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靳放剛開口,戰歌突然就站起來,甩著眼淚轉身就跑。


    靳放目瞪口呆。


    其他人也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倒是葉心輕輕歎了一口氣:“放放,你過份了。”


    “我……”靳放欲言又止,心裏有苦說不出。


    不就是玩遊戲嗎?我怎麽知道這個小胖砸玩不起呢?


    傅扶風眉心微斂,不放心道:“哥,你要不要去看下戰歌?她一個人跑出去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剛才還手足無措的傅乘風在妹妹的提醒下迴過神來,嗯了一聲,起身就追出去了。


    淩晨心塞:“我這過生日,你們鬧什麽幺蛾子呢?”


    “算了,不玩遊戲了,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靳初提議,怎麽說今天都是淩晨的生日。


    淩晨:“行吧,我去訂票!”


    “你們去吧,我約人了。”葉心起身,本來就是走個過場。


    靳放被戰歌哭著跑出去的畫麵弄的心煩意亂也不去了,最後隻有淩晨,傅扶風,靳初三個人去看電影。


    戰歌跑出別墅,一個人往外走,邊走邊哭,眼淚鼻涕混做一團,像極了和父母吵架離家出走的小可憐。


    “歌兒,歌兒……”傅乘風追過來叫她。


    戰歌吸著鼻子,轉身眼睛紅成小兔子一樣看著他,“乘風哥……”


    傅乘風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溫柔的安慰道:“好了,別哭了,靳放哥就是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


    一聽到“靳放”兩個字,戰歌的眼淚掉的更兇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乘風看著她的眼淚像珠子往下掉,頓時又無措起來,手腳僵硬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記憶裏父母是很少吵架的,父親更是極少惹母親哭,即便是惹母親哭也是關上門哄,他學不到。


    扶風就更不用提了,從小就懂事不愛哭鬧,所以他是真的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


    “別哭,別哭了,歌兒……”傅乘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幹巴巴的安慰道,“我口袋裏還有糖你要吃嗎?”


    戰歌扁著嘴,搖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傅乘風感覺傷腦筋的時候抽泣道:“我想喝奶茶。”


    傅乘風一怔,反應過來笑了一下,“好,我帶你去喝奶茶。”


    附近沒有奶茶店,傅乘風叫車帶她去市裏最好的奶茶店。


    靳放開車送葉心去厲尋生的公司,厲尋生說找她有事,但沒說什麽事。


    路上葉心一邊迴喬潔的微信,一邊輕聲道:“歌兒年紀小,你不能這樣隨便開玩笑。”


    “十幾歲了還小?”靳放不以為然的語氣道:“你來初經的時候,還是我給你買小飛機的。”


    那時候靳仰止在部隊,葉微藍管著靳氏集團忙的不可開交,小心肝來了那個也不慌張,生物課都上過,很冷靜的叫來放放去買衛生巾。


    葉心秀氣的五官上流露出淡淡的無奈,“不一樣,我們的父母是放養式,很多事情我們就知道的比別人早,歌兒是戰叔叔和小魚阿姨心頭寶,被保護的太好,臉皮薄,上初中又是女孩子的發育期,易敏感,開始有羞恥心,你當著大家的麵這樣問歌兒,她怎麽可能受得了?”


    說來他們還是要感謝有靳仰止和葉微藍這樣的父母,開明,尊重,從來不會把他們當成無知的小孩子,在成長的道路上盡量的引導他們,一點一點了解這個世界,也了解他們自己的身體成長變化,一切都是正常的,自然的,所以也就沒有了同齡孩子的那種恐慌,甚至無法宣口的禁忌。


    靳放劍眉擰的很緊,忍不住吐槽:“小女孩真是麻煩。”


    車子停在了厲尋生的公司樓下。


    葉心下車前不忘記叮囑他迴頭去給戰歌道個歉,兩家長輩交好,到他們這一輩鬧別扭不好。


    靳放一臉的不屑,“找你的餅幹去,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葉心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下車了。


    靳放坐在車上,手指扣著方向盤,好看的眸子微眯成一條線,“道歉?嗬……想得美!”


