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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話?”見蒙混不過去,冷燁決定裝傻。


    “翱還是個孩子,這麽冷的天,他會凍壞的。”孫幽悠迴頭,雙手趴在車窗玻璃上,看著站在別墅門口的冷翱,她真想不出翱有什麽自己的事情。


    “把手拿下來,車窗上冷。”邊開車,冷燁邊提醒孫幽悠,冷先生想的是,白雪的事情悠悠知道的越少越好。


    豈知,孫幽悠根本不聽他的,冷燁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給拉過來,好好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端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孫幽悠瞪了冷燁一眼,把頭往車窗邊一扭,表示非常生氣中。


    冷燁瞄了她一眼,有型的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表示他此刻心情很好。


    冷翱站在原地,想了想,爹地說的對,他是該去看看白雪,就算自己不招白雪喜歡,但白雪畢竟養了他,雖然並不是自己希望和願意被白雪養,看看她還是可以的。


    冷翱並不知道關白雪的審訊室是那間,他直接走到負責看守的辦公室,裏麵的人見是他們的翱少爺,恭敬的行了個禮,冷翱說明來意,看守的人離開帶著冷翱過去。


    房間門打開的時候,和門連接的感應燈立刻亮起,照亮了整個不算大的房間,坐在地上的白雪,以為是來給自己送飯的人,沒理會,繼續閉目養神,等了許久,沒聽見任何聲音,燈也亮著。


    白雪有些意外,那些來給她送飯送水的人,都是把飯菜放到地上,然後離開,隨著門的關上,房間裏也是一片黑暗,除了屋頂上通風口那一點亮光,她幾乎看不見別的。


    白雪心裏疑惑,緩慢抬頭一看,竟然看見冷翱站在門邊,白雪眼裏閃過希望的光芒,慌忙的爬起身,衝到冷翱麵前,緊緊的抓住他。


    “翱兒,翱兒。”人求生的本能,在自己落難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尋求能幫助自己脫離苦海的浮木,冷翱出現了。對於白雪來說,冷翱就是她的那一塊浮木,她要抓牢了,然後再想怎麽讓冷翱救自己出這人間地獄,這個鬼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冷翱淡淡地看著眼前的白雪,她幾天沒洗臉了?這是冷翱心裏的第一個想法。


    如今看白雪,哪裏還有那溫柔婉約的氣質,臉很髒,衣服更是不用說了,空氣中還漂浮著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甚至比他剛剛進的關羅醫生的審訊室還要糟糕,就在剛剛她撲過來時,那味道簡直就是對著他撲麵而來。


    她不禁沒洗臉,也沒洗過澡,這對於愛幹淨的白雪來說,在這樣的地方,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翱兒,翱兒。”見冷翱不說話,隻是看著自己,白雪忍不住對他哭喊。“翱兒,我是媽咪啊!你終於來看媽咪了,媽咪也總算盼到你來,快,快,叫他們放了我,我們迴家,我們迴我們自己的家。”


    家,這個字砸入冷翱心裏,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孫幽悠和朵朵,有她們在的地方,才能稱之為家。


    “翱兒,你救媽咪出去,媽咪不要呆在這裏了。”冷翱的沉默,讓白雪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白雪那叫個急啊!想到自己是被冷燁叫人關起來的,她試探的問:“翱兒,你做不了主是不是,那迴去求你爹地,求他放了我。”


    白雪左一句媽咪,右一句媽咪,就是在提醒冷翱,自己是他的媽咪,被關在這裏,他這個做人兒子的能安心嗎?


