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卓南走上前去,將雷慎晚收入懷中,她在懷中失控地顫抖,他輕輕地喚著她名字,“慎兒”。


    她被嚇到了,他有些懊悔。


    “我答應,再也不離開你了,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但是現在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她在他懷裏,小心翼翼地求他。


    他僵直了身體,這樣的一個她,難道是他要的?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他問。


    她沉默了瞬間,輕聲答複,“沒有。”


    他知道她在說謊,為了她的初戀情人。


    這不是他的初衷,可她總是他所有計劃裏,最跳脫的那一個。他歎了口氣,將她抱在懷裏,拔弄把玩著她的小拇指,任時間肆意流淌。


    雷慎晚實在不明白,許卓南怎麽會有如此的太平洋時間來陪她,她的記憶中,他仿佛從來的睡眠都沒有超過5個小時,她一度都懷疑他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被過勞死。


    她隱隱地聽到他說,“慎兒,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你放手就好。”她的聲音太小,許卓南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麽,就看到她眼睛逐漸迷闔。體力上的透支加上精神上過山車式的跳躍,她應該確實是累了。


    夢裏,時光象被按了快退鍵一般倒帶,交織參差,層層疊疊,最終停止的那一節,恰好是他們最後深度交纏的起始。


    那一年,雷慎晚二十歲。


    那是一個秋天,那是一個多事之秋。


    雷慎晚覺得所有的壞事兒都像是排著隊一般,從容有序地向她襲來。


    首先是她那健壯如擎天柱、威震天一般爹地突發腦溢血;接著是家族企業被惡意收購;最後是收購她家家族企業的人被她親眼證實是她的初戀情人。


    這所有一則則的壞消息仿佛巨錘一般,錘倒了她,她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做壁虎斷尾式的療傷。


    *


    但凡所謂療傷,第一招必定是沒黑沒夜的睡。雷慎晚一度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就這麽睡過去了,或者人類已經發展到確實需要冬眠的地步。


    當然,她這輩子也沒有如此睡過去,人類也沒有發展到需要冬眠的地步,在此期間,她還是要出來覓食的。


    她是被那若隱若現飄來的食物的香味叫醒的。身體所有的細胞好像瞬間都向她發出了抗議,她幾乎不受控製的便尋索著香味的源頭而去。


    餐桌上那些妖豔小菜又賤又妖地勾著她的五腑廟,她坐下便對著他們風卷殘雲,像隻過境的蝗蟲。


    許她吃得太專注了,以致於她後麵什麽時候站了個人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站了有多久,但他一定看到了她最為狼狽的樣子。


    雷慎晚沒有說話,看了眼這別墅的主人許卓南。他依著餐廳門閑適地站著,盯著她的臉,眉頭微蹙。


    “臉上還疼麽?”


    “不了。”她咧嘴扯了個笑容,本想作輕鬆狀,怎知好久沒有發聲,一發聲竟是公鴨嗓。


    他抬起手來,拖起她的臉盤端詳著她的左臉。


    “以後誰要打你,就給我加倍地打迴去!你身邊跟著的人,都是死的麽?”


    被初戀情人甩了耳光,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衰了,他還要說她,她一個沒控住,眸子裏便浮起了淚光。


    許卓南見狀有些手足無措,忙著解釋,“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她卻像是突然找到了個發泄口,淚水如開閘泄洪一般,最後索性抓起他的袖子,眼淚鼻涕的全都給招唿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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