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要繼續做,該什麽時候打電話,就還什麽時候去打,該說什麽,就還說什麽。”


    刁冉冉搖搖頭,端起咖啡杯,徑直離開。


    走出幾步,她忽然又停住腳步,迴頭看了看呆若木雞的jennifer,淺笑著開口道:“白諾薇給你的那支筆,名叫‘丹朱漫天’,原本是兩支一套,還有一支在我那裏,明早你到我辦公室來,我送給你,好事成雙。”


    *****


    上帝對每個人最公平的地方就是時間,每個人每天都擁有24小時。


    但對於生活在中海市的派對動物們來說,每天的24小時卻各有各的精彩:她們習慣了晝伏夜出,錦衣夜行,更習慣了挑衣服,拗造型,做指甲,甚至是喝酒如喝水,紅唇微啟,便是一整瓶2002年份的唐培裏儂下肚。


    作為中海市名媛圈中的一張熟悉麵孔,對於這些,刁冉冉可謂是駕輕就熟。


    繁多的主題派對、慈善晚宴,抑或是各大奢侈品牌的推廣酒會,雪花般的貴賓請柬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塞滿了刁家大小姐的私人信箱。


    此前,刁成羲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且又不願愛女過於拋頭露麵,曾幾次攔阻刁冉冉。


    “怎麽可以不去?我是刁成羲的女兒,生來就和‘低調’二字無緣。如果說藝人們和鎂光燈綁在一起,我就和這些虛情假意綁在一起,大家喝喝酒,談談生意,各取所需。說到底,您是擔心我會吃男人的虧麽?”


    刁冉冉也不避諱,直接說中刁成羲心頭的擔憂,倒是令他這個做父親的有些不自在了。


    作為一個早熟的女孩兒,她從很早就懂得了“身不由己”這個詞語的真正含義。


    愛情是不能自己選擇的,婚姻是不能自己選擇的,至於她將來的丈夫是誰,這個並不重要。


    “放心吧,沒有人敢隨隨便便來招惹我。刁家,喬家,僅僅這四個字,就足夠做我的護身符了。”


    刁冉冉站起身,攀上刁成羲的肩頭,臉頰輕輕靠近他,難得地同父親撒著嬌。


    而今晚,是喬思捷迴國後舉辦的接風宴。


    據說,為了讓他能夠玩得開心,喬家二老特地將城西別墅空出來作為宴會場地,而且聽從了喬言訥的建議,邀請的都是年紀相仿的各家小輩。


    刁冉冉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微微揚起,她的專屬造型師正在為她打造全新的時尚妝容,小心翼翼地在她纖長卷曲的睫毛上粘上最後一顆水鑽。


    20歲出頭的女孩兒,臉上的笑容稍顯張揚,隻是在垂下眼眸的時候,晶亮的瞳仁會流轉過一瞬即逝的憂傷。


    看來,白諾薇那邊的枕邊風功效不大,父親的態度還是那樣堅決,希望她盡早嫁入喬家。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應該去相信白諾薇的話,一旦自己出嫁,她被扶正的幾率就會增加許多。甚至,恰恰就是她不斷從旁慫恿著刁成羲,將自己趕快打發出門也說不定。


    冉習習在紐約生活了五年,這期間,她隻迴過一次國,所以她並不認識喬思捷。不過,為了不暴露身份,她此前已經看過了他的照片,如果兩人見麵,能保證第一時間認出他。


    值得慶幸的是,刁冉冉和喬思捷也並不熟悉,他們隻是跟著雙方父母在一起吃過幾次飯。


    多可笑,當全世界的男女都可以通過手機“搖一搖”來選擇一|夜|情的對象的時候,她和喬思捷這樣的人,卻不得不,和隻見過幾次麵的異性攜手走入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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