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睿拿鑰匙把門打開,抱著胳膊,真的任她走,“你走吧蔣葉兒。”


    蔣葉兒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的不信任,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不說話。


    “看什麽看,不想走了?”柏文睿伸手去拽她,“既然不想走了就迴來。”


    蔣葉兒下意識甩開柏文睿的手,跟被獵人放開的獵物一樣,試探一樣向後退一步,又退一步,看得柏文睿渾身一股氣都被氣笑了。


    柏文睿一笑,蔣葉兒就一個緊張,驚悚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整我?!”


    “我整你什麽?”柏文睿說著就把蔣葉兒往外一推,邊做關門的動作邊說:“十二月份的天,蔣葉兒你身無分文,沒有冬衣,沒有手機,嘖嘖。”柏文睿衝她微微一笑,“自求多福吧親愛的。”


    蔣葉兒:“……”


    柏文睿關門關得十分幹淨利落,一個大門關上,差點沒撞到蔣葉兒鼻子。


    蔣葉兒哆哆嗦嗦的,倔脾氣上來,還非得和柏文睿對著幹。


    呆站了幾秒,蔣葉兒抬腳就走,凍感冒也要走著迴去,然而身後大門突然再次打開,柏文睿這次沒再慣著她病,風馳電掣般把蔣葉兒扛進臥室。


    三下五除二就把蔣葉兒給扒光了。


    蔣葉兒:“!!!”


    都不用柏文睿把她往被裏拽,蔣葉兒就自己嗖地一下鑽了進去。


    柏文睿下一刻就跳到她身上,隔著被子壓住她。


    “脾氣怎麽這麽倔,我跟你軟的硬的都用了,你就不能順著我給你的這個台階下了?你問問你自己,你難道一點也不期望我會真心對你?”


    蔣葉兒愣。


    接著嘴硬,“我賤啊我期望?你是怎麽對我的我還期望你再真心對我?”


    “那你要怎麽樣,讓我低聲下氣地求你?”柏文睿無奈輕歎道,接著俯首,逐漸靠近她。


    柏文睿的臉近在咫尺,讓蔣葉兒愣得忘記跟他嗆嘴。


    “你,你幹嘛?”


    柏文睿啞著嗓子說:“不都說女人吵鬧的時候,男人最好用嘴堵住她們?”


    蔣葉兒想要捂嘴,但兩隻手都被柏文睿壓在被裏,為了不甘示弱隻能唇槍舌劍反駁,“那是情侶,你和我是嗎?”


    柏文睿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她耳垂,果然蔣葉兒唿吸微變。


    “聽著,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在我這好好住著,吃我的用我的,要麽我去你那住,吃你的用你的。”柏文睿撩著她頭發,“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會幫你找到殺範曉的兇手。”


    “不是幫我找到,”蔣葉兒神智還算清晰,“呂容也是受害者。”


    “但是你們怎麽就知道兇手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人?”柏文睿這麽壓著一個年輕美女,唿吸漸變重,真是完全沒照顧蔣葉兒的心情,掀開被就鑽進去,連狠帶哄的,把蔣葉兒給做了。


    蔣葉兒特迷迷糊糊地想,就當作被同一隻狗咬了兩迴。


    柏文睿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閉著眼,一掌蓋到她臉上,“被狗咬的感覺是疼,你確定你剛剛疼了?”


    蔣葉兒嘴一抽,翻身不理他,睡覺。


    柏文睿緩緩睜開眼,在她身後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目光溫柔。


    半夜醒來時,蔣葉兒自己蜷成一個團。


    柏文睿蹙眉,輕輕起身,撐著身體看她的睡顏。


    她緊皺著眉,睫毛顫抖,像在做噩夢。


    歎了口氣,連被帶人,將她擁入懷中。


    這姑娘雖然騙了她,但他竟然還是不忍心看到她因範曉受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他柏文睿常被人說心狠手辣,如今卻因為這個女人變得心軟……


    對女人來說,最好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果然莫過於此。


    蔣葉兒醒後後悔也無濟於事,並且平心而論,前一晚確實是範曉死後,她唯一把範曉忘記的兩小時。


    一夜驚醒之後,蔣葉兒的悲傷著實少了一些。


    而這一個清晨醒來看到的第一個畫麵,就是她曾幻想過的。


    冬日暖光照亮整個房間,柏文睿的側臉俊朗,酣睡的模樣溫柔,蔣葉兒眨眨眼,放任自己再多看他一刻。


    如若柏文睿不總耍她,他應該會是個很細心的男友吧?


    蔣葉兒的目光專注,仿佛要把柏文睿這張英俊的臉牢牢記住。


    “怎麽,看不夠是不是?”柏文睿突然睜眼,搭在她腰窩上的手,微微用力,使得她更靠近他,腿也上抬,夾住她,歪頭微笑,“蔣葉兒你特喜歡我吧?”


