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的拒絕並沒有引起孟紫柔的反感,因為她非常清楚,一個被蘇萱俘獲的男人,恐怕很難再對其他女人感興趣。


    孟紫柔將雲煙對蘇萱的依賴,理解成他已經陷進了蘇萱的溫柔鄉,這種想法本來無可厚非,因為蘇萱確實擁有這樣的魅力。


    然而,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蘇萱也同樣對雲煙產生了難以割舍的情愫,不過這種事情孟紫柔並不關心,她在意的隻是如何才能將雲煙騙上自己的轎輦。


    可是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孟紫柔這個心願依然沒能實現,這得虧了雲煙意誌堅定,不然他們早就當著一眾弟子的麵上演活春宮的大戲了,到時候謝一鳴還不得把這些人全部都給滅口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雲煙發現孟紫柔和謝一鳴雖然名為夫妻,但實際上兩人之間更像是一種合作關係,又或者說是在互相利用。


    這隻是雲煙基於孟紫柔敢當著謝一鳴的麵引誘自己的一種猜測,畢竟他對謝一鳴的了解極其有限,而且雲煙還發現,謝一鳴似乎並不反感孟紫柔這樣的行為。


    「難道這世上真的會有人心甘情願做龜公?」


    這種問題雲煙自然不敢去問謝一鳴,他隻是對孟紫柔這樣無休止的勾引有些疲於應付而已,畢竟他可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而孟紫柔也算得上一個天生尤物。


    「小哥哥,你就這麽絕情嘛,人家可是已經求了你整整三天時間,你就這麽忍心讓奴家被風雪摧殘嗎?」


    看著轎輦上嫵媚妖嬈的孟紫柔,雲煙一臉無奈地答道。


    「我說姑奶奶,你再這樣鬧下去,我們怕是都要被你玩死了,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得看看幫你抬轎的這幾位小哥,他們這一路走的可真是水深火熱啊。」


    被雲煙這麽一說,孟紫柔才發現幫她抬轎輦的那四名年輕弟子個個臉紅脖子粗,仿佛吃了八瓶赤血合歡散一樣。


    於是,孟紫柔稍加收斂,但卻一臉興奮地笑道。


    「我還當你是個木頭人,沒想到你也有不老實的時候,我猜蘇萱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她肯定會抱怨你原來是個花心大白菜。」


    聽到孟紫柔這話,雲煙一臉黑線。


    「她才不會這麽無聊。」.


    「咯咯......」


    就在孟紫柔笑得花枝亂顫,幾欲從轎輦上翻滾下來的時候,一眾弟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隻見遠遠走在隊伍前方的謝一鳴,取出那塊融天鼎殘片仔細地打量著,他發現一路上融天鼎殘片與法器本身的感應越來越強烈,這說明他們尋找的方向沒錯。


    現在,融天鼎殘片發出的感應指向他們腳下,看來泰坦遺跡的位置應該就在這一片區域。


    為了盡快找到遺跡的入口,謝一鳴拿著融天鼎殘片在山腳下方圓數十裏的範圍內仔細地探查。


    見謝一鳴凡事都親力親為,雲煙不禁歎道。


    「看得出來,他是個很謹慎的人,能有這樣的丈夫,你應該很幸福才對。」


    然而,孟紫柔這時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並淡淡地說道。


    「是啊,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哦?」


    雲煙一臉不解地看向孟紫柔,因為他不覺得孟紫柔這句話是在迴答自己的問題。


    可能是被雲煙的溫情所打動,孟紫柔發現自己失言了,於是,她轉而笑道。


    「他是我的夫君,這件事情盡人皆知,所以,我當然會感到幸福,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哈哈,夫人所言極是,我想謝前輩這次如果能夠得到傳說中的融天鼎,想必日後突破劍宗層次也是指日可待。


    到時候不但禦劍宗能夠一躍成為


    六重天的製霸勢力,就連夫人在天界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以後這天界恐怕再沒有人能與夫人相提並論了。」


    雲煙這一通近似阿諛的吹捧原本是想讓孟紫柔忘乎所以,從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他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馬屁竟然拍到了馬腳上。


    「都說男人的嘴巴不能信,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啊,你明明知道天界有兩個我永遠都無法超越的女人,卻還在這裏鬼話連篇,這可真是有些過分了,可憐我還在癡心妄想,你會對我有一絲情誼,這真是既可憐又可悲。」


    發現自己的意圖被孟紫柔識破,雲煙隻得老實承認道。


    「這次謝前輩對融天鼎誌在必得,而我又數次拒絕夫人的好意,所以,我想不到自己能從這片遺跡中獲得機緣的理由。


    當然,我不是有意在詆毀二位前輩的信譽,隻是作為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我沒有理由從你們手中獲取任何好處,這是人之常情。」