    厲尋生公司前台認識葉心,知道她是心公主,更是大boss的心頭肉,一看到她進來連忙熱情迎接,“心公主你來了,厲總在辦公室等你很久了。”


    葉心知道她是在奉承自己,厲尋生哪裏是在等自己,肯定是在忙工作,但也沒揭穿她。


    否則傳到厲尋生的耳朵裏,怕是連前台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


    厲尋生正在開視頻會議,餘光掃到玻璃窗外看到她走來,從容不迫的暫停了會議,起身走向門口。


    前台看到老板親自來接,很有眼力勁的鞠躬先下去了。


    厲尋生拉開辦公室的門,神色溫柔,“這麽快就結束了?”


    “出了一點插曲,我就沒陪幾個小的看電影了。”


    厲尋生低頭在她的額角親了下,“等我五分鍾。”


    葉心點頭。


    厲尋生讓她在沙發上坐一會,自己迴到辦公桌前拿起需要處理的文件。


    葉心不是低頭一族,沒有時時刻刻的刷手機的習慣,坐著又很無聊,隻好看向辦公桌前的男人。


    西裝革履,神色嚴肅,一絲不苟的專業模樣,骨骼分明的手指細長好看,握住黑色的鋼筆襯托得他的皮膚很白。


    誰能想到他曾經是一個窮鄉僻壤裏人人嫌棄的小瘋子。


    誰又能想到他會成為自己喜歡的人。


    不到五分鍾,厲尋生放下鋼筆合上文件走到她的麵前。


    葉心清澈的煙眸裏流露出不解,“這麽快就處理完了?”


    “沒有。”厲尋生迴答,低頭親她的唇瓣,“你這樣看著我,我沒辦法專心。”


    葉心臉頰微微泛熱,“我的錯。”


    厲尋生笑:“不,我的錯,抵擋不住你的魅力。”


    ——————


    沒辦法專心工作的厲尋生扔下了需要處理的文件,牽著葉心的手離開公司。


    葉心坐在車上也沒有問他去哪裏,反正總會知道的。


    一個小時後,厲尋生的車子停在了一個高檔小區裏,牽著她的手走進了一間別墅。


    “你覺得這裏怎麽樣?”厲尋生詢問道。


    葉心環顧了一下別墅內部,基本沒怎麽裝修,是新房子。這個小區她是知道的,名人小區,價格雖然比不上墨園,可在京城也算天價了。


    “這個小區很貴吧。”


    厲尋生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心寶這是擔心我沒錢了嗎?”


    葉心眼角微微彎起,“你公司剛走上正軌,沒必要這樣破費。”


    厲尋生伸手將她摟住,低頭鼻尖與她相蹭,“你放心,雖然我沒辦法為你造出第二個墨園,但是買一棟別墅的錢還是有的。”


    頓了下,又道:“畢竟以後我們會在這裏終老。”


    葉心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眼底的光宛如鋪滿星辰的銀河,閃爍著細碎耀眼的光,“不是說我還小,沒到結婚年紀麽?”


    “提前準備好,不然你父母,甚至是靳少怎麽會放心把你交給我。”他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不再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葉心沒有反駁,抬頭看向二樓,“地方挺好的,你打算怎麽裝修?”


    厲尋生放開她,拉著她的手走向二樓,“你喜歡什麽風格?”


    葉心想了下迴答:“簡單大方,不需要弄一些粉色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實用。”


    厲尋生聞言嘴角的弧度越深,“你可真一點少女心都沒有。”


    “難道你有?”葉心歪著腦袋看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當然沒有。”厲尋生果斷的否認,捏著她的手指走到二樓的陽台,“兩個陽台,樓下的留給你養一些花花草草,不用太多,養著玩就好。”


    他也挺喜歡看她養的那些花花草草,看著心情就會變好。


    “二樓除了臥室,我打算弄兩間衣帽間,兩間書房,一間影音室,一間運動室,你還想要什麽?”


    葉心眨眼,“我的書房大嗎?”


    厲尋生沒迴答,拉著她的手走向朝向南麵,采光最好的一間房,推開門倚在牆壁上,反問:“大嗎?”


