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威正要揮拳揍他,楊珞珈突然從他身後衝了過來,一拳打在秦銘的臉上,這一拳勢大力沉,令楊珞珈自己的右手都疼到麻木,秦銘的臉扭曲著歪向一邊,牙齒和著鮮血噴了出來。


    慕容威完全沒想到楊珞珈下手如此之狠,秦銘直接被揍得昏死過去。慕容威鬆手丟下了秦銘,秦銘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軟了下去,堆在了牆邊。


    與此同時,朱梓萱淒厲的慘叫已經傳遍了整個餐廳。


    慕容威冷靜地迴過頭,他在尋找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尋到之後,他拉起楊珞珈還在顫抖的右手,衝向這座大樓的安保辦公室。在監控室值班的保安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發現有兩個人闖了進來,就被慕容威直接丟出了值班室,慕容威動作麻利地將房門反鎖,接下來,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段通道的監控錄像,將整段視頻都處理了。


    “你要幹嘛?”楊珞珈迷茫地看著他。


    “剛才打傷秦銘的,是我,不是你,記住了。”慕容威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溫言囑咐。


    “我是不是闖禍了?”楊珞珈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是我闖禍了。”慕容威輕聲說道。


    楊珞珈輕輕搖頭,這家夥怎麽如此熱衷於替人頂罪?


    當他們打開監控室的門,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幾個劍拔弩張的保安。慕容威把手中的電話遞給被他推搡出去的那個保安:“榮總和你說話。”榮總是這座江濱大廈的所有者。


    隻見那保安頻頻點頭,然後將手機畢恭畢敬地還給慕容威,對其他保安擺了擺手,保安們就此退去。楊珞珈一頭霧水,壓低聲音問慕容威:“你做了什麽?”


    “那個監控攝像頭壞了,什麽都沒有拍到。”慕容威如此說道。


    楊珞珈立刻覺悟,原來他已經買通了監控室的保安,可他真的有必要這麽做嗎?


    他們迴到“素界”的時候,警察和醫生都已經到了。一看到楊珞珈和慕容威,朱梓萱叫囂道:“就是她!楊珞珈,是她打暈了我的丈夫!哎呦!我肚子疼,嚇死我了!”


    “珞珈病了,人很虛弱,怎麽可能出手打你的丈夫?警官,人是我打的,秦銘出言侮辱我的女朋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出手有些重了。”慕容威直接走到管事的警察那裏自首。


    “不是!是楊珞珈打的!我親眼看到的!”朱梓萱尖叫道。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栽贓給珞珈到底是什麽居心?”慕容威冷冷迴應。


    這時,神色肅穆的醫生們正用擔架抬著秦銘往外走。


    “他怎麽樣?”楊珞珈開口問道。


    “很可能是腦出血,需要立刻搶救。”一名護士急促地說。


    “謀殺!他們謀殺我的丈夫!”朱梓萱這樣說著,眼中竟然現出了狂熱。


    楊珞珈與慕容威對視一眼,楊珞珈萬萬沒有想到,剛才自己的?一時衝動竟然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那一拳打出之後,她自己也蒙了,可能是因為太過憤怒,可能是因為失憶之後也失了打鬥的分寸,所以她那一擊完全稱得上是“絕殺”。


    慕容威在楊珞珈的眼中讀到了什麽,連忙抓住她的手腕,“珞珈,你別擔心,這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傷人的。你先迴家去,等我的消息。”


    這時,警察直接拿出手銬,將慕容威的一隻手銬住,正準備銬另一隻手,楊珞珈開了口:“警官,人是我打的,不是慕容威,應該被抓走的人是我。”


    慕容威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剛才已經預感到楊珞珈不想被他護著,但當她真的說出了這句話,他的心裏除了驚駭,還有感動,這個傻傻的女人啊!


    “到底是怎麽迴事?”警察有些急了。


    “朱梓萱說得沒錯,是我打了秦銘,不關慕容威的事。慕容威關心我,才想保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楊珞珈把自己的雙手舉到警察的麵前。


    慕容威頹然地閉上了眼睛,有些事情已經不可逆轉了。


    警察將手銬從慕容威的手腕上取下,將楊珞珈的一雙小手銬住。楊珞珈清清楚楚地看到,朱梓萱的臉上掠過了得意的笑容,楊珞珈頓時明白,朱梓萱根本不關心秦銘的死活,如果秦銘就這樣死了,或者成為植物人,朱梓萱還會在暗地裏拍手稱快。可是,這個怨毒的女人卻是真真切切地對她充滿了仇恨,看到楊珞珈成了嫌疑犯,朱梓萱是如此快活!


    “珞珈,你先和警官走一趟,我會想辦法。”慕容威的大腦在飛快地運轉。


    “好。”楊珞珈點了點頭,神色十分安詳。


    來的時候坐的是慕容威的勞斯萊斯,走的時候坐的是警燈閃爍的警車,楊珞珈甚至覺得,這是件挺拉風的事。


    她根本不記得秦銘這個人了,但是她聽過慕容威和她講述秦銘的斑斑劣跡,知道這是個一直覬覦她的混蛋,再當麵聽到秦銘那樣侮辱她和慕容威,她的情緒就失控了。


    當慕容威為她頂罪,她的心裏被感動填滿,可她怎麽能讓他去做這樣的事呢?她一迴到他的世界,就把一切都弄亂了,闖下這樣的大禍,再讓他去背鍋,她還算是個人嗎?


    這可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啊!楊珞珈眼見著車窗外的路燈快速倒退,當她以為自己的人生終於迴歸了正途,一切又突然脫軌,難道她活下來,就是為了在監獄裏了此殘生?


    失憶之後,楊珞珈第一次走進警局,她被帶進一處狹窄的審訊室,一個眉清目秀的女警官坐在她的對麵。


    “楊珞珈,交代一下當時的情況。”女警和氣地說。


    “我和慕容威到‘素界’吃飯,在通道裏遇到秦銘和朱梓萱,秦銘出言辱罵我和慕容威,我發了火,就打了秦銘一拳。”楊珞珈用最簡單的語言交代清楚。


    “秦銘辱罵你什麽?”女警在做筆錄。


    “我不想重複那些髒話。”楊珞珈想起那些恐怖的語言就覺得惡心。


    “坦白從寬,你應該告訴我們真相。”女警耐心勸導著。


    “真相就是,秦銘說我和許多男人睡過。”楊珞珈輕描淡寫地說。


    “你和許多男人睡過嗎?”女警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我沒有。”楊珞珈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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