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結婚之前,蔚萳和她媽媽都以為我隻是肝硬化,為了健康,所以才想要及早退休。但其實我罹患的是肝癌,連醫生也不確定我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這件事,到目前隻有我身邊少數幾個信任的人知道,在還沒有順利完成接班之前,絕對不能透露風聲。”


    袁誠崇說起這番話時,心中滿是感慨。


    他才五十幾,滿心以為至少還能再拚個二十年。


    他本來盤算著,接班的事,隻要蔚萳長大成熟後,再慢慢尋覓適合的結婚對象,把事業轉交給他們年輕夫妻去經營就好了,誰能料到竟會發生這種事呢。


    楊任楀得知這個事實後,隻能沉默對著丈人。


    袁誠崇平靜的對女婿點點頭,接著說:


    “你們去渡蜜月時,我已經把實情告訴蔚萳的媽。現在,蔚萳已經交給你了,無論你們夫妻最後緣分如何,至少我希望你答應我,必須讓她們母女經濟上一生無憂。如果能和蔚萳走到白頭當然最好,就算不幸離婚,看在我的份上,你也有照顧她的責任。這你可以做到嗎?”


    “就算爸不說,我也會照顧她的。”


    楊任楀慎重的允諾,袁誠崇這才淡淡笑了笑。


    “這就好了。我辛苦一輩子,隻為了她們母女。你迴家之後,除非我叫你們,否則你不要常帶蔚萳迴來。在我還沒準備好告訴她之前,暫時別讓她發現我的情況。現在對她最重要的,是讓她好好完成學業,好好適應嶄新的婚姻生活。如果她知道我的事,隻會平白為我這個糟老頭煩惱,對她一點幫助也沒有,我身體也不會因為她擔心就好起來。你了解我的意思嗎?”


    楊任楀把手按在話筒上,思索著嶽父再三對他叮嚀的事。不一會兒,蔚萳開開心心的放學迴家,在他眼前手舞足蹈又跳舞歡唿。


    “放暑假!放暑假……我放暑假嘍!”


    她快樂的跳上沙發,迎麵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楊任楀攬著她,不禁笑了。


    “期末考考完了?”


    “嗯。要不要出去玩?”


    她期待的偏頭看他,楊任楀卻橫她一眼,淡淡提醒她:


    “我又沒有暑假。”


    “真討厭!”蔚萳掃興的離開他懷抱。


    楊任楀轉告她:“你爸說,明天要我們一起迴家吃飯。”


    “真的嗎?好啊好啊!”好久沒迴家了。


    蔚萳精神一振,抬頭往楊任楀臉上看去,卻發現他眉頭擰得好緊,好像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你怎麽……不喜歡去我家嗎?”她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


    “怎麽會。”


    楊任楀懶懶的別開臉,若無其事的走向廚房。蔚萳仍然在他背後,目光跟隨著他。


    真奇怪……他突然很想吻她。


    楊任楀在心底搖頭默想著,可惜家裏已經沒有酒了。


    隔天,他們起了個大早,不到中午就抵達蔚萳家。


    蔚萳一下車就自顧自地往家門口衝,一麵大喊:“爸!媽!我迴來了!”


    “蔚萳!”


    袁家兩老聞聲出來擁抱女兒。自從蔚萳出嫁,家裏就少了好多笑聲。蔚萳媽媽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拉著蔚萳又哭又笑的問:


    “婚後還好嗎?任楀對你好不好?”


