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準確的落在了紅布之上!四周的人差點如喪屍般一擁而上,隻是此時被一隻鵝,生生擊退。

    沒有出現任何一個護工一樣的人物來收拾殘局,易林吃驚地發現原本站在外圍的臭小子不見了!失誤了,這種場麵怎麽能夠讓小孩看呢!

    易林二話不說就要下去找臭小子,卻反被黃醫生抓住了手腕。

    “不要擔心那個小孩,他被那個坐輪椅的老頭接走了,可不能讓小孩子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你放開我!他的死你難辭其咎!我在門外聽到了,是你在蠱惑他!”

    “人世間再沒有半點能夠支撐他活下去的事物,與其生生受罪,還不如瀟灑離去,是你的話,應該能理解他的這般情緒吧。”黃醫生放開易林,自如地走在圍牆上,舒起情來。

    易林看著庸醫欠揍的樣子,再次起了將庸醫掀下樓去的心思。

    “我不能!正因為我自殺過!我才更知道,自殺是最可笑的事情,解決不了任何事。

    而他隻是一時身陷囹圄,你才是那個真正殺死他的兇手。你違背了作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的信念,你!————根本就不配作為一名醫生!”

    “我不配做醫生!”

    黃醫生突然瞪大雙眼,一把將易林拉近跟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和易林一同跳下樓去的意思。

    “噶!”

    一聲鵝叫,傳入了二人耳中。

    “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你要是還抱著這種可笑想法的話,這個地方能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黃醫生放開易林,跨過圍牆閑庭信步的走向樓下。

    易林哼了一聲,手腕上一道紅印隱隱作痛,向樓下望去,大肥鵝異常神勇正在和另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鬥智鬥勇。

    周旁的人紛紛叫好!

    一時間白大褂還真有些手忙腳亂,麵對張開雙翅連續進攻的大鵝有些束手無策。

    易林也快速扭頭下樓,心怕大鵝吃虧。

    樓下白大褂用了幾次高低踢腿,想要釜底抽薪,可是大鵝震翅而起,屢屢躲過,並以喙攻擊白大褂身上最rou軟之處,這確實讓捂著檔部的白大褂犯了難。

    “抓它脖子!”黃醫生出聲提醒,並快速去查看跳樓的男人。

    “他總抓我minggen子!阿黃,快來救我!”白大褂左跳右跳,有意在逗著大鵝,也為周圍的人添了幾分笑料。

    “噶!”

    肥鵝又是一聲怒吼,竟然放下對手,直奔需要檢查屍體的黃醫生而來。而黃醫生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人qun中飛起的大肥鵝撲倒在地。

    “不愧為唯一保留了恐龍血脈的家禽,戰鬥力,當真恐怖如斯!阿黃,加油啊!”白大褂撣了撣灰塵,在一旁看著熱鬧。

    “救——————!”

    血布之上傳來微弱聲音。

    “有戲!”白大褂臉露喜色!趁著沒有大肥鵝的幹擾,極速走向跳樓之人,用布匹將其包裹,抗起就走。

    “給我起開!”黃醫生眼神突然淩厲起來,兩隻手抓住大肥鵝的脖子,不顧大鵝撲騰掙紮,用力一扭,哢的一聲脆響後,隨便扔在一旁!

    白大褂停下身來,轉身看著黃醫生眾人和剛走出來的易林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一定救活他的,相信我!”

    “我懂中醫,我可以幫忙!”易林也喜出望外,他從來沒想過直直從六樓跳下,居然還有能被救活的可能。

    “你不要去了,放心吧,他可以的!”黃醫生像變了一個人,當即攔下易林。

    白大褂笑了笑:“不勞費心,你還是關心關心那隻鵝吧,沒準能送她最後一程,阿黃,可是下了死手了。”

    白大褂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興奮,快速走進易林居住的大樓,消失不見。

    “其他人都散了!沒事幹的把這裏清洗一下!”黃醫生積威已久,一聲之後,人qun頓作鳥獸散。

    易林的腦海中還迴憶著,空中還在滴落的血串,熠熠生輝,這白大褂的表情太過露骨,那難以壓製的喜悅不像是為了救人,瘋狂的讓人不寒而栗。

    大肥鵝歪著脖子嘎嘎直叫,在地上撲騰著翅膀向易林靠近。

    易林迴過神來對著黃醫生問道:“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易林提起大鵝,順著脖子摸了一遍,找出突兀之處,輕輕一扭,大肥鵝便又生龍活虎。

    黃醫生看著大肥鵝死而複生,略微驚訝,不過也不在意:“你傷勢剛好,不要太過勞神,有什麽問題去問老任吧。”

    黃醫生順著血跡離去。

    易林提著大鵝竟然不知去向何處,此地之人莫不是窮兇極惡,就是生性涼薄,和這些人處久了,隻怕隻有近墨者黑了。

    “小友可來一敘?”

    臭小子推著輪椅老人從遠處慢慢走來。

    “過來!誰讓你跟他走的!我不是說你站在原地等我嘛!”易林非常生氣,這其中雖然有自己的考慮不周,但是如果臭小子沒有警戒之心,誰領跟誰走,那真是太糟糕了。

    “不要怪他,我跟他說請他幫忙的。不過這孩子不曾言語,是否是有隱疾?”

    “不勞你掛心!”易林左手一隻鵝,右手一個小朋友,欲迴了自己的房間。

    “你不想知道那人為什麽要自殺麽?不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老頭表麵上fengqing雲淡,轉身就控製著輪椅向東邊的湖走去。

    易林歎了口氣,讓臭小子拎著大肥鵝先迴屋內,自己則跟著輪椅老頭走上一座石橋。

    湖麵波光粼粼,接著對麵的遠山。橋上暖風拂麵,倒也清爽自在。

    “你從外麵來,受得如此重的傷,難道外麵的局麵還沒有平息?”老頭麵色平靜。

    “你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易林有些驚訝,老任是在騙自己?

    老頭遙指易林住的樓房:“對於那棟樓裏的人來說,我們也是外來的。”

    “你們不是臨院的麽?難道不是一個係統的?”易林倒聽出老頭心中的些許不滿,向湖的反麵望去,極遠處有一個小城鎮,規模不大,不過此時也是一片綠意蔥蔥,隱約有一些玻璃的反光,還能看出一點城鎮的痕跡

    “剛才你見到的所有人除了兩個醫生,剩下的包括我在內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在兩年前動亂之時一同逃到這裏。那時我們將近五六十人,如今能活下來的還不剩三十。”

    “兩年時間死了近三十人?”易林有些詫異。

    老頭捏了捏太陽穴,似乎想起了悲傷的迴憶:“斷了藥的精神病人,一隻腳已經踏過了鬼門關,不知道幾時便一命嗚唿。

    你看的那些起哄,戲謔,鼓掌叫喊的人,隻是不敢直麵現實的可憐人罷了,比起那些有勇氣選擇死亡的,他們才是在地獄負重前行的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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