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喬慕靈拿了紀念品,再返迴的時候,衛光夏已經把褲子穿好了。


    她把手提袋遞給他:“裏麵有一本日曆,一根簽字筆,還有幾樣小東西,都是定製的,當個紀念,多謝你的參與。”


    雖然說不疼不癢,不抽血不打針,但因為涉及到身體**,主動來參與這個項目的誌願者並不是很多,都是本科室的醫生到處找朋友和親戚,俗稱拉壯丁。


    衛光夏伸手接過來,向她道謝:“沒想到還有紀念品,那我得好好留著。”


    喬慕靈淺淺一笑:“那支筆還挺好用的,平時寫寫字什麽的。”


    低頭看了一眼,衛光夏忽然笑道:“喬念沒有跟我說,你這麽年輕,他隻說是堂姐,我還以為……我以為是個中年大姐。要是知道你還這麽年輕,我可能都不會來了,會覺得不好意思。”


    他說的是實話,長這麽大,除了當年入學做體檢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在年輕女醫生的麵前脫過褲子。


    喬慕靈也尷尬地笑了笑:“別不好意思,在醫生的眼裏沒有男女之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她送衛光夏出去。


    “喬醫生,你是在這裏實習的?”


    臨走之前,他忽然想起什麽,又開口問道。


    她幫他按電梯,迴頭一笑:“是呀,元旦之後我就結束實習了,還有一段時間。”


    衛光夏盯著她的笑顏,有些怔忡,連電梯的門開了都沒發現。


    “電梯來了,你慢走。”


    喬慕靈小聲提醒道。


    他這才反應過來:“好的,多謝,希望還能再見到!”


    送走了衛光夏,喬慕靈也沒有多想,手上還有一大堆的工作,她繼續做完。


    沒想到,喬念的微信不期而至。


    “姐,是不是極品?衛老師那方麵沒問題吧?”


    後麵還跟著一個壞笑的表情。


    喬慕靈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小子是給自己介紹對象呢。


    “我求求你了,千萬別再動歪腦筋了,我忙得要命,不說了。還有,這邊的樣本已經夠了,我隻是一個實習的,不能太出風頭,你不要再拉人來了,乖,周末請你吃飯,你隨意選餐廳。”


    她飛快地迴了兩句。


    喬念笑嘻嘻地發來語音:“那好,我選一家最貴的,讓你大出血一次,畢竟我最近可是舍了臉麵,值得一頓大餐!”


    大出血?最貴的?喬慕靈無奈地甩了個白眼,收起手機。


    她說到做到,周五晚上和喬念敲定了地點和時間。


    上網一搜,那家餐廳果然很貴,喬慕靈還忍不住查了一下銀行卡裏的餘額,又帶了一張信用卡,以免丟人。


    “記得打扮漂亮一點啊,萬一被人看見,我就說帶女朋友來吃飯,省得總被當成單身狗,你幫我充充門麵。”


    喬念一再叮囑著。


    喬慕靈才不搭理他,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敷了一片貴死人的麵膜。


    之所以貴,是因為它聲稱隻要敷過,和前男友重逢,他絕對後悔和你分手。當然,喬慕靈對於這種廣告是嗤之以鼻的,但不影響她買來用,讓自己美美的。


    第二天傍晚,喬慕靈開車前往餐廳。


    因為前一天預訂了位置,她報上姓名,服務生直接把她領了過去。


    喬慕靈剛坐下,喬念就來了。


    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一個人。


    她定睛一看,頓時有些驚訝,來人竟然是衛光夏。


    “我們輔導員老師非說我心理有問題,讓我去找衛老師談談。一談就談到了飯點,我讓他一起來吃個飯,姐,這很應該吧?”


    喬念笑得賊兮兮的,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好,衛老師,請坐吧。”


    來都來了,喬慕靈當然不能趕人,隻好微笑著招唿道。


    衛光夏寒暄了一番,然後,三個人紛紛坐下。


    看起來,相親的意味是更濃了。


    “你又捅什麽簍子了,居然要去做心理諮詢?”


    喬慕靈小聲問道。


    喬念一邊看著菜單,一邊大喇喇地迴答道:“還不是為了幫你,天天嚷著讓男同學去醫院男科,我們那輔導員是個老處|女,自己沒對象,看誰都是同性戀,懷疑我拉上男同學去當鴨子賺外快呢。”


    “噗。”


    一旁的衛光夏正在喝水,聽了喬念的話,他實在沒有忍住,險些噴了。


    “你注意一點,需不需要我給你的輔導員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喬慕靈一臉擔憂。


    “才不要呢,反正我都快畢業了,愛咋咋的。來,點菜吧,我餓死了,你們想吃什麽?”