    “很好啊,有求必應喔。”


    蔚萳迴眸對任楀笑了笑,袁誠崇聽到“有求必應”四個字,緊鎖的眉峰這才舒解開來,笑咪咪的招唿女婿說:


    “快進來,都進來坐。”


    一家人難得一塊兒用餐,袁誠崇今天胃口特別好。蔚萳媽媽繞在丈夫身邊噓寒問暖的,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老夫老妻,卻一直恩愛如昔。


    “我老爸老媽一向都很肉麻,習慣了就好。”


    蔚萳偷偷湊在任楀耳邊說著,楊任楀點點頭,默默欣羨眼前這對老情侶。蔚萳從小沭浴在充滿愛的家庭裏,所以身上也散發著溫柔甜美的氣質。


    “對了,你們沒有在避孕吧?”大家吃甜點的時候,蔚萳媽媽突然想到。


    “啊?”蔚萳呆了一秒鍾。避孕啊?她想都沒想過。


    蔚萳媽媽慎重的叮嚀女兒女婿:


    “既然結婚了,如果有了,就應該順勢自然生下來,不要覺得還年輕,就一直吃藥避孕,吃藥對身體很不好,而且親家應該也想早點抱孫子吧?”


    “媽,我還是學生耶。”


    蔚萳受不了的扁嘴抗議。


    “那又怎麽樣?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肚子裏已經有你了。”蔚萳媽媽側頭想想,忽然認真提議:“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檢查什麽啊?”


    蔚萳好笑的咽下一口布丁,咯咯咯的笑說:


    “我又不是聖母瑪莉……”


    “什麽?!”


    袁家兩老同時震驚的瞪大眼睛,蔚萳這才驚醒過來,為時以晚的掩住嘴。


    聖母瑪莉亞?這是什麽意思?都已經結婚好幾個月了,難道蔚萳還是個處女?


    兩老驚訝的麵麵相覷,楊任楀不禁側頭橫了蔚萳一眼。


    蔚萳咬著食指,不知所措的對上他無奈的眼神。


    嗬嗬、嗬嗬……好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楊任楀又歎了一聲。


    他早知道她還嫩,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笨。


    “蔚萳,起來跟我到房間裏。”蔚萳媽媽臉一沉,起身轉頭就走。


    “媽……”


    蔚萳硬著頭皮跟在母親身後,一進房關上房門,立刻遭來一頓痛罵。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結了婚怎麽可以不圓房呢?年輕夫妻沒有性生活,關係是不會穩固的,你明不明白?”


    “因為我們還不太熟嘛……以後就會啦。”


    蔚萳討好的抱著媽媽的手臂,又搖又晃的拚命解釋。


    而屋子另一頭,楊任楀也被請到書房裏訓話。


    袁誠崇生氣的拍著桌子,怒氣衝天的質問:


    “這是誰提議的?就算蔚萳不懂事,你怎麽可以陪她胡鬧呢?”


    任楀臉色難看的解釋:“蔚萳還是學生,而且那時候,她根本還不認識我。”


    袁誠崇聞言仰起頭,哈哈哈的苦笑。


    “你是在要我嗎?你是男人,怎麽會讓女人左右這種事?這根本是愚弄我。難道你打算接收我的事業,然後將她一腳踢開?你應該知道她握有股權,這是不可能的。”


    “沒這迴事。我對蔚萳已經有感情了。”楊任楀聞言,立刻嚴詞否認。“之前爸說,就算離婚我也要照顧她一輩子,其實在您開口之前,我早就有這種覺悟了。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違背承諾,我隻是怕蔚萳以後後悔嫁給我。”


    “後悔?”


    袁誠崇皺眉瞪著女婿,楊任楀則沉鬱的反問丈人。


    “蔚萳現在隻是盲從父母的意思結婚,也許再大一點,她會有別的想法呢?讓她懷孕生子,她就會被家庭困住。再以後,如果她發現她不愛我,身邊又綁著孩子,那不就一點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沒有要蔚萳馬上懷孕,但絕不能做有名無實的夫妻,絕對不可以!”