    不過,白雪並沒有失去理智,她明白冷翱現在隻是個孩子,就算冷翱是這裏的少主,說話算數的還是隻有冷燁,所以,關鍵還是在冷燁身上。於是,她放開抓住冷翱的手,用力的把冷翱往外麵推。


    冷翱站在原地動也沒動,看著白雪的眸光淡淡的,少年臉上表情更淡,那都是被傷害的徹底才能學會的淡然,他說:“爹地的決定,誰都改不了。”


    冷翱的意思很簡單,他改變不了爹地的決定,所以不要指望他去求情,當然,他去不去又另當別論。


    “所以我才叫你去求啊。”理直氣壯的說,白雪用的是命令語氣。


    “如何求?”挑了挑眉,冷翱打量著白雪,她是不是指使自己慣了,到如今了還想命令他去做這,去做那。


    喔對了,白雪被爹地關了有一段時間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詭計已經敗露,自己不是她兒子的事情已經穿幫,難怪她能理直氣壯。


    “你怎麽這麽笨,求人還要我來教你。”一個不注意,白雪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以為她還能控製冷翱,又開始惡形惡狀。“迴去求燁,如果他不同意放了我,你就跪在他麵前,若還是不行,拿一把刀,在自己手上割一刀,就一句割一刀,隻要看見你流血,他就心軟了,虎毒不食子,當初我就是抓住燁這個弱點,把你放到燁身邊的。”


    想到自己當初的決定,白雪髒兮兮的臉上,露出得意笑容,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把翱兒安插在了這裏,不然今天,她真找不到人來救她了,這裏連手機都沒信號,可以說,和外界完全的失去聯係。


    冷翱聽了白雪說的話,十分無語,他一直以為白雪心狠手毒,沒想到毒到如此地步,用刀割自己來讓逼爹地放了她,她可真想的出來。


    “你的意思是,用我的命去求爹地放你出去?”他其實更想問她一句,你那句虎毒不食子,是以什麽樣的心態說。


    就算自己不是她兒子,在她眼裏,別人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嗎?


    “我是你媽咪,你就是為我死了,都是應該的。”白雪笑看著冷翱,冷冷的吐出一句。“不然我養你做什麽?”


    “我真是你的兒子嗎?”淡淡的聲音問,冷翱不等白雪迴答,繼續說道:“別人都是母親為了兒子連死都不怕,到了你這裏,怎麽就成了讓兒子用死去救你,你拿我當封神榜裏的哪吒是不是?”


    人家是把身體還給父母,所以死了,自己呢,提起都不好意思。


    冷翱接受的德國的教育,會知道中國的卡通人物,是因為朵朵喜歡看卡通片,她的收藏裏就有哪吒腦海的珍藏版,曾經拉著冷翱陪她看過,冷翱就記住了,不然,他一個德國教育出來的孩子,哪裏知道哪吒是什麽人物。


    “你說什麽?”白雪聲音尖銳的問:“你懷疑我不是你媽咪?”


    看著冷翱的眼神裏充滿了恨意,其實,白雪心裏是不確定的,以往不管自己如何對待他,翱兒都不曾問過,我真是你的兒子嗎?今天,他卻問了,難道……難道是翱兒知道了什麽嗎?


    白雪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加上媽咪已經死了,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再說,燁從來沒懷疑過翱兒和她的母子關係,是自己多想了,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討厭我,對我這麽冷淡,原來,我根本不是……”不是你的兒子,後麵這句話,冷翱沒說,他故意不把話說完全。


    “不是什麽?”冷翱的話顯然還沒說完,白雪心裏如打鼓般,壓下心虛,看著他的目光裏充滿了心痛和難過,指著冷翱破口大罵。“冷翱,你太忘恩負義了,我是你媽咪,你對我說這樣的話,不怕被天打雷劈。”


    “就算是打雷,你說是劈你這個偷走別人孩子的女人,還是我這個倒黴被你偷走的孩子?”冷翱冷冷一笑,這是他從不曾在白雪麵前流露過的表情,以前,即使這個女人對他吆五喝六,命令他這,命令他那,再過分他都忍著,並且照做。


    父親不見她,他以為母親夠慘了,自己能幫她一點是一點,結果換來的永遠是傷害,他也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她是媽咪,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見到孫幽悠後,看著她對朵朵的好,一切為朵朵著想,他才知道,原來,媽咪可以那樣當的。他曾經一度認命的想,他的媽咪是那樣,隻是自己不走運,所以有個不待見他的媽咪,這種消極心態一直持續到,被證實自己和朵朵是雙胞胎,幡然醒悟,原來,不待見是因自己不是她的孩子。


    本就對白雪沒期待,知道這個不是他的媽咪,他就釋然了,他不恨白雪,因為恨也是一種情愫,這個女人連恨都不配得到。


    “你聽誰說的?”抓住冷翱的手,白雪慌張的問:“你爹地知道嗎?啊,他知道嗎?”


