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迴過頭來,看到雷慎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嗬嗬笑了,“敢情我那天說的話,你一直就沒相信,對不對?”


    “也是,聽起來是有些害怕呢?!”


    “如果你是雷慎晚而不是什麽swhite的話,那麽,巴澤爾所建立起的龐大帝國你肯定也是有所耳聞的吧?那麽你是否也認為小耿先生,別說嚐膽三年,就是三十年,膽汁喝光了,怕也沒有那個實力完成如此壯舉吧。”


    “那麽,問題來了?幫他完成如此壯舉的,還有誰?”


    “或者說,我們再進一步探討探討。這世上除了耿嘉宥還有誰想為他爹耿雁南耿四爺複仇!”


    “沒錯!除了你的叔伯們!”


    “但是,他們殺掉巴澤爾,像巴澤爾除掉了耿四爺一樣,把耿四爺原本文質彬彬的兒子也逼上了這條道兒?那樣你來我往的打打殺殺隻會不死無休,子子孫孫無窮盡了。”


    “不不不,耿四爺的兄弟們可不想重蹈覆轍了。他們,要除掉巴澤爾的子嗣,端掉巴澤爾所有的力量。那麽怎麽辦最好呢?自然是不動則已,動則連根徹底拔起。”


    “那麽,短時間三五年內,這樣的計劃實現能實現嗎?”


    “答案是否定的。畢竟,那是巴澤爾。”


    “那怎麽辦?最便捷有效的方法自然是找到更有實力的聯盟。你的叔伯們,當然算得上是不可或缺的一家,他們也會無條件支持他們的世侄耿嘉宥。可那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硬碰硬,即使贏了隻能兩敗俱傷,你的叔伯們不想要。他們想要的,是實力絕對懸殊的碾壓、ko。”


    “那麽,誰才是下一個聯盟呢?聯盟也是需要籌碼的。你們,或者說耿先生的手裏,又能有什麽樣值錢的籌碼呢?”


    明媚看了眼雷慎晚,“對了!真聰明!你也想到了對不對?就是你。柯家二少對你的心思,除非是瞎子才會看不見。所以,耿嘉宥隻需要放棄你,放棄你們的感情,將你嫁給柯府。”


    “可你最終並未嫁給柯府的掌門人柯越北呀!你是嫁給了她的同胞兄長許卓南呀。”


    “對,也就是這一點,騙過了所有人。柯越北全世界的追著耿嘉宥打擊報複,所有人都被騙了。以為,耿、柯兩家絕對沒有聯盟的可能。但誰又能想到,他的同胞兄長才是那個操控著整個m國甚至說歐洲和全球軍火黑市市場的幕後大鱷!也就是說,耿嘉宥拿他最愛的女人……”


    “明媚小姐不去做編劇可惜了!”耿嘉宥出聲。


    “嗬嗬,有一點我還是明白得太晚了。許先生用這麽大的代價換到的人,也沒有多稀罕哪!否則,從結婚到現在怎還能讓她保留著處子之身?現在我明白了,你們之間,或許本就存在著某種契約。事成之後,雷家小姐完璧歸趙,可我就不明白了,耿先生和柯先生,誰才會是那個趙呢?這壁她歸誰呢?許先生在這一場大戲中,又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二位,誰可以指點一二呢?”


    耿嘉宥突然抬頭看向雷慎晚,顯然是有些驚愕,明媚自然沒放過。


    “看來還是打虎親兄弟,想來,許先生應該是為柯先生了。弟妹嘛!那可是說什麽也不能染指的了!可憐他這弟妹呀,在今天之前還天天琢磨著怎麽撲倒自家大伯子呢……”


    雷慎晚看著明媚那一張一合的紅唇,播報著那鋪天蓋地的訊息,腦中一片空白,當然也衝抵了不少先前的恐懼。


    “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聰明,這一切,可得多謝柯越北先生一路投石的引導。否則,這麽深的套路,給我寫出來列成圖表我還得想半天呢。”


    “許卓南,看來是不會來了!又或者說,他正隱藏在這裏的哪個角落裏,不過,無所謂了!來了,就都不要走了!”


    “複田!”


    明媚一抬手,那個小個子男人迅速出現,他便伸手“刺啦”扯掉了雷慎晚臉上的封條,順帶扯掉了雷慎晚幾根頭發,雷慎晚本能地“嘶”出了聲。


    “疼了呀!忍著點兒,這才哪到哪兒,迴頭哪,還有比這疼的,複田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喲!複田,從現在起,她是你的了!”