    袁誠崇震怒不已,胸口不斷上下起伏著。


    這段婚姻雖然倉卒,但他可不是隨便把蔚萳送出去的。


    選擇楊任楀的原因很多,除了他的家世、他的背景、他的能力、兩家的交情,袁氏和楊氏關係密切之外,最主要的是──


    他認為楊任楀本質上是個非常正直誠實的君子。


    正直,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現實商場上,早已是個幾近滅絕、不可能存在的特質了。要把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交付出去,他是多麽深思熟慮、再三思量,煞費了多少苦心。所以楊任楀遲早必須愛上他女兒,一定要!


    唯有如此,他才能安心離開人世。


    可是,如果他們夫妻間連最起碼的親密關係都不存在,他苦苦計算的一切又怎麽可能成真呢?


    “就算不是談戀愛結婚,你也可以努力讓她愛上你。”


    袁誠崇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的勸說:


    “隻要她愛上你,就沒有後不後悔的問題了。”


    說不定她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楊任楀極力壓抑著,沒把心底的憂慮說出口,但腦海卻不由自主的、不斷想著那個最近天天接送蔚萳迴家的大男孩。


    那男孩,年紀和蔚萳相近,看上去,也談得來。


    可惜,這種話他說不出口……婚都結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爸,我……我明白了。”楊任楀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向丈人妥協。


    袁誠崇對楊任楀為難的模樣並不是很滿意。


    他加重語氣,臉色凝重的再一次強調:“如果你不照我的意思,我會將它視為一種敷衍,當作你存心欺騙我。”


    那麽,就算和楊氏集團玉石俱焚,他也絕不原諒欺騙他的女婿!


    “對不起,都是我沒管好自己的嘴巴。”


    她太笨了,才會害任楀被罵,蔚萳十分過意不去。


    沒想到爸爸居然把任楀叫到書房裏痛罵一整個下午,之後,任楀臉色一直很難看,迴程的路上,也變得好沉默。


    蔚萳隻好試著用手指頭戳戳他的肩膀,好聲好氣的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嘛。”


    “不是你的錯。”楊任楀平靜望著前方,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語氣平常的說:“我是男人,這是我的責任。”


    話說完,又恢複一貫的靜默,專注駕著車。


    好嚴肅喔,幹嘛那麽嚴肅?


    蔚萳抿著嘴。她真不明白,這又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時候到了,自然而然就會有那種關係了嘛。


    她真搞不懂,大家到底在緊張什麽。


    所謂夫妻,不是要走一輩子的嗎?那麽,早一年發生關係、晚一年發生關係,到底有什麽分別?


    可惜很顯然,整件事隻有蔚萳一個人是這麽想的。


    她還以為長輩們罵一罵,事情就差不多該落幕了,沒想到隔天晚上,她媽媽居然專程提著一鍋雞湯上門。


    蔚萳開門一看是她,不由得沮喪的垮下臉。


    “媽,你怎麽來了?”


    蔚萳囁嚅的站在門邊,蔚萳媽媽立刻自顧自地脫鞋進來,左瞧右瞧老半天,才迴頭問起女兒:


    “任楀呢?還在上班嗎?什麽時候下班?”


    “怎麽啦?昨天已經念了一下午,還沒說夠啊?”蔚萳苦哈哈的扁著嘴,可憐兮兮的瞅著母親。


    沒想到老媽的臉比她還臭,冰冷又嚴厲,仿佛她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似的。


    “我拿雞湯來。你放暑假在家,任楀不在時,一個人都吃些什麽?”


    “隨便吃啊。”


    “我去把雞湯熱一熱,待會兒喝一點。”


    “嘩,還是媽最好了。”


    蔚萳趕緊討好的拍手歡唿,沒想到老媽並不領情,還是一樣冷冰冰的板著一張臭臉問:“任楀什麽時候迴來?”


    “再一個小時吧。”


    蔚萳不安的皺眉。“找任楀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


    蔚萳母親迴避女兒的視線,皺起鼻子嗅了嗅,突然嫌惡的低唿:“你身上怎麽有股味道?”


