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綠蝶,翩翩而飛。


    一絲紅線牽引,鎮壓了兩壁藤蔓棲息的萬千綠蝶。張三的絕技並不隻是搜魂銀針,還有索魂血線。


    銀針點血,吸納血氣浸潤血線。


    這是陸無名的多年潛心修煉的一種靈異絕殺,無論是銀針放血救人,還是刺魂滅屍,都會吸收血氣,積累魔力。


    這一招絕技是一種沉澱的技術活,不像何小白的獨門尿殺絕技,隻是一種歪打正著的運氣活。


    細若遊絲的紅線,在幽暗的深穀幻化出一線紅暈,仿佛無數血氣氤氳圍繞細線,透著一股淡淡的血氣。顯然這是血氣有著一種辟邪殺氣,漫山遍野的綠蝶竟然被它全部震懾,全部服服帖帖,伏成了片片綠葉。


    陰風漸漸強勁,卷著絲絲血色香氣,撲麵而來。


    眼前豁然開朗,一行人已穿越了山峰,進入了一個鮮花爛漫,陽光明媚的幻境。


    前方是一個雲霧繚繞,恍如仙境的環形山穀,四麵群峰環繞,山穀中央是高聳雲霧之上的碧綠山峰,峰頂湮滅在飄渺雲霧之間。


    他們穿越的這座山峰,是環繞山穀的九座山峰之一。


    中央孤高的綠色山峰,矗立在一簇燃燒的火焰之上,燃燒的火焰撕裂了飄渺浮遊的雲霧,格外的刺目顯眼。


    “叔叔,前麵是禁地,小蝶不敢侵入,求你放小蝶迴家。”小綠蝶原地撲閃著翅膀,停止了前進,苦苦的哀求。


    團隊已經穿過了綠蝶盤踞的山縫,張三也不想倚強淩弱,欺負一隻小美人,便輕輕彈指,血線一收,銀針已迴到了手指掌握,輕輕捏著銀針,插入了一團紅線。


    “嘻嘻,惡叔叔,刺人家菊花,我要吻死你。”小家夥重獲自由,卻並沒有展翅逃逸,反而一個俯衝,閃電般衝向了張三麵部。


    此刻她再次暴露了猙獰噬血的本性,張牙舞爪,雙目血紅,細腰緊縮,雙胸爆起,一隻血紅的小嘴,閃電般刺向了低頭收針的張三嘴唇。


    “三哥,小心,有毒。”一邊的何小白已感受到了小美人透出的邪惡血氣,可是鞭長莫及,已來不及出手救援。


    張三猝不及防,已來不及出針救援,隻能眼陣陣的看著那個小美人曼妙嫋挪的身影接近,甚至看清了她那張美麗笑臉露出的邪惡微笑。


    噗——


    張三喉嚨一個起伏,一口濃痰出口,飛撲的小美人立刻被卷入濃痰。身陷濃痰包圍,手舞足蹈,跌在了一根草葉之上。


    濃痰掛住了草葉,拉下一條粘稠,小美人被卷裹其中,吊在了草葉之上。


    “臭叔叔,壞叔叔。唔——,好臭,好惡心。你欺負寶寶,嗚嗚嗚——”小美人身陷濃痰,掙紮了幾下,無法掙脫,開始委屈的嗚嗚哭泣。


    “三哥臨危不亂,隨機應變,好手段,小弟佩服。”何小白被張三這一口痰徹底征服,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張三不緊不慢的收起針線,並沒有在意經曆的危險,似乎隻是一時喉嚨難受,隨意吐了一口痰。


    “好惡心,快走。”蘇夢厭惡的捂住了口鼻,加快腳步,匆匆繞開了被困濃痰的小小美女。


    “嘻嘻,小妖女。知道我三個的厲害了吧?要不要哥哥也吐一口濃痰,淹死你這個妖孽。”何小白起了玩心,竟然湊上去,作勢要吐痰。


    “哥哥,不要啊。”小家夥伸雙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何小白隻是嚇唬她一下,見她嚇尿,收起了姿勢,追上了張三。


    “壞叔叔,壞哥哥,放過小蝶,救命啊!嗚嗚嗚——”小家夥見他們自顧離去,立刻聲嘶力竭的哀求哭訴,最後變成了悲傷絕望的哭泣。


    “她好可憐,小白,你去放了他吧。”走在最前麵的蘇夢,心中一軟,給了小白一個建議。


    “不行,小白救了她,一定會被她攻擊。”張三冷冷地製止了蘇夢的聖母心。


    “可是她真的好可憐。”蘇夢停住腳步,目光凝視張三,泛濫了同情。


    “她根本不是一隻美麗的小蝴蝶,她隻是一隻噬血成性的母蚊子。這種噬血昆蟲,根本不值得同情。”張三並不停滯,繼續大步向前。


    “蚊子?”何小白跟上一步,已心中了然的他,故意追問了一句。


    “這種屍氣深重之地,蚊蟲常年叮咬吮吸腐臭屍血,汲取了屍體靈氣,便修出了人之形體。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它汲取了人之靈性,自然也滋生愛美之心,便將自己打扮成了美麗的小蝴蝶,借蝴蝶之美蠱惑人心。”張三順著何小白的疑問,給了一個讓蘇夢打消聖母心的解釋。


