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蕭炎一陣沉默,對啊,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修為倒退除了我本身的問題,也隻能是外部原因了唄,這麽明顯的道理不光是我、哪怕整個家族、整個加瑪帝國就沒人能想到嗎?


    重症就得下猛藥!不等蕭炎在那懷疑人生,炔德繼續窮準猛打。


    “蕭炎,你覺得你和這些‘土著’比最珍貴的財富是什麽?”


    “是你那兩輩子加在一起的靈魂力?要知道靈魂力這東西大陸上隨便薅個煉藥師過來就比你強。”


    “是你懂事早,小時候能殺下心認真修煉領先了別人一步?那些大家族出身的隨便嗑2顆丹藥就抵得上你好幾年的功夫了。”


    “人和人的區別在哪?是差異性,別人沒有的你有,這才是你的‘優勢’!你有什麽是鬥氣大陸上的‘土著’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是你在藍星上20年的經曆,是這20年間學到的知識,是我們的世界花了20年時間給你烙下的印記,是她給給你的一種獨特的、區別於鬥氣大陸土生土長的人的思維方式!”


    “這些知識是很寶貴的,學會了它就是你的,掌握了別人就奪不走,這些知識不是學了沒有用,那是你學了沒有去用!它能給你提供一個看待事物的獨特視角,它會教你學會變通,它才是能讓你真正受益終生的東西。”


    “這大陸上的人修煉遇到了瓶頸壽元無多了都是怎麽辦的?閉死關強行衝關,衝關失敗修為倒退直到嗝屁都沒恢複過來的比比皆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找個高級煉藥師煉丹,可這丹藥也僅能保證他衝關失敗不掉級而已,到底還是沒有解決根本性問題;外出曆練以戰養戰尋求生死危機來突破?這成功幾率你自己想也知道。”


    “要是以咱們藍星人的思維會怎麽做?找前輩請教經驗(有問題找老師),沒有前輩就去找各種修煉手劄(圖書館查資料),手劄找不到就找修為相當的人論道(和同學討論研究),哪怕連同道都沒有就不能打著指導修行的幌子召集一群修為低一級的人來開個研討會啥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取長補短,懂不懂?這些方法別說大學生了,初中生都應該想的到。”


    “‘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這可是老祖宗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告訴我們的道理!”炔德翻了翻白眼,仿佛第一次見到如此丟人的穿越者。


    最後,好似在呢喃,又好似在囈語:


    “永遠都別忘了‘家’的方向,來自藍星的‘穿越者’蕭炎。”


    一句句話語猶如洪鍾大呂般在蕭炎耳畔炸響。


    前塵往事開始在蕭炎腦中迴蕩,蕭炎想起了自己4歲練氣的時候,想起了第一次修練出鬥之氣的欣喜,想起了第一次摸進蕭薰兒的房間,當時真的是單純的看著薰兒身子弱去蘊養身體了嗎?那時的我不是還想著試驗一下鬥之氣到底有什麽妙用嗎?我是什麽時候開始改變得呢?是見識到了鬥氣的神奇的時候?還是在展露頭角後在那一句句天才的恭維聲沉醉的時候?


    原來前世的種種從來沒有拋棄我,是我自己放棄了他們,是我自己忘記了過去,原來我蕭炎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土著”了,我已經跟他們沒什麽不同了。


    蕭炎丟下戒指,整理下衣冠,對著炔德深深一拜。


    “謝前輩教誨,蕭炎永生不忘!”


    “嗯。”


    炔德滿意的點了點頭。


    種花家的人最是好為人師,炔德臨時客串了一下人生導師,在蕭炎身上過足當老師的癮。


    這一天,蕭炎終於迴想起了他原來還是個“穿越者”。


    “前輩,這戒指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為什麽會吸收我的鬥之氣呢?”


    良久,蕭炎終於平複了激蕩的心情,又變迴了那個天真浪漫的少年,此時正兩手托腮,手肘支在桌上,雙眼盯著桌子正中放著的那枚漆黑的戒指好奇的詢問道。


    受到炔德如此推心置腹的指導點撥,蕭炎這一聲前輩叫的倒是心服口服。


    “這是一枚‘納戒’,也就是俗稱的儲物戒指,這一枚在這個世界上來說還是比較高級的那種檔次的納戒。”炔德斜倚在椅子靠背上,單手杵著頭,另一隻手搓了搓稀疏的胡茬漫不經心的迴答道。


    看著蕭炎心中陰霾盡去,此時又變迴了那個意氣風發的14歲少年郎,炔德也很欣慰。


    畢竟前世也才20歲啊,正是在象牙塔裏的年紀,離真正成熟還差得遠呢,各種煩惱和壓力還沒到他該承受的時候,這種年紀隻需要開開心心的成長就好了。


    “咦?!這就是傳說中的納戒?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


    蕭炎聞言一臉驚奇的把戒指拿到眼前仔細端詳,好像在研究上麵那古樸的花紋。


    “那這玩意咋打開?需要滴血認主嗎?裏麵會不會存著很多東西啊?難不成是戒指裏有某種‘大寶貝’在不斷的吸取我的鬥之氣?”拿在手上端詳了半晌蕭炎也沒研究出什麽,轉頭好奇的問。


    “桀桀桀!”