    “啊?有嗎?”蔚萳抬起手臂低頭嗅嗅。“沒有啊,我不覺得啊。”


    “你呀……結了婚的女孩家,也不懂得照顧自己。去去去,洗個澡再出來喝湯!”蔚萳媽媽把女兒硬推到房間裏去,這才捧著雞湯到廚房去。


    這天晚上,楊任楀下了班準時迴家,沒想到嶽母竟提著包包站在玄關裏,害他嚇了一跳。


    “媽,您來了。”


    “我正要走。”


    蔚萳媽媽寒著一張臉,語重心長的對女婿說:


    “任楀,你應該知道蔚萳爸爸的情況,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怎麽會不想抱孫子呢?就算隻能看孫子一眼也好啊。他沒多少時間能等了,你能不能多少體諒他一下?”


    “是的,媽。”楊任楀怔了怔,他確實沒想過這件事。


    嶽母適時提醒了他,但也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蔚萳媽媽憂慮了的歎了口氣,又吩咐說:“好好照顧蔚萳吧。她在房間裏休息,我要先走了。”


    楊任楀莫名其妙的送嶽母離開,正在納悶蔚萳怎麽不出來,原來她在房間裏休息。為什麽需要休息?難道生病了?


    想到這兒,他立刻放下公事包衝進臥室裏。


    房間裏一片漆黑,蔚萳側身倒在床上,整張臉都被垂落的短發掩去了。


    “蔚萳?”楊任楀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伸手輕輕碰觸她的額頭。


    “任楀……”他的手一碰到她,蔚萳立刻輕顫著翻轉過來,伸長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楊任楀索性抱她坐起來,低頭捧著她臉,柔聲問: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任楀……任楀……。”


    蔚萳低哺著他的名字,沒迴答他的問題,卻突然湊到他身上,一下一下親吻他的唇。楊任楀被她突來的熱情搞得暈頭轉向,雄性的身體不禁起了反應。


    他情難自禁的迴吻她,四片嘴唇深深吮吻,吻著、吻著……熱情越升越高,楊任楀幾乎完全淪陷了,隻差那麽一點點,他還必需確認一件事。


    “你喝酒了嗎?”他眼神氤氳,欲火高張的問。


    “沒有啊。”蔚萳渾身虛軟的輕輕搖頭。


    奇怪,以前看著任楀,雖然偶爾也會臉紅心跳,但好像從來沒有這麽渴望親他抱他,並且強烈希望他也抱著自己。


    她不停吻著他的臉,全身熱唿唿暖洋洋的,好舒服好舒服,好快樂好快樂,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害羞……噢,抱緊他的感覺,真的好棒啊……


    嘴裏確實沒有酒味,這麽說,這是她自己想要的?


    楊任楀霎時激動起來,顫抖著雙手捧住她的後頸,更加熱烈百倍的頂開她的唇,更急切的迴吻。蔚萳……蔚萳……純潔的蔚萳、甜美的蔚萳,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這麽渴望她了……。


    他們雙雙倒迴床上,楊任楀投降似的埋進她頸子裏,狂亂的扯開她的睡衣,露出她嬌美無瑕的嬌軀。


    她真的好美!他虔敬的輕觸她柔軟的腰際,嘴唇火熱的一路沿著鎖骨吮吻而下。


    “噢,任楀……”蔚萳臉上一陣潮紅,熱切的躬起身子迎接丈夫的愛撫,她不斷扭動著身子,強烈的呻吟不斷。


    天,她好熱情!任楀欲火奔騰的坐起來,一邊動手解開領帶,一邊凝視她激情狂野的模樣,她全身激動的抽搐著,不斷扭著身子,伸手拉他迴來。


    “任楀,任楀……”


    不對勁!楊任楀慢慢停止解開襯衫的動作,警覺的皺起眉頭。


    她太熱情,有點不像平常的她,就算是閨中老手也不至於像她這樣,何況她還是個人事不知的小女孩。


    他不確定的輕輕撫摸她的額頭,總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蔚萳,你剛剛吃了什麽?”


