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戰


    這一次,任意也是一時好奇心大起,既然剛好碰上了,就很想近距離看看這些人來了之後究竟又會做些什麽?於是,他強行穩住自己慌亂的元神,收迴了已經邁出的腳步,轉身走了迴來,借著夜色的掩護,躲在一片樹蔭下張望。


    大約十幾分鍾後,這夥人就從樓上無精打采地撤了下來,滿臉的懊惱之色。就在這七、八個人紛紛上車,準備離開之際,其中一人突然頓住了腳步,扭頭向著自己的隱身處看來。


    任意心內狂跳,元神更是慌亂不堪,忍不住地就想發足狂奔。


    那人看了片刻,突然拿出一隻手機似的東西,對著自己這邊一照,嘴裏緊接著發一聲喊道:“他在那兒!”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的藏身處。


    任意再不遲疑,扭頭就跑,後麵這些人唿啦啦全追了上來。也是任意鴻運高照,剛剛奔出了小區,迎麵就碰到一輛出租車,這才得以逃脫。


    ……


    為了將那剛剛吸食的元精徹底煉化吸收,任意受此一嚇,不敢再在城裏運功,特意跑到了這山裏的一間破石屋裏,準備好歹在此住上兩日,好好用功一番。


    不曾想,突變又生。到得今天一早,任意終於是將之前吸食之元精完全煉化,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了石屋,卻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這段時間以來,逐漸恢複了修為以及許多過往靈念的任意,當然知道這是有人在衝自己下了封禁,當即念動清心咒,絲毫不再遲疑,向外直衝,想直闖而出。


    “嘿嘿嘿”,伴隨一陣怪笑,卻從一片樹叢間轉出兩人來,卻正是那嶽家黑、白掌旗使。


    原來嶽老二上一次吃了胖彌勒一掌,雖說未死,卻是重傷。為了幫其療傷,嶽老大不及追擊胖彌勒,帶著他遠遠躲到山窪裏自己的一處僻靜之所,整日裏煉丹運功,為其療傷。一心隻等二弟痊愈,就要下山尋仇。


    到得這一日,嶽老二已是大好,二人摸黑出門,本是準備去自己一處秘密的藥園收取靈藥的,不想昨晚在路過此石屋時,卻感受到了屋子內有著大量靈氣波動。當下,兩人即刻在屋外布置起了諸道封禁,隻準備等著屋內之人中招後再進去直接將此人順手收了好迴來煉丹。


    不曾想,屋內這人竟能看破已方的封禁,直衝而出。


    這都到了嘴邊的肥肉,兩人自然是不準備放棄的,這才現出身形來準備硬上。


    起先,任意以為,這兩人定是sks的成員,難不成他們一直還追到了此處不成?一時驚疑不定,忍不住還四處打量,直等搞清楚了此地隻有此二人後,這才心中稍安。


    “嘿嘿嘿,怎麽樣?你是就此束手就擒呢?還是非得等我二人動手,將你擒住後再抽髓煉丹啊?”嶽老大陰側側地問道。


    “你們是何人?”任意問道。


    “哈哈哈,聽好了,咱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倆都姓嶽,閻王殿前,盡管報出我等名諱好了。嘿嘿嘿,隻是,你的魂魄我們要定了,你恐怕是沒機會見到他老人家嘍!”嶽老大笑道。


    “嶽家二位好兄弟,咱們可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定要逼迫如此呢?”任意不卑不亢道。


    “老二,咱們抓人煉丹,可還管什麽有仇無仇的?”嶽老大扭頭衝身旁的老二問道:“向來隻要是對咱們有用、合咱們胃口的,那是定然都要擒了來的。”


    兩人放聲大笑。嶽老二道:“小子,今日算你運氣不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進來!竟然是撞到我們手裏。嘿嘿嘿,你可千萬記住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不過,話又說迴來了,能由咱們兩位黑白掌旗使、鼎鼎大名的修真界大煉妖師親自來為你超度送終,你小子恐怕也是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啊。哈哈哈。”


    任意當即明白了此二人根本與sks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卻竟然是什麽大煉妖師和掌旗使,心裏也是一陣大鬆。胸脯一挺說道:“是嗎?那就要看看你二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


