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漆黑的眸子溫柔的能滴出水來,望著她舔了舔唇瓣,低啞的嗓音伴隨著暖風緩緩的送入她的耳膜——


    “小饞貓,就知道你想喝我的酒。你身體還沒好,不許喝那麽多酒。”


    說話的時候,長滿薄繭的手指已經捏上了她玲瓏的耳貝上,輕輕柔柔的揉捏。


    不知道是因為他指尖的溫度,還是因為他這個親密的動作,葉微藍的耳朵瞬間就滾燙了起來。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他在床i上揉自己的畫麵。


    性感,靡麗,男色惑人。


    頓時就覺得口幹舌燥,手指抵在他的胸前,“你坐好,好好說話。”


    在外麵這麽撩她會出事的。


    靳仰止靠在沙發上,單手撐著太陽穴的位置,一雙溫柔繾綣的眸子含著笑凝視她。


    葉微藍故作淡定的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杯子,放到嘴邊才發現杯子是空的。


    戰南望看到靳仰止那眼神,忍不住捂住眼睛,“操!感覺老子的眼睛都要被他們秀瞎了。”


    池崢坐在他身旁,淡笑,“都一年多了,你還沒習慣啊。”


    “再過十年也不習慣。”戰南望放下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給靳仰止喝了什麽迷魂湯,讓他在你麵前跟換了一個人似得。”


    葉微藍後背輕靠在沙發上,手裏轉動著空杯子,露出迷人的笑容,“大概是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他深深的折服在我的美貌之下。”


    說完,還不忘側頭問身邊的男人,“寶貝兒,你說是不是啊?”


    靳仰止眸光專注的望著她,不假思索的迴答,“是,我的藍藍最好看。”


    “嘔……”戰南望做出一個要嘔吐的表情,看到桌子上沒酒了,“誒,沒酒了。”


    伸手想叫服務員時,靳無憂起身道:“我去幫你們拿吧。”


    剛好她被淩則嶼煩死了,找個理由躲清淨。


    淩則嶼起身想跟她一起,靳無憂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剛離開沙發的屁股又坐迴去了。


    靳無憂獨自走向吧台,跟服務員要酒還有給葉微藍的果汁。


    服務員端著果汁過來給葉微藍,靳無憂順道幫她一起把酒拿給戰南望他們。


    靳無憂拿著已經打開的威士忌給戰南望倒酒。


    戰南望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南望哥。”


    靳無憂剛說完,旁邊的淩則嶼不爽道:“你怎麽隻能給他倒,不給我倒?”


    “給你倒倒倒,最好是喝死你。”靳無憂迴頭瞪了他一眼,給他酒杯裏倒滿的直接灑下來,弄到他衣服上了。


    淩則嶼趕緊放下杯子,站起來擦拭衣服上的酒,沒好氣道:“靳無憂,你故意的吧!”


    “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一時間手抖倒多了。”靳無憂無辜的聳肩。


    “你給我等著。”淩則嶼不爽道,轉身去洗手間弄下。


    靳無憂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粉舌。


    重新坐下,拿起酒杯敬戰南望,“南望哥,恭喜你啊跟我三哥都升職了。”


    戰南望側頭瞧了她一眼,端著的酒杯伸過去與她碰了下,“謝謝。”


    靳無憂抿唇笑了笑,低頭喝酒。


    坐了沒一會,戰南望起身去洗手間。


    葉微藍和靳仰止旁若無人的在說什麽悄悄話,池崢端著酒杯輕啜,眼神似有若無的瞥向吧台。


    靳無憂無聊就拿出手機刷微博,看熱搜吃瓜,正看得專心,忽然一道黑影籠罩住她,大掌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她拉了起來。


    “誒?”靳無憂剛想罵人,抬頭就跌進了戰南望淬滿怒火的鷹眸。


    戰南望臉色陰沉如墨,鋼鐵般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靳無憂,你他媽的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啊?”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直接將靳無憂罵懵了,“南望哥,你,你在說什麽啊?”


