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片片落入禦花園中,亭中菡萏身姿輕搖,仿若含羞的少女。


    林約水性不算好,也怕池中淤泥,隻在最外層靠著台階褪去了白色的宮裝——水溫清涼,她緩緩唿出一口氣,白嫩的脖間微微抬起,一片香軟玉滑。等身體上的燥熱連同腦子裏燒壞神經的熱浪一同過去後,林約便眯著眼睛走到了荷花中央,找個片巨大的荷葉遮擋住自己的身影。


    ——


    “王爺,我瞧著龍椅上那位越來越不安份了,居然動腦子動到了邊防大軍身上?”身穿儒士裝扮卻一臉孔武之氣的男子邊走邊嘲諷,“劉家旁的沒學會,卸磨殺驢他學的頭頭是道,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位置坐久了,再孬的種難免都生出些心思來”,最前麵的人一身九爪蟠龍朝服,生著一副高大的體格眉目卻不顯粗獷,他折起自己的袖子,眉眼漆黑看不出什麽表情,“要有什麽心思打壓迴去就好,宋由,這不是你擅長的嗎?”


    “可是王爺,明明有更簡單的方式”,宋由嗓音拉低,“咱們分明可以取而待之,若有朝臣膽敢阻攔——”


    劉狩伸手阻了他的話,“這件事先不要再提,他畢竟是本王的侄子。”兩個人已行至四方殿口,宋由也不好再開口。


    但凡如今入得金鑾殿上聽旨的人都曉得如今朝堂上當家做主的人是誰,兩人浦一入門便有溜須拍馬的來,問什麽時候迴的朝,又問什麽時候走,末了再吹一邊當今攝政王抵禦外敵的英勇之姿。


    攝政王懶得應付這些人,大步入了席。旁邊幾個老牌世家的國公卻仍舊舔著臉坐到他身旁,熱熱絡的和宋由攀起了話,“聽聞今日要來殿上獻藝的還有扶桑國的兩位公主,我等可大飽眼福了。”


    “還是多虧攝政王,才有如今四海升平的局麵。”有人接起了他的話茬子,直接蓋給了攝政王一頂高帽,當事人倒了杯酒,去了邊防被熾陽強風摧殘了好幾年仍沒有落得粗糙的臉上掛著抹笑,瞧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摸不準心思,底下的人便硬著頭皮繼續誇他,反正拍馬屁總沒錯。


    拍馬屁的心思太重,這邊顧著逢迎的連皇帝太後來都沒有注意到,導致本來皇權就岌岌可危的皇帝此刻更是麵上無光。養尊處優的太後也頗為隱秘的看了攝政王一眼,母子兩扶持著互相坐上了主座兒,然後才開始了今天的正場。


    酒過三巡。


    “皇叔輔佐朕登基十四載——”皇帝幽幽站了起來,“這杯朕敬給皇叔。”謝謝他賜給朕這十年來苟且一樣的生活,攝政王的臉映著底下輝煌燈火,有種說不出的攝人,他撥著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最終也沒站起來喝了侄子敬的酒,“皇上有心了。”


    夜色沉黑,在加上皇冠的遮蓋才導致皇帝沒有當場翻臉。太後示意旁邊的小宮女扶著他坐下,這才雍容萬千的開口,“好不容易迴來一趟,該多進宮輔佐皇帝才是,都是一家人,可別生份了。”


    攝政王一笑,“應該的。”


    油鹽不進,太後瓷白的臉上掛著一抹不怎麽親和的笑容,語氣卻合貼溫柔的仿佛一家人,“那些皇親中,你這一代就剩你還單著了。接下來一輩兒小的也隻剩下祀兒了,扶桑國的兩個公主哀家都見過了,是個好模樣,一會兒你瞧著要是喜歡領迴府裏——”


    這是又想往王府塞人了,知道王爺目下還並不想和這兩母女撕破臉皮,宋由很快扶著自己主子寬闊的肩膀,“稟太後,王爺不勝酒力已經昏睡過去,臣下派人送他去偏房休息。”也不等座上的兩個同意,很快他便扶著人出了四方殿。


    原本還不勝酒力的男人一踏出殿門口便張開黑眸,盛暑本就熱,加上喝了兩杯酒熱氣更是無法消散,他將最外頭的衣服解開扔給屬下,“本王自己走走——你去裏麵呆著。若是想塞人便讓她塞,免得鬧出烏泱泱一大堆破事兒。”


    宋由實在懶得摻和主子的內宅事兒,他現在恨不得將麵前的一切麻煩人麻煩事兒一刀切了直接給自家主子換一身兒更鮮亮的龍袍——但等他抬頭的時候攝政王已經走遠了。


    ——


    林約在冰冷的池子裏泡了也不曉得多久,最後還是被熱氣蒸騰的醒了過來——她臉上仍舊泛著潮紅,卻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身上的貼身衣物即便沾上冰冷的池水仍舊被她的體溫烘的暖唿唿,又潮又熱,這滋味並不怎麽好受。


