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筆生意——這樣,我幫你出個主意,保準你順利解脫,但是,往後我們合作的生意,利益分紅,四六開——你四,我六。”


    南宮瑾沉思良久,開口:“好,我答應。讓皇室主動解除婚約的辦法,是什麽?”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雲恣意說著,示意青黛拿了一張字據出來。


    南宮瑾見狀,眯了眸子:“你有備而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雲恣意勾唇一笑:“南宮,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沒聽過吧?”


    南宮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把字據拿過來,仔細看了。


    房間裏有備好的筆墨紙硯,青黛早已研了墨,放在他的手邊。


    “要是沒有什麽有異議的地方,那就簽了唄。”雲恣意伸手拿過桌上的折扇,唿啦打開,好不愜意。


    南宮瑾確實沒辦法有異議,說真的,雲恣意的要求,並不太過分,在南宮瑾看來,若真是有人能幫他解除這個婚約,那真是相當於解救了他的人生,別說四六了,就是掙的錢都給了雲恣意,他也沒什麽意見。


    話雖這樣說,但被雲恣意這樣一步步逼著走,他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不爽!


    他活了二十年,還從來沒有人能在他麵前占到什麽便宜,他天資聰穎,智力過人,從小就表現出了極強的生意天賦,雖然後來他極力掩飾自己的才能,但在他心底,卻始終有著一股傲氣,放眼天下,沒有什麽人能比他的心思更加深沉。


    可怎麽,就遇到了雲恣意?


    更要命的,這還是個女人!


    字據上清清楚楚寫著,雲恣意幫他解除了婚約,這份字據才生效——南宮瑾忽地勾了唇,二話不說,毛筆拿過來,唰唰地把兩份字據都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爽快。”雲恣意誇讚了一句:“一看南宮公子就是做大事的人,果斷大方!”


    “說吧。”把字據放在桌上,等墨跡晾幹,南宮瑾緩緩開口:“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們主動解除婚約?”


    “其實,很簡單。”雲恣意挑眉一笑,眉間風情萬種,整個人身上透著靈動迷人:“你別玩女人,要玩,就玩男人!”


    “噗”一聲,南宮瑾剛剛喝下去的茶水都噴了出來,生平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如此失態。


    雲恣意嘖嘖了兩聲:“至於嗎?南宮,你不會這麽孤陋寡聞吧?連斷袖都沒聽說過?”


    南宮瑾這會兒也顧不得窘迫了,接過青黛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看向雲恣意:“我自然是聽過的,讓我意外的,你一個未及笄的女子,是怎麽知道的?!”


    後麵這句話,南宮瑾說得咬牙切齒。


    雲恣意輕鬆一笑:“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說吧,這個辦法怎麽樣?”


    即使南宮瑾心裏再震驚,可也不得不承認,雲恣意說的這個法子,的確不錯。


    好男風之事,他的確聽過,但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會和他扯上什麽關係——或者說,這麽好的法子,他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果然是這丫頭聰明伶俐,更勝他一籌?


    “這個辦法能不能奏效,要等結果出來才能判定。”南宮瑾心裏早已認同,嘴上卻不肯認輸。


    雲恣意絲毫不以為意:“要我幫你造勢嗎?”


    “不必,我自有分寸。”南宮瑾很快恢複神采:“若大功告成,除了這份字據,我南宮瑾還有重謝。”


    “那份字據是簽了字的,你不能反悔。我怕的是,若是日後你發現那公主貌美如花,到時候翻臉來跟我算舊賬,那我可虧大了。”


    “天下絕色之女子,如恣意這般的,能有幾人?”他的話題突然一轉,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恣意:“在你麵前,我尚能談笑風生,不為所動,我就不信,那公主還能生得比你還要絕色不成?”


    “你這是誇我呢?”雲恣意笑問。


    “當然。”南宮瑾挑眉迴答。


    “榮幸之至。”


    雲恣意話音剛落,房門咚一聲被推開,莫濰有些狼狽地從外麵衝了過來。


    “怎麽了?”雲恣意起身,一把扶住他。


    莫濰的大手緊緊捏住了雲恣意的手臂:“我,有些不舒服,先行離開了。”


    雲恣意一聽,心裏有些著急:“哪裏不舒服?怎麽會突然這樣?”


    南宮瑾抬眸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繼續喝茶,麵不改色。


    “無礙。”顯然,莫濰在極力隱忍什麽,說話的聲音都很低沉:“我,先走……”


    “等等!”雲恣意一把又拉住他:“我送你迴去——南宮,後日之約,就不見了,有事,你讓呂哲給我說就是。”


    後一句話,她是對南宮瑾說的。


    說完,她扶著莫濰就要離開——人是她帶來的,她自然要完好無損地把人送迴去,若是莫濰有什麽事,她也過意不去。


    南宮瑾卻突然起身,伸出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你確定,要送他迴去?”


