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物備得妙!姐夫還真是走心了!”從來都謹言慎行的雷慎謀突然發聲。


    “小舒意呀,這呀,也有可能是南哥哥把家裏自己的藏品給拿錯了呢!迴頭讓他把有你名字的那幅拿來,把這幅再拿迴去珍藏著。”


    柯越北瞧了眼許卓南,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


    紀舒墨喜歡許卓南的事情,在紀家幾乎不是秘密,如今這種場合被如此的影射打趣,臉上自然是紅白不定。


    許卓南神色莫辯,雷慎晚有些心虛地偷瞧了他一眼。


    這份禮物,與許卓南無關,是她私自準備的。


    她彼時總覺得在古玩市場的地攤上買的那不足千元的禮物拿不出手,後來便給秦易去了個電話,讓秦易準備一份柳成知先生的墨寶以及一份頂極的徽墨。


    秦易當時還詢問她墨寶的內容有沒有什麽特別要求,她迴複說沒有。秦易倒是不負她托,送機時竟帶來了禮物。當時在機場,她也不好打開看,隨後他們就直飛這裏了。


    許卓南轉過頭來,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握在手中,與她十指相扣,她原本的那點兒擔心緊張也因為他如此體貼的寬慰而漸漸消失了。


    她清了下嗓子,站起身來,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與許卓南那相扣在一起的手。她想抻出來,他卻笑著不肯,小舒意都“咦”了一下,伸出小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嚷嚷著說自己不要吃狗糧。


    這人……


    “我聲明一下,這份禮物是我準備的。南哥哥在外遊學,將準備禮物的任務交給了我。我上周恰好歸國,於是便自作主張地托人討要了份柳先生的墨寶。所托之人也是送機時才急匆匆送到機場,當時我也沒來得急打開看,沒想到撞了舒墨姐姐的名諱,拜托大家都不要再拿此說事兒了。”雷慎晚笑著衝大家合手作揖,滿桌子的人倒還真不好拿此再說事兒了。


    “舒墨也罷,舒意也好,晚兒妹妹這幅字送紀叔叔是再合適不過了。紀叔叔半生,配得起‘左手江山,右手美人’的稱號。至於不慎撞了紀小姐的名諱,應該是純屬偶然。”


    沈蔓軟嗲溫柔地圓場,她怎麽聽著味道怪怪的。


    紀思睿看著自家侄女那紅白不定的臉,再看看這妖風不定的現場,斂了笑意。


    “罷了,這件便是我這個生日最稱心的禮物了。其他禮物,尤雅你安排著幫我先收起來,迴頭我再仔細瞧。我說這餓了大半天的,尤老板,您就沒考慮過賞我這壽星一碗長壽麵墊墊肚子麽?這大家剛才在那pa上也基本上都是餓著的……”


    尤雅迴過神來,趕忙吩咐廚房開始走起霄夜。


    紀思睿吃完長壽麵,舒意便嬌蠻地鬧著,非要爹地迴臥室給她講睡前故事。並哈欠連連地一幅瞌睡狀。


    紀家的管家心中嘀咕,小公主這夜貓子天天都興奮地籠不到床上的家夥,今兒這……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許卓南剛剛在紀舒意的耳邊說話的事情。


    紀思睿提前終止了壽宴,參宴的各位自家子侄後輩也隻能各迴房休息。有些人意興闌珊,因為備好的劇本被臨時取消確實令人沮喪。


    *


    做為影視界大鱷的紀先生的郊外府邸,宅院修得自然如古皇家園林一般。


    客房統一設在西院,大觀園一般規模的院子,許卓南和雷慎晚被安排到了最西頭最獨立的那間。


    四周小橋流水,芭蕉環繞,古香古色的中式建築風。


    曲徑通幽處,雷慎晚挽著許卓南的手臂。


    鑒於自己晚上弄巧成拙地捅了個婁子,此刻的她小心翼翼得像隻做了壞事的淘氣喵星人。


    當然,最主要的也是在這廊下屋後,不知會巧遇哪些居心叵測的“觀眾”。


    這兩天,隻要不關上門,她這戲份就都得做全套。


    雷慎晚自覺地做出了像模象樣的小鳥依人的溫順樣兒。


    迴到房間,關起門來,雷慎晚可就瞬間歡脫起來,就連同剛才做錯事的內疚也消失殆盡。


    浴室裏,歡脫的歌聲一直伴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一直就是個很會自娛自樂的家夥。就拿洗個澡吧,磨磨唧唧在在裏麵玩兒,一會兒喵喵喵,一會兒汪汪汪,在浴室裏模擬各種小動物的叫聲,有時甚至還能聽到她在浴室裏上演的動畫片呢。


