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模特裏,我隻聽說過林葉和楊珞珈,你根本就不入流。”小島葵拿出了女王範兒,“俗話說缺什麽現什麽,你最缺的就是教養。”


    “對於這種瘋狗,當她不存在就好。”楊珞珈如此說道。


    “瘋狗應該直接殺掉,永絕後患。”小島葵的眸色更加幽深。


    楊珞珈心中一滯,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也討厭歐陽莎,但也不至於想要她的命。


    這場tommy-hilfiger的麵試,所有模特都穿上了飄逸的連體褲,在路過小島葵身邊的時候,身高1米75的歐陽莎努力拔高了脖子,將小島葵1米70的身高襯得更矮,歐陽莎還尖酸刻薄地說:“這種連體褲,最不適合的就是矮冬瓜!”


    楊珞珈正想頂她兩句,被小島葵伸手攔住,低聲說了句:“交給我。”


    完成這場麵試,楊珞珈和小島葵走到門口,小島葵看到歐陽莎上了街對麵的紅色瑪莎拉蒂,就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將那輛車和牌照一起拍了下來。


    小島葵抬起頭來,發現楊珞珈正眉頭微蹙地看著她:“你在替她擔心嗎?”


    “我沒那麽聖母,隻是怕你惹上麻煩,不值得。”楊珞珈平靜地說。


    “我們沒資格憐憫別人,因為別人根本就不會憐憫我們。”小島葵道出了她的人生哲學。


    楊珞珈幽幽地歎了口氣,她不想去指摘小島葵的行事風格,她隻是覺得,小島葵和慕容威在某些方麵有些相像,麵對絆腳石,他們都是那種心狠手黑的家夥,楊珞珈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她們倆剛剛上車,白卓宇就泄氣地說:“下一場又要遲到了。”


    “這種天氣,隻有神仙才不會遲到。”小島葵讓他們放輕鬆。


    姐妹倆就這樣結伴趕通告,小島葵的麵試比楊珞珈少,但她卻陪她跑了每一場麵試。


    tanya-taylor的麵試在五樓,這棟樓沒有電梯,楊珞珈和小島葵隻能騰騰騰地爬上去,楊珞珈的體力很好,小島葵衝到樓上已經累得東倒西歪,過了三分鍾還在喘粗氣。


    “表姐,你沒事吧?”楊珞珈關切地問。


    “老了,不中用了!”小島葵如此自嘲。


    “你離著老差得遠,明明還是少女臉!”楊珞珈沒有說謊。


    “女人的身體25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你很快就知道了。”小島葵壞笑著說。


    楊珞珈無奈地笑了,她馬上就要25歲,和奔三的小島葵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在a-moi的麵試中,她們再次與歐陽莎狹路相逢。這場麵試,模特們穿的是15厘米的高跟鞋,就像在踩高蹺一樣,每個人還都換上了緊身半裙,根本邁不開步子。


    歐陽莎不小心摔了個四仰八叉,她淋過雨,身上有些水漬,結果就殘留在地麵上了。小島葵緊隨其後,無辜受累滑了一跤,結果扭傷了腳。楊珞珈如履薄冰地完成麵試,把一瘸一拐的小島葵扶到休息室裏,不容分說,就開始為小島葵按摩微腫的腳踝。


    “沒想到你還隨身攜帶跌打藥水。”小島葵目光柔和地看著楊珞珈,此刻,楊珞珈正在毫不避嫌地揉捏著小島葵纖細的腳踝。


    “每個模特的背包裏都有很多寶貝。”楊珞珈微微一笑,“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晚上睡一覺肯定就能完美如初。”小島葵垂下眼眸,幽幽地說,“其實,我沒那麽想來參加紐約時裝周,就是聽說你要來,我就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來?”楊珞珈難以置信地問。


    “你的公司早在一周前就給你報了名,事到臨頭才通知你,這是一種調教。”小島葵一語道破,“所以我在大阪的時候就知道你要參加紐約時裝周了。”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楊珞珈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確實,那時候你還沒有為我打架,我們倆也沒有相認。但是我想多些機會了解你,所以就來製造一些偶遇。”小島葵搖著頭笑了,“好傻,就像我在追你似的!”


    楊珞珈也笑了,“讓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像。”但楊珞珈心知肚明,全不是那麽迴事,她完全可以理解小島葵的孤獨無助,她們倆一樣都很渴望親情的溫暖。


    “要不要這麽肉麻?”歐陽莎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


    楊珞珈瞪她一眼,歐陽莎是不是竊聽專業出身的?還是所有賤人都有偷聽的癖好?


    歐陽莎冷笑著說:“你搞女人,慕容威搞男人,倒是絕配。”


    楊珞珈無所謂地笑笑:“像你這種心術不正的家夥,是不會懂得姐妹情誼的。”


    “要不要我幫你們拍一張情深似海的捏腳照,發到微博上去?”歐陽莎掏出了手機。


    小島葵的傷腳原本擱在楊珞珈的膝蓋上,她迅速把腳放了下來,還慢悠悠地穿好了鞋子。


    楊珞珈盯著小島葵清冷的側顏,知道沉默的她才更加可怕。歐陽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過是在逼著小島葵對她痛下殺手,怎麽會有人這麽急吼吼地作死?


    “心虛了吧?”歐陽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紙包不住火,你們想出櫃,我可以幫忙。”楊珞珈不想去理歐陽莎,和她多費一句唇舌,似乎都貶損了自己的身份。歐陽莎卻把這種緘默當成了默認,“被撞破秘密的感覺怎麽樣啊?拉拉也是一種時尚啊!”


    “在你眼裏,造謠才是一種時尚。”楊珞珈丟下這句話,就毫不避嫌地將小島葵背了起來。


    “珞珈,不用背。”小島葵這樣說著,卻乖乖地伏上了她的背。


    “你傷得不輕,我們等下得去醫院。”楊珞珈對於這些扭傷、挫傷很有經驗,因為她練過那麽多年跆拳道,也受過很多這樣的傷。


    根本不顧歐陽莎驚詫的眼光,楊珞珈把小島葵背進了電梯、背出了大樓、送進了車裏。


    “怎麽啦?”白卓宇焦急地問。


    “扭傷了。”楊珞珈言簡意賅地說,“麵試的地板太滑。”楊珞珈早就把小島葵滑倒的賬算在了歐陽莎的頭上,但她並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這樣迴頭歐陽莎遭了“報應”,白卓宇就不會聯想到小島葵和楊珞珈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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