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要多少錢?”何小白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知趣的選擇了協商私了,這種事一旦捅出去,就算贏得了法律支持,也會徹底輸掉他一生的道德品質。


    “5萬。”李姐畢竟是底層出身,手段上很強勢,一旦涉及賠償,立刻暴露了弱勢心態,居然隻索要區區5萬。


    “我給你10萬,但你和你女兒要永遠消失,再不要讓我看到你們。”抓住了她的弱勢心態,何小白立刻以他的優勢徹底壓製了她的囂張。


    她沒錢可以耍賴,他有錢就可以任性。


    “小白,你是個好人,姐也是生活困難,不得已才這樣做。隻要你付了錢,我立刻交出鑰匙,永遠消失,絕不再上門騷擾。”李姐收起了撒潑姿態,尷尬的扯著淩亂的衣服,一臉局促不安。


    何小白不願再跟她糾纏,便跟她要銀行賬號,準備打錢給她賬號。


    李阿姨尷尬一笑,申明自己沒有卡,要他給現金。


    何小白一臉苦笑,隻能跟她一起出門,就近找一家自助銀行取現金給她。


    外麵已是燈火闌珊,街道比平時清冷了很多,徘徊的夜風已攜帶了絲絲寒意。何小白別扭的與李姐拉開距離,保持著一種互不相識的姿態。


    平時擁擠的破舊街道,今天一入夜居然都提前收攤,空中一條幽暗而肮髒的幽深街巷。


    “這邊有銀行。”李姐突然緊貼上來,焦急的指點一家24小時取款點。


    何小白默然不語,幾個箭步跨過去,推開了24小時取款點的玻璃門,裏麵一字排著六七台櫃員機。平時這條街隻有兩個小小的銀行營業點,每家隻有一個櫃員機,經常會排出長長的取款隊伍,這段時間沒出門,這條破街居然開了一家高大上的銀行營業廳。


    何小白隨意選了一台櫃員機,取出那張百萬理財卡插了進去。輸入密碼後立刻跳出了取款選擇項,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大限額圖標5萬。


    連續兩次操作,便取出了十疊百元鈔,守在一邊的李姐手忙腳亂的將取出的錢收到了自己隨時的假皮挎包內。


    “小白,謝謝你。”李姐歉意的招唿一聲,抱著挎包急匆匆的而去。


    何小白也隨後出了銀行,涼爽的夜風撲麵,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感覺眼前的都市夜色顯得有些恍惚。


    站在清冷街頭,腦袋裏冒出了老爸給他的告誡:如果你不夠強勢,無法駕馭這些財富,財富就會離你而去。


    現在,因為他的弱勢,屬於的財富已開始流失。


    一路恍惚,朝著自家破舊的小區走去,遠處清冷的街角點燃了兩處火光,火光明滅之間,隱約有人影在添加火焰。。。。。。


    一絲陰風直襲後背,何小白急忙加快了腳步。


    就在他轉入自家幽暗樓道一刻,腳步一個趔趄,全身發毛,身體因恐懼而瞬間麻木。幽暗的樓梯台階蹲著一個白乎乎的人影,腦袋低垂雙膝之間,一條烏黑的長發下垂遮擋,隨風飄動著。


    “誰?”何小白凝聚膽氣,壯膽一聲大喝。


    “哥,是我。”一個清脆的聲音,蹲著台階的女孩急忙起身迎接上來,白裙黑發,有一種飄然如仙子的錯覺。


    隻是那張臉暴露了她的粗俗本色,他竟然是李雯雯。


    “李雯雯!你。。。你來幹什麽?你媽剛走,趕緊跟你媽迴家,這裏不歡迎你。”何小白見是她,立刻怒火三丈,冷冷的驅趕道。


    這個死丫頭,一會兒不見,居然換了一身淑女裝,連頭發都染成了淑女色,居然堵著他扮淑女,一副糾纏不放的姿態。


    “哥,你說啥呢?我是何小潔啊,剛從何家灣過來。哥,你忘記了嗎?大爺爺出殯我們見過的,守靈那一晚我就睡你旁邊。”女孩忸怩的低下頭,臉蛋紅了耳朵後麵。


    何小白愣了半天,終於從恍惚中緩解,漸漸記起了這位本家堂妹,那一晚他睡迷糊了,還摸了她的。。。。。。


    “哦,原來是你啊,樓道光線不好,我認錯人了,對不起。”何小白急忙道歉,有些手足無措。


    這位小堂妹居然酷似李雯雯,加上他幾次與李雯雯碰麵都很恍惚,無法清晰辨認臉孔,居然混淆了她們。當然,他與小堂妹也隻是幾麵之緣,印象也不是很深刻,不過還是可以清晰辨認出來。


    “哥,李雯雯是誰?是你女朋友麽?”何小潔有些緊張的追問。


    “不是,一個騙子。好了,別站樓道,進屋說話。”孤單的何小白,見到了來自家鄉的親人,居然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急忙上手替她提起了厚重的大皮箱。將遠道而來的親人讓進了清冷的家。