    “你說啊,你說話啊。”沒得到冷翱迴答,白雪改雙手抓住冷翱的雙肩,大力的猛搖晃,心裏充盈著恐懼,無數的問號浮現腦海,翱兒是怎麽知道自己不是他媽咪的?他是怎麽知道的?燁知道了嗎?不,燁不能知道,燁知道了她就永遠別想出去了,所以,不能讓燁知道。


    冷翱淡定的看著白雪。“爹地讓我來看你一下,現在我覺得,這是多餘的。”


    對她的母愛本就沒了希望,如今看著慌亂的白雪,冷翱心裏一片平靜。


    “你是我兒子,是我養大的。”死死抓住冷翱的雙肩,白雪失控的大吼,刺耳又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裏,如魔音穿腦。


    冷翱輕輕抬手,揮開白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整了整衣服。“所以我說我倒黴了,朵朵雖然身體不好,但她很幸運在媽咪身邊。”


    “誰給你說的?”白雪寒聲問,執著的想從冷翱口中問出害她的人,她心裏已經有了人選,她隻是不想信,不願意信孫幽悠又迴到了燁的身邊,隻有自己才有資格站在燁的身邊讓人敬仰。


    孫―幽―悠,白雪咬牙切齒的在心裏叫,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名字,伸手又想抓冷翱,卻被冷翱閃開,白雪雙眸可憐兮兮的看著冷翱,好似在指控他的不孝。


    白雪說什麽都不會承認冷翱不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一口咬定,絕對不能鬆口,不然她就真完了,當初抱冷翱迴來,並且養著他,是想利用冷翱,讓燁和她結婚,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中國s市本來已經成功的婚禮,卻在關鍵時候出了亂子,婚禮散了,媽咪死了,老師死了,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


    她並不沒痛苦打倒,以為迴到慕尼黑後,把冷翱帶到燁麵前,燁就會和她結婚,結果,她又算錯了,燁心裏裝的是孫幽悠那個賤人,知道冷翱是自己和她的孩子後,燁差點殺了冷翱,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燁改變了注意,她以為自己又有機會了。


    再次失望是,燁隻要孩子,卻不要她這個孩子的媽咪,她想借著孩子討好他都沒機會。


    經曆了那麽多,也失去了那麽多,白雪警告自己,絕對不能連最後的籌碼都失去,冷翱就是她翻盤的籌碼。


    “誰說的都不重要。”冷翱說:“不過,我很慶幸是我被你抱走,如果換成朵朵,她肯定被你折騰的沒命。”


    白雪忽略掉冷翱的話,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露出一個自認為溫柔婉約的笑,往冷翱走近了幾步,想伸手碰他,又不敢,膽怯的看著冷翱,柔柔的開口。“翱兒,翱兒,你聽我說,我才是你媽咪,不管誰給你說的,你都不要信,她是騙你的,她想挑撥我們母子的感情,真的,你要相信我。”


    白雪一番話說的是至情至理,可歌可泣,義憤填膺。


    說到變臉,白雪任第二,沒人敢任第一,不然她也不能把冷燁給騙的團團轉,錯把她認成孫幽悠,更是在小時候就把孫幽悠那個傻大姐給害的慘兮兮。


    冷翱淡然一笑。“我相信科學。”


    “你不信媽咪?”白雪一臉的大受打擊,宛若遭到重創,雙手捂住胸口,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我的兒子不信我,他寧願信外人,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眼淚說來就來,白雪哭的好不淒慘,那眼角餘光瞄冷翱的放向,見冷翱依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白雪在心裏怒的不行,但她不能表露出來,隻能繼續哀嚎。“我死了算了,我死了算了。”