    那個叫複田的小個子男人瞬間明了,衝著雷慎晚嗬嗬一笑,那神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雷慎晚被拖走時,迴頭衝著柯越北和耿嘉宥的方向唿喊,“她沒騙你,這座閣樓的地下儲糧倉裏真的都是炸藥!你們……都迴吧。”


    “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一個下三濫的男人做,而自己卻不能做任何事情,這種滋味怎麽樣啊?哈哈哈……你們得到了天下又怎樣?!我要讓你們此生夢魘!”


    “絕望吧!”


    “哈哈哈,就算複田最後被你們五馬分屍又怎樣?反正,我也沒打算讓他活!”


    複田聽不懂中文,絲毫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也絲毫意識不到現在的危險處境。


    雷慎晚是聽得懂中文的,她自然明白,自己會麵臨什麽,雖說手不能打,腳不能踢,她還是使出全身力氣墜著地拖著複田,但她本身任複田怎樣撕扯卻始終閉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啪——,啪——,@#¥%……&*”清脆的兩聲手掌大力接觸臉龐的聲音以及複田氣極敗壞的咒罵聲,在靜寂的夜裏,特別清晰。


    但卻沒有人聽到雷慎晚發出任何聲音。


    “明媚!你放開她!我放你們安全離開!”


    “哈哈哈——時值現在,你以為我還想過走嗎?你沒發現嗎?我今天盛裝出席了自己的葬禮!大家一起走最後一程,我可沒想著提前逃走……”


    樓下不知誰用當地語音喊了一聲,“這裏有炸彈啊!大家快跑哪!”樓下亂作一團。


    明媚抬手便朝天空開了一槍,人群更加亂了。


    “大小姐!外麵衝進來一群人。”


    “殺無赦!”


    “他們帶著步雲少爺!”


    原本還像個戰士的明媚此時像被抽去了魂魄一般,怔怔地望著入口,“怎麽可能?他明明已經出了渡口了!”


    “你們……放步雲走,我放了她!”


    “太晚了!”


    閣樓的後方,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就聽到“嗤——”的一聲,金屬入肉的聲,緊接著“幫啷——”一聲,明媚手中的槍械落地。


    閣樓樓頂及樓下極速躍入的人瞬間控製了欲拉向窗簾的明媚,那個原本騎在雷慎晚身上的複田呈拋物線狀被踢飛至閣樓的角落。


    雷慎晚身上的計時器已開始“叭叭”地倒計時,雷慎晚看見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就是那個叫虎爺的男人。


    他的手也在抖,雷慎晚看見他也不知所措地望著她胸前那錯綜複雜毫無章法的炸彈,突然覺得好委屈,不由得眼淚便掉了下來。


    “你們快走吧!不要管我!這閣樓底下埋的都是炸彈,你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虎爺並沒有說話。


    “刺啦——”一聲,布帛開裂的聲音,雷慎晚就覺胸前一涼,身上一輕,前襟的整個衣物都脫崗換哨,露出整個的胸衣,她尖叫了一聲,有東西呈拋物線狀被扔了出去。


    “不要——”


    雷慎晚輕唿一聲,便跌入了一個勁實的懷抱,來不及多想,就聽到身後“嘭——”地一聲,悶雷一般,水花雨點般濺到了背上,雷慎晚屏息著,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連鎖爆炸的開始——死亡的來臨。


    好久,不知道多久,久在她以為在死亡的路上也有慢鏡頭,供每個人迴憶自己的生平。


    沒有聽到任何炸裂聲,隻感到身上似乎多了件帶著溫度的衣服,睜眼,一件色彩誇張豔麗的碎花襯衫穿在了自己身上。


    “姐——”是雷慎謀,他也蹲在自己身旁。


    那個叫虎爺的男人,冷冷地瞧了雷慎謀一眼,將她推入雷慎謀的懷中,緩緩地站起。


    有人遞上一把槍,他並未接手。


    他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剛剛還團在角落裏現在正準備逃走的男人。


    木質的閣樓,隨處都能就地取材。有人會意,從房簷上抽出一條木棍來,那個叫虎爺的男人順手接過。


    雷慎謀快速地處理著雷慎晚手腿上的束縛,當身後響起那木棍與肌體快速用力的聲音時,雷慎謀將雷慎晚納入懷中,他用身體擋著她,雙手捂著她的耳朵,但那樣擊打的聲音加雜著男人的鬼哭狼嚎響徹整個的閣樓,時而還會有木質斷裂的聲音。


    雷慎晚還是聽到了,每響一下雷慎謀就能感到懷中的人輕顫一下。


    明媚終於明白眼前的虎爺是誰了!


