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最終也沒有開口喊羅佳,一直到羅佳哭得睡著了,才從童僑朗懷裏接過她。


    羅佳的胳膊上有被掐紅的印記,臉上還有未幹的淚水,頭發亂得像剛經曆了一場難以想象的亂戰, 而一隻手始終放在肚子上。


    紀寒眼瞳孔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麽。


    “小佳?”紀寒個很少溫柔的人,此時溫柔的不得了, “帶你去醫院?”


    羅佳睡著了,沒有聽到,可睡相卻安穩了很多。


    紀寒抱著她的雙臂,不自覺地縮緊。


    這就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


    童僑朗把羅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遞給紀寒, “是她的?”


    “嗯。”


    “放心吧,她沒有被人糟蹋了去。”


    紀寒遽然抬起頭,目光如炬,似是意有所指一般道, “即使她被人糟蹋了,我也會照顧她一輩子。”


    童僑朗緩緩垂下了頭,輕道, “那就好。”


    童僑朗比誰都清楚,他這次救了羅佳,稱不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頂多算是抓住了一次贖罪的機會。


    -


    紀文是被陳亮的人送迴去的,剛走進樓裏,就接到了紀寒的短信, “手傷,注意別碰水,勤換藥。”


    紀文微垂著眼,會心的笑了一下。


    他還本以為紀寒沒有注意到呢。


    迴到:“照顧好她。”


    收好手機, 邊推開家門。


    推開門,一股子酒味兒立馬撲麵而來。


    伊玲真的被送迴來了。


    臥室的床上,伊玲睡得亂八七糟的。上麵的被子蒙著腦袋,下麵卻又露著腳丫, 對角線樣斜在床上,一隻手伸出被子, 放在腦頂,隔著被子嘴裏呢喃著叫人聽不清的醉話。


    但無論怎樣,伊玲是安然無恙地躺在這裏的就好。


    古正霖不在這裏,抬眼看了圈周圍,衣櫃沒有關嚴實,露出了件衣服的小角,想必是古正霖本打算給伊玲換衣服,但找了會兒後,想到不適合這樣做,就放棄了。


    紀文用熱水洗了毛巾,給伊玲擦了臉和身子,換上了幹淨清爽的睡衣,最後俯身在她微翹的唇上輕輕吻了下,輕道,“睡吧,老婆。”


    之後出去給古正霖打電話,站在陽台上,一隻手被包得像個粽子,舉起來,對著月光翻來覆去地看著,這仍舊是伊玲給他包的。


    古正霖接起來的很快,“紀總?”


    紀文由衷地謝他,“謝謝你送她迴來。”不然後果真的不成設想。


    古正霖被伊玲吐了一身,又聽紀文的語氣很真誠,算是挑著機會損這夫妻倆了,沒好氣地說:“你老婆夠能喝的。


    這也就是你老婆,換個人我都能把她扔街上走了。


    又沉又醉,你怎麽忍得她?”


    古正霖語氣裏沒有任何掩飾的嫌棄,看樣子是真被伊玲氣到了,但這樣也好,仇對總比惺惺相惜要好得多。


    “明天公司見,會給你個滿意的百分比。”


    古正霖終於笑了,“跟聰明人談生意,真是省力。”


    紀文笑笑,收了電話,迴臥室摟著伊玲睡了。


    第二天一早,伊玲是被悶醒的。


    她趴在紀文懷裏, 鼻子悶在他胸前,幾乎喘不上氣兒來,嘴唇兒差不離就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的□上了。


    而伊玲腦袋裏的第一個反應卻是自己果真是又胖了,趴在他身上,都感覺自己的後背壓前胸了,第二個反應才是他們又越雷池了吧?!


    伊玲趕緊要爬起來意正言辭的指責他,肯定又是他不聲不響的跑來摟著她睡覺的。之前不還都口上協議保持距離了嗎,這才過去多少個小時,就又犯病了?


    可是還沒撐著床坐起來,自己的腦袋瓜兒先疼了起來,不由得按著腦袋□了一聲。


    “醒了?頭疼?”紀文睡得並不是很安穩,伊玲稍一動彈,他就醒了,一手將她撈了迴來。


    伊玲“嗯”了一聲,皺眉問他, “昨晚你接我迴來的?”


    果然沒有印象了,紀文揉了揉她的腦袋, “古正霖送你迴來的,沒有印象了?”伊玲想了想,有點印象了,但不太多,隻記得迷迷糊糊地誰抱她迴來,然後站在衣櫃前麵翻著什麽,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紀文怎麽又在這,苦惱地問他, “那你怎麽在這?”


    “先說說,還有其他什麽印象嗎?”當然,紀文想問的是對童僑朗是否有印象


    幸而,伊玲搖了頭


    紀文一整晚的擔心終於煙消雲散了


    “昨天羅佳給我打電話,說你不見了,我趕到裏約去找你的。”


    “羅佳?她也去了?”伊玲低頭揉著太陽穴問他。


    “你不知道?”


    “那她可能是後去的,不記得了。”


    “再睡會兒吧。”紀文無奈地拍拍她腦袋,起身去幫她做醒酒湯。


    等倆人坐到餐桌前時,紀文才細條慢理地把羅佳差點出事兒的事告訴她。


    伊玲頓時後怕愧疚交加於心,要打電話問怎麽樣了。


    紀文纖長的手指從她手間取過手機,“現在才七點,讓他們再休息會兒,今天還去店裏嗎?在家休息一天吧?”


