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國際慣例那麽可愛!”楊珞珈走慣了那種一個人換七八套衣服的苦逼秀。


    “國內總是不按規矩辦事,簽一個模特就恨不得把她的剩餘價值榨幹。”白卓宇笑著說道。


    “隻有把模特榨幹,你這種血吸蟲經紀人才有錢賺。”楊珞珈打趣道。


    “我還血吸蟲?我已經是經紀人裏的白蓮花了!”白卓宇為自己喊冤。


    “白蓮花似乎隻能用來形容女人吧?還是綠茶婊的同義詞!”楊珞珈笑了。


    兩個人打趣一陣,楊珞珈就開始讓化妝師上妝,她琢磨著該如何演繹那兩套衣服,一套純白、一套純黑,都很有個性,看來她是要滿臉冰霜地去做彩排了。


    在江州走秀的時候,楊珞珈也會遇到很多外國模特,在日本更是如此。突然,她在模特的行列裏發現了一張熟麵孔,那是個比楊珞珈還要年長5歲的模特,她曾經很紅,甚至是國際知名品牌欽點的繆斯,但這幾年隨著年紀漸長也過了氣,隻能混跡於秀場之間。


    “小島葵。”白卓宇順著楊珞珈的視線看去。


    “她還是很有少女感啊!”楊珞珈端詳著她飽滿的圓臉。


    “蘋果臉就是不顯老,還是那個鬼娃娃。”白卓宇笑著說道。小島葵的綽號就是“鬼娃”,因為她的表情非常淡漠,上妝之後臉色尤其蒼白,像個鬼娃娃。


    “像她這樣1米70的身高,竟然會成為超模,真是個奇跡!”楊珞珈發出讚歎。


    “可她那幾年沒有混好,在美國跟了個黑-社會老大,結果老大竟然在黑幫混戰中死掉了,小島葵被爆涉黑之後,事業一落千丈,又得了個綽號叫‘黑寡婦’,據說根本沒有男人敢要她,奔三了還要走秀,真是淒涼……”白卓宇搖著頭說。


    “我距離25歲也不遠了。”楊珞珈的生日是11月13日。


    “你到29歲的時候,肯定過得比她好。”白卓宇給出祝福。


    “不見得。”楊珞珈如此悲觀,全是拜這兩天和慕容威的衝突所賜。


    沒想到,十幾米開外的小島葵就像是聽到楊珞珈說的話一樣,竟然轉過頭來,還對她露出了鬼魅的笑容,楊珞珈和白卓宇都被嚇了一大跳。出於禮貌,楊珞珈也對她微笑頷首。


    白卓宇連忙看了看身後,發現根本沒人,“她是在對著我們笑嗎?”


    “應該是。”楊珞珈的心裏也有點發毛。


    “她認識你,也不奇怪。”白卓宇給自己壓驚,“小島葵的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中國人,所以小島葵的中文說得很溜,她關注中國時尚圈,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彩排開始,楊珞珈排在20個模特中的第17個出場,小島葵正好是第16個。候場站在小島葵的身後,楊珞珈有點緊張,這個“鬼娃”身材玲瓏、凸凹有致,皮膚如同細瓷一樣白淨,臉上也沒有半分歲月的痕跡,確實像個精致的sd娃娃。


    第一套服裝彩排,她們倆沒有交集,隻是在專心走秀,擦肩而過的時候也都是一臉冷傲。


    迴到後台候場第二套服裝的彩排,小島葵突然轉過身來,用流利的中文對楊珞珈說道:“你告訴慕容威,他欠我的東西,我會找他去要。”說罷就迴過頭去。


    楊珞珈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發懵,等反應過來小島葵說了什麽,楊珞珈更是一頭霧水:“你什麽意思?”她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魔症了?還是精神分裂?


    “你告訴他,他會明白。”小島葵甩出這麽一句話,就不再理她。


    楊珞珈兩眼望天:慕容威哪裏招來那麽多濫桃花?!光是一個給他下藥的賈德還不夠,這又來了一個聲稱要讓他還債的小島葵!這樣的老女人,他也招惹!


    楊珞珈努力將心中的訝異和狐疑驅趕出去,心無旁騖地做好了第二趟彩排。之後,她們又走了幾遍台,無論是楊珞珈還是小島葵,都沒有發生任何差錯,也再沒有交集。


    下午兩點,彩排結束,楊珞珈卸妝換衣,趕去下一個品牌。


    “珞珈,你怎麽了?好像情緒不高?”白卓宇發現了她的微妙變化。


    “沒什麽,隻是有點累了。”楊珞珈沒說實話,她是被“鬼娃”的一句話弄得鬱悶。


    “心髒有沒有不舒服?”白卓宇還以為是她心髒早搏的問題,那也是慕容威要求給她減少工作的理由,楊珞珈確實有點心髒早搏,但根本沒那麽嚴重。


    “還好,不用擔心。”楊珞珈微笑著說。


    等他們跑完第二個彩排,夜幕已經降臨。他們走出會場,白卓宇關切地問:“他沒來接你?”


    “我們還在冷戰。”楊珞珈實誠地說。


    “我送你迴去。”白卓宇歎了口氣。


    “不用了,你肯定和敏敏約好了吧?你去送我,敏敏說不定會生氣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白卓宇也開始擔心起來,“那你自己迴去,路上小心。”


    關西時裝周的會場就在心齋橋,楊珞珈步行返迴落英民宿,不過隻需要十幾分鍾而已,可她卻根本不想那麽早迴去。她的肚子有點餓了,就隨便走進了一家麵館,點了一碗烏冬麵。


    吃麵的時候,楊珞珈的心情簡直糟透了,不過就是幾天時間,她已經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境界,那個把她捧在手心的慕容威到哪裏去了?他這樣一個曾經冷麵冷心的男人,怎麽就一下子變成了到處留情的花心大蘿卜?


    吃到一半,楊珞珈身邊的空座上多了一個人,楊珞珈聞到了那熟悉的花香味道,迴頭一看,果然是克裏斯,她粲然一笑:“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沒錯,我就是風,你在哪裏,我就往哪兒吹。”克裏斯含情脈脈地說。


    “今天有彩排嗎?”楊珞珈剛才並沒有在偌大的展覽館會場遇見克裏斯。


    “剛結束,想迴酒店去,沒想到在櫥窗裏看見了你。”克裏斯撒了個謊,他早就在會場裏看到了楊珞珈,之後就一路尾隨她來到了這裏,發現她根本沒有和慕容威會合,表情和眼神又如此落寞,顯然正處於感情不穩定的狀態,克裏斯怎麽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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