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


    “是是是,小兄弟,以後,我會盡量想著提前告知的。不過,天機不可泄露,不到時候,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何正身悻悻地說道。


    “哎!”方向前也隻能是在心裏輕歎一口氣,人家都說到天機了,自己還能有什麽轍?這就好比當年從天竺取得真經歸來的唐三藏,手中有了貨,他想說什麽還不就是什麽了,你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小和尚,即便念歪了嘴,你還能說出大天去?


    這也是一種壟斷啊,這就叫話語權!


    ……


    好在這一次何正身所傳授的煉丹之法卻並不複雜,不過一、兩個小時的功夫,方向前就掌握得嫻熟了。


    待得天色黑定,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後,何正身輕笑道:“小兄弟,可以開始了。”


    說罷,何正身徑直從小皮箱裏取出那隻灰樸樸的丹爐,端端正正擺放在茶幾上。


    “壞了,千算萬算,又被這老騙子忽悠了。我真氣練得再好,丹術再高明,可不還得指著有一頂丹爐才能開煉,這老小子,又他奶奶的留了一手。”方向前心裏一陣嘀咕。


    看著方向前漸漸不善的臉色,何正身馬上反應了過來,連忙苦笑解釋道:“天機、天機。見諒、見諒。”


    其實,何正身心裏原來在想,之所以沒告知這小子,說來說去,哎,這些東西,在我們那兒,這還不都是常識嘛,都是應知應會的嘛!所以之前根本就沒想到要給這小子一個什麽解釋。倒不是真想瞞他,不過就是……對了,說穿了,就是一種文化差異,在我看來,覺著根本沒必要解釋的,在他那裏,他卻硬是要較真。哎,沒辦法,隻好是用“天機”來擋上一擋了。


    方向前聞言,懶得再與他計較,隨即直奔主題,問道:“老何同誌,我問你,你這丹爐,在哪兒搞的?”


    “市場上啊!在我們哪兒,滿大街都是!我這一隻還算是不咋樣的,要是那極品的,嘿……”


    猛地,何正身想到,那些東西再好,對於眼前這小子來說,那還不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何必徒然再招惹他呢!


    旋即,何正身硬生生殺住話頭,說道:“算了,不就一隻小破丹爐嘛,咱們不說它了。”


    哼,你不說它可以,我可得再問問清楚,免得日後追悔。方向前心裏這樣想著,隨即問道:“老何大叔,在我們這裏,比如說那‘三歸堂’,有地方買嗎?”


    何正身想了想,說道:“這還真沒留意過。不過,那些煉妖師所用的丹爐,和我的也差不多,隻不過功能上有所差別罷了。想必,在你們這裏,也是有得賣的,否則這玩意兒,在煉丹過程中老壞、老炸爐,萬一都弄壞了,他們上哪兒找丹爐煉丹去?”


    方向前心想,成,有你這句準話就行。等我日後慢慢與他們套套近乎,不愁弄不到一個、兩個丹爐。


    盤膝坐好,方向前右手在胸前打出一個印結,心裏默默念動何正身所授口決,體內的真氣漸次翻湧,待丹田之處感到熾熱之際,隨即按照何正身所授,方向前左手二指在丹爐啟火處一點。


    “砰”地一聲輕響,爐內升騰起淡淡的火焰。


    方向前心裏暗喜,當下不敢停頓,不斷催促著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地湧向丹爐。


    丹爐內,那一小份細如芥末的藥材,在方向前催動的真氣煉化下,逐漸升騰起一片青霧,體積不斷收縮,漸漸就有了些如雞蛋般大小滾圓的模樣。


    方向前暗暗竊喜,不曾想自己第一次上手,進展就會如此的神速外帶順利。


    這就是有福之人哪!不服不行吧?


    正暇思神想間,“噗”地一聲,一道黑煙從爐內滾滾升起。何正身歎息道:“停吧,這一次失敗了。”


    看著丹爐內黑乎乎的一團焦黑之物,方向前一時還沒有緩過神來。


    就這麽地就失敗了?


