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傑一愣,這地精竟然開口說話了,不單如此,雖然不知道它說的是什麽語種,自己竟然還聽懂了。


    “饒了你?”馮傑多了個心眼,帶著鄙夷的口氣問道,“說吧,給我一個可以放過你的理由。”


    “有有有!”地精將頭點得跟篩子一樣,生怕馮傑反悔,連忙迴答道,“智者!我知道智者在哪裏!相信我!”


    智者!馮傑心中一陣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正愁沒有智者的線索,這不,線索自己蹦躂著送上門來了。


    “老實點,我警告你,如果你騙了我,或是想要逃跑的話……”馮傑眼神狠毒地望著仰麵朝天的地精,突然加大了下腳的力度,“後果你懂的。”


    地精頓時表情痛苦地瘋狂點著頭。


    見它還算配合,馮傑這才抬起了一直踏著地精身體的哪隻腳。地精迅速爬了起來,撲騰了下破布衣服上的塵土,開始搖頭晃腦的四下打探著。


    “還等什麽呢,帶路啊!”馮傑實在是不耐煩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那地精這才耷拉著腦袋,識趣地向森林一側慢慢走去。


    一路上,除了樹還是樹,差不多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區別和標誌,若不是馮傑多次打開探測雷達查看確認,還真以為是這賊地精在帶著他遛彎呢。那綠皮家夥倒是還算識相,一會兒趴著嗅嗅,一會兒在樹幹上摸索,兢兢業業地辨認著前往智者的方向,若是沒有它帶路,馮傑別說是尋找智者了,能保證不迷路就不錯了。


    馮傑在森林中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間忽然變得開闊起來,隻見地精指著前方說道:“找到了,找到了!那老頭就是其中一位智者。”


    馮傑順著望過去,發現有一位白胡子謝頂老頭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穿白布袍子,裸露著胳膊,顯得十分敦實。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雙目泛白、沒有神采,竟然是一位如假包換的冒人。難道他就是智者?這江湖騙子一般的造型是要搞哪樣啊,再給他添副墨鏡的話,就直接可以去街上算命了,來這兒愁什麽熱鬧。


    “是誰在哪兒啊?”瞎老頭似乎察覺到什麽,突然開口說道,依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麽語種,可馮傑卻一樣能夠聽得懂。


    “先別管我是誰,先說說你是誰吧。”馮傑不答反問,“智者?”


    “嗬嗬,我明白了,你是進入這卡牌森林的選手,對不對?”瞎子微微一笑,說道,“而我,是一位吟遊詩人,大家都習慣叫我——荷馬。”


    河馬?你還犀牛呢……等等,馮傑再次打量了瞎老頭的一身裝扮,該不會是古希臘寫《荷馬史詩》的那位荷馬吧?按照進化遊戲的規律與馮傑的個人經驗,出現曆史人物,必有坑爹挑戰!天啊!


    “智者,既然你已經知曉我是選手,麻煩請您告訴我卡牌森林的任務完成條件吧。”馮傑雖然內心很不爽,可還是客客氣氣地問道。


    “當然可以。”荷馬笑道,那雙空洞的白眼瞪得馮傑有點發毛,“不過,你得先迴答我一個問題。”


    果然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特洛伊戰爭你應該知道吧。”荷馬娓娓道來,“說起這場史詩般戰爭的起因,竟然是為了爭奪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海倫。阿伽門農和阿喀琉斯帶領的希臘軍,進攻以帕裏斯及赫克托爾為首的特洛伊城,嗬嗬,那可是一場長達十年的攻城戰啊,你能想象得到嗎。”


    馮傑皺起眉頭,完全不知道這位古希臘詩人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地精更是百無聊賴,若不是馮傑時不時的瞪它一眼,早就偷偷溜走了。


    “……後來,在亞細亞半島上,有一個城邦的君主對特洛伊戰爭的發生感觸頗多,為了避免這種爭搶女人的悲劇重演,他頒布了這樣一條法律:一位母親生了第一個男孩後,她就立即被禁止再生小孩,而生女孩的母親則可以繼續生孩子,直到生出一個男孩為止。這樣的話,有些家庭就會有幾個女孩而隻有一個男孩。所以,用不了多久女性人口就會遠遠超過男性人口,男人們再也不用為爭搶女人發愁了,長此以往,甚至可以實現每個男人都能擁有多位妻子。”


    馮傑忍不住又要吐槽了,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古希臘的人就這麽無聊嗎……不過,他仔細一想也是,既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更沒有網絡,甚至連電視都沒有,漫漫長夜,隻有造人這項唯一的娛樂活動而已……要是這麽說起了,這的確是個值得重視的社會問題。


    “那麽,我現在的問題是。”荷馬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認為,這位君主頒布的法律可以實現他的願望嗎?”


    “切!”地精拋出一個鄙夷的眼神,嘰裏呱啦地說道,“你們人類可真是太奇怪了,直接一胎生個五、六個,男的女的不都有了嗎!再說了,為什麽一定要搶,有需要了直接就……啊!別打了,英雄,手下留情!啊——”


    馮傑三下五除二收拾了這隻嘴賤的地精,然後將心思迴歸到荷馬提出的生育控製問題上。這條法律,恍惚一聽似乎很有道理,強行控製男孩的數量,但仔細一想,馮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一時半會卻又說不上來。這個限製生男孩的法律,操作的方式……怎麽那麽像我國曾今風行許久的“重男輕女思想”所產生的生育現象,生不出男孩就繼續生,直到生出一個男孩可以傳宗接代為止。


    不!不隻是相似,完全就是同一個操作模式啊。奇怪的是,有一個不容忽視的重要問題,在兩個例子中,一個是為了多生女孩,另一個則是為了多生男孩,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初衷,怎麽還殊途同歸了呢?產生矛盾的原因到底在哪裏呢?


    馮傑一時有點蒙了,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迴歸問題的本源。生男生女,應該隻是一個簡單的概率問題……


    思路漸漸理清,原來如此!馮傑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條法律是不會實現他的願望的。”馮傑肯定地說。


    “你的理由?”荷馬問道。


    “其實仔細想想看,生男生女都是由男方生成精子染色體為x還是y來決定的。每次出生時,生男孩和女孩的幾率是相同的,均為50%,那麽在理想狀態下,男女比例就一定相等。”馮傑滔滔不絕地訴說道,完全忽略了古希臘時期的人是否能明白染色體究竟是什麽東西,“隻要想明白了這一點,就絕不會被君主的思路所迷惑。”


    “x?y?”荷馬果然被說蒙了,“麻煩你再說一次。”


    “好吧,我們詳細的討論一下這個問題。首先,按照統計規律,全部婦女所生的頭胎中男女比例各占一半,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驗證。如果母親生了男孩就不能再生孩子,而生女孩的母親仍然可以生第二胎,所有第二胎出生的孩子男女比例各占一半。然後第二胎生男孩的母親退出生育的隊伍,生女孩的仍然可以生第三胎。在每一輪比例中,男女的比例都各占一半。因此,將每輪生育的結果加起來,男女比例始終相等。當女孩們成長起來成為新的母親時,上麵的結論同樣適用。”


    馮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這就是,生二胎的辯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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