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宿清歡來說猶如當頭一棒。


    她艱難的扶著陶知意,愣愣的看著宴青。


    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顧啟敬要宴青跟蹤她?


    “我朋友喝醉了,我要送她迴學校。”


    宿清歡冷了臉,說完,就扶著陶知意往旁邊走,繞過擋在麵前的宴青。


    她說的話,電話那端的顧啟敬,大概也聽到了,所以宴青才會把手機遞給宿清歡,他說:“宿小姐,顧總說要你接電話。”


    公事公辦的語氣,不禁讓宿清歡多看了他兩眼。


    手機已經遞到她的麵前來了,無法,隻能接。


    “我朋友今天一個人在寢室,今天晚上我想去陪她。”


    心裏有氣,跟顧啟敬說話,語氣好不起來,但也算得上是征求那人的意見了。


    但是那男人直接忽略了她這句話,低沉開口:“跟宴青過來。”


    霸道又完全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宿清歡將已經掛斷的手機還給宴青,問他:“他在哪兒?”


    “顧總就在這個酒吧。”宴青如實說道,默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宿小姐還是過去看看吧,顧總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特別好。”


    宴青沒補充後麵那句到還好,他一說,宿清歡就覺得自己要抓狂了,她這裏的事還拎不清呢!


    他心情不好她就得去看他麽?


    “可是我朋友喝醉了。”


    宿清歡滿是不情願。


    “呃……”宴青可能也覺得有點為難,他手裏握著手機,說:“沒事,把你朋友帶過去吧,我跟顧總說一聲。”


    就這樣,宴青一邊打電話,一邊幫著宿清歡扶著陶知意往包廂那邊去。


    有了宴青的幫忙,宿清歡輕鬆不少。


    等電梯的空檔,她問宴青:“顧啟敬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對於宿清歡直唿顧啟敬全名,其實宴青覺得挺新鮮的。


    在外麵,誰對顧啟敬不是恭恭敬敬的?


    但是宿清歡問的這問題,宴青就為難了。


    跟在顧啟敬身邊很多年,顧啟敬很信任他,所以宿清歡和顧啟敬領證的事情,他知道個大概。


    宿清歡在顧啟敬心中是什麽樣的地位,雖然不能說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心裏很明白,自家顧總很在意宿清歡。


    這樣一來,宿清歡絕對不是他能‘得罪’的。


    據他對宿清歡的了解,她不會端架子,但有點記小仇,上次去b市,在機場的時候他出賣了她,她就把他當壞人了。


    所以,他絕對不能把實話告訴她,是他把她的行蹤告訴顧啟敬的。


    “可能……顧總料事如神!”


    宴青打著哈哈,電梯門開了,他忙把人扶進去,這個問題,他就算是應付過去了。


    宿清歡卻對宴青這迴答極為不屑,他說話,每次都把顧啟敬說的跟神一樣!


    ……


    此刻,顧啟敬所在的包廂裏麵,除了顧啟敬之外,其他三個人都意興闌珊。


    因為李成蹊說馬上就可以見到顧啟敬剛領證不久的老婆了。


    幾人認識這麽多年,顧啟敬大概從來沒有過自己承認的女朋友,而這次,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卻和人把證都領了,那必須好好看一看對方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包廂門推開後,錚亮燈光下,看著裏麵坐著的幾個人,宿清歡是有點恍惚的,以至於愣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以為就顧啟敬一個人在!


    視線看向顧啟敬,卻是問旁邊的宴青,“怎麽這麽多人?”


    宴青沒答,他的任務是把人帶上來。


    徑自扶著陶知意,往裏走,給陶知意找了一個還算舒服的沙發位置。


    陶知意倒是安逸,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靠在沙發上,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睡覺。


    宿清歡這才往裏走了一點,覺得有點尷尬,顧啟敬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喝著酒,完全沒有要介紹的意思。


    其他三個人,有一個她見過一次,而且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其他兩個人,她都不認識。


    “你玩你的,要我上來做什麽?”


    臉上沒什麽表情,她直接朝顧啟敬問道。


    她這話,在其他三個人眼裏,到有點質問的意思,所以他們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低低的笑了起來,覺得挺有點意思。


    顧啟敬沒答他的話,仰頭喝了一口酒,起身,邁起頎長的腿從李成蹊麵前走過,到宿清歡的麵前,掐著她的手臂,把她帶了出去。


    從外麵關門的時候,聽到裏麵的人不滿的說:“怎麽這麽快就把人帶走了,這才看幾秒啊!”


