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個體中,瘋狂是一種罕見事物,但是在團體、黨團、人群、時代中,它是慣例。


    ”或許,類似的瘋狂,偏執狂的瘋狂,唯有放大或凸現的時候,才會如此觸目驚心,猶如人類的噩夢。


    ——尼采


    敬地下野蠻生長的研究機構


    “不敢相信我所見,我所感,我所想,這是夢境的真實,也同樣是我的弱小。”


    暮槿望著慘死在眼前的人魚,心潮澎湃,莫名她感受到來自她童年時相似的壓力。


    心裏似乎有什麽唿籲而出,暮槿頭腦開始天旋地轉,她看到湧來向她關切人魚的臉,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在徹底的黑暗之中她又一次成為了一個人。


    與以往不同的是,她不在是任何其他的物種,她以一個人類的形態,全身赤裸,漂浮在冰冷的深海裏,從外照射進來的月光,使得海水呈現出層次不同的藍色,也讓視野能清晰所見前方向她飛來的迴憶!


    過去種種往事竟然幻化為一幕幕的景象,裏麵的人動著,站著,笑著……向她飛來,縱然虛無,也在穿透暮槿的身體時帶來劇痛,然後消散。


    這樣莫名,暮槿的身體依舊不受她的操控,她的意識從第一視角一下子發生了改變,現在她能以一個局外人的視線看著自己的身體赤裸,半仰著被那些迴憶穿透,每一次的穿透都讓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而迴憶化為銀色的粉末,消失在海裏。


    暮槿感覺隱隱地不對勁,再認真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月光的照射在,她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臉龐上,在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眼睛居然是睜開狀態,而黑色的眼眸卻變成了全白的眼珠,無神地望著上空。


    “這是……”


    暮槿塵封的記憶開始鬆動,即使她對以前的過往模模糊糊以及她毫不在意,但是此時此刻她能夠感受到,這拉扯毀滅的力量,與小時候自我的某種恐懼一樣駭人。


    在忽暗忽亮之間,暮槿被拉迴了自己的身體裏,而她清晰感覺自己突如破殼的雞仔,捅破了那長久的無形桎梏,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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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想象,這是我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這是曆史的見證,是我們在場所有人的狂歡!”


    高亢而激動的男聲在暮槿的耳畔響起,這一次她從心裏覺得這次的睜眼,世界會是真實的。


    她的第六感從來沒有令她失望過,睜開眼後發現終於不再是深海裏,森林中,沼澤邊。


    一同於之前,暮槿低頭看到了自己全身赤裸被浸泡在裝滿綠色溶液的圓柱形容器裏,左右望去,暮槿的周圍都是這樣的容器,密密麻麻得堆積在全白色的房間裏。


    最奇妙的是,像暮槿一樣被困在容器裏的物種多種多樣,不僅包括了暮槿剛才所化地人魚,精靈等等,還有各種前所未聞的物種,當然暮槿也在其中發現了04等人。


    漂浮在臉龐的長發遮住了暮槿大半地視野,就在她打算破容器而出的時候,暮槿敏銳發現了遠處穿梭於容器之間的白大褂。


    他們不斷走近,白大褂,白色塑料手套,護鏡等將他們遮擋得嚴嚴實實,手裏幾乎人手一隻筆和一本本子。


    他們不時走到容器旁,近距離仔細觀察一會,再低頭記錄,反複多次。然後走向另一個容器,再重複。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鼻子扁平,隻有鼻孔,類似深海裏的怪魚,其他地方簡直像極了人類,而他們的神態舉止,都顯示了他們顯然是總有超高智慧的高等生物。


    暮槿將放在背後的雙手悄悄握成了拳頭,發現自己的力量還有所保存,再看到房間內的白大褂較於剛才少了大半,心裏不再猶豫,一個拳頭砸向了前麵的玻璃。


    瞬間玻璃碎了一地,原來還在低頭鑽研的白大褂們立刻被驚醒,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對暮槿采取任何措施,反而全部站在原地,望著生龍活虎的暮槿,臉上是滿滿的驚愕。


    與此同時,整個房間就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並且伴隨著紅色燈光的閃爍,晃著人的眼睛。


    這些白大褂們的反應不在暮槿的意料範圍之內,但是她選擇在第一時候內跑向了房間內的其中一個出口,並且順手打昏了最近的一個白大褂,扒下來他的衣服,裹住了自己赤裸的身體。


    從打碎到逃跑成功隻花費了十幾秒,也都歸功於暮槿過人的速度,才使得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務人員衝進來的時候,暮槿早已經消失不見,隻餘下茫然的白大褂。


    不過暮槿能夠如此快速有效地逃離那個房間,還是源於這裏的警惕能力不夠,這裏似乎常年不發生任何突發事件,那些看起來是警務人員的生物,動作並不快速利落,而那些白大褂們,與其說他們臉上的是不知所措,倒不如說是難以置信的神態,類似於自己的三觀崩塌。


    暮槿一邊快速地躲避穿梭在白色的過道中,一邊冷靜地分析此刻所發生的一切,聯想到之前的種種夢境,再到醒來後無意中看到有白大褂往容器中注射綠色溶液,想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可能都是因為那溶液才導致的幻覺而已,更不用說那所謂的“夢主”,也許徹底不能夠相信了。


    更有可能從廣場傳送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中招,被這些奇怪的物種送到可以這所謂的研究室裏研究?到這個真實世界來的任何記憶,暮槿都沒在自己的腦海裏找到,除了隊友,一切接觸的生物都極有可能是虛假的。


    那些同樣被關在容器裏的其他物種,或許暮槿他們的經曆相差無疑。


    這還是有史以來暮槿第一次感受到被別人戲謔的感覺,內心的不爽讓她決定給這裏的“人”一個流血的反擊,明白惹怒她的後果。


    一切行程都被耽擱和打亂了,暴怒絕對盡快落入手中!


    “快快快……這裏看看,查理!這還是我們為數不多的出動機會呢!”


    “明白了,我要讓研究所那群老頭子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實在是太興奮了……我都要尖叫出來,噢,寶貝。”


    躲在暗處的暮槿看著那群人朝自己躲藏的地方越走越近,也許是溶液的後勁出現。現在的暮槿較之於打碎時的狀態,差了很多。


    正當暮槿打算大開殺戒的時候,她聽到的背後傳來的聲音。


    “到這裏來,我的孩子。”


    嗯,是樹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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