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正是女孩子露胳膊露美腿的季節,偏偏雷慎晚找遍了整個衣帽間,都沒找出件合適的裙子。


    因為那些裙子,不管是圓領還是雞心領,都遮不住她後頸部的吻痕。再說了,衣櫃裏這此裙子裙裾都是剛及膝蓋以上的,可是她的膝蓋……她也是剛剛在浴室的時候才發現的,膝蓋紅了。


    一定是昨天,那隻豬非要在客廳的地毯上……


    雷慎晚的臉莫名地紅了,紅得像三月裏的灼灼桃花,還有些發燙。


    想起那隻豬,再想起今天他今天上的那節國貿課,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一般。


    他以後真要成了這學校裏的教授了麽?


    那他以後豈不是和南哥哥是同事了?


    那那那那豈不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雷慎晚萬分糾結著,最終還是在櫃子裏穿了件圓領白t,七分長的休閑褲,下了樓去準備先解決五府廟的問題。


    “海內餐廳”依然營業著,餐廳裏也沒坐幾個人,雷慎晚直接向窗口走去。


    因為是點餐,所以需要時間等侯。雷慎晚迴到餐廳角落的一個座位上等餐,一邊打開手機,隨手便點進了校園網的貼吧。


    一個帖子被高高地置頂,後麵標識五把火,這是帖子炸裂了的標識。帖子的標題是:模特界逃出的總瓢把子!


    雷慎晚點開一看,底下是一樓一樓的圖片,配以校友們精辟的點評。


    1樓:“言虎教授,我們不舍得叫他教授,我們叫他‘虎哥哥’或者‘我虎哥’。【狗頭】【狗頭】”


    3樓:“不用褪卻他的襯衫,我也知道他有八塊腹肌。【色】【色】【色】”


    5樓:“顏值高、身材好、智商高、情商強,上帝你說好的公平呢?【憤怒】【菜刀】”


    6樓:“視覺上的雄性荷爾蒙衝擊,我已經無法集中精力上課。【捂臉】”


    10樓:“情感上的雌性荷爾蒙迴憶,剛剛下課我已開始企盼下節課。【害羞】”


    12樓:@迴複6樓@迴複10樓:“此乃相思病初期。不過這種病初期即晚期,且無藥可醫。【陰險】”


    15樓:“我有預感這科的助教快要失業了,因為,這堂課已座無虛席,完全不用記考勤,教授給學生放假學生都不願意離開。@助教大大,你慌不慌?【陰險】【偷笑】”


    16樓:“我希望下節課老師用我當道具,我要好好想想,怎麽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壞笑】”


    17樓:@迴複16樓:“好烏鴉!【捂臉】”


    18樓:@迴複16樓:“小賣部嗎?給我來十箱去汙粉。【狗頭】”


    19樓:@迴複18樓:“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想多了。【笑哭】【笑哭】”


    20樓:“我一節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黑板,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不是在看黑板,我在看我的虎哥哥。【害羞】【害羞】”


    23樓:“我已經腦補了一部浪漫的言情劇,虎哥哥是男方,我是女主。”


    25樓:“教授,是你嗎?千頌伊在這裏!”


    26樓:“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國貿課成績了。媽媽,我的愛無能已在課堂上痊愈,您的女婿有著落了。【得意】”


    ……


    這些是些正常的留言,還有尺度更大的,更直白的留言或是表情包,雷慎晚看了都覺得臉紅心跳。


    如同吃了顆酸梅一般,雷慎晚心裏酸溜溜的。


    雷慎晚歎了口氣,就聽到身後傳來沉沉的笑聲,感覺頭頂映下一塊大大的影,抬起頭來,那個勾起唇角,笑得像抽風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喂,本尊就在這兒,幹嘛要偷偷地看照片呢?”


    “……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餐廳,當然是吃飯嘍!”他笑得極度妖孽,俯身低頭在她耳朵小聲問道,“幹嘛歎氣呀!她們也就是用文字yy一下,你才是悶聲發大財型的,摸也摸著了,用了用過了……嘶——”


    雷慎晚麵無表情,一胳膊肘捅過去,身後的人便悶哼了一聲,附身下來,“我去!你真下狠手哪!”