    聽到這話的宿清歡表現的極為不高興,把她當演戲的嗎?


    “你放開我!”


    走了幾步,她使勁的推顧啟敬的手。


    他如她的願放開她,但是居高臨下的瞧著她,濃眉擰起,問:“兩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


    男人的嗓音極為低沉,又帶著喝過酒抽過煙後的沙啞。


    有服務生端著托盤走過來,他下意識的把她往自己身前帶了一下。


    等服務生走了過去,宿清歡立馬後退了一步。


    “兩個女孩子怎麽就不能來了?”


    她仰著頭,很不服氣!


    聽到這話,顧啟敬的臉色沉了沉。


    “你這態度是還有理了?”


    “你能來我為什麽就不能來,還有,我想來就來,關你……唔……”


    因為太過突然,腦袋有片刻的空白。


    他的she頭在口中橫掃,很快,她就嚐到了酒精的味道。


    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張離自己無比近的英俊五官。


    被他吻著,她隻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唿吸了,於是抬手推他。


    顧啟敬全程睜著眼睛,瞧著她從懵懂,到現在甚至是有點反感的表情,他竟覺得,心情出奇的好,剛剛的陰霾,一掃而光。


    掐著她的兩隻手腕按在牆上,讓她呈現出一副任他索取的模樣。


    她掙紮時,女人特有的那對rou軟不斷的在他剛硬的胸口蹭著。


    一剛一柔,很容易激起火花。


    直到吻得他自己滿意了,他才有點喘息的鬆開她。


    一個32歲的男人,xing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已經不算是陌生了。


    喝了點酒,體內燥熱,加上麵前這個被她壓著的女人,酒吧走廊的燈光又那麽的曖、昧。


    他現在,有要做點那種事情的想法很強烈。


    看著她那兩片被吮的嫣紅的唇瓣,他笑了笑,立體的五官看起來放蕩又不羈。


    “嘴巴裏隻有女人香,沒有酒精味。”


    他挑、逗著她,低醇的嗓音好似能撩動人的每一根神經。


    她沒有喝酒,得出這個結論時,他的眼神又溫柔了不少。


    “顧啟敬你太過分了!”


    趁著他手上的力道有放鬆,她掙開了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嫌棄。


    “我是你老公,吻你過分麽?”


    雖然手被她掙開了,但他仍舊壓著她的身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這張白希帶著憤怒的小臉時,唇角微翹。


    他發現,自己愛極了這樣逗弄她。


    而宿清歡真是討厭極了他笑的不可一世的樣子,在她眼裏,不過是小人得誌。


    “我沒把你當我老公!”


    她把臉一撇,說出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走廊上偶爾有人走動,宿清歡試著把顧啟敬推開,可他完全不為所動。


    也是,宿清歡想,像他這種厚臉皮,會逼迫別人和他領證的人,大概不知道羞恥心是什麽東西。


    “不管你想不想承認,這都已經是事實了,我給你時間慢慢去適應這個事實,但是,清歡……”他笑了笑,抬手捏她的臉,“你最好聽話一點,別跟我對著幹,你越跟我對著幹,越能激發我體內對你的xing慾,也就意味著,你被我壓在床上的時間,會越早。”


    “你閉嘴!”


    宿清歡跺腳,抬手去堵他的嘴巴,被他說的這話,生生的氣哭了。


    22歲還不到,一直以為婚姻離她還很遠。


    但是,誰又能想到,短短十天左右的時間,她就把自己給嫁了。


    他現在又在這裏跟她說男女之事,她真的覺得無法接受。


    和一個不愛的男人,怎麽做那種事情?