    伊玲隻好作罷。


    頭不那麽疼了,伊玲就想起來古正霖說的要給她留個位置的事兒了。


    不經意地問紀文,“古正霖說他們一樓有化妝品店的位置,如果我租下來,房租可以從我的收益裏拿出百分之十給他,不用再另給其他租金。你覺著這事兒有譜嗎?”


    紀文都不用在腦袋裏進行高速計算,便道,“生意人都不會吃虧,所以我的建議是拒絕。”


    紀文給的這理由太籠統了,伊玲皺眉聽著,覺著他像是在敷衍。


    “能給個具體分析嗎?”


    紀文的具體分析就是如果真去了古正霖的大廈,以後見到童僑朗的機會肯定多,他必須要斷絕這種可能性。


    但他能說嗎?當然不能說。


    伊玲一瞧見紀文閉著嘴,就是不給她理由,登時就冷了臉,“紀文,你不是占有欲又發作了,見不得我和其他男人走得近吧?我記著我們好像離婚了。”


    這時,紀文將左手上的勺子放到了一旁,將一直放在桌子下麵的傷了的右手拿了上來,輕道,“伊玲,你昨天真的把我嚇到了,所以暫時先別鬧了,讓我陪你吃完這頓飯,好嗎?”


    得,伊玲一瞧見紀文那傷手,眉一皺,心一疼,不鬧了,“那個,我喂你吧?”


    -


    伊玲和羅佳都被人找到了,可很多人都忘了另一個人,童可雨哪去了!


    話說羅佳還在的時候,童可雨接到了紀舟的一通電話,正牛逼哄哄地把紀舟好頓埋汰的時候,突然髒話出口,罵了一聲“操”,原因無他,就是因為紀舟在那邊沒有任何預兆的莫名其妙的突然問她,“喂,要不咱倆處著試試吧?我也沒對象,你也馬上離婚了,反正都是單身,沒事兒閑著湊個對唄?”


    其實童可雨對紀舟還真沒啥感情,所以紀舟的這句吊兒郎當的話剛一出口,就把童可雨氣得不行。


    心想老娘剛和你認識幾天,你就真當老娘好欺負呢?


    躺了一會兒,伴著憤怒的心情睡著了。


    可沒兩分鍾又醒了,就越想紀舟的話越氣憤,抓起電話就去找他了。


    紀舟在醫院,自己的辦公室裏,點著個暖黃色的小台燈,還挺愜意的在那玩手機。大晚上的,居然丁點困意都沒有。


    童可雨風馳電騁的趕了過來,接著跟討高利貸錢似的,哐當一聲踹開了門,裏倒歪斜的衝了進來,“紀舟,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你當我是小姐呢?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紀舟這會兒也淡定不了了。


    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純屬沒經過大腦,就是冷不丁想到這麽個事兒,就說了。


    他還以為童可雨把他罵了之後這事兒就算了,就翻篇兒了,沒成想這姑娘居然就這麽衝了過來?


    “唉唉,可雨妹妹哈,你別激動,我就那麽隨口一說。”


    童可雨兩眼一瞪,“你當我是多隨便的人?你就跟我隨口一說?”


    紀舟說錯話了,恨不得後悔的給自己一巴掌,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剛剛困的腦渾了,唉我真不是那意思。”


    童可雨這又氣憤了,氣得渾身的都抖了,點著腦袋大罵特罵,頭發跟著一甩又一甩,“你有病吧!紀舟我告訴你,以後甭再聯係我了,咱倆就當從沒認識過,你再把我當什麽隨便的女人,看我不作死你的!”


    紀舟皺著眉,清晰地聞到從童可雨嘴裏冒出來的酒味兒了,這姑娘今天這是又喝了啊。


    怪不得張牙舞爪的跟個小潑婦似的。


    但童可雨說的這話,其實也有點道理,當不認識也不錯,省著兩廂看著心煩了。


    紀舟就也沒再嬉皮笑臉的哄她,大手一揮,“行了,你走吧,不認識就不認識,還真當我愛認識你呢。出門右轉,把門給我帶上。這可是大醫院,住院的人多著呢,別都被你那大嗓門喊醒了,迴頭來問我又是哪家親屬來罵街的。”那張臭嘴也沒個把門的,對個小姑娘啥難聽話都說。


    童可雨被紀舟給說得,當下就愣了。


    紀舟揮了手就轉身背對著童可雨,繼續低頭玩手機,比沒心沒肺還沒心沒肺。


    良久,身後都沒再有聲音發出,紀舟以為童可雨揚著腦袋走了。


    可再一迴頭,就見到童可雨兩眼一閉,哐當一聲,摔地上了。


    好家夥,這姑娘喝醉酒的毛病是真多,還能再沒品一點嗎?


    紀舟任命地把童可雨從地上抱起來,看了看她腦瓜頂,沒磕出腫包出來。


    可這麽一把她抱起來,哎喲,小腰可真細,怪讓人心猿意馬的。


    所以紀舟剛撂完狠話,就又後悔了。


    其實他那也不算是隨口一說,跟童可雨搭個夥,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就是這姑娘太掘了,好像是要把她馴服了,有點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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