    窗口的工作人員衝雷慎晚招手,雷慎晚起身便走了過去,同時,目不斜視地撞開了身邊那個此刻裝模作樣的家夥。


    端著餐品迴身,見他坐在了她原來坐的那張餐桌的對麵,於是迴轉身,直接找了個離窗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某人似乎並不意外她的行為,笑著站起身來,雷慎晚以為他像塊狗皮膏藥又要追來時,他徑直走向了餐廳窗口。


    “照她那個給我也來一份!”


    他聲音很大,她聽得清楚。


    點完餐後,雷慎晚覺得自己背後的神經都繃直了,果然,她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場在靠近。


    “你離我遠點兒!”


    “為什麽?”他一轉身,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她的對麵,極度放鬆地半躺在卡座裏,右臂搭著臨座的椅背,像隻狡猾的狐狸,又像隻休憩時正在剔牙的頭狼。


    “……”


    他就那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她的鼻翼都癢癢的,像有無數的毛毛蟲經過,她哪裏還吃得下飯呢!


    “小貓!”他冷不丁地便喚了她一聲,聲音還不小,雷慎晚馬上環顧自周,見餐廳裏已經沒有人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幹嘛?”


    他卻並未收斂,反而“哈哈”大笑,“瞧你那驚弓之鳥的熊樣子!”


    雷慎晚真想把麵前的餐品直接扣他臉上去。


    窗口終於衝他打招唿了,他幹脆揮了揮手,餐廳的工作人員竟然給他送了過來。


    他也不拿筷子,還是那麽直直地看著她。


    “你不吃飯麽?看我就能飽麽?”


    他再度“哈哈”大笑,俯身過來,小聲道,“不是有句話叫秀色可餐麽。”


    雷慎晚真想拿筷子插他的眼睛。


    “別瞪我!你那雙眼睛,瞪我的時候,反而像含情脈脈的嗔責,特勾人!我一般沒免疫力的。”


    雷慎晚將他餐盤的筷子撿起,脫去包裝,“叭”地放到他碗上。


    果然,他溫柔一笑,拿起筷子,像隻餓狼一般地吃起麵來,瞧他吃飯那樣子,感覺他那碗海鮮麵——好香。


    其實他配合的時候,也挺不錯的,像隻溫順的大型犬。


    看來今後對付他,得換個招數。


    兩人好容易用完午餐,雷慎晚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幹嘛躲著我?”


    她抻了抻,猛然想起剛才的有效策略,迴過身來,有些哀怨地看著他,“我困。”


    果然,他的眸色裏浮起了一抹心疼,似是有些內疚地建議,“你這身體也太弱了!迴頭可得加緊鍛煉!”


    雷慎晚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聊這麽私密的話題,抻了抻手。


    “以後上我的課,累的話可以不用來的。我迴頭會單獨給你輔導,開小灶。”


    雷慎晚皺了皺眉:“信你才怪!你這隻披著羊皮的狼。精死了!”


    他最終還是鬆開了雷慎晚的手,雷慎晚轉身便匆匆地走出了餐廳,狗咬屁股一般。


    許卓南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勾唇笑了,“小家夥,挺好玩。”隨之,他也邁著大步向餐廳外走去。


    *


    夕陽在天邊,燃燒著她最後的熱量。


    雷慎晚行走在操場上,迎著已不太刺目的夕陽,糾結萬分。


    她清楚,言虎作為那個世界裏的王者,他大作聲勢地來到m大來任教,是好為人師麽?顯然不是。


    那他為了什麽?為了她?雖然這樣的答案令她十分的得意,可……那樣的後果卻也是災難性的。


    就知道他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人。


    她有些懊悔自己當初的任性與一意孤行,如果當初她不是被他人那些不辯真假的話語所蠱惑,執著地要求求證心底那或真或假的猜想,她便不會招惹言虎,進而愛上他,她也不會對不起她的南哥哥……


    必須,要做出決斷了。


    *


    雷慎晚從操場返迴公寓時,暮色已經籠罩了整個校園。


    她心事重重地在鵝暖石鋪就的小徑行走著,走進電梯,她甚至都忘記按上行鍵。反應過來時,匆匆按了個3。


    電梯行至目標層時,她輕舒了口氣走了出來,在看到電梯對麵轉角樓梯處那個囂張跋扈地斜坐在樓梯上的家夥,見到她,唇角便掛到耳邊上。


    她簡直要瘋掉了。


    “你怎麽又在這裏?”


    他臉上的笑意並未斂去,也仿佛並未察覺她的不悅,熱絡地衝她打著招唿,“嗨,小貓。”


    就在雷慎晚焦躁得準備衝他發飆之時,電梯的提示鈴“叮”地一聲,電梯門一開……


    難道是南哥哥迴來了?