    她壓抑著的哭聲傳進耳中,顧啟敬有那麽一秒鍾的錯愕。


    捏不準她的哭點,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收起了臉上逗弄她時的笑意,他退了一點,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另一隻手,輕輕的捏著她的下頜,讓他看著自己。


    他柔情似水,說的無比的認真:“那些事情,我目前不會逼你,但是前提是,你要聽我話。”


    因為鼻噻,宿清歡張著嘴巴唿吸,聽到這話,她愣了愣,瞧見他那雙深眸中,好似滿含著她看不懂的情愫。


    “我希望你慢慢的接受我是你丈夫的這一事實,若你對我有感覺了,一定要讓我知道。”


    其實宿清歡不懂他說這話是何用意,但是,她突然覺得,他這個樣子,和他逼迫他領證時的樣子,真的判若兩人。


    “你放開我。”


    她的情緒緩了下來,擦了擦眼淚。


    有時候,說恨他,不如說是恨自己,如果自己不想得到那棟別墅,那他不管做什麽,也逼迫不了她。


    “很晚了,我要把知意送迴學校,今天我也學校寢室住。”


    她低著頭,往旁邊走了兩步,卻不想,手腕又他握住了。


    他拉著她,直接往電梯那邊走,離包廂越來越遠。


    “你朋友我叫人送,你跟我迴家。”


    ‘迴家’兩個字,他說的那麽順。


    可是,在宿清歡看來,那棟別墅,真的不是她的家呢。


    他的力氣很大,她把身體往後傾了一下,想阻止他,“不行,我答應了她今天陪她在寢室睡。”


    “你老公也想讓你陪著睡,你自己心裏掂量掂量。”


    顧啟敬是沒有放人走的意思,按了電梯,把她拉到自己麵前,一隻手攬著她。


    女人身形嬌小,男人身材頎長,兩人站在一起,會讓人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


    宿清歡最終被宿清歡強行帶迴家了無疑。


    去取車的間隙,宿清歡聽到他在跟人打電話,交代一定要把陶知意送迴學校。


    坐在黑色卡宴的副駕駛座上,宿清歡係上安全帶,他剛上車。


    車子裏麵的氣味不同於酒吧裏麵,在他車門關上後,他身上的煙酒味,顯得特別的明顯。


    宿清歡側過頭看他,眼睫一眨,說:“你喝了酒,開車的話算酒駕。”


    “沒事,隻喝一點。”


    顧啟敬顯得不在意,淡淡開腔,啟動車子。


    但宿清歡就不高興了,她作勢就把安全帶解了,要去開車門,“那我不坐你的車!”


    “……”顧啟敬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無奈的側眸看著旁邊的小女人,歎息了一聲,說道:“那我叫宴青下來。”


    聽到這話,宿清歡才算滿意,重新把車門關上,看著她,似教育的跟他說了一句:“喝酒不能開車。”


    “嗯,以後一定謹記老婆的話。”


    男人慢慢笑開,宿清歡臉一紅,來不及收迴的視線,正好和他帶笑的黑眸對上。


    顧啟敬一邊給宴青打電話,一邊打開車門,下了車,又把宿清歡這邊的車門打開了,示意她下車,坐後座。


    ……


    迴到紫東花園時,已經十點多了。


    在玄關處換鞋,宿清歡眼角餘光注意著他脫大衣的樣子。


    有些話,不知道現在跟他說合不合適。


    和他相處的時間不算久,但他的霸道有時候還不講理她還是深有體會。


    兩人之間,現在的氣氛還算好。


    不知道她跟他提卓伊然的事情,他會不會黑臉。


    顧啟敬掛好脫下來的大衣後,轉而托著宿清歡的後腦勺,摸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


    昨天晚上他進去客房時,她已經睡著了,但是臉上浮著不正常的紅,用家裏的備用溫度計測了一下,38.5度,發燒了。


    後來他給她物理降溫,這才有所好轉。


    “還好,不燙。”他說著,轉身往裏走,“昨天買了點感冒藥,吃了藥再去睡覺。”


    宿清歡看著他高高大大的背影,他時不時的關心,有時候,真的會讓她無所適從。


    反應過來,她才連忙小跑著到他身邊,拿過他手裏的藥,說:“我自己來吧。”