    那瘋了般又密又急的純物理碰撞式的發泄,那樣的恨意,怎麽會是不相幹的虎爺。


    她想起了,她傳給許卓南的那個視頻裏,雷慎晚的裙子上有散亂的指痕。


    “凳子!”虎爺的聲音,中文中散發著濃濃的當地口音。


    有人迅速搬來了藤椅,將還剩下一口氣的複田反手綁在了凳子上。


    後退。


    抬腿,藤椅便踢翻了。


    複田的臉貼著閣樓的木板擦地有一米多遠。


    有人遞上了軍刀。


    複田被捆著,倒栽著自己的身體壓著自己的頭,無法移動。他隻聽到自己襠下布帛開裂的聲音,同時感到自己腿間一涼,複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嘎嘎地怪叫著,萬分的驚恐。


    那隻冰冷的軍刀滑過他的腿根,“嚓——”地一聲,複田尖叫了一聲,隻覺得有液體順著大腿往下淌,尿了褲子一般。


    瞬間,複田便看到自己趴著的那塊地板,暈染一片紅色。同時還呈加速度地要漫過自己的眼睛,他絕望地哀嚎,“救我,救我,我知道,我知道巴澤爾還有女人,我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在哪裏?”


    沒有任何響應。


    視野中那雙機動靴一直杵在那裏。


    複田越來越急,一邊求救,一邊快速說出巴澤爾還有的那個女人和兒子的下落,期望能快速表達誠意感動眼前的神靈。


    但神,就那樣冷漠地看著,看著他失控到極致……


    一股腥騷味襲來,明媚轉過了頭,複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姐——”步雲的聲音。


    明媚看到了,帶著步雲的,是那張她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臉,鮑文隆。


    “大小姐,不好啦!儲糧室被水淹了呀!寨子裏今年的口糧可都在那裏呀。”


    明媚閉上了眼睛,輕聲低歎,雷慎晚,用你作餌,他們一定是後悔了。


    雷慎晚被抱著走下閣樓時,就聽到身後傳來明媚的聲音,“許卓南,用雷慎晚作餌,你一定後悔了吧……”


    後麵話消失了,應該是嘴巴被塞上了東西,隻有“嗚嗚”的聲音。


    而從頭至尾,抱著雷慎晚離開的男人,腳步沒有半分停頓,隻聽到他用當地語言吩咐了兩個字節。


    當然,後來,雷慎晚才明白了那兩個音節的意思等同於漢語中的,“清場!”


    “大哥,晚兒我帶走。”柯越北的聲音。


    “南少,我來接我姐迴家!”雷慎謀的聲音。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這個女人是騰爺點名要的人,兩位若要從我手中搶人,那就各憑本事,動手吧!”


    “即是什麽不知根係的虎爺,那麽你懷中抱著的,是我柯府的女人,是今天到場的另外兩位先生的姐姐或妹妹,虎爺要如此的帶人走,真當我們兄弟是死的嗎?我們柯府的人,能任由著她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麽?晚晚?”


    眼前那個臉色難看得嚇人的虎爺,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停頓,快速離開的步履,以及籀著自己越來越緊的雙臂,令雷慎晚還想從懷中探出頭來看看的念頭僅僅也就隻是個念頭。


    “虎爺今日所救之人,是我故友許卓南之發妻,今日承蒙虎爺仗義相救,改日我和許先生,定當備下薄宴,屆時還望虎爺能蒞臨,以聊表我兄弟二人答謝虎爺今日相救之恩。”遠遠的,是耿嘉宥在身後的聲音。


    這些人,都在幹嘛呢?雷慎晚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了。


    這位虎爺,真的是許卓南嗎?


    不像啊!這完完全全的兩個人哪!


    可為什麽雷慎謀和柯越北會當他是許卓南呢?


    明明是個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什麽被他帶走她自己也不覺得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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