    她解開最裏麵的薄衫,又將頭發擼到身後。想再泡一會兒徹底解了熱離開——


    美人姿態撩人,又生的很豐腴,婉轉夜色下隱藏在菡萏荷葉間,月華覆蓋在她酮體上——讓原本飲酒燥熱的男人眼眸危險的眯起——他想嘲諷,無論過多少年宮中上位那人也隻會出這樣低等的把戲,但實際卻是他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動,黑沉眼珠子也一錯不錯的看著池中那人。


    從他這個角度也瞧不見臉,正看的見她瑩潤的背。


    林約正往自己麵上澆水,總覺得背後有什麽東西盯著自己,便扭頭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空無一物。但到底覺得有點虛,便準備從拿了衣服出了池子——想著她便迴頭準備扭幹衣衫上岸,卻沒料想到一迴頭便被一個黑影堵住。


    “大膽!”麵前蔥鬱的蓮蓬擋住了他的臉,加上夜色沉濃,林約隻能看見他寬闊的肩膀,“你是何人,大半夜在此地如此放浪之事所為何?”


    林約大驚之下想合攏自己的衣衫,但之前脫的太爽利現在穿起來卻不那麽容易,她剛手忙腳亂的並起了衣服麵前的人已經抓住了她的雙手,“說話!”


    他一邊說一邊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她長相,林約噗通一聲腦袋鑽進了水裏,他被突然迸濺出來的水花迷住了眼睛,很快久經沙場的攝政王反應過來,長臂一身便進了水裏——他速度很快的撈住了軟玉冰涼的東西,像是女人的腿。


    很快他便忍不住的摩擦起了那片肌膚——林約心裏被一萬頭神獸奔過。


    他畜力將她整個人拉了迴來,“你到底——”話還沒說完攝政王的備受大姑娘小婦人追捧的臉蛋就狠狠的挨了一爪子——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林約又狠狠一腳踢向他的襠部,閃躲不及的攝政王成了新一任的武當派掌門,不可置信的看著到手的魚兒溜走——


    宋由推了所有敬酒的人,拎著自己主子披風往外走半天沒看到人。到忍不住了想問宮人時才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往這兒走,他捂著臉,麵目陰沉。


    林約從禦花園出來就直奔原先楚細的居所,皇帝的宴請還未結束,莊弱和她母親都未迴來。隻有明春和幾個灑掃的宮女無所事事的倚在宮門外頭閑聊,林約掃了一眼她們幾個,偷偷摸摸從角門摸了進去。


    換上了幹爽的衣服後,她便散了頭發擁著被子躺下,想著剛才所出的意外心砰砰亂跳——還好剛才夜幕深沉什麽都瞧不見。但就算是這樣心裏也夠慪的了,林約將這一切都栽到了莊弱頭上——隻等有機會便全還迴去。


    擁著被子慢慢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半眯著眼睛睡著了。


    “細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種時刻怎麽能亂跑呢?還好太後皇上沒有怪罪——”說話的中年婦人正是扶桑國原先最受寵的妃子,也是楚細的母親。一旁莊弱麵目憔悴,楚細沒能吸引住皇帝的目光,而她依舊被太後選入宮中為妃,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除了楚細和上輩子不同沒有嫁給劉祀——


    “明春?”楚母看見門口懶洋洋支著身體的明春便問道,“細細在哪兒,你怎麽沒陪著她?”


    明春正與人閑嗑,見著主子來了連忙立起來,“公主中午的時候便讓奴婢迴來了,奴婢也不曉得她在哪兒——”楚母聽她這番推脫的說詞氣的巴掌抬起,就要落下來,被莊弱阻了,“母親又何必為難她,細細年紀小,貪玩總是有的。”


    既要再入宮中,她必不能和上輩子一樣。楚細模樣好,身體豐腴,無論如何入了宮都能成為她手裏的一把好刃兒,憑她的手段和上輩子在宮中掌握的人脈,不出多時就能部下另外一個局。


    “隻是身體實在不舒服,便找了人扶迴來了。”林約從裏麵將門打開,她身體本來就虛弱,落了水之後麵色仿佛砌牆,楚母一邊心疼一邊卻又責罵她,“怎麽迴事,今兒緊看慢看你人就是跑不見了!細細,不是母親說你,現如今你也不是公主了,我就等著在宴會上給你尋一門好的夫婿,可你瞧瞧——隻有等著過些日子你父親的府邸開好搬出皇宮了,到那時誰還願意娶你?”


    “細細,你方才到底去哪兒了?”莊弱柳眉輕撇起,語氣中有淡淡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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