    “哥,我沒考上大學,準備到你們城裏打工,就來投靠哥,在這兒借助幾天,等找到了工作就搬走。”何小潔進門之後,有些局促的道出了來意。


    “沒事,都是一家人。家裏就我一個人也冷清,多一個人也多點人氣。”何小白趕緊大方的表態,打消了小堂妹的顧慮。


    “哥,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幫你煮飯。”鄉下丫頭很會來事,見堂哥不討厭她冒昧上門,立刻殷勤表現,消除寄人籬下的尷尬。


    望著她跑進廚房的背影,何小白的心竟然泛起一絲波瀾。


    劣質的白裙在燈光下泛著透明的光影,緊緊束縛了何小潔胖乎乎的身材,一雙掩蓋了一半的粗腿,露出裙擺的部分緊緊束縛了肉色的絲襪,透著一股肉唿唿的誘惑。


    雖然他知道她跟自己同氣連枝,血脈相連,有著血緣關係,不可以亂來,依然無法壓抑心底那種青春的火焰。


    何小潔麻利的替何小白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麵條,招唿何小白到餐桌吃飯。她自己過去蹲在皮箱旁邊,打開皮箱翻了起來。


    一股股淡淡的焦糊味道刺鼻,何小白急忙停止吃麵,訝異的迴頭,發現何小潔居然在何小白父母的遺像前擺了一盤饅頭,一盤水果,上了三炷香,一邊跪倒磕頭,一邊燃燒著一張張剪好的雪白紙錢。


    何小白急忙放下筷子,默默走到她身邊,並排跪倒,從她手裏分了一半紙錢,默默的跟小潔一起焚燒。


    “哥,今天是七月十五。我第一次上門,給大伯燒幾刀紙,表一下心意。”何小潔從地上爬起來,靦腆的低頭念叨。


    “七月十五?”何小白驚唿出聲,他這個不孝子,居然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幸虧堂妹上門替他給死去的父母表達了心意。


    “哥,你受了這麽大打擊,腦袋一定很亂,記不得也情有可原。都是自家人,替個分擔一些是應該的。


    我爹說,鄉下的紙錢都是傳統的銀元,不會貶值。現在城裏人的燒的錢麵額越來越大,燒多了在陰間貨幣貶值,不耐花。他叫我專門帶了一些咱鄉下的傳統硬通貨。


    哥哥,你別嫌棄這種劣質白紙,到了下麵可都是真金白銀,值錢著哩。”小潔一臉認真的表達著她的心意,何小白的脊背卻開始冒涼氣。


    “小潔,坐了一天的車,一路辛苦了。我收拾一下主臥室,你洗一下早點休息。”何小白急忙轉移話題,替遠道而來的親人安排住宿,提著笨重的皮箱客人送入了空置幾個月的主臥。


    “謝謝哥。”小潔跟上了他的腳步,親昵的拉住了他的一隻胳膊。


    將客人送到主臥,何小白感覺眼前有些恍惚,招唿堂妹自便,便匆匆迴房關門,一頭栽倒床上,枕頭壓力腦袋,沉沉睡了過去。


    “啊——,哥,救命啊。”一聲淒厲的唿救刺破死寂的夜空,也刺破了何小白的酣睡。


    聲音自然是來自隔壁主臥的何小潔,何小白急忙翻身下床,疾步拉開房門,衝開了對麵的主臥門,主臥一片昏暗,何小潔正站在床上一邊拚命哭喊,一邊拚命抖索著貼身的睡衣。


    何小白急忙按下了牆壁開關,主臥頓時充滿了明亮的燈光。


    就在燈光亮起一刻,何小白也跳腳驚唿起來,燈光之下,地板上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蟲,被燈光刺激,正拚命的四散逃竄,幾隻慌亂之中直衝何小白腳下。


    燈光一亮,爬滿何小潔全身的白蟲紛紛逃逸躲避,眨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何小潔雙手粘滿了綠糊糊的粘稠物,顯然那是被黑暗中被她怕打而死的白蟲留下的汁液。


    貼身的短背心,短褲,露出衣服的肌膚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綠色汙穢點。


    “哥,嚇死我了,嗚嗚嗚。。。。。。”見到何小白,何小潔飛奔而下,一頭撲入了他懷裏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


    “小潔,沒事了,快到洗浴間洗一下。”一絲溫熱的肉感襲擊何小白肌膚,他緊張推開了堂妹,將她領到了洗浴間。


    何小潔帶著淚痕進了洗浴間,一陣水聲嘩嘩,開始清洗沾染的汙穢。


    何小白借著燈光,硬著頭皮開始翻起被褥,床櫃,卻發現成千上萬的白色小蟲居然蹤跡不見,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哥,幫我拿皮箱拿一下幹淨衣服。”何小白正在茫然,那邊何小潔已經洗好,拉開門縫探頭招唿他。


    何小白急忙俯身開啟她隨身的皮箱,開啟一刻,光線照進去,數十隻白色小蟲瞬間消失在疊放的衣物之間。


    “小潔,你皮箱也進了蟲子,衣服也被汙染了,怎麽辦?”見皮箱裏也進了白蟲,何小白有些手足無措。


    “哥,先拿兩件你幹淨衣服給我湊合一下。”何小潔關鍵時刻反應很快,大聲提醒手足無措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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