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怎麽那麽不小心。要是您出了什麽事,女婢迴去可要怎麽交代啊。”營帳中,綠葉給鍾惠韻蓋好被子。想起之前鮮血飛濺的那一幕,綠葉打了個激靈,心中還是有些後怕。要不是那個薛神醫來的及時,醫術又高,恐怕公主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公主啊,奴婢覺得您以後還是在自己的營帳中吃飯吧,那個冉文武整日舞刀弄槍的實在是太危險了。”說話的時候,綠葉的圓嫩的小臉蛋上紅撲撲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公主,若是餓了的話,您就跟奴婢說,奴婢這就給你取來。”


    ……


    綠葉一邊忙活,嘴裏一邊說個不停。鍾惠韻躺在床上想,是不是這幾日自己表現的太仁慈,太好說話了,以至於這個丫頭已經忘記了自己丫鬟的身份。


    不過話又說迴來,自己這個假公主的身份遲早是會暴露的。看來這幾日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裏才行,不然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再想走可就來不及了。


    況且,攔截和親公主,這可是大事。鍾惠韻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卻不毛糙。鍾惠韻知道,這等大事,恐怕已經傳迴去了。隻是這古代的交通和通信太過於落後,所以朝廷的反應還沒有傳達到這裏。


    假以時日,鍾惠韻不敢想象自己的結局了。


    “好了,不要說了,憲哥八婆似的。再說的話,信不信本公主把你的嘴巴縫起來。”鍾惠韻正煩著呢,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氣衝衝的。


    看見鍾惠韻臉色不對綠葉趕緊住嘴,把銅盆裏麵的髒水斷了出去。


    “噗嗤……”見綠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鍾惠韻不由得笑了起來。暗道,這小女孩的心思可真是夠單純的,連真話假話都聽不出來。


    下午時分,薛大夫又來給鍾惠韻換了一次藥。不過,這薛神醫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那麽嚴重的刀傷,就那麽一瓶小藥粉就搞定了。換藥的時候,鍾惠韻也看見了,沒有半點發炎的跡象。看到這裏,鍾惠韻也就放心了。


    “看來老娘的這條手臂是保住了。”鍾惠韻舒了一口氣,暗道好險。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啦,腦子一熱就衝上去了。現在再來一次,鍾惠韻估計,就算打死自己也不會那麽冒冒失失的衝上去了。


    “公主好好休息,過幾日這傷口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放完藥之後,薛神醫背起藥箱,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還有,公主這次失血過多,要多吃些好東西,這對身體有好處。”營帳門口,薛神醫還不忘迴頭告誡了一句。


    這薛神醫不說什麽還好,結果這話一出來,鍾惠韻就悲慘了。一頓三餐都是三珍海味,連喝水都用人參湯給代替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冉文武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也慢慢的走出了營帳。忙了一天也沒有什麽頭緒,冉文武也是有些煩悶。


    於是,冉文武在營帳外漫步起來。之前揮舞幾下,冉文武知道,再過十天半月,自己的箭傷就可以痊愈了。


    “信都疏月,你等著!”冉文武在心中暗自道了一聲。


    “將軍!”


    “將軍!”


    ……


    一路上,巡邏隊不停的跟冉文武行禮打招唿。不知不覺,等冉文武再次抬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走到了鍾惠韻的營帳前。


    “嗬嗬……”想起鍾惠韻大吃大喝的樣子,冉文武就忍不住好笑。公主當成這樣,鍾惠韻也是第一人了。


    冉文武苦笑了一下,便準備轉身離去,裏麵的那個公主可不好伺候。


    不過,就在冉文武準備轉身的時候,綠葉卻掀開營帳,從裏麵走了出來。見冉文武站在營帳前,便上前問道:“公主剛剛還在念叨將軍呢,沒想到將軍這就來了。”


    “綠葉,你在外邊嘀咕什麽呢。本公主餓了,快去找些吃的來。”這時候,營帳裏麵傳來了鍾惠韻有些虛弱的聲音。


    “公主,將軍過來看望您了,現在就在營帳外邊呢!”綠葉興奮的迴了一句。冉文武再想伸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鍾惠韻躺在臥榻上,臉色有些蒼白。冉文武見此,以為自己會繼續下跪請罪。可是這個時候,冉文武卻沒有這種下跪請罪的心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疼憐愛的情愫。是一種想要把鍾惠韻抱在懷裏,好好疼惜的衝動。


    鍾惠韻自然看見了朝著自己走來的冉文武,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像下一刻就要衝出來了一樣。不過,鍾惠韻也知道不宜表現得太心急,隻好把這股衝動壓了下去,並沒有子啊臉上表現出來。


    不過,冉文武在靠近鍾惠韻的我他之後便定定的站著,眼睛望著臥榻上的鍾惠韻,許久都不曾言語。


    “將軍。”


    “將軍。”


