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輕輕哼了一聲,道:“不知道你這腦瓜子裏對先前背記的內容還記得多少?”


    阿箬揚起下巴,信心滿滿道:“這個不用你操心,但凡經過我這腦海的東西,便無一件是能輕易忘卻的!”


    “甚好!”離憂點點頭,輕輕誇讚道。


    “你想讓我怎麽做?”阿箬歪著頭問道。


    “兩日後,璟山書院有一場年終賽。”離憂淡淡道,而後轉過頭來,雙眼直直盯著阿箬說:“你,去參加。”


    阿箬瞪大眼睛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璟山書院的年終賽,難道不應該是書院學生間的比試嗎,我去有何意義?”


    “這些事,你不要管,隻管去便是!”說著,他便將一個卷軸交給了阿箬。阿箬打開那卷軸一看,上麵竟赫然寫著“璟山論劍”四個大字,阿箬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一個書院,怎會帶著如此濃重的江湖氣。


    然而,她轉念一想,心中又不覺有些擔憂,“這場比試,難不成要比武功?”


    離憂輕哼一聲,道:“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若是真要比武功,我是斷然不會讓你去的。”


    阿箬長舒一口氣,而後輕撫胸口道:“放心吧,我自當竭盡全力。”


    離憂轉過身來,一雙鷹眸直直地盯著她,叫阿箬心頭有些莫名發虛,“光是竭盡全力有何用處?我要的,是你穩操勝券。”


    這人,心口子未免也太厚了些!


    阿箬吞了口唾沫,一聲不吭。


    然而,對麵的離憂卻是一臉戲謔地看著她,仿佛這就是一場好笑的戲劇一樣。


    ……


    兩日後,阿箬一大早,便從容府後門悄悄溜了出來,筱漁說,這會兒正是容隱之上朝的時間,因而,阿箬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她騎上筱漁事先牽出來的老馬不舍,迎著帝都的晨光,一路往南城璟山而去,璟山雖名為山,但實際不過南城的一個小山包,定國公楊玄遠致仕過後,偶然間遊覽此處,覺得它一來緊鄰慶河風光秀麗,二來嘉木環繞古樹參差,楊老覺得這是鬧市中一塊難得的淨土,便於此處建了書院,以求教養後進,為朝廷培養人才。


    璟山書院雖不是皇家書院,卻因了楊老的緣故,得到了陛下的特別照拂,學子們一來給養豐富,二來前途可觀,故而,許多帝都中的名門望族,都擠破了腦袋想將自家子弟送進書院之中。縱使楊老剛直不阿,無奈朝中人際過於複雜,因此,麵對這批學子,他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久而久之,書院形成了豪門貴子和寒門書生兩個派係,他們一方仗著家族勢力,一方自負一腔才華,都不肯與對方和解。楊老無奈之下,便從今年起,定下海內文魁賽,以求援引民間才子,用其文采精華,打壓學生們那股囂張氣焰。


    阿箬搞不懂,帝都這麽大,容隱之稍想辦法,便可將自己送進東宮,為什麽非要去摻和璟山書院的事呢?


    離憂說她傻,最終隻淡淡地迴了一句:“就算進了東宮又有何用呢?”


    霎時間,阿箬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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