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殺老師將壞理帶迴到了龍久的事務所。

    找了間客房,將熟睡的壞理安頓下來。

    波動螺卷打了盆熱水,忙前忙後,為壞理整理身子。

    殺老師則將大背包重重放下。

    然後分門別類地取出。

    再一包包送給公司的其他員工。

    作為新來的,當然要跟其他同事搞好關係,這是職場規則。

    自然,殺老師也得到了熱情的迴饋,算是初步融入了事務所。

    隨後,他又打電話給龍久。

    知會對方壞理的消息,同時詢問處理方法。

    等龍久迴來後。

    她首先是查探了一下壞理的情況。

    此刻的壞理,已經換上了一身新買的童裝白裙。

    不過身體十分瘦弱。

    四肢纖弱,瘦骨嶙峋。

    及腰長發幹枯蒼白。

    隻是,壞理稚嫩的臉蛋上,卻掛著久違的安詳睡顏……

    龍久坐上床沿,輕輕摸了摸壞理右額上麵,那隻尖銳的獨角。

    它突兀地生長在壞理的額頭,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一般遇到這種事件,都需要跟警方協調互助。

    不過當壞理醒來的時候,卻黏上了殺老師。

    纖弱的十指,死死抓著他那寬大的學士服,不肯鬆手。

    好像對她來說,這隻看起來像怪物一樣的章魚,比任何人都更能讓她安心!

    無奈,殺老師隻好抱起壞理,與波動螺卷和龍久一起前往警局。

    接待他們的是塚內直正。

    他的臉上掛著率真的笑容,朝殺老師走來:

    “你接任務的速度還真是一刻不停啊。”

    按照殺老師這種接任務的速度。

    恐怕花個一年半載,就能超越解決事件最多的安德瓦了!

    “唔嗬嗬嗬,你過譽了。”

    雙方寒暄一番之後,塚內直正的目光投向壞理。

    後者往殺老師懷中縮了縮。

    好像人類都是邪惡的,隻有怪物才值得信任!

    當然,塚內直正也沒有過分尷尬。

    很快便業務嫻熟地,跟殺老師和波動螺卷諮詢起,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

    “那個青年男人長什麽樣?”

    塚內直正和一個輔警做著記錄。

    “大概是這樣的。”

    殺老師觸手抓來紙筆,唰唰唰一陣塗畫,然後亮出。

    他畫的治崎廻,線條十分簡單。

    看起來就像個q版鷹頭人。

    眾人:“……”

    波動螺卷扯了扯殺老師的袖角,歪著嘴角:

    “呐呐,殺老師,你至少畫得具體形象一點吧?”

    殺老師低頭捎了捎後腦勺,慚愧道:

    “呀,抱歉,我對畫畫和流行元素不是太了解啦……”

    【殺老師弱點no.20:隻會畫簡筆畫。】

    眾人無語。

    殺老師又亮給壞理,溫聲問道:“壞理你怎麽看?”

    咬著下唇,好奇地眨眼看了看。

    壞理兩眼一彎,撲哧一笑。

    “好笨。”

    奶聲奶氣地評論了一下,壞理斜向上看了一眼殺老師。

    稚嫩的臉蛋上,掛著古怪的笑容。

    也不知是在說q版鷹頭人笨,還是在說殺老師笨。

    “唔嗬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啦。”

    兩眼一眯,殺老師繼續捎著後腦勺。

    哄壞理的模樣,就好像一個憨厚的父親。

    【殺老師弱點no.31:明明是個外人,卻像個傻瓜父母。】

    隨後,根據兩人描述的特點,警方派專門的畫師過來描繪。

    最終得出這是東堂組的少主,治崎廻!

    一切交代好,事無遺漏後,警方決定立案偵查死穢八齋會。

    因為壞理不肯離開殺老師,所以隻好由他暫時看護壞理。

    傍晚六點多,夕陽西下。

    金燦的天穹,漸漸轉為暗紅,星光點點。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殺老師抱著壞理。

    背上背著一大袋甜食。

    在殘陽的照耀下,拖著長長的陰影。

    看起來就好像一頭帶孩子搬家的蝸牛……

    殺老師低頭詢問:

    “接下來要去我家了,你沒問題嗎?壞理。”

    蜷縮在殺老師懷中,壞理輕點了點頭,弱弱說道:

    “嗯,沒問題。”

    “關於治崎廻的事情,你還不想說是嗎?”

    殺老師繼續問道。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心理創傷。

    小女孩對於自己之前的經曆。

    一直都是緘口不言。

    壞理渾身顫抖了一下,帶著顫音:

    “我、我會努力的!”

    也不知是害怕治崎廻。

    還是害怕自己說不出來,殺老師就會把她拋棄。

    “不用勉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殺老師溫聲細語地安慰。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在遭受了那麽大的苦難之後。

    還要求她立刻走出陰影,未免太殘酷了點。

    “嗯,謝謝,謝謝……”

    壞理縮進殺老師懷中,不停地道謝。

    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地流,好像要把之前沒流夠的淚水補齊一樣。

    因為個性覺醒,讓父親徹底消失。

    又被母親視為惡魔拋棄。

    唯一接納自己的外公,也突然昏迷不醒。

    她無依無靠,一個人掙紮著。

    想死也死不了,隻能跟痛苦和絕望相伴。

    她拚死跑了出來,期望著能逃離那個地獄。

    終於跑出無窮無盡的黑暗巷道,迎來巷口的光輝。

    好像上天終於開眼了一樣。

    自己遇上了那個能給自己帶來救贖的人……不,怪物,比任何人都溫柔的怪物。

    他理解,包容自己。

    就好像消失之前的。

    那個自己應該稱作父親的男人……

    簡直太溫暖了。

    這是吃飽穿暖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

    就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終於得到的那份慰籍一樣。

    這怎能讓她不流淚感恩呢?

    對此,殺老師隻是微笑著,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

    不需要什麽言語,撫摸就是最好的守護。

    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殘陽的光輝,為兩人鍍上一層撲朔迷離的金邊,夢幻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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