負人嘛！”
方向前麵孔一板。道：“你還願不願意聽我說了？若是不願，小爺我更懶得管你，倒省心了。”
狄文巽小聲爭辯道：“可是、可是……”心說，你們也不能把我一個人獨自留下來吧？
他倒不想想，數月前，他可不就是為了能留在此洞內，這才巴巴地趕了過來的嘛！
方向前不再理睬這廝，說道：“小笛子這一次夥同匪人硬闖幻虛洞，本意雖不想傷人。可到底有四名鳴鍾觀弟子因此犧牲……”
說到此，方向前頓了頓。看了看光繭處，小笛子心中有愧。不敢支聲。
方向前繼續道：“可是，事情發生時，小笛子一是積極終止犯罪，二是積極救治傷員，三是積極配合解除那光障，四是積極幫助找尋誅仙大陣，五是積極投案自首，交待來龍去脈，六是積極……”
“小笛子，你還積極做了啥，你倒是也吭吭氣噻！”方向前白了光繭處一眼。
“我、我……”狄文巽聽著方向前一路盡說自己的好話，心中正自美滋滋的，哪裏想到這廝突然間又會問及自己，一時不知如何措辭。
方向前擺擺手，道：“不管了，言而總之，小笛子近來隻做有益於國家、有益於民族、有益於團結之事，這就應該大大地肯定嘛，是不是？”
這一問，卻是扭頭看向了常幻等人，眾人一時不防，不由得均點了點頭，這一來，便是等於也肯定了狄文巽所做的種種好處了。
常幻道長自然心中雪亮，卻是也聽之任之，並不出言反對。
方向前道：“如此一來，小笛子，你原本那是自絕於人民、死路一條，必須拉出去敲沙鍋的，你知道嗎？”
狄文巽連猜帶蒙，什麽終止犯罪？什麽敲沙鍋？以前聽也沒聽說過，不過嘛，聽其語氣，大概意思總還是能聽得懂的，於是很配合地應道：“知道。”
方向前嘿嘿一笑，道：“小笛子，知道嗎？你就這一點兒好、謙虛。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知道就知道，絕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跟你說，你但凡要是了說個‘不’字，嘿嘿，那就是公然忤逆，公然對抗，自絕於人民，自絕於社會主……”一個“義”字，幸好生生被這廝給咽了迴去，否則，隻怕就是沒人再能知道這廝在說些什麽了。
便是如此，常幻等人已是聽得一時雲裏霧裏、麵麵相覷。
“好啦，多的咱也不說了，小笛子，你聽好了。”方向前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我代表此刻幻虛洞內一切受過你、不，是你們四人、嗯，還有‘幫’，迫害的無辜群眾宣布，判處你在此監禁一年，刑期從入洞之日算起。”
這廝不說代表鳴鍾觀，隻說代表此間受害之人，那便是已將後患大大排除了。你想啊，日後洞外鳴鍾觀之人若是還有想重處狄文巽的，有了今日之判，人家當事人都已經認了，你再要開口，是不是就有些不大好意思說得出來了？
“你，有意見嗎？”方向前衝光繭處問道，耳朵卻是豎了起來仔細聽著身後常幻道長等人的動靜。
顯然，他這是要給鳴鍾觀一個交待了。犧牲了人家四名弟子，雖說首惡已懲，可是，你小子好歹也算個從犯啊，小爺我如此處心積慮為你開脫、為鳴鍾觀找台階下，我我我、我容易嗎？
洞內一時靜得出奇，人人皆似聽到了自己心髒“咚咚”跳動的聲音。
好半晌，狄文巽在光繭內一聲輕輕地迴應傳來，“我願意。”
“撲哧”一聲，方向前笑了，“你丫的，整得跟結婚似的。”
眾人這一次，那是再也聽不懂了。一句“我願意”，怎麽就跟結婚扯上關係了？方小友太有才了，我們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是跟不上啊！
方向前迴頭望向常幻道長，問道：“常道長，如此安排，不知妥是不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