    書房裏什麽都沒有,空曠無比,像極了一間巨大的舞蹈教室。


    葉心走進去陽光灑落在地板上,半空中翻飛著無數的塵埃,形成了一道光柱。


    “我想在這裏放一張電腦桌,兩邊都要做出貼牆的書架!”葉心比劃著兩麵牆,然後在貼近窗戶的地方圈了下,“這裏可以打一個榻榻米,上麵放上一套茶具,以後看書看累了,我可以在書房喝喝茶看看窗外的風景。”


    厲尋生看著她興奮的在布置著書房,眼神裏都在發光,素淨的小臉上沐浴著春光,像極了墜落凡間的天使。


    葉心沒察覺到他逐漸炙熱的目光,轉身看向窗外正好是小區外種的一排櫻花樹,不遠處是人工湖,風景也很好看。


    忽然間身後多了一道溫暖的力量,耳邊響起男人低啞性感的嗓音,“心寶,我們訂婚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娶迴家,期待兩個人的婚後生活;雖然現在還不能娶她,可是想定下她,公告全世界——


    這個女人是他厲尋生日後要迎進門的妻子。


    葉心後背一僵,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著,潔白的貝齒輕咬著唇瓣,掠眸看向窗外那冒著綠芽的櫻花樹,輕聲道:“好,等櫻花開的時候,我們就訂婚。”


    抱著她的那雙手臂收的更緊了,一個吻輕輕的落在她的額角。


    …………


    奶茶店。


    傅乘風將服務員放下的奶茶插好吸管推到她麵前,“喝吧。”


    戰歌已經沒有再哭了,隻是眼睛依然紅紅的,布滿霧氣,咬著吸管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傅乘風坐在她對麵看著她鼓起來的臉頰,忍不住露出笑容,“慢點喝,喝完我再給你買。”


    戰歌看到他笑,嘴巴一扁,“乘風哥,連你也笑話我。”


    “我笑是因為你很可愛,不是笑話你。”傅乘風解釋。


    戰歌眨了眨霧氣朦朧的眼睛,“真的嗎?”


    傅乘風點頭,“當然。”


    戰歌吸了吸鼻子,“你不會覺得我長的又胖又不好看還笨嗎?”


    “怎麽會?”傅乘風反駁,不喜歡她這樣貶低自己,“你不胖,是可愛,而且你也不笨,你隻是單純天真。”


    “可是靳放哥哥說我胖,總喊我小胖子,還說我笨。”戰歌低下頭,說著說著委屈的又想掉眼淚。


    “靳放哥一直都這樣嘴上不饒人,我們這群小的誰沒被他損過?你為什麽要把他的話當真?”傅乘風安慰她,當然說的也是實話。


    靳放的確挺喜歡打擊他們這幾個小的,不是說淩晨遺傳了淩家不靠譜的基因就是說他像父親,喜怒不定,說扶風遺傳了媽媽的敏銳和洞察人心,以後誰娶了誰倒黴。


    戰歌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可心裏還是很難過,畢竟靳放哥哥在她心裏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好了,別不開心了,喝完奶茶我帶你去抓娃娃。”傅乘風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抓娃娃。”


    戰歌懨懨無神的點頭,說了一聲好。


    傅乘風看著她不開心的樣子,心裏著急卻也無能為力了。


    自從淩晨生日後,戰歌就沒有去過墨園,更沒有找過靳放,一開始靳放還覺得小胖子不來煩自己挺好的,多過幾天心裏就莫名多了幾分怒氣。


    不就是玩遊戲開了個玩笑,小胖子至於生氣氣這麽久嗎?


    還不來找自己補習了,活該她期末又考個倒數第一。


    轉眼就到了春節,京城這座平日裏擁擠的城市終於空蕩了起來,除了商場還開門,其他街邊的店鋪都紛紛關門迴家過年了。


    靳家的年一直都是在靳宅過的,今年也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葉心邀請了厲尋生來靳家一起過年。


    靳瀾和鬱晚晚年紀了,喜歡熱鬧,更何況厲尋生以前還救過小心肝,他們更不會反對,隻會熱情歡迎。


    這是厲尋生第一次熱熱鬧鬧的過一個年,還收到了靳瀾和鬱晚晚發的紅包,就連葉微藍這個不在意過節的人,也特意給他們一人轉了200塊錢,美名其曰——壓歲錢。


    吃過年夜飯,靳瀾他們體力不支就迴房間休息了,靳仰止和葉微藍則是約了戰南望他們去紫魅娛樂消遣,靳景行也帶顧簡過去了。


    至於那幾個小孩子們每年固定的保留項目——墨園放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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