    ……


    鍾惠韻一連喊了好幾聲,才把冉文武從失神的狀態中喚醒過來。


    “末將失禮了,還請公主不要見怪。”冉文武的第一反應就是要下跪,為自己的輕薄請罪。可是,身體卻不聽指揮的站著。


    說罷,冉文武又走進了幾步,坐在了臥榻的邊沿。冉文武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舉動是不合乎禮數的,但是心中卻很渴望這樣去做,渴望去與鍾惠韻接觸。這是冉文武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想要和一個女人接近的衝動。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有一種想要上前撫摸公主的衝動?”冉文武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不斷的壓製著自己想上前撫摸的行為。


    “將軍言重了。”鍾惠韻把身子往臥榻裏麵移了移,給冉文武騰出來一片空間。


    “不知將軍此番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說?”鍾惠韻慢慢的起身,坐在臥榻之上,看著冉文武說道。


    “公主有傷在身,還是躺著吧。”見鍾惠韻要爬起來,冉文武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想要阻止。


    “我還是坐著吧,躺著說話不舒服,也不方便。況且,我隻是受傷了,又不是殘廢了。”鍾惠韻一隻手撐著,幾個唿吸的功夫便做了起來。


    冉文武沒辦法,又不能強行把鍾惠韻摁下去,隻好隨著鍾惠韻了。一隻手扯過被子,給鍾惠韻蓋上。


    “多謝將軍。沒想到將軍南征北戰,心思也是這般細膩。”鍾惠韻見冉文武輕柔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心中小小的感動了一下,看向冉文武的眼神又柔和了許多。


    “公主言笑了。”一個大男人,被人當麵誇讚心思細膩,冉文武頗有些尷尬。一雙手停留在半空,一時間不知道該收該放。


    就在兩人都覺得有些為難的時候,綠葉卻端著飯菜進來了。道:“公主,飯菜來了。”


    “綠葉見將軍過來了,便自作主張讓廚房把將軍的飯菜也送來了,還請公主不要怪罪。”綠葉小心翼翼的說道,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惹怒這個喜怒無常的公主。


    鍾惠韻聽到綠葉這麽說,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迴去怪罪。暗道,這丫頭還真是開竅。不過,嘴上還是嗔了一句道:“好了。你個小丫頭,拿都拿來了,難道還要送迴去不成。”


    “將軍如果不介意的話,今晚就在本公主這裏用膳吧。”鍾惠韻看著冉文武,一臉的期待。


    正如鍾惠韻所說的那樣,拿都拿來了,難不成本將軍還能夠拒絕不成?所以,冉文武隻好留了下來。


    不過,也許是由於受傷了的關係,這一次鍾惠韻吃飯起來的樣子倒也還稱得上優雅。


    兩人交談了一番,冉文武便抽身離去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公主還會問出怎麽樣的問題來呢。不過,當冉文武走出營帳之後,心中卻又一種不舍和失落,好像又什麽重要的東西掉在裏麵了一樣,想要迴去尋找。


    “難不成我喜歡上了公主千金?”冉文武也被自己的菏澤個推測給嚇了一跳。雖然將軍和公主成婚,在曆朝曆代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冉文武卻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唉,不想了。”冉文武搖搖頭,便轉身離開了。


    “公主,我看將軍大人是喜歡上你了。”綠葉走到鍾惠韻的身邊,悄悄的說道。


    “你胡說什麽?”鍾惠韻嗬斥了一聲。


    “公主,奴婢可沒有胡說。奴婢剛才見將軍走出去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舍和落寞,所以次啊會這麽猜測的。”綠葉輕聲的辯解著,不過眼睛卻不敢與鍾惠韻對視。


    “好你個丫頭,毛都沒有長齊全,知道什麽叫做不舍和落寞,再說的話,信不信本公主把你賣了。”鍾惠韻笑道。


    “本來就是嘛。”綠葉在心中嘀咕了一下,終於是敗下陣來。


    ……


    營帳中,冉文武停在一副地圖前麵,眉頭緊鎖,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就在這個時候,徐斌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報告將軍!”


    “說。”


    “據探子來報,信都疏月那邊有動靜了。”徐斌道。見冉文武沒有什麽反應,徐斌便繼續說道:“根據情報顯示,信都疏月正在調兵遣將,恐怕不日就要有大動作了。所以……”


    “知道了,你下去吧。”聽到這個消息,冉文武緊鎖的眉頭忽然展開了,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似的。


    不過,對於冉文武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信都疏月龜縮不動,冉文武才擔心呢。隻要信都疏月有動作,那麽針對起來才有方向。


    不過,這營地是不能在待下去了。想到這營地的駐軍不過幾萬人,絕對撐不過對方接二連三的衝擊。更何況,營地中還有一個大魏國公主。


    要是公主在兩軍衝突中有什麽閃失,那麽自己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明天,就把公主送迴雁城吧。”冉文武歎了一口氣,便迴到文案旁邊坐了下來。


    第二日,操練完之後,冉文武便隻身來到了鍾惠韻的營帳前。站了許久,冉文武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末將冉文武,有事求見公主!”