    白雪是真的走投無路,不顧形象地撒潑都用上冷翱還是酷酷的樣子,想他安慰她,簡直是做夢。


    “翱兒,你真想看著媽咪死嗎?”把心一橫,白雪語氣很輕很輕的問。


    “好了,要唱戲你繼續,我不奉陪了。”抬手揉了揉鼻子,冷翱覺得,他忍受這裏空氣的極限到了。


    “翱兒。”叫住冷翱,白雪撲過去,一頭撞在堅硬的牆壁上,身體滑坐到地上,眼神鎖定著冷翱。好在她隻是嚇嚇冷翱,不是真心的想一頭撞死,牆壁多硬啊!白雪就算不是真心的想撞,但磕碰到牆壁,額頭還是流出了血,血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沒入她的衣服中。


    冷翱看了她一眼,無視白雪額頭上的血,冷淡的說:“爹地說,他不打算讓你出去了,其實,在這裏養老也不錯,有吃有住,蠻好的。”


    冷翱說完,走出了審訊室。


    “什麽?”白雪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額頭上的痛意,隻想追上冷翱,可惜,她怎麽能和關上的門比速度。白雪拚命的拍著關上的門,大吼。“不,我不要在這裏,翱兒,翱兒,你迴來,你迴來。”


    門沒一點動靜,白雪不放棄的繼續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冷燁,你不得好死,冷翱,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啊,啊,啊!救命,誰來救救我,媽咪,救救雪兒,我不要呆在這裏,啊,啊!”


    白雪又是詛咒又是求救的,鬧騰了半響,除了房間裏的迴音陪伴她,再沒其他。


    冷翱出去後,吩咐了人記得等白雪鬧騰完了,去給她的額頭上藥,然後往那個能讓他感覺溫暖的家走去。


    冷燁車子開進別墅,剛一停穩,孫幽悠就自己開了車門下車,腳步快速的往屋子走去。


    “媽咪,你上哪裏去了?都不帶上朵朵。”在客廳看電視的朵朵一見她進門,立馬跑過來,想撲入她懷裏。


    “別。”伸出手,孫幽悠趕緊阻止朵朵的行為,朵朵咬著下唇,一臉委屈的看著她,那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孫幽悠無奈一笑,伸手撫了撫女兒粉嫩的臉頰,說道:“等我把外套脫了,免得上麵的雪花弄濕你的衣服。”


    聽到孫幽悠的解釋,朵朵開心了,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她媽咪不是嫌棄她,而是不想把她的衣服弄濕了,這是為她著想。


    掛好衣服的孫幽悠,一轉頭看著閨女自己笑開了,奇怪的問:“怎麽,看著媽咪也犯花癡?”


    “瞎說。”朵朵厥了倔水嫩的唇,撲過去抓起孫幽悠左手看了看,沒找到她想找的東西,朵朵愣了愣,心想,難道爹地不知道求婚戒指要戴在左手。果斷的改抓右手,一看,還是沒有,朵朵這迴不想了,她決定直接問,抱住孫幽悠的手臂,邊往客廳走,邊神秘兮兮的問:“媽咪,你答應爹地了嗎?”


    孫幽悠本就奇怪女兒的舉動,一聽提到冷燁,臉色一垮,很不高興的反問:“答應什麽,我還生他氣呢!”


    想到冷燁把兒子丟在風雪中挨凍,孫幽悠就氣不打一處來。


    朵朵疑惑了,難道爹地沒送嗎?還是爹地送了,所以媽咪才說她很生氣,朵朵迴答。“就是……”


    “寶貝。”朵朵話沒說完,冷燁打斷了她,走過來,伸手撫了撫女兒的頭,垂眸看著她說道:“乖,去給媽咪倒杯熱可可,暖暖身子。”


    冷燁給女兒使眼色,叫她別問,心裏暗自慶幸自己迴來的快,不然女兒就把他要求婚的事情跟悠悠說了,雖然說了也沒什麽,他昨天也已經求過了,隻是沒被接受,今天希望有和昨天不同的結果。