    雷慎晚急忙轉身,她驚訝地看到霍延東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霍延東還是他一貫的騷包,狐疑地看了眼樓杵在梯道的兩個人。


    “延東!麻煩了!害你又跑一趟給我送鑰匙。”言虎出聲,其實他是給霍延東提醒和遞話。


    霍延東那人精一般的人物,笑了下,隨之將手裏的一串鑰匙扔向言虎,“綜合處說,兩串鑰匙都在這兒了,你要丟了,可就得開門換鎖了。據說,咱們這公寓裏的鎖頭並不好換。”


    實際是,這入戶門也是有指紋鎖的好不好?隻要你十個手指沒全部被砍掉。


    言虎拿過鑰匙,大落落地向對麵門走去,霍延東衝雷慎晚點了點頭,“呃……,我跟言教授聊會兒。”


    言虎打開了入戶門,霍延東走了進去,言虎卻隨即轉過身來,衝雷慎晚笑著,“過來喝口水吧?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日後還得請小姐姐多多關照呢!”


    雷慎晚快速轉過身後,用指紋開了鎖,“嘭”地一聲甩上了門。


    *


    霍延東站在玄關處,笑得胸腔抖動。


    許卓南關上門後,霍延東笑出了聲。


    “你這一人分飾兩角玩得挺開心哪!你有沒有想過,迴頭那丫頭讓許卓南和言虎同時出現呢?”


    許卓南輕笑了下,“這就不勞你擔心了。”


    霍延東爽朗地笑著,“嗬!玩大發了吧?”


    “沒辦法。謊言像雪球,隻能越滾越大。”


    霍延東打量著他,“不過,你的新造型是真酷!連我都得為你的形象設計師點讚!”霍延東欣賞著眼前的亦師、亦友、亦偶像的同類,張揚、野性、尊貴……是真他媽帥,帥得那叫一個飛揚跋扈、咄咄逼人。


    *


    雷慎晚背靠著入戶門,腦子裏一團麻一般。


    這匹狼,明顯已經開始在門口安營紮寨了。


    宿舍,她打心裏不想迴去,因為那裏會有明媚生活過的痕跡。


    郊區別墅,顯然每天上下學路程太遠,如果她天天舍近求遠地迴去,南哥哥一定會狐疑的。


    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開。糾結。


    *


    許卓南和霍延東正在新居室的書房裏聊天,許卓南的電話響了。


    特有的鈴聲,令他急急地站起,行走之間撞到了沙發扶手,隻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的,一把便抓過自己的那台並不經常使用的小手機。


    “妞妞!”


    “南哥哥,在哪兒?”


    霍延東坐得近,隱隱地能通過聽懂聽到聽筒對麵雷慎晚的聲音。


    霍延東心想,好麽,這兩位,真會玩。明明是夫妻,卻非要裝作偷偷摸摸地做情人,原本推開門就能看到彼此,這會兒卻非要霸占著通信電波交流。


    “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我這次出差可能迴來得比原計劃會晚一些。”


    “南哥哥,你現在放便嗎?我想跟你說件事兒……”


    “妞妞,我這邊馬上要開會了,我迴頭給你發信息,好不好?”


    “好。南哥哥注意安全。”


    雷慎晚每次要鄭重其事地找他談件事兒的時候,他的心跳頻率就會瞬間加速。


    他怕,他怕她說出讓他丟掉任何一個角色的話。


    雖然,許卓南的身份沒有言虎的身份讓他覺得暢快淋漓,但那卻是他本尊的身份,他絕不能丟,當然,現在的他更不想丟掉言虎的這層身份。


    他很貪婪,左手許卓南右手言虎,伸出左手他可以淋漓地表達他滿腔溫柔的愛意,伸出右手他可以酣暢地抒發自己暴烈的濃情。


    *


    這是一個忐忑卻糾結的夜晚,時而是她紅杏出牆的悸動,時而是她扼殺悸動於萌芽的決心……後半夜時,雷慎晚才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是周末,她沒有設鬧鈴,但神奇的是,一大早她便醒了,往床頭一看,也堪堪才到八點鍾。


    她不想出門去餐廳,於是給餐廳去了個電話,不到10分鍾,門鈴響了。


    在她開門看到的是眼前那張熟悉的笑臉時,反手就要將門甩上,一條遒勁有力的大長腿卡在了入戶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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