    “任楀,抱我。”蔚萳含著淚眼,舔著幹燥的唇,欲火如焚的望著池。


    楊任楀立刻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臉色凝重的低問:


    “剛剛媽給你吃了什麽?”


    “媽……你是說雞湯嗎?”蔚萳難受的低泣起來。


    她好想繼續抱他親他,他怎麽不碰她了?


    楊任楀難以置信的起身放開她,呆坐在床邊。那雞湯有問題,蔚萳並不是自願的。


    “任楀、任楀……抱我。”


    蔚萳好像著了什麽魔,身子軟綿綿的,連坐起來都有困難。她喘息著翻轉嬌軀,伸手攬住他大腿嬌嚷:一抱抱我。”


    “不可以這樣!”


    楊任楀低喘著將她推迴床上,接著拉起棉被覆住她半掩半露的軀體。可惜撐不了一秒鍾,立刻被蔚萳煩躁的踢開了──


    蔚萳噘著粉嫩的唇瓣,哀泣豔絕的低語:“任楀……”


    她聲音破碎的懇求,楊任楀卻像是逃命似的立刻起身衝到浴室,扭開水龍頭不斷澆灌著冷水。


    該死的!


    就算非圓房不可,也不是這種方式啊。


    楊任楀垂頭站在蓮蓬頭下,眼睛、鼻子全被灑落的冷水澆淋得狼狽不堪。蔚萳熱情的模樣深烙在他腦海,怎麽也揮之不去,他仍然覺得渾身燥熱,理智和欲望煎熬不已。


    可是,蔚萳一定比他還難受,蔚萳、蔚萳……


    他暴躁的低吼一聲,猛地把水關掉,然後脫下被淋濕的衣服,擦幹身體,重新換上衣服迴到臥房。蔚萳還在床上哆嗦著、翻轉著,為了那無以名狀、無法抒解的情欲,倒在床上苦不堪言。


    楊任楀拿起遙控器對著冷氣,把溫度調到最低,然後拾起一條薄薄的被子蓋住蔚萳的嬌軀。


    “蔚萳?”他柔聲輕喚。


    “任楀?任楀?”蔚萳想轉身抱他,楊任楀卻隔著被子緊緊擁住她,不讓她任意動彈。


    “噓,沒事的。”他親吻她的臉頰,柔聲哄著:“覺得很難受嗎?”


    “嗯……嗯……”蔚萳皺著眉,可憐兮兮的頻頻點頭。楊任楀深唿吸,吞咽了幾下口水,這才又溫柔的對她說:“沒關係,你可以幫自己。”


    “嗯?”蔚萳難受的咬著唇,她不曉得他在說什麽?他到底在說什麽?


    “來,我教你。”他讓她背轉身,拉開被子,也把自己包覆進去,讓她的背抵住他的胸膛。


    接著他從她身後拉起她兩隻手,帶領她探索自己的身體;蔚萳指尖碰觸到自己胸脯,不禁大聲呻吟起來:“噢……”


    楊任楀忍著滿頭大汗,柔聲在她耳邊說:“別怕,相信我就好了。”


    “噢……”蔚萳難以忍受的發出呻吟,接著在任楀溫柔的引導下,慢慢學會了愛撫自己。


    “還覺得難受嗎?”他柔聲問。


    蔚萳狂亂地咬著唇,沒辦法迴答。楊任楀於是慢慢放開自己的雙手,離開包覆著她的薄被,再把淩亂的被子拉好,讓她獨自在裏麵度過艱難的折磨。


    蔚萳不斷低吟抽泣著,他感覺到她越來越亢奮的情緒,身子逐漸緊繃,額頭上布滿細細的汗水,漸漸、漸漸,終於並發出第一道驚奇的歎息。


    他著迷的凝視她的神情,情難自禁地低頭吻她。


    蔚萳沉醉在無邊無際的喜悅裏,幾乎迴應不了他的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有了反應,一點一滴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楊任楀突然離開她的唇,在她額頭上親了好幾下。


    “可能沒這麽快結束。”


    他愛憐的摸著她的臉頰,柔聲低哄:


    “等一下如果又覺得難受,就照剛剛那樣解決,懂嗎?”