    朵朵是看到了冷燁給她使眼色,但她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爹地為什麽還沒求婚,爹地不急,她急。“可是……”


    “別可是了,媽咪沒帶你出門,是媽咪的不對,但咱們要原諒她對不對?”打斷朵朵發問的機會,冷燁故意扭曲女兒的意思,把話題往相反的方向帶。


    孫幽悠眸光看了過來,心裏泛起疑問,她怎麽覺得這父女倆在醞釀著什麽。


    糟糕,可千萬不要被悠悠發現了,冷燁在心裏暗暗祈禱,大手握住女兒的雙肩,把她往廚房的方向推,閨女怎麽就不懂呢,求婚這種事,她哪裏幫的上什麽忙,別給他添亂就好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挑了挑眉,孫幽悠睇著冷燁和朵朵的背影,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她本就不是個心眼多的人,有什麽說什麽是孫幽悠的優點,也是缺點。


    “沒有。”“沒有。”


    冷燁和朵朵同時轉過身,很有默契的笑著搖頭,那表情就別提了,連動作都是一致的。


    他們倆越是這樣掩飾,孫幽悠越是覺得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她也不是愛計較的人,既然他們不肯跟她說,那麽,她也不問。“算了,我上樓了。”


    孫幽悠轉身往樓梯走去。


    “好好好。”冷燁和朵朵又是連連的點頭,就差沒親自牽著她的手,歡送她送上樓了。


    走了一半樓梯,孫幽悠忽然迴過身,看著這對冷家父女,語氣淡然的說:“你們最好不要有事情算計我,不然……哼。”


    故意留下想象的空間,讓你猜不出她的不然,指的是什麽。今天冷燁和朵朵那明顯的在掩飾著什麽,讓她想起自己被算計那次,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警告一下,於是,孫幽悠丟下警告的話,轉身,這迴是真的上樓去了。


    樓下的冷家父女倆麵麵相視,朵朵首先發表意見。“不然……哼,爹地,你聽了嗎?媽咪在威脅我們。”


    “沒事兒,不用擔心。”撫了撫女兒的頭,冷燁蹙眉看著樓上若有所思。


    “爹地,你還沒跟媽咪求婚啊?”仰著頭,朵朵看著她挺拔英俊的爹地。


    “沒有。”冷燁很鬱悶的迴答。


    “你怎地這麽慢。”


    “不是我慢,而是我沒機會啊。”對於閨女說他慢,這點冷燁不承認,他先前迴家的時候跟女兒說要求婚,這才過去一個小時不到,女兒就嫌他慢。


    閨女,是你太急吧!冷燁看著朵朵,這句話沒說出口,閨女操心他的婚事,他應該要感到知足,吾家女兒長大了嘛。


    朵朵拉了拉冷燁的袖子,示意冷燁俯下身,冷燁雖然不明白閨女的意思,他還是照做,很配合的彎腰與閨女差不多的高度。


    朵朵傾身過去,在冷燁的臉上親了一下,一本正經吩咐道:“爹地,你抓緊時間,我先上樓去陪媽咪。”


    “好,去吧。”迴親了女兒的額頭一下,冷燁爽快的答應,心裏那叫個感動,閨女給他鼓勵了,有閨女的鼓勵他一定會求婚成功,就是不成功,也必須成功。


    朵朵往樓上走,也是走了一半停下迴頭,望著冷燁。


    冷燁納悶的問:“怎麽了?”


    閨女和悠悠真是母女,連走個樓梯都是一樣的在中間停一下。


    “爹地,翱怎麽還沒迴來?”朵朵問。


    “快迴來了,上樓吧。”其實冷燁想說的是,這時候才想起翱兒,閨女,你不覺得晚嗎?