    蔣葉兒無語,“別不要臉。”


    “反正我挺喜歡你的。”柏文睿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垂頭親吻她眼睛,“上一次是秦巧照料你,這一次是我,一會兒跟我去公司。”


    蔣葉兒坐上柏文睿的車以後,滿腦袋都還是柏文睿的那句“反正我挺喜歡你的”。


    所以柏文睿這是什麽意思?


    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嗎?


    更讓她意外的是,柏文睿逢人就指著她跟人介紹,“蔣葉兒,我女人。”


    她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柏文睿一個目光堵住,“今晚不想早點睡了?”


    蔣葉兒愣是把要出口的話給憋了迴去,保不準柏文睿又說出什麽話來。


    跟在柏文睿走進辦公區,柏文睿敲敲前台的桌子,“梁小姐喜歡森澳品牌的款式,叫店長拿些冬款外套和內搭過來,再給梁小姐熱些牛奶帶進來,午餐也讓餐廳趁熱送過來。”


    蔣葉兒剛到辦公室就要炸了,他說的那是什麽話?她是被包-養的身份嗎?!


    柏文睿卻對她擺了擺手,拿起電話吩咐說:“技術部過來,接下視頻會議。”


    蔣葉兒又被憋得一梗。


    接著技術部來人,進行視頻會議準備,柏文睿之後就是開會,一直到中午,邊看著營銷係統裏的銷售數據,邊和各個分店的經理了解情況。


    前台不時進來給蔣葉兒送熱牛奶,蔣葉兒坐在沙發上不停玩著柏文睿的平板,聽柏文睿工作真的很忙,完全無法打斷他跟他討論她的事。


    午餐送進來後,柏文睿的會還沒開完,柏文睿給蔣葉兒做了個讓她先吃的動作,蔣葉兒吃飽了不知道做什麽,起身剛要出去,就聽柏文睿頭不抬地叫她,“我已經吩咐下去了,無論是誰,隻要看見你沒和我在一起,就把你送迴來。”


    這是限製她人身自由!


    蔣葉兒剛要和他反抗,柏文睿又對她做個不要說話的姿勢,對著屏幕另一端的分區經理說道:“聖誕節的銷售額和客流量的指標,一旦完成,我會對各店進行相應獎勵,但是,前提是我不要虛銷,虛銷的數據我可以安排人做得很漂亮,就完全不需要你們了,懂?”


    於是蔣葉兒又沒有了說話機會。


    接連幾天,蔣葉兒晚上睡覺有柏文睿暖床,白天跟著柏文睿有吃有喝有穿有車接送,簡直就像是明目張膽被包-養的女人。


    柏文睿雖然不是每天都在談工作,但每天都在談正經事。


    包括各店麵的銷售額客流量,還包括跟蔣葉兒一本正經的討論幾起案件的細節問題,甚至關於蔣葉兒這兩年積累的解剖經驗,他也問了很多。


    隻要離開他那個公寓,柏文睿還真跟個人似的。


    蔣葉兒不知道柏文睿用了什麽手段,唐老頭打電話告訴她可以再休假一段時間,不用著急迴去工作。


    也不得不說,這樣每天被柏文睿看著,蔣葉兒本是滿腦袋的範曉,漸漸被柏文睿占據了一部分又一部分。


    時間久了,蔣葉兒的悲傷和自責也少了許多。


    “蔣葉兒,過來喝牛奶。”


    “蔣葉兒,過來洗澡。”


    “蔣葉兒,過來吃飯。”


    蔣葉兒覺著自己現在簡直就是柏文睿養的一個寵物。


    他衝她揮揮手,她就得湊過去,一旦不湊或是晚了,就立即三下五除二的把她扒了,往床上一丟。


    唯一讓她覺著還算有被尊重感的就是她喝的牛奶,都是柏文睿掐時間熱的,洗澡水是柏文睿掐時間放的,吃的飯是柏文睿煮的。


    喝完牛奶時,柏文睿拿紙巾給她擦嘴角,洗完澡,柏文睿用浴巾把她裹住,吃飯的時候,柏文睿總是撐著下巴歪頭看她。


    蔣葉兒恍然有了種被寵愛的感覺。


    而也越來越恐慌這種寵愛,好像一切來得太快,也會消失得很快。


    “在想什麽?”柏文睿從身後擁住站在窗前的蔣葉兒,語氣溫柔,“還在想範曉?”


    蔣葉兒搖頭,“沒想什麽。”


    “蔣葉兒,你當初為什麽會喜歡上我?”柏文睿突然緩聲問道。


    蔣葉兒身體微僵,訕笑道:“你帥麽。”


    “是麽?”柏文睿意味深長地說,“蔣葉兒,我之前是不是就說過,最好不要有隱瞞我的事?”


    蔣葉兒心虛,但仍舊不說,守口如瓶。


    柏文睿點點頭,在他們身後的桌子上,手機屏幕剛滅掉。


    上麵顯示訊息,賀東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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