    蔚萳眨著濕潤的眼眸,一時迴不了神。楊任楀不等她反應過來,便直接下床走出房間,頭也不迴的交代:“我先出去了。”


    房門“碰”地一聲關上後,他立刻衝進廚房,從冰箱拿出一整壺冰水,兜頭往頭上澆下,然後頹倒在冰箱門上,慢慢滑坐到地板。


    要命……這樣整他,怎麽不幹脆殺了他算了!


    翌日。


    楊任楀掄著拳頭,對著臥室房門厲聲咆哮:


    “早餐不吃,午餐也不吃,你會餓死的!不要躲了,快給我出來!”


    不要,她才不要出去!


    蔚萳痛苦的窩在床上,雙手抱著臉。


    她哪有臉見人啊!餓死就算了,她情願餓死,也不要出去!


    “至少沒失身,不是嗎?”


    楊任楀的怒吼聲像是要把屋頂掀掉。


    “真不懂你還抱怨什麽!”


    嗚……沒失身,可是最秘密的“那裏”都被他摸到了啊……


    昨天她……嗚……昨天她“那樣”是高潮嗎?她第一次高潮,居然被他看到了!


    誰來告訴她,以後怎麽辦啦!


    “再不出來,我就踹門嘍!”


    楊任楀的聲音越來越火爆,蔚萳不禁怕了。


    “等……等一下嘛。”她膽小的弱聲抗議。


    楊任楀滿臉不耐的站在門邊,拳頭敲在房門上,厲聲命令:


    “最後三分鍾,再不出來你試試看!”


    三分鍾、三分鍾……蔚萳可憐兮兮的抱著鬧鍾,數著秒針上的每一秒。


    不不,她不要出去……噢!那是行不通的,以後怎麽辦?要出去、要出去……噢!可是她肚子好痛喔。


    “五、四、三、二、一……袁蔚萳!”


    楊任楀正要舉腳踹門,蔚萳終於把門打開了。


    “好啦,我出來了。”


    她像小媳婦似的,羞答答的垂著頭,楊任楀居高臨下怒瞪著她,還嫌惡的破口大罵:


    “也不想想自己長得有多矮!想讓我把你的頭抓來掄地板嗎?給我頭抬高!”


    蔚萳垂著臉,不停瘋狂搖頭。


    這不行。她不要抬頭,反正她本來就長得矮,她一點也不介意一輩子隻看著他的胸部過活。嗚,她已經沒有臉見他了。


    楊任楀突然把她壓在牆壁上,強勢捧起她的臉,火辣辣、硬生生的低頭強吻她。


    這,還是兩人結婚以來,蔚萳第一次在沒有喝醉、沒有被下藥的情況下,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真槍實彈的體驗熱吻的魔力。


    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的閉上雙眼,交出舌頭,被吻得渾身乏力……等楊任楀終於放開她時,她早就暈頭轉向,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你再這樣畏畏縮縮的躲著我,我就把你拖進房間裏圓房,聽到沒?”


    楊任楀橫眉豎目的緊盯著她,恨恨的威言恐嚇。


    “喔……”他好兇喔。


    蔚萳迷迷茫茫的看著他,好像……又覺得……有一點害羞不起來了。


    因為他……真的好兇喔。


    隻要她愛上你,就沒有後不後悔的問題了。


    楊任楀口幹舌燥,凝視她茫然失措、宛如迷途小羊的模樣。


    這個蠢丫頭,要她愛上他?說倒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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