    ……


    浴室的門“吧嗒”一聲響,許卓南便看見裏麵躥出一抹粉紅,迴過神來時,床上的被子中已鑽進了一隻萌物。


    “嘶,好冷啊!這房間沒開空調怎麽溫度也這麽低呀,啊——,我們剛進來時,這裏好像四周都種的是芭蕉樹吧?芭蕉可是招女鬼的,天哪,我會不會是一隻鬼呀?”


    許卓南:……


    這家夥,有時候會玩到你拿她是哭笑不得。


    雷慎晚見他在另一邊床頭櫃前兀自忙著,頂著那隻剛吹幹的毛茸茸的腦袋便鑽了過來,身上披著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像隻北極企鵝,“你幹什麽呢?”


    這家夥,簡直就是企鵝中的土匪。動作忒快,伸手便奪去了他手中的東西。


    待她看清楚所奪之物為何物時,像抓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藥一般,條件反射地丟了手,嘴巴吃驚地半張著。


    許卓南撿起了那個被她丟得老遠的盒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我……你……那個……”小家夥紅著臉,說話都不利索了。


    許卓南站起身來,異常淡定地從盒子中拿了薄薄的一片進了浴室。


    “你……”


    浴室裏傳來潺潺的流水聲,雷慎晚的腦海裏便yy出了一幅令她臉紅心跳的他在自力更生的場麵。


    天哪,原來他也要幹這個,她還一直以為他禪化了無欲無求了呢。


    那他們躺在一張床上,豈不是對他太殘忍?


    哦哦哦,她走的是中性風,在他眼裏,她沒準就是一男的。


    不對呀。


    他喜歡男的呀。


    她可清楚地記得有一次,她去他的別墅,親眼瞧見霍教授從他的浴室走出來,身上就隻係了條搖搖欲墜的浴巾,還妖嬈騷包地走過去搭上他的肩,嚇得她當時便逃掉了。


    她也是那時認定的,自己的阿拉丁可能在取向這方麵有點兒不同常人。


    所以她才在找伴搭婚時首先想到了他,當然,他是她的阿拉丁也是她選擇他的加分項。


    他跟霍延東,誰會是攻呢?誰又是受呢?


    想起童疏影身上的青青紫紫,再想起許卓南在家裏也從來不穿短裝,即使是睡衣也都是長的耶!


    天哪!!!她竟然推出了這麽大一個瓜!她的南哥哥,竟然是一個受!


    霍延東這個老變t,竟然是個雙x戀!


    怪不得大哥以尊師重教的由頭教訓她不許稱霍延東為霍變t,原來是戳到他的痛處了。


    啊啊啊,她怎麽可以這麽胡思亂想呢?大哥那麽風高雲霽的一人,不會的,不會的。是她想歪了,她這個邪惡的人!


    可是這猜想,邏輯上它講得通呀!


    算了,迴頭試試吧,不想了。


    雷慎晚放棄了猜想,那雙蝶翼一般的睫毛忽閃忽閃地漸漸地便攏在一起。


    *


    許卓南從衛生間出來時,那家夥已經睡著了。


    他坐在床前,怔怔地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暗自思忖著,今天湖邊假山後麵那些話,她到底聽到了多少呢?


    今天發生的事兒太多了,有多少是他不掌握的呢?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雷慎謀、柯越北、耿嘉宥已經結盟……


    *


    翌日一大早。


    雷慎晚從盥洗室洗漱出來時,許卓南站在窗前,手裏捧著一杯尚冒著熱氣的清茶,若有所思地欣賞著窗外的雨打芭蕉。


    聽到聲音,他迴過頭來,臉上有明顯的倦意。


    嘎!這是x生活過度?


    和他的五小姐麽?


    咦,還真是挺可憐的。


    “我覺得你可以……找個女人,幫你解決一下……那方麵……需求。”


    她盯著他臍下三分的位置,一幅知心大姐的樣子建議。


    許卓南被剛喝到口的茶水給嗆住了。


    他咳了半天,才停下來盯著她,“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她,她不敢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畢竟,她這種提議有明顯甩鍋的嫌疑。呸呸呸,她是腦子抽了,才提起這種引火燒身的建議,她真是一個爛好人。


    果然!