    交頭接耳說話的靳仰止和葉微藍注意力也被他們吸引了,隻是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所以一時間沒說話。


    “我說什麽你心知肚明!”戰南望眼神猩紅,額頭青筋暴跳,急促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想通了,沒想到你一直在演戲!四年前給我下藥不成,四年後又來一次,你以為我就會睡你嗎?”


    “靳無憂,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是睡條狗也不會睡你!”


    “戰南望!”靳仰止起身,漆黑的眼眸裏已是一片冰冷。


    靳無憂臉色一點點的蒼白起來,眼眶裏氣霧氤氳,緊抿的唇瓣鬆開,不知是委屈還是氣憤,唇瓣都在顫抖。


    “你,你在胡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給你下藥了?”


    “酒是你拿來的,你敢說不是你下的藥?”戰南望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下藥了?


    葉微藍也站了起來,看著戰南望泛紅的臉頰,難怪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靳無憂一怔,反應過來,不住的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給你下藥……”


    “你還想狡辯……”戰南望不相信她的話。


    “我真的沒有!”靳無憂著急道,近乎是求救的看向靳仰止和葉微藍,“三哥,三嫂我真的沒有……我沒有!”


    “南望,你先放開無憂,她說沒有。”靳仰止沉聲道。


    戰南望扭頭瞪他,“你是說我冤枉了她?你忘記四年前是怎麽和葉微藍搞到一起了?”


    靳仰止劍眉一蹙,剛準備開口,不遠處一道黑影急速衝過來,拳頭毫不猶豫的揮向戰南望。


    戰南望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整個人踉蹌的往後倒,跌坐在地上。


    m!”淩則嶼擋在靳無憂的麵前,丹眸裏滿載著怒火道:“戰南望,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她說沒有,你丫聾了,沒聽到啊?”


    戰南望也一肚子火,仰頭罵道:“她也不是第一次算計我了,你他媽的問問這樣不入流的手段用過幾次?她連親哥都算計,你他媽的才瞎了眼喜歡她!”


    淩則嶼火大的想要繼續揍他,剛揚起手臂就被人抱住了。


    迴頭就看到靳無憂杏眸蓄滿淚水,貝齒死死的咬著粉唇,委屈且倔強。


    心驟然就好像被人揉碎了。


    靳無憂咬破了唇瓣,鐵鏽般的味道在舌尖暈開,卻遠不及她心頭的酸澀。


    “是!我是喜歡你,喜歡的發瘋,喜歡到沒有自尊,連那些最下流的手段都用上了!”潔白的貝齒鬆開,聲音帶著哭腔,“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已經改了,難道一個人犯了錯就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嗎?就不配再被人喜歡了嗎?”


    戰南望抬頭看到她眼底閃爍著淚光,喉間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戰南望,我再沒臉沒皮沒自尊丟盡臉,可我也知道不能丟靳家的臉,不能丟我三哥的臉。”靳無憂強忍著委屈和難過,故作堅強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要是還不相信,我可以發誓,要是我給你下藥,我靳無憂就不得好死,出門被人撞,下雨遭雷劈……”


    “你給我閉嘴!”淩則嶼沒好氣的吼道,這麽毒的誓她也敢發,還是為戰南望發,當他是死的啊。


    靳無憂被他吼愣住了,杏眸含著淚望著他……


    淩則嶼強壓住想要將她抱進懷裏的衝動,扭頭對戰南望道:“姓戰的,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從此以後靳無憂老子罩了,她說不是她幹的就不是她幹的,你要是再敢冤枉她,老子跟你拚命。”


    靳無憂心頭狠狠一顫,望著他俊美的側臉,心裏好像有什麽在悄然融化。


    他,相信自己?


    他連問都沒問一句就選擇相信自己?


    淩則嶼罵了一句“艸”,抓住靳無憂的手腕就往外走。


    靳無憂還是沉浸在他相信自己的詫異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走了。


    靳仰止眉心微斂,剛準備開口卻被葉微藍給製止了。


    葉微藍輕輕地捏了下他的手臂,望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先處理戰南望。


    靳仰止低眸看還坐在地上的戰南望,薄唇輕勾,“我靳仰止的妹妹有這麽不堪?”


    冰冷的聲音裏濃濃的不悅!


