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晚幾乎是箭步衝過來,抓住靳仰止的手臂就問:“放放呢?放放到底怎麽樣了?”


    靳仰止沒說話,眸光看向走過來的靳瀾,叫了一聲爸媽便沒下文了。


    靳景行和席絳雪也叫了一聲爸,晚姨。


    靳瀾走過來沒說話,眸光掃過靳仰止的時候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當然是被綁架還沒贖迴來!”葉微藍開口,眸光隻是與靳仰止對視一秒,頃刻間便知曉他打的什麽主意,涼涼的語氣道:“大概也是贖不迴來了。”


    鬱晚晚一緊張,指甲都要掐進靳仰止的肉裏了,“怎麽會贖不迴來了?他們要多少錢給他們就是了,我們靳家又不是給不起。”


    靳家有多少錢她是不知道的,但不管多少錢都沒她的寶貝孫子重要。


    “人家要的不是錢。”葉微藍看了她一眼。


    鬱晚晚怔楞,“那他們要什麽?”


    葉微藍:“一個罪犯,這次行動中被抓住的罪犯。”


    “那就給他們啊!”鬱晚晚想也不想的迴答,“就算放走又怎樣,再抓迴來就好了,難道一個罪犯還能比我的孫子重要?”


    葉微藍纖細白皙的手指卷著自己的發梢歎氣,“放放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當然願意不計一切代價去換迴他!可現在這裏又不是我家寶貝兒做主,我們的靳中將說不能破壞軍規和紀律。”


    “什麽軍規,什麽紀律?”鬱晚晚一聽就急了,“這些有我的孫子重要嗎?”


    葉微藍無奈的聳肩:你問靳中將去啊!


    鬱晚晚看向靳景行,眼神裏透露著希望,“景行,雖然放放還沒改迴靳姓,但他是仰止的親生骨肉,你不會不救他吧?”


    靳景行再冰冷嚴肅的神色在麵對長輩的時候還是有一絲的鬆動。


    “晚姨,人質我們會救,隻是陸沉舟……”


    “什麽人質?”不等他把話說完,鬱晚晚已經炸毛了,激動道:“那是我孫子,是靳家的長子嫡孫,是你的侄子!”


    “晚姨,您別激動。”席絳雪上前扶住她,“景行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一定會救孩子的,您放心。”


    “你們打算怎麽救?”鬱晚晚一針見血的問道。


    席絳雪沒說話,眼神投降靳景行。


    鬱晚晚眼神在兩個人之間徘徊,最後卻落在靳瀾的身上,“你說句話啊!難道你真要看著我們的孫子就這樣被禍害了?”


    尾音顫抖,眼眶一下子就紅起來了。


    靳瀾深邃的眸光看向靳景行,低沉的嗓音道:“景行,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畢竟放放是我們家的長孫,他不能有事。”


    靳景行眉頭緊皺,鋒利的眸子掃向了靳仰止。


    難怪他一直那麽鎮定,一點也不著急,原來他是在等爸爸和晚姨過來施壓。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葉微藍。


    本來還有點小怨念,他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也不著急,原來他是在等救援和放大招。


    比起自己動用武力,讓靳瀾和鬱晚晚來施壓的確比較省時省力。


    最重要的是省力。


    哎呀呀!寶貝兒果然是最棒的崽!


    “爸,我已經派人出去調查了,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放放出事。”靳景行沉聲保證道。


    “我見過陸沉舟,他說了路白霜要是見不到他人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放放。”葉微藍緋唇挽起,好像是個旁觀者在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啊!”鬱晚晚驚唿一聲,雙腿發軟差點跌在地上。


    靳仰止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媽,沒事吧?”


    鬱晚晚像是沒聽到,喃喃自語,“放放,我可憐的孫子……”


    抬起頭的時候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啜泣道:“景行,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我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從未虧待過你,今天阿姨求你,求你放人去把放放救迴來吧!阿姨求求你了啊……”


    靳景行冷峻的臉上神色複雜,眉頭皺起成一個“川”字。


    鬱晚晚見他不說話,抽噎道:“難道非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音落,膝蓋就彎曲下去……


    “晚姨……”靳景行一驚,想要扶住她。


    靳瀾動作更快,連忙拉住她,“你這是在做什麽?景行也有景行的難處……”


    “什麽難處?”鬱晚晚氣憤的一把推開他,哭紅的眼睛瞪著他,“還有什麽能比放放的命重要?”


    靳瀾未語。


    “我知道你不在乎放放,反正你還有兩個兒子,他們都可以給你生個孫子,所以你就能不在乎放放了,是吧!”鬱晚晚一邊哭一邊指責他。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放放也是我的孫子,我怎麽會不在乎他的命?”靳瀾著急的辯駁,“這不是我們在商量嗎?”


    “商量什麽?人家就是要拿人換,不拿人換就要殺掉放放。”鬱晚晚抹淚,哭的氣息都不問,說話斷斷續續的,“可憐我的放放……他才三歲啊……”


    “靳瀾,我告訴你,我這輩子為了你為靳家忍的受的夠多了,唯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傷害我的兒子,我的孫子……”


    她吸了吸鼻涕,略作停頓後又說:“要是我的放放有什麽閃失,我們就別過了,離婚吧。”


    音落,低頭就要摘戒指。


    婚戒戴在手上幾十年都沒摘下來的結婚戒指,今天是第一次。


    靳瀾連忙按住她的手,又急又怒,眼神都慌了,“你,你這是在幹什麽啊?沒人說不救放放啊!”


    鬱晚晚水霧彌漫的眼睛很平靜的看著他,沙啞的聲音道:“你知道的,我鬱晚晚從來都不屑哪些矯揉造作的舉動,我沒有鬧。今天要是我的放放不迴來,我不止要和你離婚,我還要死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你們靳家人的心能有多硬多冷!”


    眼神是與靳瀾對視,話卻是說給另外一個人聽的。


    拐著彎罵靳景行冷血呢。


    葉微藍偷偷的看了一眼靳仰止:你媽這演技,不競爭奧斯卡影後可惜了。


    靳仰止無聲的握了握她的手,眸光看向哭得妝容都花了的鬱晚晚……


    所有人都覺得她在演戲,大概連靳瀾也這樣認為。


    可靳仰止知道,她隻不過是把壓抑在心裏幾十年的話,憋了幾十年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靳瀾受不住她這般,低聲嗬斥,“靳景行。”


    難道他還真要看著自己的老子離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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