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來,吹得人心蕩漾。


    溪邊柳下,陳百川和白霜兩人相依坐在草地上。兩人男才女貌,算的上十分般配。


    當沉迷於某件事,時間總會過的快些。天邊染上幾分橙紅,想來不久後便要日落西山。陳百川心中雖然不願和他的小情人分開哪怕是片刻,但也不好帶著一個黃花閨女在此地呆到夜深人靜再離開,先不說被路人瞧見了會多出什麽閑話,單單白霜家人要是知道自家閨女跟一個男人在外邊待了小半天,指不定就放出家裏老黃狗,追到陳百川滿街逃。


    說到底,這世界雖說與前世的古代有差異,但很多地方還是大致相同。比如對女子的看法,也就比前世的古代稍稍開放了一點。對這點平時陳百川毫不在意,現在限製了他的戀愛自由,他才恨起這腐朽思想。


    兩人沿著溪邊慢慢的向白霜家中走去,夕陽均勻地把溪水染紅。陳百川心中暗道白霜翻臉不認人,兩人剛剛都抱在一起了,現在竟然連手也不給他碰一下。但對此他也隻敢心底想想,不管什麽年代,談戀愛這迴事還是女生站在主動方。


    其實這也不能怪白霜不近人情,兩人相識不到兩天就摟摟抱抱的,這進展已經是快的嚇人。在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陳百川不會覺得不妥,而對於白霜來說這些就夢幻了點。


    從小溪走到白霜家門時,天還沒暗。


    白家宅院倒是大的很,至少比陳百川的陳府氣派多了。陳百川沒有問白霜家世,畢竟兩人未發展到那地步,貿然問了有些不禮貌。


    “我來帝都有些事情要辦,不能時時來找你。”陳百川望著眼前的人兒,“得空時我會讓下人過來說一聲,我們還在老地方會麵,好嗎?”


    白霜不是死死纏住男人的那類女人,她坦然一笑:“你的事比較重要,不用來找我的,心中有我就好。”


    陳百川嘻嘻一笑,猛地往她臉上親上一口。白霜哪裏受的了這般親密,心中是又羞又甜,嘴上罵道:“你這臭流氓!”


    陳百川見她嘴上罵著,卻沒有多大抗拒,想來她不反感這麽親密的行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老實嘛。陳百川心頭也灌了蜜似的,兩隻眼睛挑逗的看著白霜。白霜本來就害羞得很,被他一看就更是羞得不得了。


    正當白霜舉起嬌拳,想要在這個戲耍他的男人手臂上狠狠錘上幾下,陳百川轉身就跑。


    一邊跑一邊迴頭看看在原地跳腳的白霜,陳百川感覺自己撞到一堵牆上。他用自己切身經曆告誡我們,走路得用眼睛看路!撞到花草樹木倒沒什麽,要是撞倒老人家,那怎麽辦?誰知道大衡的老人家們是不是精通碰瓷業務......


    抬頭望牆,陳百川見到一雙憤怒望著他的眼睛。原來是個人......


    身材挺拔,兩鬢斑白,一對劍眉下帶著一雙鷹目,不是大太監白謙,還能有誰?


    陳百川正準備尷尬的說一句“白總管好巧啊”來打破尷尬,就聽到後邊白霜歡樂地喊道:“爹爹!你終於迴家啦。”


    白霜,白謙,爹爹。


    陳百川就算再蠢也猜測到真相,自己心儀之人是這死太監的女兒?


    “霜兒,這人是你的?”


    “我剛剛都叫他爹爹了。真蠢。”


    陳百川對著眼珠子裏的怒火就沒收斂過的白謙嘻嘻一笑,氣氛更加尷尬。


    “倒不知白霜是府上千金,百川絕不是刻意靠近,白總管還請明察。”


    白謙眼裏的怒火倒是消停了一些,就是一直沒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陳百川。


    陳百川被盯久了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隻好迴頭給白霜一個求助的眼神。


    白霜見著陳百川無計可施的模樣,突然就大聲笑出來:“哈哈,爹爹天生不能發聲,不是故意不跟你講話的。”


    天生不能發聲,那昨天一口一個“陳小兒”叫著的又是誰?陳百川有些愣了,白謙什麽時候變成啞巴了?


    “趕緊給我滾,多說半句要你狗命。”


    耳裏傳來又尖又細的聲音,原來是老太監用了傳音入密的法門在跟他說話。


    傳音入密是混跡江湖常要用到的技巧,陳百川自然也會。隻是這技巧對用者的武功是有要求的,會這招基本都是那些混的小有名氣的大俠那般級別的。陳百川沒想到白謙武功也是不弱,畢竟太監丟了元陽之氣,練起功夫比普通人難得多。


    白謙用了這招,當然也就知曉陳百川會武功。陳百川直接迴他一句:


    “白總管莫要毀了我與白霜姻緣,我們是真心的。”


    話音剛落,陳百川轉身就走。身後老太監突然悲傷的說到:“你倆若是有情,你迴陳國時不要忘記帶上她。”


    陳百川沒有迴答,說出口的承諾實在可笑,該堅持的東西心裏知道就好。白謙也不需要迴答,問出問題後他就知道了答案,從陳百川直直的背影。


    夕陽再好,也會迎來黑夜。


    帝都就算住著麒麟,也得遵循自然規矩。比如春來秋去,比如生老病死。


    殿裏已經點了不少蠟燭,慶華帝還是覺得太暗,或者說,不夠有安全感。


    他穩穩的從陶瓷盤子裏挾起一塊肉,放在嘴中嚼了幾下,感受到油脂在齒間釋放,便拿起一杯果酒,順喉而下。


    果酒刺激到喉嚨,慶華帝猛地咳嗽幾聲。


    他早就意識到自己老了。生命會老去,他知道,但他不知道老得那麽快。五十一的人,看上去就像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七旬老人。


    若不是武功高深,恐怕他還要老得更快。


    稱帝不僅帶來無上權勢,還附帶了三個強國的虎視眈眈。


    其他國家出了陳百裏、劉聽風等天驕,或許還得加上個陳百川。而大衡呢?那個軟弱的太子,能守得了江山麽?


    想起悲傷事,慶華帝又猛地喝一口酒。


    這次沒有嗆到。


    “昨夜的事你有何話要說?”


    原來殿中還跪著一人。


    下跪之人銀眉低垂,雙眼渾濁,他哀聲求道:“老臣罪該萬死,但臣不甘心。陛下宅心仁厚,求陛下再給老臣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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