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渾身又冒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後有人!


    我緩緩轉過身,望向了背後,麵前灰蒙蒙一片,雖然看不很清晰,但我確信是沒人的。


    就在奇怪不已的時候,我左側的肩膀也被拍了一下。


    一扭頭,還是沒人。


    我說:“流爺,你確認沒跟我開國際玩笑?”


    流爺做了噤聲的手勢,小聲道:“火燒褲襠了,我哪有心情逗你玩。告訴你,剛才,好像也有人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日,把我嚇一跳,小心髒差點就突突出來。看來,咱們周圍有個看不見的啥子東西。”


    我深吸了口氣,說:“那個老頭的聲音停了,不會是他在這裏藏著,捉弄我們吧?你把人家招唿來,人家總得跟咱們打個招唿吧?”


    流爺想了想:“有這可能,對了,玄陰鑒帶來沒有?”


    我說:“晚上行動,必須的啊。”


    “趕緊照照看。”


    我悄悄拿出玄陰鑒,開始朝四處照了照,這個標本室裏,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啊。


    流爺有些等不及了,湊近問我:“咋樣啊?”


    我說:“毛也木有啊。”


    流爺奪過鏡子:“我來看看。”


    流爺照的非常認真,不但角角落落照了個遍,頭頂上的空間也沒放過。不過,看上去,流爺似乎也沒有什麽發現。


    照來照去,流爺迴到了我跟前,我剛要說話,忽然發現流爺站在我側麵,拿鏡子照著我的背後不動了。


    我心裏一陣緊張,莫非我背後……


    “流爺,你照我幹嘛?”


    流爺說:“你別動,我仔細照照。”說著,流爺繞到了我的身後,開始照起來。


    我心道,不用多說,我背後肯定有問題啊。剛才角角落落,甚至自個兒褲襠都照了,就是背後沒照啊。


    “流爺……”


    “沒事,你照照我的後背。”


    我接過鏡子,照向流爺的後背,氣兒還沒鬆,一下子就緊了起來,流爺的背後有兩個隱隱的血手印!


    血色雖然很淡,但一看就是剛剛拍上去的。


    流爺問我:“我背後是不是有血手印樣的東西。”


    我深吸了口氣:“是啊,我背後是不是也有?”


    流爺嗯了一聲,忽然奪過鏡子,照向了門口。


    我急忙朝鏡子裏看,但我沒發現什麽。


    流爺卻說:“剛才有個人影站在門口……”


    我趕緊摸身上的匕首,忽然想到早就扔了。


    此時流爺已經快速到了門口,他警惕地朝左右的樓道裏看了看,並沒有做出什麽舉動。我走過去,也沒發現什麽。


    就在我和流爺駭然不解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口的白色牆壁上,也有一個手印。


    我拽了拽流爺,讓他看。


    流爺見了,好像想到了什麽,立馬返迴了屋子。


    我進去之後,流爺已經點燃了那支蠟燭。他端著蠟燭,照了照,然後說:“你用鏡子照一照這四處牆壁和腳下的地方。”


    我照了照牆壁,發現沒啥異常,但照到腳下的時候,頓時就發現問題了。


    我看到,不少的血掌印,從門口的位置朝我原先站立的位置延伸過來。那是一雙手留下的,乍一看,就好像有個雙手是血的人,從外麵爬到了我們的身後一般。


    不知不覺中,有個看不見的,滿手是血的東西,爬到了我們身後,想想就讓人有種失禁的感覺。


    流爺瞅了瞅我,意思是咋辦?


    我說:“剛才發生的這些怪事,肯定跟你剛才的亂搞有關。所以我琢磨著,這些手掌印的背後,或許就是斷掌隱藏秘密的所在。”


    流爺拍了一下他的鳥窩頭,恍然:“那咱就跟著這些手印走!”