    裏麵,鍾惠韻慵懶的躺在臥榻之上。秋高氣爽,正是睡懶覺的時候,怎麽會想冉文武那樣聞雞起舞。


    所以,在聽到冉文武的聲音之後,還在睡夢之中的鍾惠韻一下子便清醒了。


    “綠葉,綠葉……”


    鍾惠韻一腳踢在綠葉的側臥上麵。鍾惠韻的懶惰,造就了綠葉也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這半個月下來,一向勤快的綠葉也染上了睡懶覺的壞習慣。


    “什麽事啊,公主?”綠葉睡眼惺忪,明顯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快起來,冉將軍來了,快過來幫老娘穿衣服!”說這話的時候,鍾惠韻已經爬起來了。如果不是手臂受傷了不方便,再加上這古代的衣衫實在麻煩的緊,鍾惠韻早就自己穿衣服出去了。


    “啊?……”綠葉見鍾惠韻已經起來了,當下也不敢在貪睡,一骨碌爬了出來。抓起一件衣衫,手忙腳亂的幫鍾惠韻穿戴起來。


    外邊,冉文武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應答,便隻好再喊了一聲:“末將冉文武,有事求見公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嬌小的人影從裏麵衝了出來,把冉文武給嚇了一跳,差點就拔劍相向了。冉文武定睛一看,這道綠影不就是公主的貼身丫鬟綠葉麽?


    “綠葉姑娘,看你行色匆匆,是不是公主出事了?”冉文武心中一緊,便揪住了奔跑中的綠葉。


    “哎喲,你快放開我,快要來不及了啦。”綠葉也沒有看清楚抓住自己的是誰,破口而出。


    聽到這句話,冉文武哪裏想那麽多,下一刻便鬆開了綠葉的手,轉身衝了進去。


    不過,進來之後冉文武就傻眼了。鍾惠韻正睡眼惺忪的坐在銅鏡麵前,頭發都還沒有來得及梳理,蓬蓬鬆鬆的。


    不過,這樣子看起來,卻給人一種居家小夫妻的感覺。沒有公主的高貴和遙不可及。一時間,冉文武竟然看待了。


    “綠葉,今兒怎麽這麽快啊。”鍾惠韻一轉身,見走進來的不是綠葉,而是冉文武的時候,臉上滿是尷尬。


    再看看自己現在的這副尊容,實在是有些按不忍賭。


    “你……你怎麽進來了?”鍾惠韻言語嬌羞的說道。看見就看見了,鍾惠韻也不再躲閃逃避。反正以後結婚了,也是要被這家夥看見了,就當是提前發福利好了。


    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鍾惠韻就已經想到結婚以後的居家生活了。


    “公主,末將無意冒犯,還請公主降罪。”冉文武也沒想到裏麵是這麽一幅景象,早知如此,自己就在外邊站著好了。


    “既然來了,那就先坐坐吧。有什麽事情,等我洗漱完畢再說。”


    “多謝公主!”鍾惠韻的平淡,讓冉文武有些難以適應。都說女子的閨房不能隨意進出,可是眼前的這位公主貌似沒有這個覺悟啊。


    人家都是‘妝未梳成不許看’,可是鍾惠韻的反應完全顛覆了冉文武的看法。不僅沒有躲避,反而是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美人初醒的樣子展現出來。


    不久之後,綠葉菜慢吞吞的端著一盆水走進來。見冉文武已經在裏麵了,心中雖然疑惑,但是見公主沒有說話,綠葉也不敢亂發問。


    梳洗完畢,鍾惠韻又叫綠葉把早點也一起端了上來。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冉文武的那份了。


    “冉將軍來得早,想必還沒有用早膳吧。”鍾惠韻把一碗肉粥推到了冉文武的麵前,笑盈盈的說道。


    冉文武一臉尷尬的看著鍾惠韻,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將軍堂堂七尺男兒,難道也像女子一樣扭捏不成?既來之則安之,本公主都不介意,將軍何必介懷。不過是一起用膳而已,有沒有什麽。”見冉文武遲遲不肯動手,鍾惠韻隻好出言刺激了。


    “如此,末將就隻好從命了。”冉文武一咬牙,便接過了鍾惠韻手中的肉粥。


    見此,鍾惠韻一陣好氣。本公主賜粥,別人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麽到這家夥麵前反而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吃個飯而已,又不是上刑場,至於麽?


    早餐,就在這尷尬而又略顯曖昧的氛圍中結束了。吃飽之後,冉文武才記起自己前來的目的。當下,趁著綠葉出去的功夫,便開口道:“公主,末將此來是有要事與公主相商。之前冒犯之處,還請公主見諒。”


    “將軍有什麽事盡管開口就是了,本公主能做的決不推辭。”鍾惠韻沒想到冉文武竟然會來找自己辦事,當下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其實也沒什麽,根據前線傳來的消息,異族王子信都疏月正在集結兵馬,恐怕不日就會來犯。所以,末將想請公主移駕雁城。”冉文武簡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迴雁城?將軍也一起迴去麽?”至於去哪裏,鍾惠韻道沒有什麽意見。鍾惠韻關心的是自己一個人走,還是冉文武跟著自己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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