    她笑了笑,這樣的相處模式,是她能夠接受的。


    跑進廚房,她想起他說的話,不要跟他對著幹,要聽他的話,否則……


    她咬著唇,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升了起來。


    所以,她還是決定明天白天在跟他說卓伊然的事情。


    *****************************************


    而酒吧的包廂裏麵,現在又是另一番場麵。


    顧啟敬原本交代宴青,讓他把陶知意送迴學校,但是,後來宴青又被顧啟敬叫去當司機了。


    宴青走的時候,要李成蹊幫忙,把陶知意送迴去。


    李成蹊當時一雙眼睛盯著已經睡著的陶知意,大概覺得這是個美人胚子,就把這事攬下來了。


    就這樣,包廂裏麵加上陶知意,還有四個人。


    楚彥因為大病初愈不久,作息時間家裏人管得嚴,九點四十左右,他家裏人打電話催他迴去。


    楚彥離開沒多久,李成蹊說包廂裏麵太悶了,要出去透透風。


    薄允修慵懶隨性的把自己埋進沙發裏麵,看著手機上麵的時間,22:27分,沒等來李成蹊,倒等來了他的電話。


    李成蹊說自己現在要帶個妹子去住酒店,包廂裏的那位,就交給他薄允修了。


    掛完電話,薄允修哼笑了一聲,真是難為李成蹊還記得包廂裏還有一個需要他去護送的人了。


    薄允修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真是看不出來他是冷著臉,還是生來臉上就沒有什麽表情。


    他把手機放進外套的內袋裏麵,長腿一伸,踢了踢陶知意垂在地上的兩條腿。


    軍人出生,他大概看不慣喝酒的女孩子,更可況是陶知意這種喝醉了倒在男人堆裏都能睡著的。


    在他看來,這是不自愛的表現。


    “自己能迴去嗎?”


    他冷冷的說著。


    陶知意動了動身子,砸了砸嘴,又找了個姿勢睡起來,嘴裏還特別嫌棄的咕噥著:“我在睡覺,你別動我!”


    “……”薄允修臉上劃過黑線。


    對女人,其實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部隊全是男人,如果遇上這樣的下屬,他估計會把這人罰到‘死’。


    再次踢了陶知意幾下,這次,用的力道更大,勢必要把她踢醒。


    陶知意也確實被他踢醒了,想睡覺的時候,被別人吵醒,這種滋味真的一點也不好。


    更何況,她喝了酒,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起床氣,一起身,誰知,起的太猛了,身子一晃,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包廂裏突然就響起了某種詭異的叫聲。


    薄允修看著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人,無語中。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這樣毫無形象。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接觸的女性太少了。


    陶知意覺得自己膝蓋是痛的,手也被摔麻了。


    最重要的是!


    她低下頭拉開自己的領口看了一眼,月匈本來就不是特別大,這樣被自己的身體狠狠一壓,會不會縮迴去啊?


    心痛的無法唿吸!


    她轉迴頭就朝著他身後這個坐在沙發上,一副沒事人樣子的男人吼,“呀!你有病啊,踢我幹嘛!”


    月匈縮迴去了他負責嗎!


    薄允修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動,自己也喝了不少酒,有點醉,每次喝完酒就喜歡安安靜靜的,這女人真是太吵了!


    他收迴了腳,站起身,冷冷的說著:“對,我可能真的有病!”


    他有病才會好心叫醒她。


    說完,他抬起腳就往外麵走去。


    陶知意趴在地上,身體疼的她齜牙咧嘴的,頭也暈。


    抬頭掃了一眼這個包廂,自己怎麽會到這裏來,她完全不知道,而且清歡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想要起來,可是……


    她突然又鬼哭狼嚎起來,衝著那個快要出去的陌生男人喊著,“你扶我一下啊,我起不來了,是不是男人啊,一個女人在你麵前摔倒了也不見得過來扶一下!”


    聽到這話,薄允修當即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垂眸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時,那張冰山臉一點都沒有變化。


    陶知意愣愣的盯著他,喊完那句,她就後悔了。


    她竟然在一個男人麵前,質疑他是不是男人!


    這是致命的啊!


    而且,看這男人的體型,她就想到了一種職業,健身教練!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麵對他突然的靠近,她說話的結巴了,本能的屏住唿吸。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試一下麽?”


    薄允修單腿蹲在她麵前,就連說這種帶著某種暗示性的話,他的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


    陶知意防備著他,連忙搖頭,突然發現,她現在的姿勢有點奇怪。


    費力的爬起來。


    見她齜牙咧嘴的樣子,薄允修再次發善心,掐著她的手臂,把她提了起來。


    陶知意是個官二代,雖然父母管的嚴,但也是被寵著長大的。


    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麵對麵前這男人過於淩厲的視線,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隻能假裝彎腰拍褲子上的灰,來躲過他的視線。


    她低著頭問:“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是誰啊,我怎麽會跟你在一個包廂裏麵?”