    “可是酒是她拿來的,也是她倒的!”戰南望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吼道。


    葉微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說你是蠢啊還是蠢?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她要是把藥酒裏,是打算給我們每個人下藥嗎?”


    “要是她把藥藏在指甲縫裏呢?”戰南望還是覺得是靳無憂做的。


    之前都好好的沒事,就是喝完靳無憂倒的酒去了一趟洗手間就變成這樣了。


    除了靳無憂,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我看你他媽的剛才是洗手間不是尿尿是把腦子尿了吧!”葉微藍嗤笑道,“她就算是想給你下藥也不會選這麽多人在場的時候!更何況她已經放棄你了!!”


    “可是……可是……”他連說了兩個可是,欲言又止。


    藥效在發作,他的體溫如火爐一般滾燙,唿吸越來越急促,就連腦子也漸漸的開始失去意識。


    靳仰止彎腰扶他站起來,手指緊扣著戰南望的手,黑眸平靜卻寒冽,“戰南望,如果無憂真的想要你,隻要求我一聲就可以了。”


    戰南望站起來,腦子暈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什麽意思。


    “我讓墨黎先送你去醫院,至於酒的事,我幫你查清楚。”葉微藍說完,側頭給了不遠處的蘇聽雨一個眼神。


    她站在那好一會了,事情的原委也聽到了。


    藍惑裏居然出了這樣的事,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戰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複。”蘇聽雨清幽的嗓音道。


    葉微藍叫來墨黎帶戰南望去醫院,酒水問題就交給聽雨了。


    她跟靳仰止先迴去了。


    鍾離迴去了。


    隻剩下池崢還坐在沙發上,如同旁觀者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從頭到尾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蘇聽雨叫來保安,讓他把酒吧封鎖住,所有人都不準離開,將桌上的酒水都封存好,打電話叫人拿去檢驗。


    保安應聲,立刻去辦。


    蘇聽雨轉身餘光掃到沙發上的男人,秀氣的眉頭微斂,“池律師還不打算離開?”


    池崢雙腿交疊,一隻手放在大腿之上,狹長的眸子望向她含著薄笑,像極了一隻老狐狸。


    “我留下來監督,替戰南望。”


    蘇聽雨總覺得他最後那句話說的有些欲蓋彌彰,“那你隨意。”


    音落,轉身離開。


    池崢望著她的背影,唇瓣牽起,笑了。


    ……


    靳無憂被淩則嶼拉出酒吧,塞上他騷包的跑車上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的一抽一抽的。


    淩則嶼上車,幫她係好安全帶,又將車裏的一包紙巾遞給她,大有讓她盡情哭的意思。


    靳無憂抱著紙巾,低著頭哭得泣不成聲,好像要將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盡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高檔精品公寓前停下,淩則嶼下車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拉她下車,她還在哭。


    淩則嶼帶她上樓,開門進屋,打開了燈。


    “不用換鞋,去沙發上坐。”淩則嶼輕輕推了她一下。


    靳無憂往裏麵走了兩步,聽到關門聲,這才反應過來迴頭看他,聲音都哭啞了,“你,你帶我來你家幹嘛?”


    淩則嶼將門反鎖上,陰柔美的俊顏上揚起壞笑,“你、說、呢?”


    靳無憂像兔子一樣紅的眼睛陡然睜圓,“淩則嶼你敢欺負我,我跟你拚了。”


    聲音落下,眼淚也跟著落下。


    淩則嶼無奈的笑了笑,走上前指尖不算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你也就仗著我喜歡你敢在我麵前這麽兇,你有本事在戰南望麵前耍威風啊!”


    一聽到“戰南望”三個字,眼眶更濕了,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淩則嶼到底還是心疼了,大掌在她的手臂上輕輕拂動,“別哭了,我逗你的,你現在這個樣子迴家不是讓你父母擔心嗎?還是你覺得迴墨園,你三哥三嫂會安慰你啊?”


    靳無憂蘊滿淚水的眼眸巴巴的望著他,貝齒輕咬著粉唇,一瞬間的鬼迷心竅,低頭靠在他的胸前放聲的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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