    雲煙的坦率使得孟紫柔對他刮目相看,隻見孟紫柔微微一笑答道。


    「你說得沒錯,原本我也不打算給你任何機會,尤其是當你拒絕我的邀請之後,我曾一度想要用強。」


    說到這裏,孟紫柔的表情變得有點羞澀,可是單從她這句話的意思來說,那可就是有些無恥了。


    不過,她立即就開始替自己辯解,隻聽孟紫柔繼續說道。


    「你知道的,女人在這方麵天生就比較弱勢,所以,我就算有那種想法,隻要你堅決不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發覺話題忽然變得有些奇怪,雲煙連忙打斷孟紫柔並說道。


    「夫人還是跳過這些鋪墊吧,要是待會被謝前輩誤會可就麻煩了。」


    看到雲煙露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孟紫柔忽然覺得他實在是太可愛了,就衝雲煙勾起了她埋藏已久的春心,這份人情她心甘情願地送給雲煙。


    「好吧,我決定進入遺跡之後,隻要是你憑自己拿到的東西,我就權當沒有看見。」


    聽到這話,雲煙心中竊喜,盡管到時候孟紫柔不見得就會遵守她的承諾,但是這樣至少讓他擁有了可以迴旋的餘地。


    因此,雲煙麵帶感激之情答道。


    「有夫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晚輩在此謝過夫人的美意,他日若有機會,晚輩定當報答夫人今日的恩惠。」


    看到雲煙這般乖巧順從的樣子,孟紫柔習慣性地舊病複發,隻見她頓時一臉嫵媚地笑道。


    「你現在不是就有這樣的機會,幹嘛還要等到以後?」


    雲煙這迴算是徹底的無語了,他發現和孟紫柔這樣的女人講話一定要萬分小心,因為他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萬劫不複。


    於是,雲煙有些尷尬的笑道。


    「強扭的瓜不甜,況且,大家馬上就要進入遺跡尋寶了,我總不能落於人後,那樣豈不辜負了孟小姐的一番美意。」


    雲煙這句話可是豁出了性命去賭孟紫柔肯定會吃他這一套,因為這話要是被謝一鳴聽見了,就算他的心胸再怎麽寬廣,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這句話的確戳中了孟紫柔的要害,其實在她內心裏一直覺得女人不應該被視作男人的附庸,既然男人可以花天酒地,那女人憑什麽就不行。


    這種想法的由來或許要追溯到她還是琉璃幻境外門弟子的時候,當年孟紫柔和姐姐孟紫怡同時被琉璃幻境選中,她們以為自己的修行之路從此之後便會平步青雲。


    然而,就在琉璃幻境內門弟子選拔的過程中,孟紫柔親眼看到了那些落選的同門女子,是如何被師門安排給附庸勢力的首領作為交換條件的。


    那個時候,孟紫柔雖然順利的進


    入了內門,但是她已經對這個冷酷無情的師門徹底的絕望。


    從那以後,孟紫柔對自己的修行之道失去了信心,以致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的修為境界都沒有任何提升,這當然也引起了琉璃幻境幾位長老的不滿。


    後來,若不是因為孟紫怡的緣故,孟紫柔恐怕也無法自主選擇她想去的地方。


    發現孟紫柔沉默不語,但卻滿麵春風,雲煙一時之間竟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過就在他有些心懷忐忑,不知該如何下台的時候,孟紫柔終於開口了。


    「嗬嗬,你這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樣,幸虧我不是什麽懵懂少女,否則一準會著了你的道。


    隻是這世上的事啊,誰也無法預料,就像現在的你我,雖然心中仍有隔閡,但是日後卻有可能會需要彼此,那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今天對你寬容,保不齊會成為我們以後互相溝通的橋梁,這是我的一種的直覺,因為你和我的姐姐有一點簡直太像了。」


    「哪一點?」


    雲煙一臉不解地看著孟紫柔,因為他忽然發現孟紫柔這種敏銳的預見性,已經遠遠地超越了她的修為認知。


    隻見孟紫柔這時麵帶微笑認真地答道。


    「是天賦,你們都擁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天賦,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天才是什麽意思,因為他們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天才。


    可是孟紫怡是我的親姐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姐姐從來沒有在我麵前展露出她過人的天賦。


    然而,當我麵臨危險,走入絕境的時候,姐姐就像是天神下凡,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姐姐的天賦之高,已經達到了我完全無法理解的程度。


    所以,我認為一個天才如果不能將其徹底扼殺在搖籃,那就一定不能與之為敵,這是我和姐姐的親身經曆,你說這世上還有誰能比我更懂你呢?」


    聽到這裏,雲煙不禁感到有些頭皮發麻,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孟紫柔會將自己的底細看得如此透徹。


    現在雲煙隻慶幸他一開始並沒有想與孟紫柔為敵,否則,正如她所說的那樣,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了繈褓之中。


    對於孟紫柔沒有選擇將自己抹殺,雲煙甚至對她產生了一絲感激,隻不過這樣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


    因為雲煙一旦表現出對孟紫柔的感恩,這將無形中讓孟紫柔確認自己的猜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正所謂人心難測,更何況這還是一顆欲求不滿的女人心。


    因此,雲煙隻得淡淡地答道。


    「蘇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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