    等了好半晌,沒聽到他的迴答。


    陶知意不由得抬起頭來,不期然的,正好望進了他那雙墨黑的眼眸中。


    22歲的陶知意,大概是第一次體驗人生中的不自在。


    薄允修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開腔,“既然你醒了,就自己迴去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


    對於他的這句話,陶知意一頭霧水。


    難不成,如果她沒醒的話,他還會送她迴去不成?


    這樣想著,她對他的好感,瞬間提升了不少。


    忙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說:“我和我一個室友一起來酒吧的,我喝醉了,本來她要送我迴學校的,但是現在我不知道她哪裏去了,你看到她了嗎?”


    “迴家了。”


    薄允修身高腿長的,他邁一步,陶知意要小跑著兩步才能跟上,按了電梯的下行鍵,他淡淡的說。


    聞言,陶知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下一秒,又覺得自己滿是委屈。


    自己又一次被拋棄了!


    “所以,你認識她嗎?”


    她悠悠的開口,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電梯門開了,薄允修邁步走進去,陶知意也愣愣的跟著他。


    男人瞥了一眼電梯轎廂的光麵倒映出來的,站在她身旁低著頭的女人,他單手插兜,聽著她突然低下來的語氣,到是和剛剛毫無形象的樣子判若兩人。


    “認識她老公。”


    他平時少言的很,有可能是因為身旁這個女人話多,而且還不會看人臉色,所以才把他也帶的話多了。


    “認識她老公。”


    他平時少言的很,有可能是因為身旁這個女人話多,而且還不會看人臉色,所以才把他也帶的話多了。


    “哦。”


    宿清歡情緒低落了下去。


    想要等會兒迴到宿舍要自己一個住,心裏就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雖然平時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真的不喜歡一個人呆著。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穿過還很熱鬧的酒吧大廳,走出酒吧,耳邊突然的清靜讓人覺得自己剛剛是從另一個世界走過來的。


    陶知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那個已經走遠的陌生男人,歎了一口氣。


    她本來還想跟他說聲‘再見’的。


    “算了,應該不會和你再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晃著兩隻手,自我安慰。


    但是心裏那種孤獨的情緒,一點都沒有緩解。


    她想,她確實是該找個男朋友了。


    喝多了酒,頭暈暈乎乎的,被冷風一吹,覺得有點疼。


    陶知意站在路邊攔出租車迴學校,哪知,攔了兩輛,司機都以c大那邊太偏了,迴來的時候拉不到客為理由,拒絕了她。


    這要不是今天精神不太好,陶知意真的要爆粗口了。


    撐著腦袋,認命的蹲在原地,嘴裏不知道在碎碎念著什麽。


    腦袋越來越沉,她揉著太陽穴,突然,兩聲車鳴聲嚇得她抖了一下。


    內心的憤怒值在這一刻估計到達了極限,一抬眸,卻不想,她麵前停著一輛軍用越野車,透過降下來的車窗,她又看到了剛剛的那個陌生男人。


    “上車,受人所托,送你迴學校。”


    他幾分不耐。


    語氣也是淡淡的。


    但陶知意管不了那麽多了,心裏一喜,爬上了車。


    “謝謝你啊。”


    她笑著說道。


    但是瞧著他好像不太想說話的樣子,她趕緊噤了聲。


    車子裏麵太安靜,不一會兒,就讓人昏昏欲睡。


    正當她睡的搖頭晃腦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趕緊拿出手機,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看到他,好像因為這手機鈴聲,而蹙起了眉。


    為了能讓這鈴聲趕緊停止,都沒有看是誰打過來的,她就接通了,把手機貼在耳邊,卻聽到,徐蔓青的哭聲……


    **************************************************************


    晉城的天氣還是陰雨連綿。


    宿清歡睡到自然醒,拿起放在床頭的手表看了一眼,也才七點半不到。


    這要是在學校,隻要是下午有課上午沒課的日子,不到八點半,她是不會醒的。


    掀開被子走到窗戶邊,把深色的窗簾拉開。


    外麵的天色一片沉鬱,讓人都覺得提不起精神。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下樓,在一樓的樓梯口,就聽到廚房的動靜。


    她往那邊走過去,看到顧啟敬,立在廚房的流理台前,在做早餐。


    剛趴在門框上,他就迴頭了。


    “感冒好點了嗎?”