    得到答案,朵朵滿意的上樓陪她媽咪去了,冷燁看著女兒的背影,手伸進上衣口袋裏,摸著那枚他為悠悠買的求婚戒指,在腦中盤算著要怎麽送出去,才不至於被悠悠退貨,冷燁歎氣。“唉,傷腦筋。”


    法國。


    向南拎著簡單的行李走進家門,有冷燁的專機送,他早就迴到法國了,沒直接迴來,而是去了趟重生酒吧,悠悠不在,酒吧裏的負責人隻認識他,向南就順理成章的幫悠悠管起酒吧來。


    看著這個闊別兩天的家,向南心裏一時間,酸甜苦辣鹹什麽感覺都有,最多的還是酸澀,悠悠不會迴到這裏了,和悠悠一起住的這五年成了過往迴憶。以前悠悠在的時候,他就想著多給悠悠一些時間,早晚悠悠會愛上他,如今悠悠離開,他除了痛苦還是痛苦,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那樣悠悠會愧疚,他不想悠悠愧疚。


    他要的不是悠悠的愧疚,而是愛,可他知道,悠悠的愛給了冷燁,他奢求不來,既然決定了放手,那麽,就得一個人承受苦澀可落寞。


    愛情的路上一個人太苦,兩個人才是正好,三個人太擠,終有一個會受傷。


    向南前腳走進家門,海燕後腳走了進來,手裏拎著購物袋,一進門見向南的背影,海燕頓了頓,站在門口微笑的問:“向南,你迴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海燕隻知道向南是去慕尼黑找冷燁有事,具體是什麽她沒問,隻要不是關於悠悠的事情,她都不關心。


    向南背影稍微的僵了一下,緩緩轉過身,見海燕手裏提著的東西,向南放下自己手裏的行李,走過去把海燕手裏的購物袋接過來,放到一邊的櫃子上,淡淡的迴答。“出了點意外。”


    “那你沒事吧?”看著向南,海燕關心的問,在海燕心裏,住在這裏的人都一家人,每一個她都關心,也十分周到的照顧著。


    在海燕的認知裏,出了意外,那就是指身體上的。


    “不是我出了意外,而是事情出了點意外。”這次羅子傑的事情,不隻是意外,簡直可以說是晴天霹靂,向南沒和海燕解釋的太詳細。


    麵對海燕的關心,向南心裏暖和了許多,有家人在身邊關心的感覺真好,是誰說過,如果一個人在痛苦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痛苦會打折,這話一點沒錯。


    “喔,沒事就好。”海燕明顯的鬆了口氣,脫了外套,彎身換上拖鞋,把自己買迴來的菜啊,配料之類的那到廚房,出來時,海燕手裏多了兩杯水。向南在海燕進廚房的時候,也把剩下的東西分好類,放到各自指定的區域,一切做的是那麽的自然,畢竟一起住了五年,默契還是有的。


    海燕把其中一杯水遞給向南,自己喝了一口,握著杯子問:“向南,你見到悠悠了嗎?”


    她早就想問,但見向南的心情好似很低落,想想也是,向南去慕尼黑,不管見沒見到悠悠,心情都不會好,這點海燕理解。


    “見到了,悠悠還多了個兒子。”向南迴答,手裏的杯子移到唇邊,仰頭狠狠的灌了一口水,合著嘴裏的苦澀一起吞下。


    海燕嚇了一跳,手裏的杯子沒握住,向下滑去,砰的一聲清脆聲過後,地上是摔得四分五裂的杯子瓷片。


    向南和海燕同時迴神,海燕慌忙頓下身收拾碎瓷片,向南趕緊放下自己手裏的杯子,抓住海燕的手,阻止她,向南溫和的聲音說:“別慌,小心割傷。”


    海燕點了點頭,向南放開手,海燕蹲下身撿起碎片,又用毛巾擦拭幹淨,毛巾和碎瓷片一起扔了。


    這一場小波動,緩解了海燕心裏的衝擊,收拾好後,海燕抓著向南的手臂問:“怎麽迴事?到底怎麽迴事?”