    喬念大手一揮,終止了剛才的話題。


    “衛老師喜歡吃什麽?你來點吧,我吃什麽都可以。”


    喬慕靈將菜單遞給衛光夏,客氣地說道。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衛光夏也沒有假客套,伸手接了過來,和喬念一起看了起來。


    他不時地征詢著喬慕靈的意見,再結合大家的口味,很快點完了菜。


    “太好了,我有選擇困難症,所以最不擅長點菜。”


    喬慕靈高興地說道。


    “找個男人幫你點,不就得了?”


    喬念繼續煽風點火地說道,還拿眼角瞟著衛光夏,像他遞著眼神。


    衛光夏隻好低咳一聲:“我倒是挺喜歡點菜的,每次家族聚餐,都是我去確定菜譜。沒辦法,誰讓長輩們都不願意動,隻好我來跑腿。”


    發現話題不對,喬慕靈急忙轉移:“衛老師來自一個大家族?”


    他笑笑:“人倒是不少,不過我是獨生子,我叔叔和嬸嬸生了三個孩子,所以我從小就是孩子王,現在在學校,身邊也都是一群年輕人。”


    喬念在一旁幫腔:“衛老師在學校很受大家歡迎的,很多女生沒事就往心理諮詢室跑,我看她們的確有病,花癡病。”


    年輕,帥氣,學曆高,衛光夏還在讀書的時候,就是院草,後來留校,自然還是異性緣極佳,被無數小女生當成夢中情人。


    “別聽他替我吹,其實在國內的高校裏,心理健康這部分還是被嚴重忽視的。就好比你的工作,偶爾也會被人誤解,我們也是一樣,認為一個人如果心理有疾病,就等於是精神病,變態。”


    衛光夏急忙解釋道。


    “沒錯,我媽當初聽說我要做這個,氣得三個月沒有和我說話,她原本以為,我會去做外科醫生。”


    喬慕靈深有同感地說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直聊到了上菜。


    喬念很本分地閉著嘴巴,低頭玩手機,讓他們聊天。


    但他的兩隻耳朵卻豎得老高,一個字也不落,聽著喬慕靈和衛光夏的談話,同時默默地揣測著,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戲。


    在喬念看來,衛光夏這個男人,家世好,成績好,人品也好,最重要的是行為端正,沒聽說過有什麽私生活方麵的不檢點。


    而且,他家就這麽一個兒子,萬一喬慕靈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家裏人少,麻煩也少,省得什麽小叔子小姑子一大堆,聽著就頭痛。


    “原來你在波士頓,我在舊金山呆了一年,我們一個在最東邊,一個在最西邊,坐飛機也要六七個小時,離得還真遠,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認識了。”


    衛光夏十分感慨地說道。


    不等喬慕靈開口,喬念便在一旁插了進來:“所以說,這就是緣分嘛,緣分來了,擋不住!衛老師,你說是不是?”


    衛光夏倒也不含糊,接口道:“確實。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介紹喬醫生給我認識。”


    喬念一揮手:“你們真矯情,直接叫名字不可以嗎?一個叫醫生一個叫老師,我還以為自己在醫院或者在學校呢。”


    二人有些無奈地相視一笑。


    “那好,以後我就直接稱唿名字了。”


    喬慕靈開口說道。


    “好啊。”


    衛光夏一口答應下來。


    看得出來,他們對彼此的印象都不錯,喬念甚至還覺得,衛光夏好像對喬慕靈一見鍾情,興趣十足,如果她不反感的話,他可能就要展開追求了。


    喬念正美滋滋地想著,忽然一陣腹痛傳來。


    “我去上廁所!”


    他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地站起身來,問清了洗手間的方向,一溜煙兒地跑了。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假裝的,喬慕靈不禁有些擔心,可又不能跟上去。


    “別著急,要是等一會兒他還不迴來,我就過去看看。”


    看出她的憂慮,衛光夏善解人意地說道。


    喬慕靈心生感激,向他笑了笑。


    剛好,有服務生引領著一對男女從外麵走了進來。


    由於餐廳沒有設立包房,所以,一桌桌的客人相距並不是很遠。


    喬慕靈正笑著,忽然察覺到一陣寒意,好像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向前方看去——


    果然,剛才隨著服務生走進來的那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戰睿玨和欒舒格!


    她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住了,放在桌上的兩隻手也不由自主地向後縮,握成了拳頭。


    衛光夏坐在喬慕靈的對麵,將她的一係列反應看在眼底。


    他本就是科班出身,最擅長分析這些表情和動作,再一迴頭,看見不遠處的一對男女,稍微一思考,衛光夏頓時就將情況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


    “你還好吧?”


    喬慕靈收迴視線,喝了一口水:“沒事,我們繼續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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