    他問。


    晨間做早餐的男人,好像有著一種別樣的魅力。


    宿清歡曾經幻想過這樣的場景,不過,男主人,不是顧啟敬……


    “應該是好點了吧。”


    她點了點頭,覺得頭沒那麽重了。


    ……


    早餐很快就上桌。


    兩人麵對麵的坐在長形的餐桌上,太過沉默的氣氛,讓宿清歡有點不適應。


    喝了一口奶,放下杯子,她想有點聲音,於是她問對麵的人:“你每天都是自己做早餐嗎?”


    顧啟敬用起餐來很專注,拿刀叉的樣子,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聞言,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才說:“不,你來了才開始自己做,一起吃在家裏的餐桌上吃早餐才像是一對夫妻,才有家的感覺”


    “……”


    一句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修飾的話,但卻讓人心跳加速。


    為了掩飾自己慌張,她連忙低下了頭。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說話了,一直沉默著,其實挺好。


    而顧啟敬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岑薄的嘴角翹了翹,額前的黑色短發自然的垂在額前,幾分慵懶。


    “心裏是不是有悸動?”


    他笑著問她。


    而聽到這話的宿清歡,把頭埋的更下了。


    和卓伊然談了三年,一開始談的時候,可能會說點情話,會搞點浪漫。


    但是時間久了,兩人之間,就感覺是在過日子了。


    情話少了,浪漫少了,矛盾卻多了。


    這樣的悸動,似乎,很久沒有體驗過了,加上對麵這人是顧啟敬,以至於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低著頭,不迴應,但是對麵的男人,又低沉的開腔了。


    他說:”每次想到這樣的場景,我心裏也會有悸動,我今年32歲,我可能不知道你這種年紀的女孩子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在我看來,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用早餐的時光,是值得去珍惜的,清歡,如果你不是打心眼裏的厭惡我,請你試著慢慢的接受我好嗎,接受我已經是你老公的這個事實。”


    宿清歡慢慢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心跳卻越來越快。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沉黑的瞳孔中,有柔情,亦有無奈。


    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


    宿清歡迷茫了。


    他之前對他說過,他對她有感覺。


    再加上他方才說的這幾句話,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他是喜歡她的?


    但是,如果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為什麽要用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手段,強行把喜歡的人,綁在自己的身邊?


    他用別墅逼迫,讓無從選擇,不得不和他結婚,按照協議上麵寫的,婚期為一年。


    種種事情,都讓宿清歡很費解,既然綁住了她,為什麽不綁她一輩子,而是隻綁一年?


    越想,腦子越亂。


    她慌亂的放下了手裏刀叉,起身,“我吃飽了,我先去學校。”


    又是逃避。


    沒有再去看那男人的表情,她跑著上了樓,拿著包下來時,見他站在玄關處。


    腳步遲疑了一下,玄關處是必須經過的地方,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雙手虛掐著她的肩頭,微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然後,她聽到他說:“以後,我打電話給你,你要接,去了哪裏,不要對我撒謊。”


    宿清歡的腦子都那麽一刻的怔愣,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毛纖長,他昨天打電話問她在哪裏的時候,她說謊了。


    難道,他知道了麽?


    顧啟敬垂著眸瞧著她呆愣的樣子,她渾身不帶刺的樣子,讓他的眼眸充滿柔情。


    給她拿了掛在衣架上的外套,他交代她:“把你在宿舍的東西收拾一下,你今天下完課我來接你,順便把東西也搬來這邊。”


    宿清歡接過外套,點了點頭。


    顧啟敬把宿清歡送出到了小區門口,才迴來。


    餐桌上還有未吃完的食物,家裏請了小時工,這要是以前,他應該是直接上樓,換衣服,然後去公司。


    但是今天,他很有興致的把這些剩下的食物都處理掉了。


    從廚房出來,手機在客廳響。


    走到黑茶幾旁邊,他往手機屏幕上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見是顧雨墨打過來的,他便不急不慢的抽了一張紙巾,先把手擦幹淨,才接電話。


    手機一貼到耳邊,顧雨墨大喊大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哥,聽說你和清歡姐領證了!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麽,這麽快就把領證了!”


    顧雨墨說不出的驚訝,她覺得她哥都沒有和清歡姐見過幾麵吧,怎麽就領證了呢!


    “你上次不是說,除了她,誰當你嫂子你都不認麽?”