    結果,一動起手來,任意這才發現,此二人還真是有著兩把刷子。特別是這黑、白兩麵旗,交錯一晃,頓時晃化為無數的黑、白旗幟,四麵八方飛來,片刻間組成了一道五行抽魂大陣,竟然團團將自己罩住。


    更兼之有一白一黑兩具骷髏頭唿嘯飛出,圍繞自己頭頂左盤右旋,擾動自己元神。不時就衝著自己頭頂一陣猛吸,儼然是一幅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隨時準備要吸取自己元神的架勢。


    眼見著這陣腳越收越緊,再有片刻,估計自己就將被這陣旗活活捆住。此時的任意,功力遠遠尚未完全恢複,神通尚淺,不得已之下,隻好是拚著將昨晚才剛剛煉化的元精不要,暗暗將之吐出來含在口中,瞅準機會,照著那黑旗一噴。


    通過剛才的交手,任意隱隱感到,這黑、白二使之中,白旗使才是真正可怕之人,其人功力比之黑旗使,何止高出一倍!可以說,整個陣法,均是由他在催動操控,黑旗使不過是在旁邊配合而已。如此一來,要想擊破這五行抽魂陣法,看來也隻能是從黑旗上著力了,這才特意瞄準了其中一杆黑旗。


    果然,這一口元精,啵地一聲噴出,轟隆一下撞在一麵黑旗上,瞬間金光四射。那黑旗頓時激烈地晃了一晃,帶動整個陣法慢了一慢,並瞬間晃出了一片微不可察的缺口。


    任意毫不遲疑,一個健步就從此缺口處躍了出去,卻不想身上衣角被隨後圍攏來的陣旗一掃,“哧”的一聲,生生被撕扯去了一片。任意心內大駭,不敢再有片刻的停留,向著山裏發足狂奔。


    那兩人見跑了任意,連忙收了陣旗,隨後趕來。


    有了這片刻的耽擱,任意漸漸與兩人拉開了距離。可是,每一次,就在他稍稍準備喘息片刻之際,就會遠遠地看到,此二人竟然又能不離不棄地跟蹤而至。


    原來,這位白旗使還是一位痕跡追蹤大家,憑借著任意逃跑時留下的蛛絲馬跡,就能準準地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這般如此之下,任意在山裏整整跑了一天,後麵兩人也就追了一天。如若不是如此,兩人真氣消耗過多,嶽老二又是重傷初愈,不時需要嶽老大以自己真力貫輸相助,憑林嫣然一人之力,即便再施什麽迷香,又豈能如此輕易就將兩人施計斬殺。


    而更加令任意心頭大駭的是,為了擺脫二人的追蹤,任意故意在山裏兜起了圈子,卻在最終繞迴那小屋時,遠遠地在山頂看見,那些曾經追趕過自己的sks的人,正在將小屋團團圍住,裏裏外外地檢查著什麽。


    任意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想到,看來以後是萬萬不能再跑到山裏這種看似安全的絕境裏來練功了。否則,被人家在路口四麵圍住,到時就是想跑,也沒個跑處啊!


    哎,這才叫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啊!


    正在任意無計可施之際,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自己的夢境中,自己仿佛是來過此片山巒的。要是所記不差的話,就在另一座山腳處,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邊,那裏有著一片山莊。


    這山莊裏裏外外布置了數道法陣,自己當然是清楚的。關鍵是,在這山莊裏,有著一枚內焚歸元丸,那是肯定能大幅提升自己實力的。過去之所以沒有早早地趕過來服用,主要還是怕修為尚淺,萬一吞食後卻不能徹底將之煉化,輕則糟踐了這靈丹,重則反噬其身、甚而因此隕命。


    可是,自己現在被這兩位追魂奪命的使者緊緊追趕,sks的人又已不請自來地突然出現在了此山之中,小命當即就可能不保,那些擔憂也就無暇多顧了。


    任意打定主意,一心隻想借著山莊內的法陣多少能抵擋住這兩人一陣子,自己好騰出時間趕快吞食此丹,待將其煉化、提升功力後,到那時,返身再與此二人一戰。如果最終還能戰而勝之,竟能在吞食此丹後一個時辰內再吸食到其中一人的元神,借著這大修士的元神,應該是能徹底將此丹丸吸收的。


    畢竟,這凡人的元精比起這修士的元神,那等級差得可就不是一點兒半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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