    何正身取過丹爐,將爐內殘渣倒掉,輕輕一拂、清洗幹淨。再次裝入新的藥材,說道:“重新開始吧。這煉丹,除修為之外,講究的就是一個火候的把控。除了在實踐中不斷摸索、嚐試,沒什麽別的好辦法。喏,要不怎麽會讓你準備九份材料呢?其實,隻要是真能煉出一粒丹藥就算是成功了。”


    聽得何正身如此講,方向前沮喪的心情才稍稍平複了些許。心道,九比一,哼,我就不信會煉製不出來。


    接下來的幾次,方向前凝聚心神,不敢再有絲毫分心。爐內之物也是越來越成丹丸之狀,有一次,甚至都已經將其提煉到隻有鵪鶉蛋大小了,結果,一不小心,還是失敗了。


    直到第五次,隨著一陣淡淡的藥香傳來,爐蓋輕微地動了一動。何正身輕喝道:“成了。”


    方向前緩緩收了真氣,爐內丹火頓時全滅,何正身掀起爐蓋,從丹爐內取出一枚隻有花生米大小的丹丸,欣喜地道:“這是第一粒。”


    此時,何正身心裏卻是五味雜呈。這小子,當真是有天賦不成?記得當初我第一次煉製此丹之時,雖然說已有了一定的煉丹基礎,卻也是足足失敗了十餘次後這才成功的。原想著九比一,已經是頗為難得了,不成想,這小子第五次就能成丹!嘿嘿嘿,接下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還能走多遠。


    方向前接過丹丸在手中細細察看,此粒丹藥通體暗黑,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神奇的所在。


    何正身取過一隻小瓷瓶來收好,詢問地看著方向前道:“要不要休息片刻?”


    方向前終於嚐到勝利的滋味,正想著欲將剩勇追窮寇,哪裏就肯休息,擺手催促道:“goon!goon!快點,快點!”


    與方向前相處了一段時間,對於他這種或中或西、洋涇浜似的講話方式,何正身也早已是習慣了,聞言當即一笑,重新取過來另一份藥材。


    ……


    一夜下來,待得天光大亮之時,方向前一鼓作氣,一共煉製出三枚丹藥。


    何正身小心收起,說道:“此次療傷,隻需要用去一枚,留下兩枚,等迴到天界,大可以到黑市上去換點東西。嗬嗬嗬。”


    看著方向前直翻白眼,何正身趕忙補充道:“放心,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清晨,一身輕鬆地來到自己單獨的辦公室,方向前好不得意。


    等把老何的傷養好了,這生意可就算是正二八經地可以長長久久地做下去了。


    一早上,報喜的電話不斷,趙勝利及其他的朋友均打來了電話,對剛剛到手的發改委副主任的位置深感滿意。


    尤其是趙勝利,這一下,算是徹底驗證了方向前的能耐了,電話裏,他對方向前更是尊敬有加,簡直比對單位上一把手還要客氣幾分。


    趙仲立聞訊也打來了電話,著實吹捧了方向前一陣後,提出來要請方向前吃飯,說是想介紹兩個人給方向前認識。方向前敏感地意識到,新的生意又來了。


    下午,陪著處長外出開了一個不長不短的會議,結束時,時間已近下午5點。處長不再迴單位、選擇了直接迴家,自己也不好再迴去上班,正愁不知應該去哪裏,猛地想到,對了,此處離我家小露上班的地點可不遠,幹脆直接給她來個驚喜。


    捏了捏褲包裏的鼓鼓的錢包,裏麵厚厚實實的,大約還有三、四千塊錢吧,都是上一次趙勝利給的那部分裏剩下的。方向前心裏有了底氣,路過一家花店時,還特意買了一束玫瑰。


    不過十分鍾,方向前就走到了夏露公司所在的大樓下麵,看看時間,離5點半夏露下班還有一段距離,方向前手捧著玫瑰,老老實實站在下麵等著。


    5點半一過,大樓裏陸續就有人向往走,又過了十來分鍾,方向前眼尖,遠遠就看到了夏露身著一身性感的紫色短裙,挎著小坤包,款款地從大門裏走了出來。


    方向前下意識地向身旁一棵大樹後一閃,想等她走近了突然再出現,這樣效果豈不是會更加的好?嘿嘿嘿。


    看著夏露漸漸走近,方向前做好了飄然出現的準備。


    可是,夏露卻在大樓前的車道旁頓住了身形。


    嗯?難道被她看到了?方向前微覺泄氣。


    這時,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輕輕滑到夏露身前停住,夏露嫵媚一笑,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車子無聲地開走了。


    方向前愣愣地呆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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