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山止道人的話讓所有人都驚詫不已。


    “師父,如今的會稽城情形不明,別說咱們是否進得去,即便貿然進去了,定也沒有藏身之所。”司馬笠輕聲道。


    山止道人頓了頓,隻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馬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咱們竟然膽大到敢在這種時候逃迴會稽。”


    阿箬心裏一沉,覺得山止道人這話很有道理。


    “山止先生,咱們要怎麽進去?”她沉聲問道:“水路肯定不能走,容兄的身子,受不了水下的折騰。”


    “翻牆也不可,咱們有四個人,很容易節外生枝。”司馬笠附和道。


    “我既打算進城,那便自有進去的方法,你們別問那麽多,隻管跟著便是。”山止道人淡淡說了一句,而後便揚起馬鞭,頭也不迴地迴去了。


    司馬笠和阿箬雖是困惑,可此情此景,他們隻能本能地選擇相信。


    山止道人繞著會稽城外走了許久,直到天邊呈現出魚肚白,他才勒住馬韁,而後跳下馬背,隻留昏迷中的容隱之一人於其上。


    直到此刻,阿箬才看清,他們眼前竟是會稽西城門。


    “山止先生,我們繞到這城門之下,又如何能進得去呢?”阿箬忍不住心中疑惑,好奇地問。


    山止道人望了一陣四周情形,答道:“會稽謝家雖把著江南鹽脈,可會稽城並不產鹽,城中百姓所用之鹽,皆是從最近的鹽場運來的。”


    說及此,阿箬其實已隱約明白了山止道人的用意,她沒有吭聲,隻繼續聽那人講完。


    “運鹽的隊伍每月初一十五各來一趟,今兒正好是初一,所以,我們隻需在此候著,等到運鹽隊伍一來,想辦法混入其中便是。”


    阿箬點點頭,但一想到容隱之此時情形,她不禁又擔憂起來。


    不多久,遠處便隱約可見一隊人影,他們打著旗幟、駕著車馬而來,看樣子,當是鹽隊無疑。


    “來了!”阿箬小聲提醒道。


    誰知,那山止道人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之後再沒別的反應。


    眼看著那鹽隊距城門越來越近,可山止道人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阿箬搞不清楚這個山止道人究竟要做什麽,又不好意思開口催促,所以她隻能在一旁捏緊拳頭幹著急。


    司馬笠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輕拍其背以示安撫,阿箬轉過身去,瞥他一眼,這才稍寬心些。


    等到鹽隊距他們隻數十丈的距離時,山止道人忽然吹起了口哨,那口哨聲音柔長,好似一支優雅的短歌。


    那鹽隊的頭領騎在馬上,身軀不禁一震,而後猛地轉過身來,盯著山止道人所在的方向。見狀,山止道人哨音不歇,而後那鹽隊統領居然製止住隊伍前行的步伐,他馬蹄一甩,徑直往山止道人所在的方向奔來。


    他奔襲的速度極快,一時之間,阿箬緊張不已,那手,竟已按在了腰間佩劍之上。


    這時,山止道人上前幾步,立於鹽隊統領正麵。


    待到那統領看清麵前男子時,他的臉色不禁倏然一變,而後,幾乎是滾下了馬背,帶著哭腔喊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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