    炔德發出一陣起碼得有魂殿天尊級別的怪笑,惡趣味的嚇唬蕭炎:“這裏麵好東西倒是有不少,不過都是有主的,戒指的主人也在裏麵藏著,是一隻鬥尊級別的老鬼呦~,這老鬼對你圖謀不軌,一直在吸你的陽氣呐!”


    Σ(°△°|||)︴


    “啊?!woc!”


    蕭炎一聽趕忙把戒指丟下,驚愕的道:“真的假的?這鬥氣大陸上還有鬼?”


    “少見多怪了不是,你都能魂穿了就說明這世上有靈魂一說,既然有靈魂自然就有鬼嘍。”


    “那前輩能不能把‘她’叫出來讓我看看長啥樣?長這麽大我還沒見過鬼呢。”


    蕭炎一臉猥瑣的搓著手說道:“尤其是這鬼居然敢吸我陽氣,看我不弄死‘她’,絕對不是想看看這鬼好不好看。”


    “......”


    果然不愧是夜闖小姑娘閨房的狠角色,蕭炎這一番令人窒息的操作把炔德都整無語了。


    “行吧,剛剛咱倆談話的時候我把這戒指屏蔽了,畢竟穿越者的事不方便外人知道。”


    炔德撇了撇嘴,揮了揮手一臉的看不可燃垃圾的表情看著蕭炎:“現在禁製我已經解除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最好別抱太大的希望。”


    有大神撐腰,蕭炎也是抖起來了,一臉的邪魅狂狷,牛逼哄哄的道:“喂!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你有本事吸陽氣你倒是出來讓我看看!”


    “......”


    “前輩,沒動靜啊,你確定‘她’聽得到?”


    蕭炎扭頭看向炔德:“要不前輩還是你來吧。”


    “別藏了,出來吧,都看到你了。”


    看到蕭炎這丟人現眼的樣子,炔德一臉的無奈。


    “......”


    好吧,炔德也反應過來了,剛剛為了避諱,在蕭家現身的時候就直接把藥塵關了小黑屋,結果現在藥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啊。


    “tmd不識抬舉,小炎啊!把戒指放地上,看我怎麽治他!”


    本著幫蕭炎出力報仇的原則,炔德準備給藥塵來點厲害的,絕對不是自己疏忽大意丟了麵子夾私報複!絕對!


    “好嘞!前輩請!讓我開開眼。”蕭炎動作十分麻利。


    “好!小炎,脫褲子,掏出吉爾滋他!我就還不信了。”炔德一眼就看出藥塵根本就沒沉睡,故意說給藥塵聽。


    “啊?脫褲子?”


    “對,我告訴你,童子尿最能辟邪,聽前輩的,準沒錯!”


    “有道理啊!”


    蕭炎一想也對,前世是有這個說法,依言就準備解開腰帶。


    “別別別!我出來,我出來了還不行嗎?”這下藥塵可挺不住了,好家夥,這倆貨不按套路出牌啊。


    隨著一陣蒼老的討饒聲,隻見地上蒼老古樸的漆黑戒指上突然鑽出了一道透明蒼老的人影。不是藥塵還能是誰?


    藥塵也是一臉懵逼,本來躲在戒指裏躲得好好的,吸著鬥氣還觀察著蕭炎,突然就要被尿淹了,同時心裏也有些懵逼,看這倆“年輕人”一臉的疑惑。


    ‘這個不認識的人是誰?他怎麽知道我在戒指裏,未免留下後患,這事必須要搞清楚,必要的時候可以動手。’


    藥塵拈了拈胡須,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道:“小娃娃,你怎麽知道我在戒指裏的?”


    “別裝了,藥塵,我知道你,區區一個鬥尊而已,更何況現在還是個靈魂體,在我眼裏你就跟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明顯”


    依炔德的性子怎麽可能看別人裝逼,抬眼看著蕭炎那因為出現的是一個糟老頭子而暗自神傷的倒黴樣子,炔德還是得自己挑大梁。


    “嗯?!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我!”


    這下藥塵可就不淡定了,畢竟他是被追殺的狀態,事關身家性命怎麽可能不小心謹慎。


    “嗯~?!”


    炔德滿含威脅的吭了一聲,盯著藥塵雙眼,微微解放了一絲絲實力,直把藥塵壓的兩股戰戰,要不是沒身體估計都會屎尿齊流。


    對待不同的人炔醫生主張用不同的下藥方式,蕭炎畢竟也是穿越者,天然和炔德帶著一層親近關係,炔德也樂得跟蕭炎和和氣氣的交流,畢竟還是個孩子,哪怕輕狂了點炔德也不會認真,孩子嘛,犯錯了好好說服教育也就是了,太過分了最多去找他爹媽講講物理。


    可藥塵你算老幾?這麽大歲數還一點事不懂?敢在炔德麵前囂張,給你點臉了?


    更何況炔當初看《鬥破蒼穹》時就對藥塵沒什麽好感,還什麽吸收三年鬥之氣是為了“考驗”心性,還好意思厚著臉皮收徒?


    人心這東西是能考驗的嗎?


    吸了人家三年鬥之氣是小事嗎?萬一蕭炎受不住直接自殺了怎麽辦?這條人命算誰的?哪怕後來藥塵確實盡心盡力推心置腹的教導蕭炎,數次幫助蕭炎度過難關,但這疙瘩終究還是留下了。雖然不至於見麵就直接打殺了,但也別指望炔德能給他什麽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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