    顧啟敬閑適的往樓上走,和顧雨墨開起了玩笑。


    “那次不是你叫我搞砸相親我才這麽說的麽!”顧雨墨撇嘴,轉而又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說:“哥,你和清歡姐領證了連我這個妹妹都瞞著,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原本打算時機到了再告訴你的。”


    顧啟敬似乎很不給麵子,確實是打算瞞著這個妹妹的。


    顧雨墨哼了哼,“時機,什麽時機?等家庭聚會了再告訴我麽?”


    聽到這話的顧啟敬,腳步一頓,神色變了變,問:“什麽家庭聚會?”


    顧家逢年過節的才有家庭聚會,而元宵節過去之後,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家庭聚會了。


    “你娶了老婆,家裏當然要一起吃一頓飯啊,剛剛吃早餐的時候爸還對大家說這件事呢!”


    顧啟敬神色一凝,他突然就嚴肅了起來,問顧雨墨:“家裏人都知道我和清歡領證了麽?”


    “對,知道了。”


    ……


    掛完電話,顧啟敬立在台階上,擰眉沉思。


    和宿清歡領證的事情,宋華恩他是不打算瞞著的,昨天宋華恩在這裏的時候,他就跟她交代了,顧家那邊,不要提這件事。


    她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雖然她昨天在知道自己的兒媳婦是宿清歡後,有點不滿,但也不至於把事情跟顧家的人說。


    那麽,把這個消息說出去的,就另有其人了。


    一隻手捏著手機,抬步往上麵走。


    整棟別墅裏,隻有他‘沙沙’的腳步聲。


    想要徹底瞞住顧家,他知道不太現實。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被知道了。


    **********************************************


    宿清歡的計程車是顧啟敬給她叫的,原本是打算去學校。


    車子開了十來分鍾,宿清歡接到陶知意的來電。


    宿清歡對於昨天把陶知意落在酒吧的事,覺得很抱歉,接起電話 ,她就跟她道歉,並且跟她解釋了一下,顧啟敬實在是不放她走。


    陶知意笑著說沒事,反正她也沒出什麽事,閨蜜之間不用計較這些。


    這個話題說完,陶知意說起了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清歡你趕緊來一趟市區的維也納酒店吧,我和蔓青都在這呢。”


    陶知意那邊有車鳴聲,聽著應該是在外麵。


    “啊?”宿清歡一驚,聽著陶知意的語氣,直覺是出了什麽事,她忙問:“蔓青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晚上將近十一點了,你先過來吧,電話裏麵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好!”


    掛完電話,宿清歡趕緊跟司機說不去c大了,去市區的維也納酒店。


    ……


    車子開了二十分鍾左右,在離維也納酒店很近的一條街道上,宿清歡似乎看到了陶知意的身影,趴在車窗上看了一眼,那人果然是陶知意,於是叫司機靠邊停車,就在這裏下。


    付了錢,她站在路邊,朝正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早餐攤在前買早餐的陶知意喊了一聲。


    陶知意側頭看她,她小跑著過去了。


    “酒店沒有早餐嗎?”


    她問。


    陶知意一副沉重的表情,搖了搖頭,向攤主付了兩個麻園的錢。


    兩人手挽著手朝酒店那邊走,陶知意才歎了一口氣,說:“蔓青也不知道怎麽了,昨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向我打電話,就一直哭,然後我就去高鐵站接了她,瞧她狀態不好,我就在酒店裏先開了一間房,想讓她先休息一下,她還是哭,問她怎麽了也不迴答。晚上我眯了一會兒,但是一醒來,就是看到她眼神空洞,滿臉淚痕縮成一團的樣子,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今天早上,剛才我問她早餐想吃什麽,她才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想吃麻園。”


    陶知意說不出的擔心,她們三個人裏麵,要說,她和蔓青算是沒心沒肺的那種類型。


    如今看到她這樣哭,且不知道原因,真的有點不知所措。


    “酒店裏麵沒有麻園,我找了好幾家早餐店,也沒有看到,就在剛剛那個小攤子上看到了。”


    聽著陶知意這一番話,宿清歡的心情突然也變得沉重了,“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啊?”


    她突然迴家,迴到這邊後狀態這樣差,宿清歡是真的想不到除了家裏出事之外還有什麽原因了。


    但是蔓青從來不講她家的事,這更讓人猜不透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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