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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中）
方向前假裝驚愕道：“你說的是這本圖冊嗎？”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了那畫冊。
“正是。”程不為微微欠身，伸手便想來接，見方向前並未有給他的意思，這才頗覺不妥，重新又坐了下來。
這麽大反應！看來，這老頭兒對此畫冊倒的確是喜歡得緊啊！
“程老先生，”方向前懶洋洋道：“說起來，這畫冊嘛，我剛剛也看了，並無什麽稀奇之處啊。當時在拍賣會現場，如果你再把價碼加上那麽一加，必定，哥們兒就撒手了。老實說，我買了它來，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方向前很無恥地在向程不為的傷口灑著鹽。
程不為當然不知方向前當時鐵了心要拿下此畫冊的決心，現在聽他如此說，一時連腸子都悔青了。哎，早知是這麽一結果，下午，我就應該放手一拚的。
“龍爵爺，這圖冊嘛，咳咳，正如下午那位拍賣師所說，傳承至今，已有了些年份，嘿嘿嘿，不瞞龍爵爺，老朽曆來就對這些個字啊畫啊的古董有著一些小小的興趣。下午嘛，隻因手上元精沒帶夠，這才、這才……”
方向前心道，編、你就繼續編吧！堂堂一位大精煉師，專門上一趟拍賣會，身上竟然會拿不出區區幾年的元精？你說予鬼聽去得了！
程不為伸手一搓，從隨身不周玉內取出一筒元精放在桌上，笑道：“這裏是5年的元精，還請龍爵爺成全，便將那卷圖冊轉讓予我吧，如何？”
看著眼前這位很是滑頭的老頭兒，方向前再不想跟他浪費時間，明日比試，自己可是連如何煉製那玉靈晶也並無半分的把握的，哪有時間與你在此磨嘰？
正想直接打發他走人得了，忽地心中一動，此人不惜在此守候大半夜，如此上趕著過來商談，態度又如此奴顏媚骨、如此急迫，該不會是知道一些此畫冊中自己以前根本不知的內幕吧？
嘿嘿，待我詐他一詐。
抬眼看了看程不為，方向前麵孔一板，道：“程老爺子，我當你是個明白人，之前與你調笑兩句暖暖場、先，你還當真便順著杆子就往上爬啊！你既要如此說，對不起，我今晚有事，您老，這就請迴吧。”
原本風和日麗的，怎的突然便電閃雷鳴了，程不為一時愣住，遲疑道：“莫不是、莫不是龍爵爺嫌老朽剛才所出的價錢太過失當？”
方向前冷冷道：“你以為呢？哼哼，5年元精，虧你想得出！”
“那我再加點兒？”程不為進一步努力試探著道。
方向前此時已有七、八分把握確定此人必定是知道一些這些畫冊的來曆，隻怕是連此畫冊究竟要來何用？也多少是知道一點兒的吧，否則，斷然不會如此忍氣吞聲、低三下四地來與自己周旋。
交易、交易，願買願賣，這才叫交易，哪兒見過這麽上趕著求著別人的交易！方向前決定再給他上點兒猛藥。
“程老爺子，老實說，這些畫冊我已經看熟了，原本嘛，轉讓予你也並無不可，隻是，一則嘛，你就不要再提什麽元精不元精的了，這些東西，我有的是！真想要，嘿嘿，你還是要拿出點兒誠意來才行的。二則呢，所謂寶劍贈烈士，我可不想讓這好不容易到手的畫冊來個明珠暗投啊。你懂我意思嗎？”
程不為一張黑臉上顏色變了幾變，心說，這小子難不成真的也知道這些畫冊的玄機？嗯，多半，應該便是如此了。看他當時在拍賣場上時一幅急吼吼的樣子，定是誌在必得，哪裏又是什麽興之所至隨便買來看看而已的？
隻是，這小子究竟年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又哪裏有老夫這份定力？否則，在那種公開場合，他也不應該公然與我明爭的呀。萬一要是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豈不是便要帶來天大的麻煩？
隻是，他如果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又怎肯將畫冊再轉讓予我？是是是，方才這小子也說了，他已看得爛熟，這時再轉讓予我，於他也不損分毫，定是此理！
方向前等了一會兒，隻見程不為臉上顏色變來變去，卻不見他再度開口，催促道：“程老爺子，我時間可不多，還在等著您老迴句準話兒呢。若是你當真如方才所說，隻想收藏，卻根本不知此畫的道道，那麽，這就請迴吧。”
程不為把牙一咬，道：“知道、知道，怎麽會不知道。隻是，你當真願意與我交換？”
方向前一聽有戲，點頭道：“敢情，這種破畫，我多的是！”說著，伸手再次入懷，掏出那一疊自己剛才親筆所畫的圖畫，在程不為麵前輕輕抖了一抖。
程不為眼力何等毒辣，立即便已看出這些畫正是自己苦苦追求多年的那些圖形，甚至其中有一張，自己手頭就有著一模一樣的另外一份。看來，絕對是不會錯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即，程不為點頭道：“這些圖冊，來自何處？我的確不知。可是，對於這些畫的玄機，我卻是略知一二的。”
方向前早已快速收了所有圖畫，道：“哦，是嗎？願聞其詳。”
程不為打起精神，道：“老夫是精煉師，龍爵爺是煉丹師，同是文修，想必知道這靈念提升的艱辛。說起來，靈力的境界共分五層。第一層，便是開眼境；第二層是靈眼境，第三至第五層，分別是法眼、天眼和神眼境。”
這一些道道，《聚靈心法》入門篇中均交待得清清楚楚，方向前淡淡點頭，不置可否。
“比之武修單純練氣不同。咱們文修，一邊練氣，一邊，還得是多加提升靈力修為才行。老實說，這修為越往上走，似乎，這靈力境界的高低，對我們文修便愈發顯得重要。”
方向前點頭道：“不錯，以我們煉丹為例，許多高階靈丹，說到底，想要煉製成功，靠的可不是真氣，而是靈力。”
程不為深以為然，道：“正是，我們精煉師煉製妖珠時，越是元精儲量高的妖珠，對這靈力的消耗便也越大，也是同一個道理。”
兩人之間竟然突然間又有了契合點，程不為心中大慰，心說，如若今晚真能換得自己所需，哪怕便是多出一點血、吃上一點兒虧，我也認了。哎，他這樣年輕，我卻已老矣，等不起了啊！
“隻是，僅僅知道了此理，卻是萬萬還不夠的。因為，這靈念的提升，正如我之前所言，比之修為的精進，也不知要難上多少倍？大多數文修，終其一生，隻怕也是難於達到開眼境大圓滿吧。嘿嘿嘿，老朽不才，如今已是開眼境小圓滿的水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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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前點頭道：“不錯，以我們煉丹為例，許多高階靈丹，說到底，想要煉製成功，靠的可不是真氣，而是靈力。”
程不為深以為然，道：“正是，我們精煉師煉製妖珠時，越是元精儲量高的妖珠，對這靈力的消耗便也越大，也是同一個道理。”
兩人之間竟然突然間又有了契合點，程不為心中大慰，心說，如若今晚真能換得自己所需，哪怕便是多出一點血、吃上一點兒虧，我也認了。哎，他這樣年輕，我卻已老矣，等不起了啊！
“隻是，僅僅知道了此理，卻是萬萬還不夠的。因為，這靈念的提升，正如我之前所言，比之修為的精進，也不知要難上多少倍？大多數文修，終其一生，隻怕也是難於達到開眼境大圓滿吧。嘿嘿嘿，老朽不才，如今已是開眼境小圓滿的水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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