    雲恣意顰眉:“當然!他不舒服,你別廢話了,趕緊讓開!”


    “他這種情況,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為好。”南宮瑾並沒有收迴手,盯著雲恣意說了這麽一句。


    “他什麽情況?你知道他怎麽了?”雲恣意的語氣裏,滿是關切。


    南宮瑾聽了,心裏竟一陣酸楚,來不及去想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他就開口:“來了這勾欄之地,能讓男人不舒服的,還能有什麽事?”


    “什麽?”雲恣意一時沒反應過來。


    莫濰卻是臉色漲得通紅,一把推開雲恣意:“我走了!”


    雲恣意豈能放心,繞過南宮瑾就去追他。


    南宮瑾一把抓住她:“你當真要去追他?”


    “放開!”雲恣意火了:“他是我朋友!我豈能看著他不管?”


    “他中了春藥,你也要幫他去解?”南宮瑾咬牙說道。


    雲恣意這才恍然他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他中了春藥?”


    不等南宮瑾迴答,她就低聲咒罵了一句,推開南宮瑾,撒腿就追了出去。


    “該死!”南宮瑾轉身欲追,卻被青黛攔住了去路。


    “主子如此行事,必有她的道理。南宮公子還是莫再阻攔,惹主子不快。”青黛說完,轉身就走。


    留下南宮瑾在後麵咬牙開口:“她是個女人!那是春藥!該死的!”


    他氣得險些抓狂,之後才驚覺——自己為何如此狂躁?與雲恣意見麵的次數,不過屈指可數,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他何必這麽掛心焦慮?


    這突然而至的陌生情緒讓南宮瑾失了分寸,最終也沒追上去,呆呆坐在房間,半晌沒動。


    而離開的雲恣意,很快就追上了莫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夏日衣衫單薄,這一碰到他,她才驚覺這男人身體滾燙:“站住!”


    莫濰腳步已然有些踉蹌:“別,別碰我!離我遠一點!”


    雲恣意自然知道他心裏所想——這樣一個驕傲近似完美的男人,心裏還有一份暗戀的情感,這樣的人,讓他去碰一個青樓女子,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可這樣的事,若是不解決,怕是對他身體有什麽害處。


    雲恣意急得不行:“尹哲!你出來!”


    尹哲立即現身:“主子。”


    “你看他所中何毒?可有解藥?”


    尹哲立即給他把脈,片刻即鬆手:“主子,他所中之毒,乃是尋常春藥,解藥也遍地可尋。可,這藥雖普通,卻有一個獨特之處。”


    “你倒是快點說啊!”察覺身旁的人體溫越來越高,雲恣意難免著急。


    “若中毒之人還是處子之身,則……”


    “則怎麽樣?”


    “則無藥可解。”


    “靠!”雲恣意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老子迴頭炸了這青樓!尹哲!你馬上把莫濰帶迴將軍府!我隨後就到!”


    “主子,這……”尹哲自然是不放心的。


    “別管我!”雲恣意看了一眼身後跟上來的青黛:“我和青黛跟著你,這裏不遠,我馬上就能跟過來!”


    尹哲一把拉住莫濰的手臂,繞過自己腦後,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主子,藥性還沒開始,我不可能離開你,我們就這樣走,走快一點,很快就能到將軍府了!”


    雲恣意氣急,卻也知道讓尹哲離開自己,是強人所難了,隻得點頭:“快點走!”


    一行四人,急匆匆地往將軍府趕去。


    匆忙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得到消息趕來的夜雲軒,就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進了將軍府,直至入夜,雲恣意也沒有出來。


    莫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身體上從未有過的舒暢,讓他第一次完全放鬆了精神,一夜無夢。


    睜開眸子,就對上一雙斂著絕色風華的眸子。


    雲恣意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


    看著這張風華絕代絕色迷人的臉,昨日的一切,猶如看戲一般,在腦海裏緩緩重放。


    他的俊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目光躲閃著不敢去看雲恣意。


    雲恣意坐在床邊,唇角含笑:“沒事了吧?”


    他隻搖頭,卻不敢抬頭看人。


    雲恣意拍拍他的肩:“不怪我吧?是我執意要讓你去那種地方,害得你……”


    “我,”莫濰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我會負責的!”


    “你負什麽責?”雲恣意睜大眸子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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