    悠悠怎麽會多了個兒子,孩子是冷燁和誰的,白雪,難道是白雪的,那悠悠不是會很難過,自己的孩子沒了,冷燁卻多了個兒子,天,怎麽這麽亂。


    “別急。”向南安撫的拍了拍海燕的手背,帶著她走到沙發,把海燕按坐在沙發上。“來,坐下,聽我慢慢跟你說。”


    向南走到另一邊,坐在海燕對麵,把他在慕尼黑知道的事情都源源本本的的說了一遍,包括羅子傑的背叛,向南說完後,客廳裏陷入可怕的寂靜。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悠悠如何能承受。”半響後,海燕才喃喃吐出這麽一句。


    她簡直不敢相信,十二年前,悠悠生的是雙胞胎,男孩被人抱走,這對於一個媽媽來說該是多大的傷害,海燕以前不能理解這樣的感覺,但現在,她也是個近五歲孩子的媽媽,失去孩子,簡直生不如死。


    海燕有些慶幸,好在那些人給悠悠留下了朵朵,要是在喪心病狂些,孩子都抱著,悠悠醒來該如何麵對,海燕不敢往下想。


    “不行,我要去看看悠悠。”站起,海燕慌亂的腳步才邁出一步,手就被握住,她迴頭不解的看著向南。


    “海燕,現在悠悠很好。”向南說。


    “怎麽會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好?”海燕情緒有些激動,眼圈都紅了,她比孫幽悠好點,至少沒崩潰的大哭。


    某種程度上說,海燕的承受能力比孫幽悠強,沒有大哭大鬧,或者狠戾的大聲譴責那幫害悠悠的人,海燕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做什麽都沒用,唯一的是,悠悠,悠悠能走出傷害比什麽都好。


    向南站起身,握住海燕的手沒鬆開,他解釋說:“海燕,悠悠現在真過的很好,朵朵沒事,冷翱又證明和朵朵是雙胞胎,兩個孩子都在悠悠身邊,冷燁對她百依百順,我離開慕尼黑的時候,朵朵就說,冷燁寧願自己生氣摔門走了,也沒強行阻止悠悠來送我,所以,悠悠很好。我們先不要去打擾他們,悠悠說確定孩子安全後,她會和冷燁說迴中國居住的事情,我們隻要等她的消息就好。”


    海燕愣愣的望著向南,杏眼含淚,好似在消化他話裏的意思。


    垂下眸子,海燕輕輕掙脫開向南的手,跌坐在沙發上,向南說的對,她現在不能去打擾悠悠,冷燁是愛悠悠的,這點她早就知道,悠悠的幸福在冷燁那裏,兩個能不能重修舊好,是要點時間。


    “海燕。”向南喊了海燕一聲,張了張嘴,俊朗臉龐有些不自在。


    海燕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向南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輕聲說:“什麽事你就直說吧,我們是一家人,沒什麽不能說的。”


    眸光看著茶幾上的花紋,向南緩緩的說道:“悠悠和冷燁現在關係微妙,沒有結婚的意思,我想多少跟我有些關係。”


    “所以呢?”海燕還是很疑惑,悠悠和冷燁沒結婚的意思,是因悠悠覺得對不起向南這些年無微不至的對待,她能理解,但她提供不了好的想法來解決。


    “我想知道,你和小宇的親生父親還有可能嗎?”抬眸,向南溫和的目光看著海燕,等著海燕的迴答。


    這個問題讓海燕措手不及,她怎麽都沒想到向南迴提到小宇的父親,小宇的父親是向陽的事情,悠悠和小然都知道,就向南不知道,也不會有人跟他說,這是海燕的痛,他們是一家人,都希望海燕好,當然不會去挖海燕的痛楚。


    海燕整個人懵了,目光呆滯的看著向南,腦子裏迴放的是向陽的身影,和關於向陽的點點滴滴。


    向陽,向陽,他現在應該和杜海珊結婚了吧,是啊,訂婚五年,哪有還不結婚的道理,加上還有一個固執的杜司令在,向陽和杜海珊的孩子,說不定比小宇小不了多少。


    ------題外話------


    稍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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