    其實,我和流爺心裏都明白,跟著這些手印走,有可能破解這些斷掌背後的,一個曾經使得好幾個學生失蹤的謎團。但正是因此,我們將要步入的,可能是個有進無出的陷阱。


    但話說迴來,我和流爺都不是那種唯唯諾諾之人,忙活了大半宿,褲子都脫了,啥事不幹,提褲子走人,這不是我們的風格。


    隨後,流爺端著蠟燭,我用鏡子照著這些手印,一直朝前走,到了樓梯口,手印沿著樓梯上了樓,我們跟到了上一層。


    手印一直延續著,越朝前走,我越感覺周圍不大對頭,空氣似乎是凝固了,蠟燭的光亮照出的範圍越來越小,最後,手印在一間教室門口消失了,很明顯,所有的手印都是從這間教室裏延伸出去的。


    斷掌背後的真相,或者說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就在我們眼前。


    我和流爺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間教室的門顯得非常破舊,玻璃碎了好幾塊,看不清裏麵的任何東西。


    我剛要推開門,進去看看。


    流爺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把拉住我:“先別忙,我問你件事。”


    我說:“啥事非得這時候問啊?”


    流爺盯著我,認真道:“這座樓總共幾層?”


    我說:“八層啊。”


    “剛才咱們在第幾層發現的那些裝手掌的瓶子?”


    “八層啊。”


    “出了那個房間,咱們是朝上,還是朝下走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朝上走的……”


    流爺深吸了口氣:“朝上走,咱們應該是到了第九層,但這座樓根本沒第九層,我們所在的這個樓層,好像根本不存在吧?”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迴頭看看。”


    流爺端著蠟燭,照著路朝迴走,但走了很長時間,我們都沒發現上來的那個樓梯口!而前方給我們的感覺,似乎根本就是一條無盡頭的隧道。


    這似乎是在流爺的預料之中。


    “再照照牆上的手印。”流爺緊張道。


    我拿鏡子照了照,忽然發現這牆上竟然滿滿的全是血紅色的手印,看的我雞皮疙瘩又起了了一茬。


    流爺見了,斬釘截鐵:“迴去。”


    我們轉身迴走,結果很快又迴到了那間教室。看來,走到這一步的人,必須是要進這間教室的。


    短暫的惶惑之後,流爺靠上去,慢慢推開了那扇看似非常沉重的門。


    整間教室漆黑一片,死寂的有些令人心裏發毛,我深吸了口氣,慢慢走了進去。


    燭光中,出現了一把古色古香的圓凳……一個明清時期的梨木梳妝台。


    我又照了照別處,在梳妝台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古畫,這幅古畫的內容是:


    有個年輕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自己的頭發,她的麵前有一麵鏡子,一盞燈。


    鏡子正是我得到的那麵玄陰鑒。看那燈盞的造型,正是我在紫林發現的陰爪龍盞天燈。


    古畫上提的字是:“玉顏鑒青燈。”


    我仔細看了看,確認畫中的梳妝台,正是眼前的這一個。


    一開始我就想到了,這不正是去齊家的那個老乞丐,畫給齊家大小姐的那幅畫嗎?


    流爺走到這畫跟前,仔細瞅了瞅,不禁歎道:“哎呀,原來這幅畫還真的存在啊。”說著,流爺忽然頓悟加驚喜道:“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啥啊?”


    “你想想,那個老乞丐進家,總共畫了兩幅畫,《富善圖》預示著齊家人走向死亡。而這一幅《玉顏鑒青燈》,肯定不是他隨便畫的,一定蘊含著更為深刻的意義……”


    “那你覺得……”


    “第一幅是死,那麽這一幅,應是死亡之後的開始。”


    我說:“流爺,你別說這麽哲理深刻的話,我聽不懂。齊家人死後,都成了死屍,孤魂野鬼,還有啥開始?”


    流爺說:“那個老乞丐可是個有大智慧之人,當然,也許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或者神也說不定。我想,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會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畫給齊家大小姐的這幅畫中。”


    說著,流爺走到畫前,指著畫麵說:“《玉顏鑒青燈》這個名字並不隨便起的,你看,天燈、鏡子、玉顏,都在他題的字中。青燈,鏡子都在你手上,剩下的就是玉顏了,那麽這個秘密肯定在畫中的這個女人身上。”


    我忽然想到了昨晚拿到的那把玉梳,說:“不對,玉顏,不光是指女人,你看她手中的梳子。”


    說著,我把梳子拿出來,跟畫中的比對了一下,幾乎是絲毫不差。


    流爺看了一眼這梳子,恍然沉聲道:“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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