    “你還真是……賢淑!”他惱羞成怒了,對她有些咬牙切齒,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便走了出去。


    在他即將關上門的瞬間,他聽到了她小聲的嘀咕,“不好意思了嗎?”


    許先生表示,他得盡快離開,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家暴”她。


    ……


    早餐在主院進行,昨日尤雅大大親自叮囑過的,要求所有人必須吃完早餐方可自由活動。


    許卓南出去了,雷慎晚自己待在房間也覺得無聊,剛好她也想趁機去欣賞欣賞這宅子與三叔的那處宅子相比有怎樣的與眾不同。


    她收拾停當,拿了把雨傘,快出門時又迴來再拿了把傘,出了房門。


    曲徑通幽對她這個路癡來說,真是太令人頭疼了。


    昨晚有許卓南帶著,再加上她心思在別的地兒,壓根兒就沒記來時的路呀,如今這繞來繞去的,她繞了半天還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咦,她好像看到了許卓南。


    嗯,他的身邊,站的是紀舒墨。


    紀舒墨言笑晏晏,雷慎晚隔著芭蕉葉都覺得那笑容刺眼,轉身便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沒想到這也遇到了熟人。


    她就像熱狗裏的香腸一般,被夾在中間,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晚兒妹妹——”沈蔓出聲叫她。


    這女人,可真是多事。


    “能借你的傘用用嗎?”沈蔓看著她手中那把多餘的傘,衝著她笑著。


    雷慎晚瞧了眼耿嘉宥為她撐著的傘,眼睛竟有些泛酸。


    “我現在的身子,你嘉宥哥哥寧肯自己淋著也要護著我和孩子。我看你好像剛好多了把傘……”


    雷慎晚當然聽出了沈蔓語氣裏那明晃晃的得意,也瞧見了耿嘉宥整個右肩全都淋濕了。隻是,這些都關me何事?


    “蔓蔓姐,這把傘我可不敢借,這傘是我家南哥哥專屬的,借了人我會被他家暴的。但是嘉宥哥哥願意的話,可以到我的傘下來躲雨,我這把傘挺大的,我也占不了多大地兒。”


    沈蔓抿唇一笑,“那還是算了。我可不敢將老公推到你這個大美女的傘下,那樣我會吃醋的。喲,許先生,紀小姐。二位早呀!”


    雷慎晚完全不知什麽時候,許卓南和紀舒墨已走到她的身後。


    許卓南全程步履很快,淋著細雨向她走來,紀舒墨撐著把傘在後麵快步跟著。


    “起來了就亂跑?小路癡,是不是又找不到迴房的路了?!”


    “我可是跑出來給你送傘的。”雷慎晚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傘,將自己的那把傘夾到脖子處,準備替他打開另一把傘。


    許卓南忙將她夾在脖子的傘撐在自己手中,“別打開了,我們撐一把就可以了。”


    “許先生呀,您這可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大清早的,就準許先生找人約會,不許我們晚兒妹妹與人敘舊呀?”


    許卓南若有似無地瞧了耿嘉宥一眼,繼而和風細雨地衝著沈蔓笑笑,“我們隨時歡迎耿太太來敘舊?畢竟,咱們……來日方長嘛!”


    雷慎晚總覺得這幾個人之間氣氛有些詭異,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對。


    *


    之後的雷慎晚,小臉就一直陰著,獨處時嘴巴翹的能當掛鉤掛東西了。


    許卓南隻是關心地問了句,她便將炮筒射向了好好先生許卓南。


    好好先生勾唇,“喲!就這,剛剛還提議讓我出去找女人呢?”


    “我隻是讓你解決生理問題,可沒有讓你一大清早的就去約會。”


    “哦?隻解決生理問題呀?那心理呢?心留下來付給誰?”


    “……”


    “慎兒,身心異處不是每個人都擅長的。”


    “……”


    “早餐時,我帶你脫離了沈蔓的糾纏,可整個早餐過程中,你的目光卻投向她21次?中間還打翻了次牛乳,這種失常的行為究竟是你害怕沈蔓的再次糾纏?還是希望她來繼續糾纏?又或者是近鄉情怯?”


    “你……亂說!不過就是打翻了次牛乳,你便上綱上線!你……現在壓根兒就是有了新歡……開始對我吹毛球疵了!”


    “慎兒,我早餐都吃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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