    蘇夢聽說那隻是一隻可惡的蚊子,同情心頓時消減了一半,不再堅持拯救,隻是默默低頭不語。


    她雖然心中依然不忍,卻放棄了救助之心。


    “三哥,這地方實在有些詭異,怎麽盡是一些詭異的小東西。”何小白一邊趕路,一邊提出了埋藏心底很久的疑惑。


    “建國之後,禁止動物,植物修煉成精,所以這些鬼怪之物便紛紛藏匿躲避。最近一段時間,嶺南偏遠之地,氣候變得寬鬆,這些蟄伏的鬼怪之物便蠢蠢欲動,重新開啟了修煉之門,因為修煉時間很短,隻修出了一個雛形。


    不過最近風聲又緊,禁令重提,她們的修煉受阻,隻能保持雛形,無法繼續成長。”張三給了何小白一個貌似合理,卻接近胡扯的解釋。


    “國之禁令,隻是一條律法。根本沒有靈異法力,怎麽會鎮壓住妖孽修煉?三哥,你在忽悠我。”何小白撇撇嘴,一臉不屑。


    “世俗法律是沒有靈異法力,無法鎮壓妖孽。可是它會震懾人心,世間芸芸眾生,都被律法約束,不敢近妖邪,請問這些妖孽如何蠱惑人心?


    既然無力蠱惑人心,禍亂人間,她們的修煉又怎會進步?”張三淡淡一笑,給出了一個純哲學的解釋。


    “哇哦——,好美麗的花。”走在前麵的蘇夢,一聲驚歎,結束了何小白與張三的探討對話,將他們帶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他們一路行進,已漸漸接近那一簇環繞綠峰燃燒的火焰。


    那一簇火焰並非真的是火,而是凝聚一起的一簇密密麻麻的紅色鮮花,環繞山峰四周而生,一直淹沒了三分之一的山峰。


    遠遠望去,仿佛一團燃燒的火,吞噬了三分之一的山峰。


    “那不是花,是一種血紅小果。”張三目力尖銳,隔著很遠,已經看破了一片血紅。


    那些連成一片的血紅色,並不是花的組合,而是結滿荊棘的血紅色小小野果。每一顆隻有豆粒那麽大,幾十粒密集而結,形成一簇小小果串,仿佛一朵朵鮮豔小紅花。


    蘇夢,何小白已被眼前的壯麗美景癡迷,並沒有認真聽張三的說話,而是加快腳步,快速的接近了那一片火紅色。


    置身漫漫血紅色之間,在陽光普照之下,紅果顆顆晶瑩剔透,吹彈欲破,仿佛一粒粒堆在枝頭的血珠。


    蘇夢好奇的伸出指尖,輕輕觸碰了一粒血紅小果。


    觸碰一刻,指甲一絲刺痛,那一粒血紅小果已刺破,滴落纖纖指尖,化成了一粒血紅色的血珠。陽光透過血珠,映射了一種飛舞飄浮的美麗。


    “小白哥哥,你看,好美的果子。”蘇夢的臉色再次浮出了記憶中的純淨,萌萌地捧起了手指,展示了滴落指尖的美麗。


    何小白見她眼神迷離沉醉,已感覺不妙,急忙快速伸出一隻手指,試圖替她抹去指尖的美麗。


    手指觸碰血珠,一陣刺痛,抹去了蘇夢的手指血珠。他的指尖卻多了一粒血珠,漸漸染紅了他的視線。。。。。。


    荒山野嶺,荊棘密布,烈日炎炎,瘴氣濃鬱。


    一座莽莽蒼蒼的荒山野嶺,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血紅色身影。這是一群穿著血紅色罪衣的流放囚徒,正在開采一座荒蕪的山嶺。


    山頂之上,怪鳥盤旋梟鳴;山林之間,蟒蛇纏繞窺探。


    血紅色的蚊蟲肆無忌憚的吸食者勞作的囚徒,他們似乎早已麻木,完全沒有感覺。偶爾伸手一拍,拍一手血紅的血,抹在青石之上,繼續低頭勞作。


    一條條巨石從山腰搬運山下,兩人一組抬著長條巨石,鑽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山洞,顯然山洞裏麵正在構建一個浩大的工程。


    時不時有人仆倒烈日之下,很快被同伴搬運山腳,很快便湮滅在滾滾塵灰之下,就地掩埋。


    這樣的場麵,何小白已司空見慣,不過是又一處藏匿神器的大工程。他知道他的意識再一次刺破時空隔離,見證了七百年前的一場浩大工程。


    “小白,我們是在做夢麽?”蘇夢一臉驚愕,輕輕扯了一下小白,生怕驚擾了漫山遍野的罪徒。


    “誰?”一聲警惕的喝斥。


    一名紅衣罪徒突然停止勞作,轉身怒目而視,死死地鎖定了何小白與蘇夢。他竟然是嶺南蘇門的遠祖蘇天山。


    何小白還沒來得及反應,蘇天山手一揚,一柄開山石斧已脫手,夾帶著勁風撲麵劈向了何小白的腦門。


    何小白閃避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石斧劈到腦門,眼前血光一閃,失聲慘叫,當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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